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二三 【朱砂一点】(1 / 1)
本卷结局,也是整个书的一个小结局。
然而真正的生活才刚要开始。
下一卷,带给大家更多的精彩,就让我们去看看那闻名已久的戚王府。断舌之痛使得巨蛟几乎失控,它疯狂的扭动着身躯,而戚行之牢牢把住它的头角,全力驾驭着这个庞然大物。
头顶与口中的两个年轻人已经使这原本威风凛凛的蛟王分|身乏术,它喉间滚动,却再也发不出声响,只得用力合上血盆大口,恨不得立刻将云栈的骨肉嚼碎,生吞到肚腹中去。
云栈却双脚扎稳持刀而立,气拔山河的撑在蛟龙的上下颚之间,竖起的莫炎刀直刺入蛟龙口中柔软的内壁。
然而疼痛使得那蛟龙也愈加发狠,它竟不惜自己重伤,也要合拢双嘴吞下云栈。如此巨力之下,云栈凡俗之躯如何撑得住,他膝盖渐渐弯曲,手肘间更频频发出“咔咔”的脆响。
而另一面,在蛟王不断的晃动下,戚行之握着长角的手也被划出道道血痕,平日的素白衣衫渐渐晕开一片殷红。
洛沐然提刀顺着蛟龙粗壮的身躯,扶摇直上,不料蛟龙后尾一卷,向他扫去。
这一幕正被从不远处赶来的阑珊看到,原本以她的轻功绝难度过那群浮石,但她心中实在牵挂众人的安危,便小心翼翼的借用绳索慢慢度过断崖,匆匆赶了过来。然而此时她看见沐然身处险境,竟不自觉的惊呼而出,“小心!”
沐然身处险境,却仍有心情调笑,“你若真担心我,就……想办法找到这家伙的死穴!”话音未落,蛟龙再度摆尾袭来,沐然一个翻身堪堪避过,却已无暇再看阑珊半眼。
阑珊行医多年,素来对奇珍异兽有所涉猎,但却第一次见到活了上千年的蛟龙,又如何找得到它的死穴?
然而想到此处,阑珊却突然灵机一动:虽然它得以修炼成了蛟龙,但原形仍是只巴蛇,蛇的死穴是七寸!这些妖兽再如何修炼,天性的缺憾也断难改变,想到此处,她忙站起身对众人喊道:“试试打它七寸!”
戚行之闻言,凌空转身,顺着蛟龙的主骨,大步向其七寸行去。
云栈则在蛟龙口中与它缠斗不休,借此来分散蛟龙的注意力。然而他逐渐弯曲的单膝已透漏出他此刻的境况,怕也难支撑太久,而那蛟龙巨口之中的尖牙,也随着颚骨不断的闭合,离云栈越来越近。
这片刻的功夫,却已足够争取时间让戚行之行至蛟龙七寸之处,他略微稳住身形,便是凝聚内力的一剑,可他的剑却仍被蛟龙躯体上坚硬的鳞片阻住,这用尽全力的一剑也不过只微微刺入蛟龙体内半分。
颜歌看着三人险象环生,握箫的手不自觉的暗暗加力,纯净的灵力渐渐凝聚在箫管之中,观天箫再度发出了淡绿的荧光。
小银蛇察觉到女孩的异常,轻蔑的一笑,“以你仅有的内息,怎可能伤了它!”
另五位死士皆在绞杀食人蜥,其余早已无暇他顾
颜歌反手一把掐住手臂上的银蛇,眼神中满是急迫,“你有办法?”
小银蛇昂首望向被三人死死缠住的蛟龙,“我自有办法,但你若想知道,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颜歌此时终于明白,小银蛇是有意引她来此,但众人身陷险境,她已无暇追究真正的原因,只得问道:“什么事?”
小银蛇一动不动的瞪着明黄色的双眼,“你一定要杀了这只蛟龙,决不能有一丝手软,要让它前功尽弃!”
