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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十四 【当局者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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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潭正中深约四米,下面隐隐可见活水暗暗涌动,阑珊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被洛沐然带入谭中,胸中自然气息不足。

最初她还尚可在水中与他厮打,但当气力渐渐衰竭,她便想挣脱到岸上换气。

可洛沐然却似是诚心与她过不去,硬是拖住她在潭底缠斗不休,眼见阑珊口中的空气全部用完,她开始大口的呛水和挣扎,洛沐然冷哼一声,一把揽过女子便欲向她唇边度气。

然而阑珊却猛的睁开双眼,趁此机会从腰间拔出银针,已仅剩的力气打向洛沐然身上的鸠尾穴。

没料到她性子如此刚烈,那根银针准确无误的插入穴道,几乎整根没入身体,忽然袭来的剧痛使得洛沐然身子本能的一弓,同时也放开了抓住阑珊的手。

阑珊见终于得以脱身,急忙挥手向水面划去。

终于得以破开水面呼吸清新的空气,她却感到潭水下竟异常的宁静,没想到回头望去时只见那姓洛的男子此时已一动不动的沉在了清可见底的水潭底。

阑珊心中陡然一紧,想起刚才打在他穴道上的那枚银针,莫不是太重了?其实她心里,从没想真的杀了他啊!

想到此处,阑珊慌忙深吸了口气,一个翻身再度潜回水中,破开层层冰冷的潭水游到了他的身边,眼见毫无反应的洛沐然紧闭着双眼,她心中竟比这潭水还要凉。

由不得自己多想,阑珊一把抱起他沉重的身体,奋力向潭边游去,但到底是身子纤弱的女子,着实费了番气力才把洛沐然拖上岸。

将洛沐然的身子放平,阑珊喘着粗气抬手摸向男子的脉搏,心中一凛,他——果然断气了,“你别装死啊!”她皱起眉不停的推着地上的身体。

然而石面上平躺的男子却仍旧一动不动。

若自己都救不了他,那他一定必死无疑!想到此处阑珊慌张的从腰间取出金针药瓶,弯下身扒开了洛沐然胸口的衣服,弯腰为他的心口施针。

突然,本是毫无生气的洛沐然口中喷出一团水雾,吐了女子满脸。

抹去脸上不知是唾液还是潭水的东西,景阑珊着实再也无法保持平静,“混蛋!”

早料到面前的女子又要发狠,躺在地上的洛沐然抬手挡住了她挥下来的掌势,反手拍地翻身而起。

阑珊握紧拳头再不废话,抬腿便踢向对方心口。

可洛沐然仍旧不躲,他只抬手一把抓住她细长的腿,“姑娘莫不是对沐然有意?竟趁我昏迷的时候扒开我的衣服,到底意欲何为呢?”

“淫棍!卑鄙!”景阑珊抬起另一条腿,凌空一翻脱离了他的钳制,她也不等步子站稳,回首又是一枚金针直刺向他脑后的大穴。

却不料她整个人都被洛沐染反手擒住,他抬手一个翻转将阑珊拥入怀中,“姑娘明知打不过我,还这么喜欢和我打,不会就是想我抱你吧?”

“阑珊姐!”水潭的不远处竟缓缓传来了颜歌的声音。

阑珊望着那熟悉的身影,深锁的眉头一展,“救我!”

洛沐然凑在她耳边吐着温热的呼吸,“原来你叫阑珊,景色阑珊,这名字太悲凉,不好。”

“放开她!”云栈的声音和他的拳头几乎同时到达,尚离寸距,洛沐然已从呼呼的风声感到了对方强烈的内劲,不得不转身松开阑珊闪身躲避。

望见阑珊欣喜的神情,洛沐然整了整衣衫,指向云栈:“我知道了!她刚才在潭水边说的那个木头,就是你吧。”

云栈却并不理会,他只握紧了拳,毫不留情的再度打来,洛沐然微微蹙眉,心道:这个人可不比刚才的丫头好对付,当下也不敢硬碰,兜转着身子顺势躲开,“嚯!功夫不错。”

