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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番外】醉笑陪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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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章分为番外,因为主要的是讲几个配角的事,纵然不看,对主线剧情也无太大的影响。

但番外的精彩绝对不会让你后悔,轻松搞笑“三人组”会为大家带来不一样的江湖。中原南部最热闹的地方非始安郡莫属,而我们现下要说的月朗阁则位于整个城郡的正中央。

今夜正逢月圆无云,此处也是人声鼎沸,月朗阁作为郡中最大的销金窟,吃喝嫖赌应有尽有,如今岁旦方过,更是客满难迎。

月朗阁的酒大多是百年以上的佳酿,侍酒的姬妾风姿绰约各有千秋,又都是抚琴弄舞的好手,自是风雅无边,虽然远在西南却早已闻名整个大晋朝。

但月朗阁主却定下一个古怪的规矩:每日卖出一百枚特质的金叶子作为进入月朗阁的条件。若无此物,纵然有再多钱财也拒不接待。

金叶子价格虽昂贵,却仍有不少富豪乡绅绞尽脑汁也难求得一件。

金漆雕银的石柱旁,一行锦衣华服的侍从垂首静立着,为首那人身形高瘦,面容却十分冷漠,正是月朗阁的管家何空,他望见远处街道有三人直奔而来,定睛一看,认出中间那人正是万舒词。

何空心道:此人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此,五年之间从未间断,也算是常客了,但今日阁中已收齐一百枚金叶子,此三人定然不会再有信物!

于是他便向前迎道,“万公子!今日已至客限,三位还是明日请早吧!”

“客满了?那这是什么!”万舒词自怀中取出三枚金叶子。

何空见了此物,却并不惊讶,月朗阁声名远播,有人对进入的凭证‘金叶子’造假是常有的事,但每一枚金叶子都刻有月朗阁独有的标记,旁人是绝对无法模仿的。

何空微微俯身,“公子可否让何空看一下?”

万舒词笑着将金叶子递上去,“何管家随便看。”

在接过那三枚金叶子后,何空原本笑容可掬的脸却陡然僵在当场,手中这三枚金叶子竟是货真价实。

他做月朗阁的管家已经七年之久,每日所有进入阁中的信物都由他亲自查探,怎会出错?

何空斜眼望去,万舒词腰间仍向往常般挂着双锏,虽然自己从未见他出手,但看此人举止气息,却绝非等闲之辈。

于是何空忙低头一礼,“万公子,金叶子的确是真,许是我之前查探时出了问题,还望三位公子多担待。现下请进内堂稍歇,其他的我会即刻为您安排。”说罢何空抬手便将三枚金叶子纳入怀中。

万舒词毫不在意,“别的好说,何管家只要把好酒佳酿摆上,再将段风迁姑娘唤来陪我,千万得招待好我这两位朋友。”

何空陪笑着点头,“那是一定,万公子请。”随机他向身后的一名青衣侍从使了个颜色。

那侍从见状忙上前为三人引路,“公子请随我来。”

三人随着那侍从向月朗阁内走去,跨进正门,是一道悠长的回廊,道旁绿树参天,花香遍野,好似不是身处这繁华的郡中,而是回归了山水之间。

“李易,对于此处你怕是不陌生吧?”万舒词将头歪向右边的李易。

李易多日在始安郡摆摊,自然知道这闻名南部的月朗阁,“虽天天路过,却从未进过,只听你天天如蝇蚊环绕,喋喋不的提过什么小段姑娘。”

“那南烛更没来过了!”万舒词又将头歪向左侧的南烛。

南烛习惯了清净,若不是因了万舒词百般邀请,又久闻月朗阁好酒无数,绝不会来此,此时也只得点头。

小万这才抬首,“就劳烦小哥为我两位好友解说下次地规矩。”

那锦衣侍从略一俯身行礼,遂道:“月朗阁每日会客一百人的规矩相信三位已经知晓。月朗阁共分两堂两坊十花楼,两堂两坊是饮酒堂和品茶堂、膳坊和赌坊。”

李易略微好奇,“何为十花楼呢?”