颜歌眼中有一丝不解,“你费尽心思引我来,就是要杀它?”
小银蛇苦笑着望向前方,“我自知没能力伤它,只得遍寻滇南数十年。当日在大苗族见到你,我怕便知上天待我不薄。”说到此处,小银蛇整个身躯竟泛出淡淡银光,“那位女医者说的没错,它的死穴是七寸。但这妖兽已成型千年,唯有天界神器才能除之,而这柄神器却只有你能驾驭。”
“观天箫?”颜歌举起手中泛着绿光的短箫,“可我远远敌不过它。”
小银蛇却并不答她,只低声道了句:“答应我,杀了它!”还没等颜歌答它,小银蛇竟蜷曲身体,幻化成一股莫名的力道,拉着颜歌向蛟龙径直而去。
一蛇一人的对话皆是以意念交流,阑珊径自担心着战局,一时也没有注意到颜歌,哪知忽觉身边倩影闪过,抬眼望去时,颜歌距离那蛟龙越来越近。
阑珊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别去!危险!”
可颜歌在银蛇的带领下,更是救人心切,她仗着身子轻巧,几个侧翻便躲过了蛟龙身体席卷来的一波波攻击,极速的移动使得耳边只余下忽忽的风声,颜歌绕开重重险阻,直冲向蛟龙的七寸之处。
“回去!”戚行之望见不远处的颜歌,眉眼之中竟有了些许怒意,这番争斗已不是他能控制,怎能让她参合进来。
顶着耳畔狂风,颜歌摇摇头紧紧抓住蛟龙的鳞片,“除了观天箫,别的伤不了它!”
小银蛇抬首凝视着颜歌,幽幽的声音竟显得异常轻松,“剩下的交给你了!”说罢它便从颜歌的手臂上爬下,顺势将整个银色的身躯缠绕在了观天箫上,还未等颜歌再度询问,小银蛇便紧闭了双眼,积蓄起了周身的力量。
它身体的银光越发刺眼,晃得颜歌不敢直视,只听“砰!”的一声轻响,银蛇竟通体爆炸开来。
未料到它所说的方法会是耗尽精血,颜歌来不及闪躲,猩红的血液顿时喷溅了满脸,那平日里月牙白的衣裳如今染满了鲜血,竟显得异常的诡异。
都说蛇的血是冷的,可为什么她竟觉得脸上的鲜血如此温热,虽然不知小银蛇和蛟龙有怎样的仇恨,但当那个身躯瞬间消失在面前,它这样拼尽一切的牺牲和决心,便足以让当局者永世难以忘怀。
颜歌此时才恍惚着明白:云栈面对江千念的死该是何等痛楚?而这样的折磨与内疚他人又怎能体会!
满是灵力的血液渗透箫体,观天箫却因此金光大盛,潜在的神力被大大的激发开来。
小银蛇亲自毁了毕生修为,来换这致命一击,颜歌受它所托,又怎会辜负这最后的期望
她丝毫不顾戚行之的劝阻,自顾的凝聚体内所有灵力,“万念皆空,守中唯一!”
灵力自指尖注入箫体,与小银蛇的鲜血相融合,使得观天箫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明亮,碧玉的箫体几乎变成了浅金色,散发出的夺目光芒宛如开天裂地的神兵。
颜歌算准时机,双手握箫凌空跃起,将观天箫重重的刺入蛟龙七寸之处。
“吼!!”随着血液喷射而出的还有数道七彩的流光,蛟龙元神所在之处被神器重创,它顿时觉得体内精血都要被抽空殆尽,只得痛得张嘴长啸。
云栈的压力也随着猛然一减,他浑身早已酸痛无力的肌肉突然放松,他不禁身子一晃,几乎要瘫倒在地,好在有莫炎刀的支撑,他才勉强站直了身子。
而蛟龙此时却已成癫成狂,卷起尾巴扫向七寸受创之处,用尽浑身解数想把那观天箫逼出体外,戚行之身处蛟龙背部,被如此一搅,连身子都难以立稳。颜歌却仍抱紧周遭龙鳞,死死按住观天箫不放。
她要将这怪物的精血放尽,就决不能松手,否则必会前功尽弃!
