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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背叛谁——动荡江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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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背叛谁——动荡江城

连日来薛云烬往返政府机关,央告一些要员尽快办妥相关手续,他也好早点适应工作。

钱塞了不少,总算有些眉目。

说起这差事倒也不大,只是些文职的琐事,无非提起来体面。

趁着今日无甚要事,用过午饭他便到常去的亭子,以报纸遮面,稍作休憩。

小九见他今天不用出去奔走,心下自是欢喜。

热情的端来托盘,里面盛有一碟他爱吃的马奶葡萄,一碟糖粉甜藕,以及一碟她早上特意去西洋餐厅买回的奶油蛋糕。

香甜的奶油蛋糕,周身被白色奶泡包裹,只中心点缀一颗红果子,红白相衬煞是好看。

一摆到石桌上,薛云烬便贪玩的凑鼻子去嗅,挂脸上的笑容也甜腻腻的。

“好香啊!小九,你怎么知道我正想吃这玩意了?”每每看见他灿烂的笑着,小九心里便不由自主的欢畅,道不出的欣慰。

她拿起叉子,笑语:“我来喂你,那以后你可不许再吃别人喂的蛋糕!”

正欲叉下一块蛋糕送入他的嘴里,手却忽然被他抓牢,人也被拉坐在他腿上。

薛云烬抱紧她,俯身含住蛋糕上的红果子,嘴对着嘴,将果子吹进了她口中。

头一扬,玩味地调笑:

“这果子好吃么?”

小九面无羞色,反而意兴阑珊。如懒猫般回缩在他怀里,一味撒娇。

“你喂的当然好吃。”

“可你却想将食物全喂给我。日后离了你,便害得我什么东西也吃不得。你啊……”

他狠狠朝她颈项咬了口,见她笑得花枝乱颤,咬得更深了。

“咬死我吧!我心甘情愿。”她昂着脖子,温柔的笑靥犹如娇柔的花瓣,不经意便会碰落满地。

薛云烬清楚,这是她内心旁白,无比真实。

可正因此,他才顿觉扫兴,环抱她的双手也渐渐松开。

小九不明所以,故意娇嗔的埋怨,却只换来他意味深长的浅笑。

“怎么呢,就不说话了?”

她不懂,问他。

而他摇摇头,仅将食指封在她唇间,散漫的笑。

这时,思绮匆匆忙忙走了过来。一见两人举止亲密,羞得将头深埋。

“云少爷……三太太让我请您去偏厅小坐,有刚运来的哈密瓜,等您一起尝尝鲜。”

“知道了。”薛云烬轻拍小九的背脊,示意她起身。“小九你替我去一趟。我头有些疼,不便行走,就在这儿等你带几瓣瓜回来。”

小九扭捏半天,不愿独自去见三太太。可又怕惹得他不高兴,只好勉为其难。

思绮见小九姑娘走了,自己忙跟上,袖子却被云少爷拉住。

她回过身,十分费解,不知他意欲何为。遂问道:

“云少爷,您还有吩咐?”

他笑了笑,说:“我借你的书看完了吗?怀融可曾指点你一二啊?”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思绮就忍不住憋火,差点被他害惨了!

嘴里虽然不敢声讨,可脸色已霎时沉下来。

“哪里还敢看完,被少爷拿去烧掉了!”她噘起嘴,对他的‘陷害’很是不满。

“哟,还真是烧了。也罢!只要他后来肯教你也不枉我一片苦心了。”罪魁祸首不但未有收敛,反倒装出功臣的模样。

思绮就弄不明白,他的苦心何在!

“苦心?我差点就被少爷扫地出门了!”

“不这样,你以为他会好心教授你?那个书呆子,不会对书本以外的东西感兴趣的。你啊……得重谢我!”说完摘下一颗葡萄,润润嘴。

无意一瞥,察觉思绮的眼光不时在奶油蛋糕上打转,连之前对他的牢骚也似烟消云散。

“没见过这个?”他指着蛋糕问她。

“见过。以前在英租界的西洋糕饼店看过。很多人都在橱窗外面瞧新奇,不知道这个能吃。”当时她陪着母亲去裁缝店交货,正巧经过那店面。蛋糕的香味,隔着老远都能闻见。

她还小,听人说是可以吃的,也缠着母亲买。结果招来一巴掌。

如今它就摆在眼前,勾起的是往事,驱散的是不快。

“那你知道这个是怎么吃吗?”