“十花楼,十座阁楼各设十层,一层一屋,屋屋不同,各有风格,用于招待来客。前方就是第一堂,饮酒堂。”

随着侍从所指的方向望去,三人已经走到回廊尽头,这里摆放着一做宽大的雕花屏风,屏风后垂着道道轻纱,通过绰约纱影,依稀可见其后纷扰的轮廓,行得近了,隐约传来笑谈之声。

来此处之人大多是高雅之士,不喜喧闹,只爱品酒论茶,听曲观舞。

而余下那些附庸风雅之流,见众人皆轻声慢语,自己也不好意思坏了规矩,更入乡随俗了。

浓浓酒香掺拌着缕缕春风扑之鼻前,李易深深吸了一口道,“好醇的酒香,真是俗世少有,这金叶子花的值得!”

万舒词叹道,“那片金叶子也就只有让你进来闻闻酒香的用处!”

李易听得此言略微惊讶,“怎么?!喝酒还得花钱?”

万舒词笑答:“月朗阁的酒最少也是坛五十年的佳酿,这里无论是饮酒的环境、酒器、小菜、斟酒力道、煮酒的火候全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我们所花的金叶子与这一壶酒相比就太不值一提了。”

侍从闻言微笑点头,“这位公子当真是行家,堂内共设一百张楠梓木桌,每桌都以蚕丝隔成独立的小筑,桌桌都有暖酒的金炉和侍酒的姬妾,以保证您喝到的酒香是其最浓之时,价钱虽贵,但相信不会让三位公子失望,里面请。”话说间便侍从便轻挑起纱缦。

堂中景象入目,淡蓝色的蚕丝线轻轻扬起,如海洋在烛火下弥漫着光芒,蚕丝经过特殊工艺香薰染色,散发着醉人心扉的清香,将每张楠梓木桌隔开,一百张楠梓桌紧贴屋墙而设,而屋墙上窗棱相接,鳞次栉比,使得桌桌都得以观赏到窗外景致。

中厅则是一方碧绿池塘,池水清澈、锦鲤环簇的池水上方正搭了一座白玉石桥,与屋顶更是开设的天窗相呼应。

月朗阁上空以琉璃瓦片封顶,此时正值朗月当空,群星璀璨,透过琉璃顶幻化出了数道七彩斑斓的月光投射于荷塘之上,令鲤鱼迷乱;投射于酒桌之间,令宾客疑似此处是天上还是人间;

桌桌各温着不同的酒,混合的酒香绕鼻,星月池塘相合,便勾勒出这滇南第一阁——月朗阁。

三人都是见过风花雪月的人,但即便是早已来过数次的万舒词再见此景也如堕云雾。

李易半晌才幽幽长叹:“好厉害的月朗阁主,将俗物与自然之景融合的恰到好处,倒真是风雅到了极致。小万你这次是发了什么横财,竟如此大方,请我俩来这地方喝那一掷千金的酒?”

万舒词听的此言哭笑不得,“我天天在鬼门关前打转,指不定哪天一个跟头就栽进去了,若不放醉今朝,这些碎钱还留着他日死后烧成纸钱不成!”

李易听罢此言大笑着摇手,“不不不,你的命长着呢,必定寿终正寝,老死在床上。你今日散的不过是小财,过不了几日,你必有大财将至!”

“当真?”一听到钱,万舒词瞬间瞪大了眼睛道:“你可别想骗我的卖命钱!”

“当真!看你这尖嘴猴腮的模样哪是短命相!”

南烛望着那丝绦般的细密蚕丝打断二人,“如此风雅别致的居所,绝对不是你发觉的。”

“你猜得不错,是大哥带我来到此处,又教我如何饮酒。”话说间,侍从已将三人引至蚕丝垂下的幕前,“三位公子的位置到了。”

万舒词掀开丝帘头也不回的吩咐,“我要葡萄酒、关外白酒、百草酒各一坛,立刻唤段风迁姑娘来侍酒。”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交至那侍从手中。

“是,小的这就去办。”那侍从说罢收了钱,躬身一拜,向后退了出去。

此时三人才仔细打量起这雅间,桌旁是一座雕金的小炉,想是用来温酒。墙壁则以琉璃为窗,院落中的月色透过剔透的窗口,依稀洒入,映照在楠梓桌上提前备好的三幅白玉的碗筷。

“公子,您要的酒到了。”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

“进!”

丝帘被拨开了口子,侍从放下酒器,随后从身后的四位侍婢中取过酒坛道:“段姑娘片刻就到,公子请稍等,小的在门外候着,如有需要,牵此丝线即可。”说罢指向桌旁的一处金丝线,随即便躬身一拜退了出去。

南烛拿起桌上的酒器把玩,“这犀角杯、夜光杯、古藤杯可是分别对应咱们要的那三坛好酒?”