然而此时阑珊却已羞愧的恨不得再钻回水潭。

云栈看出对方眼中的赞许夹杂着挑衅,只冷哼一声,便运足内力打向洛沐然心口。

颜歌在潭水对面飞身一跃,整个身子便径直掠过水面,一丝涟漪也未曾惊起。

沐然虽已被云栈紧凑的招式逼得气也喘不匀,却仍不忘调笑,“这姑娘好俊的轻功。”

见他出言轻薄,云栈更是下手不留余地,然而对方武功也不弱,还真难在几十招内抓到他,云栈一拳打向他胸口正中,料到对方会格挡,他中途便拳为掌,打向洛沐然腰腹之间,沐然没能躲过,向后连退三步,刚刚阑珊扎在他鸠尾穴上的那针在这一掌下也不由得隐隐作痛。

沐然抬手捂上腰间,却仍对云栈笑道:“兄弟武功略胜一筹,在下认输好了。”说罢他挑起下颚望向景阑珊,“姑娘与我有缘,咱们江湖再见!”只见他身子腾空一跃,便落入一旁茂密的树林之中,抬眼间已看不见踪影。

云栈心道此人来历不明,还是少生事端,并没有继续追赶。

景阑珊紧紧咬牙,身为医者的她,居然被那无赖用假死骗过,对她而言这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

在回去的这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静的只能听见鞋履踩在枯叶上发出的咯吱声。

云栈心中却一直在猜测那人的身份,此时已经有了八分肯定,“阑珊,知道他的姓名么?”这句话回荡在空荡的山谷间,打破了平静。

阑珊秀眉微蹙,“他自称洛沐然。”她一直担心云栈会否介怀那洛沐然临走前所说的话,没曾想对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云栈突然止住脚步,“姓洛?”

颜歌不解:“姓洛很奇怪?”。

“昆吾密宗的宗主就叫洛无天。”素来无人的深山中,不会无端端的多出一个武功高强的少年,云栈无法不把他和那个组织联系起来。

“没听说洛无天有子嗣,这个少年会不会是巧合?”景阑珊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在为他辩解。

云栈摇摇头:“这也未免太巧了些,回去再说。”

如果那人真是昆吾密宗的人,那剑冢的行迹已经暴漏,他们的计划也必须改变。

***

将两个女孩送回帐篷中歇息,云栈便赶向戚行之住处,他帐中亮着灯,隐约传来的轻咳声预示着他还没有睡下。

云栈刚走到帐前,还未来得及说话,戚行之已经望见投射在蓬布上的身影,“出什么事了?”

“行踪可能暴漏了。”云栈掀开帘门,走进帐中。

戚行之听罢将手中书卷缓缓放下,“讲。”

“阑珊刚去采药,碰见了一个自称洛沐然的男子…”

不料云栈还没说完,就被戚行之抬手打断,他眯起眼斟酌道:“洛沐然?”

云栈凝眸沉思,“是。”

戚行之淡淡的笑意却掩不住他眼中微微显出的愤怒,“这丫头坏了我大事啊!”

知道他这是在说阑珊,挡他去路的人素来没有好下场,云栈担忧的上前劝道:“她刚入门,许多规矩还不懂。”

看出他在为阑珊说情,戚行之再度恢复了春风般的笑容,“你还是改不了这心软的毛病!”

云栈抱臂立在一旁,也不狡辩,“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办?”

戚行之起身走至床榻旁的木匣,从中取出一封密帖递给云栈。

接过密帖前,云栈心里对那洛沐然的身份便有了九分肯定,因此当打开泛黄的信笺时,他的神色并没有太多变化。

一切果然不出所料。

“鸿影楼主杨文,失踪前送来的密帖说:洛沐然是洛无天的义子,此人外表风流,看似不学无术,却帮洛无天解决了不少麻烦。”戚行之敛去脸上的笑容,转身望向云栈,“和他交过手了?”

“武功不弱,七十八招才打中他。”云栈放下密帖。

“此人才二十一岁,有此造诣也算不易,昆吾密宗一直隐瞒他的存在,若不是杨文得以打入内部,到现在咱们也不会知道。”戚行之嘴角浮起浅笑,拿起桌上的密帖在烛火上点燃,“那只老狐狸。”

云栈噗之以鼻,“洛无天的这招棋既已落子,那么他一定是还留在昆吾密宗镇守。他能如此决定,必然没料到你会亲自来大荒。”他抬眼望向戚行之,“你决定何日进入苦乐村?”

