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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〇四 【相远祭相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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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云栈,正在聚秀楼,饮着小安姑娘沏的清茶。

这几日看着颜歌一日日好转,云栈心中的大石也逐渐落下,想起那一日忘情的拥抱,他这几日心中更是混乱如麻,便只得避而不见。

墙板突然向一旁挪去,李易的身影从中走了出来,“大哥!这戚王府的守卫着实难缠,我费了好些力气才甩掉他们。”

“颜歌的身子已经没事了?”

“之前的重创使得她元神游散,其实前几日我一直苦苦思索该如何唤醒她的元神,却不知是什么原因她竟然自己醒了过来。”李易喝了一口茶水,又道:“这个姑娘……简直是奇迹!”

云栈不解,“因为她是缥缈城主嬴嬛的传人?”

李易摇摇头,“从掌纹看,这姑娘的寿命在十八年前就已经终止了,可如今她却如常人一般活着,李易自幼专于卜卦之事,如今不知窥探了多少天机,却独独算不出她的命!”似是不知如何形容心中的疑惑,他眯起眼睛,“之后她身上会发生什么,只怕连上天也不知道。”

云栈幽幽道:“一个连上苍都无法卜算的人。”

“还有,主宰大哥命格的星象也在变化!”李易放下星盘,列出纸上繁杂的星轨,“初见大哥时,我便批算过,大哥本是将星之命,或可君临天下,但凶星却进入星轨,注定你命中杀戮太重,会孤苦一生。”李易说罢抬眼望向云栈,“然而近日来,你的主星动荡,有一股力量在打乱它。”

有可能摆脱这样的命运么!云栈隐忍了多年,不过是想停止杀戮,要一份属于自己的自由,“我始终相信人定胜天,这样的生活,也该终止了。”

知道云栈十分想摆脱剑冢,李易凝眉道:“这一次我来昭陵之前,天空中竟出现——荧惑守心的星象,这是朝代变更的大凶之象,不知大哥如何打算?”

云栈提起酒壶笑道,“你倒算得准,眼下看来,现下的大晋朝,不会存在太久了。”

李易点头叹息,“如今的皇帝苛捐杂税不断,又是荒淫无道之君,百姓都盼着有一个人能推翻如今的朝政,还天下一份清平安乐。”

云栈深思片刻,回头道:“如今南部刚刚收复,剑冢还无暇他顾,但我们所筹谋的事也瞒不了太久,戚行之心思缜密,早晚会发现异样,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李易听罢,突然抱拳起身道:“大哥,有句话,兄弟定要直言相劝!”

“但说无妨。”

“如今离大哥叛离剑冢之日不远,你可曾想过如何安置那位顾姑娘?虽然李易算不出她的来历和,也不能确定她是否就是大哥命格改动的原因,但我看得出这个女子在大哥心中的分量,兄弟想请大哥三思,前路未定,不应再多牵扯!”李易深知此话过于残酷,尽力缓和了语气。

云栈抿着刚毅的嘴唇,沉默了许久,突的轻笑一声,“你和谋姿都一样,生怕我连累他人。”说到此处他抬手将整壶佳酿倾入喉中,“若要离开那个地方,我自己都不知是吉是凶,何必牵扯上她!”这话是在回答李易,也是在劝说自己。

云栈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向楼下走去:“浮云无家,栈台不驻……”

一个连自由都要去拼杀争取的人,又何来家啊!

***

戚王府后花圆中,池水中倒映出的浮云随着水波忽上忽下,颜歌兀自握着匕首凝望着池塘。

“大病初愈就有这么重的心事,对伤势不利。”直到背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颜歌才回过神来。

她望见回廊尽头的戚行之正向她走来,他此时仍如往常一样,满面都是散发着暖意的笑。

如今面对这个人,颜歌的感受太过复杂。感激、内疚、迷茫……几乎同时铺天盖地而来,她竟一时找不到任何言语来表达。

戚行之莞尔一笑,“今日云淡风轻,带你上街上走走,看看昭陵的景色。”

他的笑容顿时将颜歌原本的压力瞬间瓦解,来了戚王府许久,她一直留在后院,还从未出去过,事实上早已憋闷的够呛,听到此话颜歌双眼一亮,“当真?”