“西域葡萄酒颜色艳红,唯有以剔透的夜光杯盛载,才能衬得杯中酒色如鲜血一般,饮酒便犹如饮血。”李易说罢又指向另一坛,“这关外白酒,酒味醇正,却唯独缺少些芳香之气,还需用犀角杯盛之添香。而这甚为少见的百草酒,则要以这百年古藤雕刻为杯,将清香映入酒中,使百草归为源木,香醇质感方可倍增”

“玉杯增色,犀杯添香,杯酒相合,才堪称醇美。”万舒词摊手笑道:“坊间皆说‘不饮月朗酒,此生尽空流’,今日咱们就不空流!醉倒再说!”

此时门外传来一句脆若莺鸟的女声, “舒词何必心急,少了我,你们这帮公子哥如何煮酒?”

万舒词双眼一亮,忙放下酒坛,“小段姑娘到了,才算有好酒喝了!”

门外侍从轻撩起丝帘,段风迁踏着莲步走进屋内,青衫白裙裹出窈窕身姿,媚而不俗,是坊间少有的美艳。

“冤家,好久不来看我,如今馋酒了,才想起我?”段风迁轻推了万舒词一下,嗔道。

哪知这一下正推在他上午崩裂的伤口上,眼见一片殷红透过灰色的衣衫渐渐浮上,段风迁立刻慌了神,“你受伤了吗?”

将指尖抵在女子的红唇上,小万轻声道:“嘘,不碍事,别声张。”

“这么深的伤口,你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说罢段风迁从怀中取出一绢丝帛轻轻为他缠上。

“段姑娘倒是很关心舒词。”李易素来洞察先机,又怎会看不透世情。

此时段风迁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颔首解释:“相交许久的朋友了,自是担心的。”

小万抬手指向李易二人:“还是和你介绍下这两位朋友吧,他是李易,那位是南烛。”

段风迁却仍为方才的失态而略觉尴尬,点头致礼后故意转移开话题,“三位公子只饮酒,不要些下酒小菜么?”

李易彬彬有礼回答:“总听舒词说你是煮酒的行家,我们这三坛酒,如何配菜?先吃哪道?都等段姑娘安排。”

“我不过是个侍酒的小婢,李公子折煞我了。”段风迁抬起皓腕将百草酒放置于雕金小炉上,“此酒最为清甜,由清入烈,我为诸位先温此酒,至于酒菜,自也要清淡的。”

李易环顾四周,“这第一堂,就如此雅致,不知其余又当如何?此处果然让人流连忘返。”

万舒词闻言朗声一笑,“相比茶,还是酒对我的吸引大些。”

南烛不屑冷哼,“赌坊你肯定也不少去。”

万舒词道:“那是自然!”

望着众人一片欢愉,南烛不禁感慨,“也不知大哥现在如何了,他很久没回招摇山了。”

提到此事,李易也略微皱了眉头,“前些日子星轨变数十分奇怪,可是我能力有限,始终算不出即将发生什么。”

段风迁微笑着听三人谈话,双眼却不住的偷瞄向万舒词,而一双巧手却一直不停的调试着火候,此时她轻摸了下酒坛,“温度刚好,就让小婢为诸位满上此酒吧。”

万舒词笑着举杯:“别管那飘忽不定的天相了!如今有酒又有美人相伴!何不醉它三万场!”

段风迁闻言浅笑着开启酒坛,酒香流溢,与那丝帘的檀香气相环相绕,顿时如登云台仙境。

望着清洌的酒尽入杯中,李易也举杯将那烦恼的天命抛在脑后,“醉笑陪君三万场。”

万南二人相视而笑齐声道:“不诉离殇!”

段风迁望向潇洒无忧的三人,拄手心叹:就让她陪他醉吧,哪怕醉上三万场,亦不说离别之意。

***

一夜过半,月朗阁却仍灯火通明。

此时桌前的三人已将两坛佳酿饮尽,现下也只剩下这第三坛了。

关外白酒酒性最烈,一杯下去,众人不禁有些醉了。

万舒词斜靠在段风迁怀中,不知是真醉还是装醉,执杯指着李易笑道:“李相士,如果我不发财……你要天天请我喝酒!”

