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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〇三 【西昌巫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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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栈和阑珊跟随纳吉达西来到大厅,大致的商谈下购买草药的事宜,一番谈话下来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随后众人用过晚膳,便分别被安排到纳吉家中暂住。

木楼中明灭的灯火,映照着墙上一幅巨大的鸾鸟绣画,颜歌此时嘴中正嚼着公子戚所送的花瓣独自在自己的房中休息。

当望见那绣功精湛的丝绢,不禁好奇的凑上前仔细观摩,“早听姑姑说‘鸾鸟自歌,凤鸟自舞’这画卷把鸾鸟画的如此逼真,莫不是世间真有此物?也不知道这种五彩鸟到底是什么来历?”

颜歌在琅峫山见过不少世间绝迹的奇珍异兽,自是对这些传说中的神鸟颇感兴趣。

满载花瓣的古藤箱中流溢出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此时兔子老七正倚在箱旁津津有味的“喀喀”啃着公子戚为它准备的萝卜,哪里有空搭理颜歌。

却不料公子戚的声音却在门口响起,“世上有五彩鸟三名,一曰皇鸟,一曰鸾鸟,一曰凤鸟。传说鸾鸟为赤神灵之精,鸣叫之声有五音。”

颜歌没料到他会在此时出现,诧异的转身问:“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公子戚缓步走入屋中一语带过,“书上看的。”

颜歌点点头,随即关切道:“刚刚见你脸色很差,怎么没在房中好好休息?”

“人睁眼的时间不多,何必整日浪费在床榻上。”公子戚笑着摇摇头在桌前坐下。

“也不知你每日都在为什么费神,片刻休息的时间也不留给自己。眼看咱们连走了近半个月的山路才进入滇南,连我都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颜歌担忧的为他倒了杯茶,“这里湿气极重,真不知会不会加重你的肺疾。”

公子戚自嘲的一笑,接过茶杯,“我又不是纸糊的,不必担心。”如此简单的关心,他却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

他是堂堂的剑冢之主,让人畏惧和尊敬,他掌握着太多人的命运和生死,他的能力也无人敢去质疑,他强大的让人不敢逼视,这些年来,唯有面前的这个女子将他看作普通人。

颜歌见他脸色比先前有些好转,也放心下来,“这一路走来虽然颠簸点,总算有惊无险,这外面的世界果然比琅峫更加丰富多彩。”

“世间奇景遍布,却也时刻暗藏风险,说来今天还要多亏你。”公子戚说罢将目光转向颜歌腰间的短箫。

“我不只是为了帮你们,也是想帮那些蝉。”颜歌莞尔一笑,“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公子戚微微一笑,“留在这里几天,暂时不走了。”

“你不是要去……”

公子戚眼见颜歌要说出那两个字,忙抬手抵上她的嘴唇,摇摇头指向右侧的墙角。

感觉到他指尖冰凉的温度,颜歌不由的一怔,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手是最凉的,却不知他,竟比自己还要冷。

顺着公子戚手指的方向望去,颜歌依稀看见墙角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当下明白是有人在外偷听,便故意大声道:“你反正要去买药,不如就留在此处吧,省的走了太远,你的身体也受不了。”

直到确定那身影远去了,公子戚才微笑的放下了手,“还算机灵。”

颜歌挑眉,“现在你可以说为什么要下了吧??”

公子戚抬手从箱中取出一片花瓣把玩,“等人来接咱们。”

“来接?你在这里也有朋友?”颜歌虽然尽量压低了声音,但是仍旧掩盖不住心中的惊讶。

公子戚点点头,“这些天你自己别乱跑,到底是滇南,想来不会太安全。”

“有你在的地方,也会不安全么?”颜歌早已经习惯于公子戚的安然自若,好似只要有他在,什么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公子戚听罢苦笑一声,也没答她,他望了望即将燃尽的烛台道:“你不怕,有一天我会给你带来危险?”