思绮疑惑的望向他,等他揭露谜团。

只见薛云烬用手指挑起一块奶油,抹在她唇上,又随即放入自己嘴里吃掉。

一摊手,笑意盎然。

“瞧见了吗?西洋的蛋糕就得这种西洋吃法!”

思绮脸上一热,身子都觉躁动。忙抹去唇上的奶油,半点星子都不敢偷抿。

“云少爷!你也太……哪里有这种吃法的!”

她抱怨,禁不住的面红。

薛云烬故作不知,反问道:“我如何了?洋人彼此间问好都是互亲面颊,何况吃法?本是异国人,风俗习惯与我们不同也没甚稀奇。你又何必将我说成登徒子一般!”说罢一脸愠色,负气的坐去凉亭另侧。余光偷偷一瞄,瞧见她愧疚的拢上前。

“我……我没那个意思。只是不清楚洋人的风俗,所以才怨责你。云少爷你就别生气了!”

“如果你将刚才那句话吞回肚子里,我自然不气了。”他倔犟的一口回绝,故意抬高架子。

思绮想破脑壳也想不出,如何能将头先说的话给收回去。

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嘛!云少爷定是存心刁难!

原以为这个少爷生性和善,容易接触。没想到,一样改不掉少爷的调子。

“怎么?想不出?”薛云烬眼眉一挑,明是轻视的眼神,却无限风情。“给你指条明道。你按西洋方法吃一口蛋糕,我就原谅你。不然……你这个小丫头就是以下犯上,得罪主子。”

他‘恐吓’她,手调皮的捏住她胸前一股麻花辫。末了,顺势将辫尾的红头绳扯了下来。

举起头绳,在惊惶得急于绑辫子的思绮眼前,左右摇晃。

“再不赶紧,我可就真的拧了。”

思绮没辙了,一手抓住松散的辫子,无奈的叫道:

“我吃还不行吗?!那绳子得还我!”

他轻轻颌首,藏不住的笑意。

思绮站在桌前,死盯住托盘里的奶油蛋糕。曾经份属儿时最香软的一片记忆,此刻正翘首以待她来幻化成真。

为何如今她却骨鲠在喉,生怕真吃掉这一口梦。

心一横,她伸手去勾蛋糕最边角的奶油。抖动的指尖将上面高高砌起的奶油震得发颤。仿佛她沾点的不是香甜可口的蛋糕,而是伸手在点炮仗。

好不容易将奶油勾回嘴边,但……

他目光灼灼,有意无意的提醒她,别忘了是西洋规矩。

无可奈何,她只能尴尬走过去,带着手上的奶油。

他就在眼前,含笑的唇角正待她一抹。

思绮踌躇不定,仍是羞怯得不敢抬手,始终觉得太轻浮。

忽然,他握住她的手腕,在自己嘴上抹了一圈。

手再往前一送,逼着她吃下她指上剩余的奶油。

陡然间,她的脸又开始燥热起来。

和他这般近距离的靠拢,彼此微弱的气息不停缠绕,徘徊不去;追打得人心也按抐不住的狂跳。

哪怕深呼吸多次,总是抑止不了这份突来的悸动。

人是突来的,蛋糕是突来的,连心跳也是突来。

一切的一切,来得猖狂。

她低头匆匆吃掉手指的奶油,终如了他的意。

望着他似笑非笑,刻意疏远的退开身去,她已是不知吃出的甘甜,还是忐忑。

似乎儿时的梦远比口里咀嚼的实物更加可口,更加芬芳。

原来梦,终究属于惦记,而不是获得。

就像今天吃出另外的一种味道,在梦里是不曾有过。

也不会有。

未几,

亭内一阵凉风掠过,无意吹落椅上摊开的报纸。

清爽的冷风陡然刮醒思绮,好像是从天而降的一巴掌。

她定神,弯腰拾起落在脚边的报纸,送还给他。

“喏,你的报纸。现在该把头绳还我了吧?”