李易扶着桌子,“喝了几口就啰嗦不停!你……酒品,太差!”

此时唯有南烛还端正的坐在椅上,他见二人一个东倒,一个西歪,只冷冷叹了句:“酒品都不好。”便又将自己的杯盏倒满,一饮入喉。

突然沸沸扬扬的喧闹声骤起,门外一片光影晃过,三人酒顿时醒了一半。

“有人刺杀阁主!”

“抓刺客!”零星的喊声不断传来。

段风迁脸色微变,“噌”的一声站起来,“三位公子稍等,我去看看。”

“人家抓刺客,你个小女子去看,管什么用!”万舒词醉醺醺的拉住她。

段风迁微微低头,却没有正视他,“我只想看看阁主是否安全无碍。”

她尚未来的及转身离去,却听‘唰’的一声,蚕丝线帘被人一把拉开。管家何空的身影顿时出现在门外。

他冷冷的扫过李万南三人,道:“不用看了,阁主好得很!今日三位的金叶子出了问题,恰巧月朗阁又出现了刺客,我家阁主想请三位去内堂一趟,问清楚些事情。”

何空一番话说完,三人却只是相视一眼,随后便径自饮酒,再无任何反应。

何空生生咽了口唾沫,态度比刚刚缓和了许多,“月朗阁甚少出现这种状况,还请三位公子多包涵,随我去内堂将事情解释清楚就可。”

万舒词这才晃晃悠悠站起身,“也不能让何管家为难啊,那咱三个就去一趟呗。”说罢他回首一把抱起正在雕金小炉上温着的关外白酒,头也不抬的对一脸青紫色的何空道: “好酒不喝,浪费!”说罢他大笑着随着众人走向内堂。

段风迁不敢说话,只是一直垂首静立望着万舒词的背影,心中却泛起了莫名的牵挂。

“你也一起去!”何空突然回头对她喝道。

小段姑娘轻轻点头“哦。”了一声,便疾步上前跟在众人身后。

万舒词见状转身一把揽过段风迁的纤腰对何空讥讽道:“何总管真是体贴,怕我寂寞,还叫风迁陪着我。”。

何空冷哼了一声也不理他,只闷头向前方走去。

李易边走边打量周遭,“我早就想见见这位月朗阁的主人,原本还怕人家关门不见,如今到正好有了机会。”

小万抱着酒坛笑道:“说不定阁主是个美娇娘,一眼看上你了,到时候你就可以还俗了,还做什么算命相士!”

李易摇摇头苦笑一声,上前一把抢过小万手中酒壶,“别光自己喝,给我一口!”

三人就这样轰笑着向月朗阁深处走去,全然也不顾前方的危险是什么。

刀口舔血,久行江湖,还有什么没见过,对于他们来说那些危机,还不如怀中的酒坛重要。

***

出了饮酒堂众人一直向东行去,刚才纷纷扰扰的局面早已恢复平静,宾客也都安然回到坐上继续享乐。

万舒词虽仍旧醉态频频,心中却暗叹:月朗阁短短时间就控制了局面,果然不简单。

月朗阁以琉璃镶嵌在地上,所反射的灯火自然就变成了地灯,幽幽的映亮着前行的路程,白玉石道铺地,十分宽阔平整,在无云遮蔽的月夜下更是透出清冷的光。

人声渐远,眩光夺目的灯火便被留在了后方,只余下悠长的小径向后通向位于整个院落最内侧的小楼,此时夜正浓,小楼隐在月朗阁最深处,平时根本没有机会接近,连万舒词也是头一次来,更别说另两人了。

突的,路子断了,一池数米长的清水横亘在众人眼前,上面漂浮着数之不尽的荷花,花蕊中各擎着一柱白蜡,幽幽的将池水映的通透清澈,花叶错综交叉,水火相应相接铺满一池。

池对岸是一座小楼,并不高大,造型却十分奇特,整个楼建造的方方正正,却只有两层,两扇厅门光洁无瑕,似一块古玉一般,在月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何空回身向众人叮嘱道,说罢便上前躬身禀报,“阁主,人到了!”