突然身子一紧,竟是颜歌瘦弱的身躯被蛟龙以蛇尾缠住,尖利的鳞片不断压向周身的骨骼,她似乎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然而不变的却仍是手中的力道。
蛟龙喷射的精血形成一条宽大的光幕,冲力之大竟将天际的浮云浓雾全部驱散,戚行之急的双眼发红,却如何也无法跃过光幕,只能眼睁睁看着颜歌变得越来越虚弱,他此时已毫无昔日儒雅的风度,只起身冲颜歌大吼道:“放手!”
颜歌牙间缓缓溢出鲜血,透过眼前不断转动的流光,她坚毅的摇摇头:若我放弃,便要众人共赴黄泉,若我不弃,便是只舍我一人,你叫我如何放弃?
“吼!”蛟龙的精元此时已所剩无几,它自知难逃此劫,便将全部愤怒发泄在这个毁它修为的女子身上,身躯一圈圈缠绕下猛然收紧,颜歌五脏六腑似都被挤压在一处,经脉自体内同时崩断,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射而出。
她已到了极限,眼神涣散间,握箫的手掌也逐渐脱力,颜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打姑姑离开后,观天箫便素来不曾离身,可如今,她却再也没力气抓住它了。
失去灵力灌输的观天箫顿时再无光泽,被蛟龙以余力逼了出来,自高空中向地下落去。
原本四散的流光消散,戚行之这才得以冲上前,他毫不顾忌素来温婉的威仪,一剑刺入蛟龙七寸之处拳头般大小的血洞。
那妖孽吃痛,才不得不松开束缚颜歌的龙尾,转而袭向戚行之。
昔日飘渺若仙的身影早已不再,失去了蛟龙躯体的束缚,颜歌仿若残败的枯叶,从高空中顺势跌落,双眼阖上之时,她却用仅存的意念在心里道:“也总算不负于你了。”
可小银蛇空灵的声音却再也没有响起,没有人回答她,耳边只余下呼呼风声和无边的坠落。
“颜歌!”云栈的心跳几乎骤然停止,他大吼一声便要飞身赶去,然而蛟龙却拼劲余下的力气猛的合上嘴,死死缠住他争斗不休。
戚行之几个起落,轻巧的躲过蛟龙的身躯,纵身向下跃去。
他一把抱住颜歌的身体,然而她此时柔软的身子却让他不敢用力,原本月牙白的衣衫霎时被染成了血衣,感受到鲜血自女孩的衣衫下一丝丝透出,那个指点江山的堂堂剑冢之主,此时竟抑制不住颤抖的双手。
颜歌缓缓张开双眼,轻薄的嘴唇断断续续的吐出含糊不清的语句,“我……还没……找到姑姑,没找到爹娘……不想死……咳……”她心有不甘,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还有大好世界未曾见过,怎能就此结束!