“现在就去。”小戚说罢转身便在前方引路。

颜歌这才松了口气,微笑着跟在了他的身后。

哪知二人刚走到门口,便迎面碰上了从外回来的云栈。

他在聚秀楼呆了半天,身上的脂粉味极浓,加上一路回来时他又饮了壶酒,酒气和香气缠绕在一起,隔着老远便会闻到。

见到云栈,颜歌眼中有难掩的喜悦,她嗅觉灵敏,自是远远便闻出了异样,“云栈,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云栈抬起朦胧的醉眼,冷冷瞥向颜歌,却一句话也不说。

颜歌的笑容僵在嘴角,她不明白为何此时他看她的眼神竟然这般冰冷,她深吸了口气,努力再次扬起笑颜,“我们正要去街上,你也一起去吧?”

云栈斜依在门柱上望着戚行之醉道:“我刚从小安姑娘那回来。累的很,现在要回去歇着了。”他有意加重了语气,随即绕过二人向屋内走去。

颜歌回望向云栈的背影,低声呢喃着:“小安姑娘是谁?”

戚行之有意避开此事,只淡淡一笑,牵起她的手,“走。”

被他瘦弱冰凉的指尖握住,颜歌这才回过神来,她强压下了眼中的落寞,随着戚行之向闹市走去。

然而直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身后,云栈才停下脚步,他眼中的醉态一扫而光,回头望向空荡的门庭,手中紧握的酒壶也应声落地。

***

因为琅峫山下的董村地处中原与西域交界地带,所以对于稀奇古怪的物件,颜歌自也是见过不少,但昭陵毕竟是滇南诸郡之首,繁华富足非他处可比。

颜歌到底年纪尚轻定力也不足,加上又是初入中原,琳琅满目的稀奇小物更使得她目不暇接,在熙熙攘攘的闹市中,心中原本的不快也逐渐淡去。

“好漂亮!”望见一旁胭脂铺正中摆放的一瓶乳粉色胭脂,颜歌径直走入店中,拿起那楠木盒装着的胭脂细细观摩,盒中的脂块如若上好的美玉般发出淡淡的光泽,扑鼻而来的香气犹如正在盛开的桃花。

“小姑娘!不要乱动!这是我家的上品胭脂‘醉朱颜’,一年也就只此一盒!”一旁的小二立刻冲上前将胭脂从颜歌手中抢了过来。

戚行之此时也走进店中,轻撇了那小二一眼,“颜歌,这些俗物不适合你。”

颜歌纵然自幼修炼,却到底是个女儿家,她眼中虽满是不舍,却也只能转身离去。

此时,门帘轻卷,一位仪态万千的女子踏着莲步自内堂走出,她望向二人的背影微笑道:“女儿家对脂粉绫罗的喜爱是天生,纵使不涂抹在脸上,放在闺中摆设也是愿意,这位姑娘的气质怕是一千盒醉朱颜也换不来的,但千金难买心头好,割爱的滋味定不好受。”

戚行之停住脚步,转身望向那容貌姣好的女子,“姑娘是?”

那女子微微颔首致礼,“在下是此店的老板,安宁。”

颜歌不由得对她生出些许好感,“姑娘温婉安静,当真是人如其名。”说罢她望向小二手中的醉朱颜,“我虽喜欢,却没有这么多的银子,人贵在量力而行,所以还是不打扰老板生意了。”

安宁笑意中透着赞许,“这位姑娘当真直爽,若不是醉朱颜需经近百道工序制成,成本太高,我还真愿送给姑娘。”

戚行之抬手自腰间取出一张银票,“这一百两,可够买这盒胭脂?”

安宁将目光停在戚行之身上,却迟迟没有接过银票,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的俯身一拜,“民妇不知小王爷亲临,言语冒犯,还请小王爷恕罪。”那小二见听罢双腿一软,也跟着跪了下去。

戚行之淡笑着望向安宁,“你怎知我是小王爷?”

安宁低头答道:“王爷腰带上的刺绣手法绝非民间能有,唯有朝廷的御用绣师才能制出,何况上面又绣有五爪行龙,这是王候的标志。”

戚行之畅然轻笑道:“安姑娘何罪之有,你说的在理,天下最痛莫过割爱,这一百两买红颜一笑,值得。”说罢他放下银票,自颤抖的小二手中取过胭脂,便拉着颜歌离去。

待得二人身影远去,安宁才缓缓抬起头,她握紧手中的银票,眉头也拧成了结。这个戚行之,果然不是常人,云栈若与他反目,怕真是危机重重。

至于刚才那位姑娘,是否就是云栈迫切让李易救治之人?

安宁想到此处,突地苦笑一声,那份如春日暖阳的气质,她当真自叹不如,这一场,她安宁败的到也了无遗憾!