“咔”的一声脆响,池中荷花像一旁退却,白烛轻轻颤动,娇嫩的荷花则成了通往小楼的指路明灯,莲叶向池中靠拢,行成一条绿色的小径。

众人随何空纷纷踏上莲叶向那楼走去。

万舒词笑道:“嚯,好雅致的玩意,不知道能承载多大的重量。”

此时李易手中的酒已经喝光,“这得你自己试试。”

说笑间,三人已走过莲花池,来到楼前,投射在玉门上的月光将头顶上的牌匾映亮,上面用小篆端正写着:清浊楼

众人进入厅堂,只见堂中整齐的站立着两排锦衣侍从,他们各个目不斜视直望前方。

大厅正中站着一位年近不惑的男子,他微笑着迎向三人,“在下月朗阁主连戎,为查清事情脉络,不得已要打扰三位公子,还请多担待。”

万舒词来过月朗阁很多次,却从没见过主人,如今面前的月朗阁主全然不是想象中的模样,他面容算不上俊朗,也只着了一件干净的素白衣衫。

李易细细打量,只见此人:眼大有神,耳高眉扬,齿若斩银,不由得心道:好副高贵的面相。他脸上的醉意顿时一扫而光,上前将怀中的酒壶放下,拱手一礼,“此事本就是一场误会,相信阁主自会查明事情真相。”

“连某近日身子不好,原本一直在这清浊楼养着。”说到此处,连戎缓缓走向正厅的上座,“当时我正在此处赏月,刺客破门而入向我袭来,还好我平日学过些防身的招式,勉强打伤了为首的那人,他们便逃走了。”

万舒词探手笑道,“连阁主不会怀疑是我们三个吧!”

“浇注金叶子的模子是我亲手做的,不可能有人造假。至于那刺客,恰巧也是三名。毕竟事情有些凑巧,三位公子为了避嫌,就请勉为其难。如若是月朗阁冤枉了三位,我定会给三位一个说法。”说罢连戎抬手指向心窝处,“为首那人的心口恰巧被我用剑刺伤,可否请三位公子解开上衣,让在下看……”

他话音未落,万舒词一把扯开上衣,露出胸膛,“客套来,客套去,不就是想看我脱衣服么!”

然而小万胸前此时正包着一条白布,上面还隐隐的透出殷红的血迹。

“唰唰”的拔剑之声顿时不绝于耳,两排列队的侍卫将数不清的长剑直指向万舒词,就连楼外荷塘之中也陡然跃起一批身待命已久的灰衣的人。

转瞬之间,数十人便将三人团团围住。

未想如此剑拔弩张的时刻,却是那小女子先开口说话。

沉默已久的段风迁颤巍巍的挡在万舒词身前,“这伤他来时就有了,整晚我都在侍奉三位公子喝酒,他们不可能会去刺杀阁主。”

何空步步逼向段风迁,“纵然你与万公子相识甚久,却也不能为了他背弃月朗!”

小段姑娘有些惧怕,缓缓向后退去,“我说的是实话……”

何空狠狠的咬牙:“闭嘴,你怎么知道肯定不是他们,难不是你合谋!”

万舒词丝毫不在乎面前数之不尽的长剑,一把将段风迁揽到被被撕破衣裳的胸膛前,“我还以为月朗阁如此清幽雅致,阁主必定是个聪明人!未曾想,脑袋蠢笨如猪不说,还就会欺负个女人!”

南烛听罢,嘴角也轻轻扬起,他将双手还抱胸前,浓浓的水雾已在掌中凝结。

连戎却不恼,绷直脸颊静静的望着三人。

李易摇摇头,却不笑,“我兄弟的伤是数日前的了,阁主英明,不该有这样的误会,一看便知!”说罢他起身走到万舒词面前,揭开那缠绕着伤口的白布。

那是一处剑伤,伤口干净平整,却比丝线还要细薄,若不是隐隐渗出的鲜血醒目的诉说着这伤口的深度,众人怕都要以为只是一处小小的划伤。

管家何空转身以询问的目光望向连戎。

连戎摇摇头,表情没有半点不自在,“伤你的剑好快,可惜不是我的。”似是对那伤口的兴趣,超过了对刺客的追查,连戎缓步走到万舒词面前,微微俯身观察,随即直起身子摇扇笑道:“天下能有此剑者,不是寻常人,公子受此人剑伤不久,还在我月朗阁饮酒,也不是寻常人。”

万舒词玩世不恭的笑容中带着些许挑衅,“我喝酒从不挑时候。”

连戎望着面前□□着上身的小万微笑点头,“天气微寒,公子还是把衣服穿上吧!”随即他转身面向李易,“你便是闻名始安郡的李相士吧?”