戚行之将颜歌染满鲜血的脸颊贴在胸前,感受着怀中之人体温的渐渐流逝,他的脸颊不停的抽动,“你不会死,不会有遗憾。”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不停的将体内磅礴的内力输入颜歌的体内,让她的身子温暖起来。
他多年来不分日夜的苦修内功,他有的只是这些,如今能做的也只是这些。
是他的错,他不该为一己私心,将她卷到这是非之地,戚行之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我答应你,会帮你找到缥缈城,帮你找到父母。” 说到此处戚行之凝望着她一字一顿道:“我要在戚王府摆满酒席,八抬大轿娶你进门,让你做我戚行之的妻子。”
作为一个传奇的主人,他已经历过太多风霜,一个众人都不敢靠近的人,又何来相知相伴?却没想过有一天竟会出现让他戚行之动容的女子。看着她,他漂泊了二十七年的心才能得到前所未有的安宁,只有她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普通人。
如今,他也决不允许她离他而去。
望向面前温润如玉的小戚,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中,颜歌竟看到了他前所未有的害怕。灵力消耗过度的她几乎能感觉到整个身体变得越来越沉,她突然觉得很累,随时都会沉沉的睡下去。
颜歌拼劲最后的力气望向缠住蛟龙的云栈,他那么想来陪在她身边,奈何阴差阳错,二人就如此相望不能言,是不是此生注定无缘无份
眼前是琅峫山下飞身陪她跃下的身影,是那个与她青梅煮酒的云栈,他将她推倒在冰冷的雪地,却又奋不顾身的陪她入了幽冥界。他们曾经携手对敌,曾经生死与共,曾经彼此相知,若如今她就此死了,他会不会也像铭记千念那般,永远的记住她?
颜歌抬头望去,隐约看到了天光,那一日,小戚便是在这样的光芒下出现在茫茫雪夜之中,他一直如初见自己时一样,在他身边,总有这般如沐春风的温暖,然而她却始终不曾对这个给她温暖的人有一丝回报,颜歌握紧云栈所留下的匕首,在长睫阖上之时,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道:“若有……来生……我……就嫁你……”
话音停留在嘴边,宛若仙灵的女子突然垂下了手臂。
戚行之眼中布满鲜红的血丝,牙关止不住的抖动,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惧怕,“景阑珊!”
阑珊趔趄冲到近前,将指尖搭上颜歌的经脉,她眼中显出的神色却并不容人乐观,颜歌的奇经八脉大部分已经折断,周身的骨骼更是破损不堪,“公子……她……”救人无数的阑珊竟一时束手无策。
戚行之却果断打断了她即将吐出的话,“救她——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阑珊搭在颜歌手腕上的指尖,仍旧能感觉到女孩的跳动的脉搏,她筋骨尽断,血脉应该不能流转,如今又怎会跳动如常?年轻的女医者虽然在颜歌身上已见识了太多不可思议,然而现在她却如此庆幸面前的女子能拥有这样异于常人的能力,“她……还有气。”
戚行之凝视着颜歌嘴角的笑容,缓缓将她冰冷的身体放下,他脱下身上染满鲜血的白衣,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
执剑回身时,却已经不再是昔日波澜不惊的贵公子。
“啊!”
一直被巨蛟苦苦缠住的云栈,此时周身青筋暴起,他深吸了一口气,莫炎刀再起之时,他竟不顾蛟龙毒液的侵蚀,径直持刀向巨蛟喉下冲去,莫炎刀锋所过之处,蛟龙的血肉之躯霎时被划开。
他的愤怒足以摧毁面前的一切,如今他只想走到她身边,任谁也不能阻止!
长刀从蛟龙喉中进入,直划入它庞大的躯体内。
而戚行之握紧长剑,纵身跃上蛟龙,直奔其七寸之处,他将长剑一把插在那坚硬的鳞片之间,赤手向蛟龙七寸之处的伤口筋骨扯去,“你断她骨,我就抽你筋!”随着他指尖奋力一拉,“啪!”的一声脆响,蛟龙白色的长筋立刻被生生扯断。
云栈的莫炎刀一路自头砍至龙尾,蛟龙的体内顿时被搅得血肉横飞,它的精元在观天箫重创之下早已失去了最初抵御外敌的神力,如今不过只剩一具皮囊苦苦挣扎。
龙尾处陡然掀起一片龙鳞,云栈破空而出,他的衣衫已被污血染满,执刀的双手更是变得血肉模糊,莫炎刀原本锋利的刀刃此时也都微微卷起。
戚行之周身布满鲜血,却已分不出是那蛟龙的还是他自己的,他飞起一脚狠狠踩下,“咔嚓”一声,蛟龙七寸之处最后一处筋骨折断,蛟龙停止了反抗,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塌,扬起一片尘烟,遮了双眼,却掩不住人心。
云栈转身凝望着地上身盖白衣的颜歌,“当啷”莫炎刀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他却不敢再上前一步,只是雕塑般的站在原地静静望着她。
如果可以,他宁愿永远这样在远处守护着她。
终于为你提起莫炎刀,如今却再度刀毁人散,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难道上天果真怪他杀戮太多,非要夺他所爱,让他孤苦一生!