一旁的小二见老板脸上忽阴忽晴,怯懦的凑上前问道:“小安姑娘,您此时不应在聚秀楼,怎么到铺子里来了?”

安宁将银票纳入袖中,对那小二道:“聚秀楼中无事,我便来店里看看,你以后机灵点,别乱冲撞客人!”说罢她掀开帘帐走到内堂去了。

***

街上到处是雕工精细的银饰,滑如流水的绸缎,金玉相应的发簪,颜歌从东家的店出来,又晃到西家,走到哪里都迈不动步子,戚行之也悠然自得的跟在其后,观察入微的他将颜歌所喜之物全部一一买下,交予身后随行的侍从手中。

不知不觉,二人便已走完了这整条街,两名侍从的双手上此时皆已挂满了包裹,手臂间还夹着几匹上等丝缎。

颜歌一眼看到街口小贩叫卖的莲子茶,心中来了兴致,便拉着小戚想去尝尝。

街道的交叉口,一名小贩突然从弄堂口拐出,他不经意的推搡了颜歌一下,使得颜歌回身间竟将一名女子撞倒在地。

女子身旁的丫鬟忙蹲下身去扶,嘴里还喋喋不休的对颜歌喝道:“你怎么走路的,我家小姐身体不好,若出了事你赔……”话到此处,她才抬起头,嘴边的话音戛然而止,“小…小王爷!”

地上的女子听罢猛的抬起头,“戚哥哥!”

颜歌这才定睛望去,那被她撞倒的女子不正是之前在王府中见到的钟离锦,忙赔礼道:“对不起钟离姑娘。”

戚行之冷冷的扫了一眼口无遮拦的丫鬟,抬手扶起钟离锦,“没事吧?”

钟离锦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柔声道:“没事。”这时她方才望向一旁的颜歌,那两位侍从手中满满的货物顿时让她明白了七分。

钟离锦眼中不自主的漫起了浓浓的水雾,她勉强对戚行之微微一笑,“戚哥哥你身子不好,不要太劳累,兄长在家中等我,我先走了。”说罢她竟逃也似的离开,生怕在晚些,眼眶中满溢的泪水会忍不住落下。

颜歌无措的站在原地,也许自己的出现终究带给大家太多的困扰。

戚行之头一次见钟离锦主动离开,心中也闪过一丝不忍,可他随即面色如常的对颜歌微微一笑,“走吧,去喝莲子茶。”

颜歌随他向前走去,却再也笑不出来。

二人直到深夜才回到王府中,走了一天,颜歌也疲惫了,便早早回屋睡下,戚行之却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走向云栈的卧房。

果然不出他所料,众人皆以睡下,唯有云栈仍未歇息。

“大哥深夜造访,有事么? ”云栈搁下手中书卷。

戚行之倚在门旁淡淡道:“聚秀楼的小安姑娘,是不是叫安宁?”

既然他已经察觉到了,不如自己坦然承认。

云栈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只若无其事的点头道:“这些年她靠着自己在聚秀楼赚来的积蓄在城中开了家胭脂店。”

一句话,便抹去了戚行之的疑虑。

小戚锐利的双眼似乎一眼能望到人心底,“你今日那句话,是故意说给颜歌听的。”

云栈也不掩饰,“是。”

“看来你很想把她推开。”

“行之。”云栈扶住桌案认真道:“和我走的太近的女人通常落不得好下场。”

知道他还在为江千念的事介怀,戚行之叹道:“当年是场意外,何苦到现在也不放过自己?”

云栈摇摇头,“这世上想杀我的人太多,大荒泽狱的事不能再发生了,未必每次都能这么好运。”昔日的戒备突然在眼中消失,云栈望向面前这个相处了十六年的兄弟,“何况,戚王府有能力给她安稳富足的生活。”

戚行之浅笑着起身,“何去何从,由她自己选,我不想强留她。”说罢他向门外走去,推开房门之时转身道:“五年前的那件事后,你就变得再不相信自己,这么容易退缩,不像你了。”

云栈没有答他,自己放弃她的原因太多,其中还有一条就是要背弃剑冢,然而这个理由戚行之此时却并不知道。

合上书卷云栈缓缓起身,“还有一句话,不是手下对主子说的,而是云栈对兄弟说的。他朝你若辜负她,我不会放过你。”说罢他挥掌扫向烛火。摇曳的烛光啪的熄灭,只余留下满室黑暗和淡淡的月光。

戚行之这次却没有笑,静望了云栈一眼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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