“正是。”李易此时眼神清澈,哪还有半丝先前醉态。

“谋算天机的人,可惹不得。”连戎轻笑着向后退了退,“事情已经清楚了,此事不是三位做的,定是自家人做的,连戎叨扰了三位酒性,深感歉意!”

万舒词将衣服穿上,整了整腰带道,“我赤身裸体都让你看了,光是道歉可不行!”

紧张的气氛顿时因为这句话变得缓和,连戎笑说:“万公子想怎样?为表歉意我许你个要求,但凡我能做到的,定为三位做到。”

“那小万不客气了。”万舒词头也不回的问道:“兄弟!咱最爱什么?”

“酒啊!”李易,和南烛哄笑着回答,那喊声竟震的小楼琉璃的房瓦也有随之颤抖。

“这月朗阁最不缺什么?”

李易、南烛再次齐声答道:“酒啊!”

小万抬眼望向连戎,“连阁主高明!自是明白我要什么了!”

连戎笑意满盈,转身对何空道:“以后饮酒堂的酒,随他们三人喝,带走也无妨!”

何空略微踌躇,但见连戎眼神坚定,也只能低头应道:“是!”

干戈终化为玉帛,此时黎明将至,月亮渐渐隐在云后,不敢与踏过地平线的日头争锋。

一场虚惊度过,未曾想三人竟与那连戎一见如故,畅谈至天亮。

清浊楼一片和睦,脉脉流光穿过云层洒在楼前那片荷花池中,波光好似被人剪碎,零落成一片片,就如同那个女子的心。

段风迁在众人欢笑的时候默默的低着头,她已心若碎波,平日赔笑惯了,此时却怎么也笑不出。

聊至清晨,李易提议回“摒缘小筑”歇息,三人应声附和,辞别了月朗阁主,就走出来。

待到门口万舒词才转身望向郁郁寡欢的段风迁, “风迁,我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他看出了她的不快,却猜不出原因。

李易、南烛见小段姑娘神态异样,便识趣的向前走去,不打扰二人。

毫无预兆的,段风迁抬起脸颊逼向小万, “舒词!为什么你不提那个要求?”

万舒词被问得一头雾水,“什么要求?”

似是终被激怒,女子高高抬起了右手,然而当她望着面前朝思暮想的脸,手便只能僵持在半空,再也不忍打下去。

万舒词此时方觉出不对,“风迁,你……”

望着面前苦苦相思的人,段风迁举起的手顿时无力的垂了下来。

相处了这么久,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如今又是一副只惊不喜的模样。

也是,她不过只是个侍酒的小婢,却一厢情愿的要他带她离开,这未免太可笑。

万舒词心中此时已渐渐明白,她是动了真情。

可自己漂泊江湖,过的是朝不保夕的日子,从没想过要成家,段风迁爱酒,他也爱酒,这是他的红颜,却不是他的归处!

小段姑娘突然抬起笑意盈盈的脸,神情就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冤家,你快走吧,等下次来了,我照旧温酒等你!可不许叫别的姑娘。”

万舒词仍旧站在原地,勉强牵出一抹微笑,“好。”

“走吧!”段风迁上前轻轻推了他一把。

可小万却仍旧毫无反应,也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她的委屈顿时溢上心头,段风迁转过身子尽力使声音平静如常,“你不走,我可要走了,何管家太久见不到我,又该说了!”说罢,她便甩手疾步向内堂跑去。

泪水却也在她转身之时便再也抑制不住,她其实好想问他,为什么不和阁主要了她,可是原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滴答”白玉阶上只余下一滴泪,她只留给他一个背影,还有消失在回廊尽出的余香。

“她伤心了!”南烛自一旁走来,上前轻拍了拍万舒词的肩膀。

万舒词苦笑着摇摇头,丝毫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我若何她在一起,只怕就不只伤心了。”

难得看到舒词认真的神情,李易有些不适应,“大哥的功夫你没学会,拈花惹草的本事倒是青出于蓝。”

万舒词回身揉了揉眼睛,“有些困了,去你家!”

李易的摒缘小筑早已成了三人的聚会场所,“那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

“咱家!”小万一把将手臂搭在二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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