“明日启程,去会会这位少宗主,传信给剑冢的三位楼主,让他们准备好对昆吾密宗进行小规模的攻击,分散那老狐狸的精力,顺便派人探探杨文的消息。”

兵法诡辩,计划本来就要随势而行,戚行之始终总揽大势,毫不慌乱。

云栈自若的一笑,“洛沐然的功夫尚且赢不了我,他一定不会孤身前来的。我去交代下面准备一下,你早点歇着吧。”

“阑珊的事,我暂不追究,但不希望会有下次。”

事不过三,戚行之素来公私分明,此次不处罚她,已是给了云栈一份天大的人情。

云栈身子一僵,重重的点了下头,便掀开帐门离去。

夜凉如水,站在帐外的他心中却有些茫然,如今两个女孩都已睡下。他仰望星空,纷繁的矛盾让他觉得疲惫,在自由和兄弟之间,在救人与杀人之间……

然而偏偏他又是重情重义的人,学不会那份杀伐果决!

***

天还未亮众人便又上路了,此地距离苦乐村已经不远,清晨出发,到了下午便抵达了村口,只是离大荒越近,树木便越少,气候也更加的潮湿闷热,连空气也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苦乐村,就像它的名字,简单却富有深意,村里的居民大多都是九嶷族的上古遗民,也只有蚩尤的后人才有胆量住在这个离“大荒泽狱”最近的村落。

与滇南诸部不同的是,他们并不排外,当委蛇即将显现的消息散播开来,总会引得滇南诸部的大祭司带人来朝拜,这已是多年来形成的规矩,没有人认为今年的朝拜会与往常有任何不同。

浮影等人早已在村落中等候多时,远远望见行来的马队,便立刻迎了上来,“主子,一路可安好?”

戚行之面上的笑仍如春日暖阳, “安好。”

浮影转身引着众人向村中走去,“我已经安排好住处,九骏他们都在等着您,主子这边请。”

转眼间,离开琅峫山已经将近一个月了,这一路上始终有惊无险,总算安全抵达了去大荒泽狱前最后的落脚点。

戚行之一行人驻扎在离苦乐村不远的地方,这是一座不小的农家院落,硕大的前院足以装下整整四十名剑冢四十。如今所有人以全部集齐,浮影等人皆大步跨入大厅之中准备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戚行之坐在椅上,颠簸的山路让他的面色有些倦意,侍从奉上了上好的清茶,然而他刚刚捻起茶杯,门外便响起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昆吾密宗晚辈洛沐然,备了份厚礼前来拜见各位。”话虽礼貌,但语气依然十分轻佻。

无需任何命令,剑冢的四十名死士便整齐的转身望向紧锁的院门,手掌也牢牢握住了腰间的长剑。

景阑珊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刻垂下头掩饰脸上诧异的神色:那无赖果然是昆吾密宗的人。

戚行之仍旧轻抿了口手中的花茶,才慢悠悠抬头望向院门,“贤侄请进。”

士位听了此话才上前将院门打开,只见门口已经整齐的站了十余名身着紫衣的刀客,唯有领头的那位着真丝长袍的少年,雍容华贵的好似一位玩世不恭的贵族公子。

院门打开的那一刻,洛沐然就把目光定在了景阑珊身上,“我早说过会和姑娘江湖再见,没想到这么快就见了。”说罢他转身望向一旁的云栈,“这位木头哥哥也在。”

听了此话,数十道目光齐刷刷的投向阑珊,她也不闪躲,只冷冷的抬眼扫向面前的男人,“你能活着走出去再说。”

云栈浑不在意的上前道:“不知洛公子造访,所谓何事?”

沐然抬眼向四周打量一番,随即皱眉笑道:“当然有事,没事谁会来这鬼地方。” 随即他张开手臂笑问道:“是不是啊各位?”

十余名紫衣刀客皆齐声回答:“是!”

浮影见他神态轻浮,还如此出言不逊,心中早已十分恼火。然而戚行之却始终静坐品茶,对面前的一切都不以为然。

“这鬼地方没有别的鬼,倒是有一只无礼鬼,只敢欺负姑娘家。”颜歌身子一荡,从椅上跃下,直向洛沐然走去,

未曾料想最先说话的却是这看似瘦弱的小女子,洛沐然更觉有趣,“原来是那位轻功超群的姑娘,失敬失敬。”说罢拱手一摆,“无礼鬼在哪?何来欺负?”