颜歌毫不怀疑的淡笑道:“你不会的。”

***

辞别了纳吉达西,云栈面上已有些倦意,他安排好了剑冢的众位兄弟,便打算回房中歇息。

不料尚在远处时,他便望见自己的房门四敞大开,云栈眉头微蹙,放轻脚步向前走去,却见白日在板珠正端坐在房间正中,笑意盈盈的望向他。

“板珠姑娘莫不是走错屋子了?”云栈一脸淡漠的走进房间。

“这是我家,我喜欢坐在哪,就坐在哪!”板珠挑衅的仰起头。

“那姑娘请坐,我出去便是。”云栈也不望她,转身便走。

板珠没料到他会如此态度,双腿一跺从凳上起身追了上去,她自云栈身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云栈一向不喜欢外人近身,手腕一转便将板珠甩开。板珠却更来了兴致,抬手从袖中抽出短笛便向云栈后心处袭去。

感觉到背后风声,云栈微微侧身,那短笛顿时走空,随即他翻手一掌,强劲的内力顿时将板珠推开。

云栈挑起双眼,深邃的瞳孔微微收紧。

板珠反而眼中一亮,“白天见你时就知道你不是个寻常人,如今看来——你果然能打。”她自幼好强,寨子中没有一个男子是她的对手。

云栈并不答话,冰冷的目光掠过板珠,便再度拂袖而去。

板珠微微一怔,随即嘴角牵起调皮的微笑,她突然翻身跃起,径直落在云栈面前,同时左手手掌毫不避讳的向他心口抓去。

“闹够了!”声音中充满着不耐,云栈反手扣住对方手腕狠狠一推,板珠便趔趄的向后退去。

此时云栈的领口微开,原本贴身放置的藏银色颈环也露了出来。

板珠却在望见那颈环的一瞬间浑身陡然僵直,“这是……纳普族姑娘定情用的颈环?你认识纳普族的人?这颈环怎么会在你身上,你娶过纳普族的女子?”

同在滇南,虽各部族不和,但板珠毕竟跟随父亲去过别的寨子,自然是见过这东西。

云栈双眼透着丝丝寒意,“姑娘懂不懂礼数?”说罢他抬手将颈环放回衣领中,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这颈环是千念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五年来云栈素来贴身携带,怎能允许它被他人随意亵渎!

再入滇南,已离那些被埋在心中的过往越发接近,他心中那尚未愈合的伤口,怎经得起一遍遍的凌迟?

然而这样的痛楚却没有人能够明白。

板珠怔怔的在原地发呆,这一次她没有阻拦,脑海中只是不断回响着一个声音:他已经娶妻了么?

不!西昌族多少好男儿都入不了她纳吉板珠的眼,如今她终于认定了一个人,绝不会轻易放弃!

**

圆月已升至当空,正直子时,刚刚还喧嚣声一片的西昌寨此时也渐渐安静下来,只余下知了的声音在静逸的四周回响。

忙碌了一天,众人都已睡下,唯有板珠和父亲的屋中还亮着灯。

纳吉达西喝着手中的酒,问向一旁的女儿,“板珠,今天八姑真是这么说的?”

“是!”板珠无精打采的坐在凳子上,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八姑可是咱们族受人敬仰的大巫师,她说的话肯定没错。”然而纳吉达西似是仍旧对那群药商心存怀疑,再一次求证道:“八姑确实说‘这些人是咱们的贵人,让咱们不得招惹?’你没有听错吧?”。

“是是是!八姑是西昌族最厉害的大巫师,她的话我哪会听错!这些人进寨之前您不就是让我问过她了。既然她都如此说了,阿爹还在担心什么?”板珠不快的撅着嘴。

纳吉达西仍旧将信将疑,“可是这些人各个气质不凡,不像是药商这么简单!”

“阿爹!这事您已经念叨一晚上了!”

“你今天怎么了,跟阿爹说话如此没耐心,谁惹到你了!”发现了女儿的异常,纳吉达西关切的问道。

板珠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阿爹,您觉得今天和咱们一起吃饭的那个中原人,怎么样?”

“你是说那个叫云栈的小伙子?”纳吉达西问道。

板珠点头微笑,眉头却不自觉的皱起。

知女莫若父,纳吉达西见女儿这副模样,自是明白她在想什么,拍桌而起愤然大声道:“胡闹!你要风要雨我都由着你!中原人!绝对不行!”