阑珊缓缓垂下头,在异常安静的空气中,她的声音竟如一缕坚冰,刺在每个人心头,“颜歌虽然没有死,但是……也许永远不会醒过来。”
云栈突然仰天大笑,指天怒骂,“什么狗屁苍天!缘起缘灭凭什么由你来定!”
原本昏暗的天地,顿时乌云密布,似乎是上天对这不知死活的年轻人最后的警告。
云栈却毫不在意,他径直走向颜歌,双眼一瞬也不眨的望着她清秀的眉眼,“我要你活着!”他轻轻抬手将纤弱的女子抱起,摇晃着已经筋疲力尽的身子向前方走去。
戚行之从蛟龙身上高高跃下,“你要去哪!”
云栈几乎能感受到背后冰冷的目光,头也不回的回答:“去找能救她的人。”
“缥缈城若是如此容易找到,就不会成为传说了。”
“她本就不属于江湖,我绝不会再让她留在这里!”云栈话音刚落,周围忽的荡起清风,蛟龙的躯体在清风中化作晶莹剔透的黄沙向后飞扬,直到远处的沼泽之上才缓缓落下,污泥渐渐下沉,清澈的水流激荡间一个轮廓在水面上凝聚而起,浮光淡去,显出一个人首蛇神的女子。
她面目寡淡,红色的长发披至脚尖,“你们杀了蛟王,也只有你们能看到我。”
女子没有说话,云栈与戚行之脑海中却浮现出她的声音,二人早已对委蛇的样貌略有耳闻,如今千辛万苦后终于得见,心中却不觉有半点欣喜。
委蛇缓缓睁开嘴唇,一颗淡紫色的珠子自她口中向二人浮去 。
望着那不断流转光华的圆珠,戚行之冷漠的张开手掌接过,争来斗去都是为了这东西,却丢了最宝贵的人,他竟开始怀疑自己毕生执着的目标,究竟有无意义!
“缚兽珠在此,交给九嶷族,还滇南一份安宁吧。”委蛇说罢身子缓缓向水底沉去,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回荡在空中,“世人皆知见委蛇者,可霸天下,却不知霸主注定是孤家寡人。”这话说不出是嘲笑还是慨叹。
待一切消失,云栈才缓缓将目光移向戚行之,昔日的兄弟,携手共战,却将悲剧再度重演。
戚行之敛默不语,只是平静的转过身,不再阻挠云栈。
然而他的身体却突然一晃,嘴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衣衫上,肺部传来的剧痛使得他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阑珊此时才回过神来,急忙赶到戚行之身边,“公子耗力过度!导致旧疾复发了!”
听得此言,洛沐然将手负在背后暗暗握紧了手中长刀。
眼角余光瞥见这一细小的动作,云栈强撑起酸痛的身体单手揽着颜歌,转向沐然冷冷道:“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义父的意思不可违背,但你绝不是趁人之危之辈。”说罢他抬脚一勾,地上卷曲的莫炎刀再度回到手中,“若你一意孤行,云栈誓死护卫剑冢。”
“听说你素来和他不合,此时不正是良机?”沐然听罢淡然一笑。
云栈回手拂去颜歌脸颊旁凌乱的发丝,“我恨他!”但是他顿了顿,抬头冷笑一声:“可他依然是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