景阑珊担心颜歌不谙世事,若将昨夜在水潭边的事说出去,那她名节何在,忙上前拉住颜歌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讲。

颜歌微笑着拍了拍阑珊的手,挑起下颚望向洛沐然,“你自称代表昆吾密宗来送礼,上来就和姑娘家搭话,是不是无礼?何况阑珊姐根本不想理你,你还上前搭话,是不是欺负人?”

洛沐然闻言仰头大笑,“姑娘好利的嘴,那我这就给阑珊姑娘赔不是。”说罢转身对阑珊一拜,算是赔礼。

颜歌抿着嘴冷笑一声便转身回到屋内,“算你还讲理。”

洛沐然收敛了松散的架子,正了正衣衫,向正厅中端着茶盏的瘦弱公子望去,众人皆为他的到来侧目,此人却始终视而不见,他必定就是那剑冢的主人。

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便走入厅中躬身一拜,“家父特意差我备份厚礼前来送给公子。”

戚行之这才放下茶盏,低垂着眼帘道:“洛宗主客气了,少宗主也一路辛苦。”

“不辛苦!”洛沐然摆摆手笑道:“只是不知道公子会亲自来,所以礼备的不够厚,公子不要见怪。”

戚行之听出此话的嘲弄之意,却也毫不恼火,“这礼物定是宗主精心准备,戚某怎会介意。”

洛沐然凑上前,从怀中取出了一枚七彩琉璃的挂坠,“杨文果然忠心啊,父亲本想锯掉他的双脚来送给公子,可是公子是文雅之人,不喜血腥,只好拿这个挂坠来了。”

颜歌一眼便看出那样的挂坠与浮影脖子上的几乎一模一样,低声问向一旁的云栈,“这是怎么回事?”

云栈沉声道:“那是鸿影楼主杨文的琉璃挂坠,他在两年前便潜入昆吾密宗卧底,几个月前突然失去了音信,而这七彩琉璃的坠子是剑冢楼主的象征,从带上之日起便绝不离身,坠在人在,坠碎人亡。”

剑冢中的每位楼主都是智勇双全的良将,而这个杨文又一向忠心,早料到杨文多日未归,必定是凶多吉少,然而在亲眼看到这个吊坠时,在场的每个人仍旧吃了一惊,就连素来镇定的浮影也暗暗握紧了拳头。

戚行之渐渐敛去脸上和煦的笑容,“少宗主不怕自己走不出苦乐村么?”

洛沐然眼中一亮,朗声笑道,“怎么会呢!礼尚往来,公子也该送我一份礼物,那我就再送公子另一份大礼,送来送去,就是朋友。”

戚行之微微俯身,“你想要什么礼物?”

“大护法说过,不能贪多,半壁滇南就好。”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戚行之却毫不犹豫的答道:“一天时间,明日给你答复。”

洛沐然将手中的吊坠放在桌上,“公子果然爽快!那晚辈就回去和大护法等待公子的好消息,明日此时,再过来拜会。”说罢他躬身一拜,转身离去,行至阑珊身边,还不忘调侃道:“姑娘别想我,明日还来。”

景阑珊只是冷冷的瞪着他,心中却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他撕个粉碎。

院落中的死士都将目光投向戚行之,此时只要他一句话,哪怕一个眼神,众人都会群起而上,将面前这个不知高地厚的小子刺成筛子。

颜歌是唯一没有杀意的人,她抬头望向小戚的侧脸,却如何努力也感觉不到他内心的想法。

戚行之却只是沉默的坐在椅上,丝毫没有拦下他的意思,直至洛沐然一行人大摇大摆的离开院落,消失在门外。

他也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只起身低声对浮影吩咐道:“派两个轻功好的人,悄悄摸上去,给我探探他们有多少人。”

浮影点点头便吩咐人去做。

“其他人先下去休息。”说罢戚行之望向颜歌,当二人目光相交时,他的眼中再无平日的深邃,只是定定望了她一眼,小戚转身对云栈道:“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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