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第二部 四十三（1 / 1）

在清水的日子，我就好像一只生活在山里的狗熊，虽然不怎么吃得上蜂蜜，但是老棒子还是管够的，然后每天睡在树洞里，什么也不用干。

在奥运会来了，全北京一片草木皆兵、风生水起的时候，清水还是和从前一样平静。村民们悠闲地打着麻将，拉煤的大卡车不时地从109国道上呼啸而过，路边的柴狗或是一阵狂吠，或是夹着尾巴远远地跑开，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今天和昨天一样，我想后天也一定会和今天一样的。

老黑和大伟还是不时以醉汉的形态出现，红桃的肚子不但没有减小，反而有愈发增大到要爆炸的趋势，亮仍然玩着无聊的网页游戏，画面中的小人你砍我一下，我砍你一下，你再砍我一下。

亮说：“今天早上我媳妇儿和我急了。”

我说：“怎么了啊？”

亮说：“早上我去锅炉房打开水，手机放办公室了，她打电话找我有事儿，打了好几个，后来问我干嘛去了，我说打开水去了，她特生气，说，饮水机里的水不能喝啊！”

我笑了，说“咱们这儿要是有饮水机就不用喝地下水了，这水里全是水碱，喝多了不得结了石啊！”

于是有一天的早上，天刚亮，还没有人有要起床的意思，红桃就捂着肚子在床上打起滚来。

我们说：“怎么了怎么了？”

红桃一脸痛苦，用标准的清水话说：“肚（堵）子疼！”

我们说：“肚（堵）子疼赶紧去医院吧！”亮一下子背起了红桃，把他送到了清水卫生院。

就像上次亮装撞了柱子来的时候一样，这里还是找不到穿白大褂的人。卫生院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医生，更不知道这院里有没有医生，说：“是阑尾炎吧！”

红桃捂着肚子说：“我阑尾早就剌了……”

后来到了山下的医院，经检查，医生说：“着这是输尿管结石。”

我们问：“怎么弄的啊？”

医生说：“喝水啊，水质不好，水碱多了，就容易这样。”

老黑拍拍红桃说：“还好还好，是输尿管结石，不是输精管结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