“你拿了我的帕子不也没还?”他调笑,将红绳缠在手腕,绕成一道镯。故意在她面前炫耀。

“怎样?好看么?”

即使她说不,他也肯定不会归还。若是现在她把洗好的帕子带身上,倒是可以交换过来。

她作罢,反正头绳房里还有多的。

报纸刚递过去,蓦然跳进眼帘的一句黑色大标题,倒勾住了她的目光。

“冯蒋徐州达成共识,齐反共、反苏、宁汉合作。——煮豆燃豆箕,工农死千计。”她小声念出。最后两句最不理解,又多念了一遍。

“煮豆燃豆箕,工农死千计?”

七步诗她听少爷讲解过,意思虽懂得但对于时事知之甚少,所以不明缘何用在此处。

薛云烬开了口,异乎寻常的冷淡。

“中国人自古窝里斗便是一等一的厉害,死多少人都是意料中事。”

“可是死了以千计的人啊!这些人和冯蒋有什么关联?”她不懂,却很想知道。

成日守在这栋大宅院里,莫说外面的世道如何变动,连母亲都无空暇探望。

好学固然精神可嘉,一时半会儿又怎能说得清楚明白?

薛云烬半闭眼,只顾吃糕点。

“你连这些都不知道?平日怀融都教你学什么了?”

“唐诗宋词啊!少爷讲解得可详尽呢!”她微微扬起下颌,有点炫耀之态。

“学古人的东西,却不通今日之事,这叫死板。如今女人不能尽是在家绣花鸟便够了,还得知晓周遭事。否则活着也是浑浑噩噩,白过了。怀融是痴,你是呆,两人倒挺般配的。天下若都是你们这号人,倒也好管治了!”他揶揄道,语气冰冷。“这些天来怀融看的时政报纸都未给你瞧过?你总也摸过的。”

思绮摇头,觉得冤枉。

“少爷平时都不看报的。他说现在一年不如一年,国家再怎么变都是执政党在耍把戏,与百姓无干。所以不愿看。我自然也没机会瞧……”

“那你呢?愿意了解吗?”

她想了又想,方答:“我想。”

薛云烬还没见几个对时事感兴趣的女子,包括最亲近的小九。

今日是她问起,他才得闲讲解。

“要从头说起你也不见得都懂,我只简单点说。这冯蒋是国民党,工农大多出身共党,虽然几年前有过两党合作的协议。但从来只有一人的江山,没有两人的天下。一山难容二虎,争斗自不因一张白纸而消停。既然有争端,必有人亡,所以这个把月来世道就没平静过。”

“哦……难怪报纸上用煮豆燃豆箕来形容。”听到这里,思绮总算有些顿悟了。

无论谁和谁斗,总是自家人。

可一想到惨死的百姓,想到母亲和堂哥,突然忧心起来。

猛一昂头,急切的追问:

“那……云少爷!为什么他们闹矛盾非得伤害百姓呢?!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被杀害啊?!是不是啊!”

万一家人也被祸及,那她怎么办!

“谁让那些人是平民百姓呢。不过你也别多想,还不至于乱成那样。真正内乱的时候,还没来呢。”他只淡漠说了这一句,整个人忽然就朝思绮走过来。

思绮心一慌,只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紧逼得快透不过气来。

再眨眼,云少爷已经擦身而过,投奔到另个女人身旁。

小九回来了。

白嫩的面颊因来回受了日头,晒得半边脸都红彤彤的。

她空出一手不停抹汗,有意做给他瞧。

见他拥上来,便赌气的将哈密瓜放在他手中,不睬他。

不想,身子比心先一步背叛,乐得在他怀里厮磨。

此刻,不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政党天下,而是他们的。

思绮悄然退身,表面应付的话也未讲。

现在已是他人的戏码。

她仅能做的,

只有乖乖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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