“阿爹!”板珠知道族里素来排外,却没料到阿爹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不用多说!这个问题别再跟我提起半句!”纳吉达西紧蹙着眉头深思了片刻道:“反倒有另一件事交给你办,你想办法接近那个叫顾颜歌的中原女子,给我探探这些人的底细。”另几个人看似都深藏不漏,唯有那个瘦弱的执箫女子看上去单纯些,或许可探听到什么。

板珠眼珠一转,“阿爹放心,交给我!”她本就好奇颜歌白天是如何赢了自己,如今纳吉达西让她去查此事,她当然求之不得,

***

颜歌也随众人颠簸了一天,今夜早早便吹熄了灯火和衣躺在竹塌上。

突地一柄冰凉的尖刀抵在了脖颈上,感受到锋利刀刃上冒着的丝丝寒气,颜歌也不惊慌,她只是缓缓睁开双眼,透过黑暗微笑着望向纳吉板珠,“说话就说话,还拿刀做什么。”

“怪怪,你们这群中原人,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怕!”板珠嘟着嘴还刀入鞘。

“这深更半夜的,板珠姑娘不好好睡觉,找我做什么?”颜歌起身撩开薄被。

“想和你交个朋友。”板珠性格直率,说话从不拐弯,但这也确实是她的心里话。

“你们西昌族的人,都喜欢在深更半夜交朋友?”颜歌穿好鞋履,便起身走到桌旁想点亮烛灯。

板珠一把上前拉住她,“我们西昌族想交朋友就交,才不挑时候,在屋子里聊天不闷么,咱们出去说话!”

颜歌回首正对上板珠清澈的双眼,“那走。”

当两个直率的女孩相遇,对话也变得如此简单。颜歌如此便将公子戚的叮嘱抛到了脑后,随着板珠向外走去。

远山如泼了重重的墨,漆黑一片;天空中只飘着暗淡的薄云,薄如蝉翼的棉絮挡不住流水般的月光,朦胧的浮光透过寨中稀少的树叶,将星星点点的微芒洒在了地面上。

两个瘦弱的身影,一前一后踩着地面的沙石轻轻作响,走到一处高越五丈的大石前。

“我睡不着时常在这看星。”板珠说完便翻身攀上大石,倚着石背昂首望天。

颜歌轻轻一荡,身影便落在了巨石上,学着板珠的模样坐靠在石旁,“在我家乡,也有这样的星空。”

“你的家乡也在中原么?”板珠想到父亲的交代,便侧头问道:“你也是药商?”

颜歌点点头,“不过我不是药商,只是随行而来的朋友。”

板珠咀嚼着这两个字,脑海中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云栈,“朋友?可他望着你的眼神,才不只是朋友。”

“谁?”颜歌不解。

“云栈啊,那个看上去能打死熊的男人。”板珠想起那个霸气十足的中原男子,嘴角不自觉的翘起。

颜歌看出她神态中的倾慕,长吁了口气望向星空,“我和他只能是朋友。”她永远忘不了他在幽冥界望见‘江千念’的神情,那样的情深入骨,那样的无可替代,她顾颜歌尚没有斗,便已惨败收场,

板珠却不知其中缘由,只心道:你们中原人果然狡猾,当日你以箫声破我控虫术之时,云栈眼中的关切,就像当年我阿爹望着阿娘那样,怎么可能只是朋友!板珠转念想到云栈脖上得颈环,便试探的向颜歌问道:“你是纳普族的人?”

纳普族?

江千念是纳普族的,这板珠为何要打听此事?颜歌缓缓坐直身子直视对方,“我不是。”她深夜叫她来此,绝不是交朋友这么简单。

板珠听到此话,却着实松了口气。可她心中仍有疑惑:若顾颜歌只是云栈的朋友,那送他颈环的女孩又是谁?

“他娶妻了么?” 板珠紧张的追问。

颜歌略微思索,随即摇摇头。

“那他只是和那女子定情了!以后还可以各凭本事。”板珠几乎雀跃的欢呼起来,她呐呐自语着,也不等颜歌回答,便起身拍去衣裙上的灰尘,“多谢你陪我聊天,你这个朋友,板珠还真喜欢!我先回去了,明天见!”银铃轻响间,板珠已翻身跃下巨石,欣喜的踩着步子离去。

颜歌静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心中却溢满了莫名的惆怅,她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昂首望向明灭不定的星辰,在微风的吹拂下,那些明亮的微光正在遥不可及的黑幕上缓缓移动。

这就是所谓的星轨吧,她看不出其中蕴含的宿命玄机,看不到他的过去,更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剑冢云爷……你到底有着怎样的往昔……”

***

翌日,西昌寨的议事大厅中。

“纳吉族长,这张是我们所要的药材清单,这些是定金,待收到货物以后,我们会把剩余的银两全部奉上。”云栈将手中的单据交给面前的纳吉达西,又示意一旁的侍从将托盘上成排的白银奉上。

一锭锭白银在阳光下晃得纳吉达西睁不开双眼,这一小盘银子便可在中原购置许多物资,对寨子的境况有着不小的帮助,他心中的喜悦早已呼之欲出,“云公子真是西昌寨的贵人,我会尽快备好药材,这几日,就请云公子先好好在寨中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此话正应了剑冢的安排,云栈礼节性的微笑颔首,“多谢族长热情款待,若无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

纳吉达西忙起身吩咐侍从送云栈离开,云栈抬手推辞,便独自起身走出了木楼。

刚踏上碎石路,云栈便感到后颈处突然袭来的刀锋,他身形猛的停顿,转身的同时左手将几乎贴在脸颊的刀锋“叮”的弹开,“板珠姑娘怎么总是喜欢和我开玩笑。”

板珠赞许的拍手道:“你的反应竟比我阿爹还快!”这个她亲自选定的男人令她无比骄傲。

云栈眼中却如死水般漠然,“姑娘若爱玩,就找别人玩,云栈无暇奉陪。”说罢他垂下眼帘掉头便走。

寨子里的男人都费尽心力的去巴结她纳吉板珠,可偏偏谁都入不了她的眼。唯有这个外族男子才令她动心,可为何纵然她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如此低,他仍旧不削一顾?

板珠咬紧牙对着云栈的背影大声喊道:“我知道!你没娶妻!我会和那个纳普族的姑娘公平竞争!”

态度一向冷淡的云栈听了此话却突然止住脚步,他漆黑的眸子在阳光照射下似是燃起了团团火焰,“是谁告诉你的?”

板珠微仰起头,“我问过颜歌,你别想骗我!”

云栈缓缓闭上双眼,喉间竟发出苦涩的笑声,这笑声恍若一击重锤砸在心口,不见血光,可疼痛却足够断人肝肠,板珠口中的话也被这样的笑声生生噎了回去,她一时忘了言语,只怔怔待在原地。

“板珠姑娘,西昌族好男儿无数,不必再在云栈身上浪费时间,而且,我已经娶过妻子。”

“当啷”板珠手中的短刀掉落在地上,“我不信!”

云栈平静的转身,向后院的木楼走去,“任何人也不能取代她云夫人的位置。”

板珠浑身的力气陡然被抽空了一般,她握紧拳头凝视着云栈的背影,清澈的眼中泛起难以阻挡的倔强,“我这就去找八姑,问清整个事情!”

***

公子戚正手捧香茗端坐在桌旁,氤氲的炉中散发出荆花的香气,使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随着张开。

“主子,事情办妥了,一切都按原计划发展,大苗族的大祭司得知我们来到此处,相信不日便会派人来接。”

“很好,云栈那边还稳妥?”

“纳吉达西已经上钩,云爷这几日都按计划行事,毫无其他的动作,唯一出乎意外的,便是这几日,那个板珠总缠着他。”

听到此处,公子戚的指尖在杯上轻弹,眼中闪现出似是而非的笑意,“颜歌还没醒?”

“还没有,不过按主子吩咐,属下已将东西准备好了。”那名剑冢的侍从说罢便从身后取出布包,在桌上摊开。布包里满满都是些西昌族特有的首饰和物件,“这些东西景姑娘已经检查过,没有被下蛊。”

公子戚淡淡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等颜歌醒了,将东西送过去。”

“属下明白!”

“十日后我们便会到达大荒,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这几日大家好好歇着吧。”

“属下领命。”

公子戚垂头饮茶,挥手示意众人退下。那侍从抱起布包,起身向后大步退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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