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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十八 【否极泰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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翛然冲天的火光映亮了众人的脸颊。

一名剑冢的侍卫仰天指道:“主子!是引星!”

这一枚距离上一枚才间隔了两个时辰,定是因为对方情况紧急,公子戚挥鞭直指前方,“加速过去!”

“速度已经很快了!”众人本就是快马前行,山路上树木繁多,本就难行,加上主上的身体不好,在浮影看来绝不可以再快了。

“那就更快!”此话一出,公子戚面上的病态一扫而去,他驾着黑马率先奔向前方,那黑马好似知道主人的心思,动作轻灵的避过山间杂草,向“引星”闪现之处奔去。

众人见状只得快马紧跟其后。

***

“烧还是不退,脉息也越来越弱!”景阑珊察觉到云栈的状况再一次恶化,在这无粮无药的深山老林,她也束手无策。

云栈此时仿若置身于熔炉般燥热难耐,加上体力虚耗过度、失血太多,他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颜歌上前紧紧抓住云栈的手,“你说你还有好多事没做……睡够了吧!该醒来了!”

然而云栈仍旧皱着眉头,他不停的摇头似乎在努力和什么抗争着。

突然望见云栈嘴唇轻动,声音却极轻,颜歌忙俯下身子努力挺清楚。

温热的呼吸传至耳边,却听到了那样的语句:“千念…对不起…对不起……”随即云栈的右手竟一把反手抓住颜歌的手,他几乎将浑身的力量都用来抓住掌心的手,生怕一个疏忽,那个人会再次离去。

顾颜歌心知他是将自己当成了那个姑娘,咬紧牙关将眼中溢出的泪水生生憋了回去,“你若想道歉,就亲自上她坟前道歉,不许赖在这荒山野岭里不肯醒!”她不知不觉的将另一只手覆在云栈手上,任由山风吹干眼角的泪光。

“得得”马蹄声由远至近,景阑珊心中虽喜,却不知是敌是友,她暗自摸向腰间银针,向那马蹄声处望去。

一个纤弱的身影渐渐明晰,他身后少说也跟随着数十人,那人的黑马径直向这微弱的火光处奔来,它面对周围布满的狼群,竟没有丝毫惧怕。

狼群中却顿时引起了骚动,一个个冲着那黑马呲牙咧嘴的嚎叫不止。

颜歌起身高高抬手,狼嚎声顿时戛然而止。

她转身望向领头的白狼,轻轻摇头间眼中的泪水终究滴落。

白狼凝视颜歌片刻,仰起脖颈向天长嚎,众狼听罢竟都渐渐向后退去,直到消失在黑暗之中。

颜歌微微躬身,似在答谢。

那白狼幽幽望了她一眼,便纵深一跃调转身子扑入丛林之中。

马蹄声渐近,篝火映亮了那个人的棱角,他身体瘦弱,面色苍白,清秀的眉眼仿若赶考的书生。

景阑珊一眼便看出那人久病缠身多年,如今他行了这么久的山路,身体一定难以承受。

那人利落的翻身下马,缓步向三人走来。火光明灭间,顾颜歌虽看不清他的容貌,却不禁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此刻任何外来的人对她来说,都无疑是救命稻草,颜歌不假思索的冲了上去。

景阑珊刚要拦阻,却哪能抓住她风一般的身体,心中担心道:她怎么如此轻率,还不知对方是敌是友。

颜歌一把抓住那个少年, “你是来救他的么?帮帮他!带他下山……”

公子戚身子本就孱弱,加上赶了许久山路,如今又被这莽撞的女孩冲撞,不由得轻咳了几声。

浮影抬手直指颜歌,“放肆!放手!”后面的火光近了,数十人的火把将漆黑一片的山林映的亮如白昼,

公子戚头也不回的摆摆手,他蹲下|身扶起颜歌,望向她清可见底的眼睛,“我一定救他。”

“他不会有事?”

“恩。”公子戚淡笑着望向颜歌,这个女子有一双干净的眼睛,一眼就可以看穿她,不似这复杂的俗世。

众人此时已全部在不远处立定,浮影抬眼便瞥见躺在地上的云栈,谁能想到那个平日叱咤风云的人,如今竟到了这般奄奄一息的地步。

公子戚走到云栈面前,他仔细的凝望着这个昏睡中的兄弟,便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

没有人听清他说了什么,然而却也是这几句话,使得云栈顿时停止了梦呓。

“带他回去!”公子戚起身吩咐。

“是!”浮影应声上前,准备命人扶起云栈。

“慢着!”景阑珊挥手挡住众人,“他身上伤口太多,若没有药物包扎止血,这些伤会因为受不了路途颠簸而恶化。”

公子戚不急不恼道:“姑娘会救人?”

“只差药!”不知为什么,景阑珊觉得这人的目光深邃的令人惧怕。

公子戚淡淡的直起身,“浮影。”

浮影会意,转身从马背上取出一包东西送至景阑珊面前。

景阑珊不由得将目光定在公子戚身上,“公子五脏不和、体虚惧寒,必是身患肺疾已久,着实不该到这山林里。”

“景姑娘好眼力,舍弟遇险,也管不了那许多了,我虽带了大夫,却比不上小医仙的医术,药在这里,景姑娘请为舍弟医治。”

景阑珊接过药包的手不由得一抖:他怎么也认出了她!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区区几句话,就看透了她?

“他是你弟弟?”颜歌之前听云栈说他大哥不喜他与外人来往,一直以为他这位大哥必定是凶神恶煞之人。谁料如今一见,公子戚俨然是一个和蔼的文弱书生。

她心口的大石终于得以落下,既然是兄弟,他一定会全力救他。

阑珊垂首拆开那包裹:“旱墨莲,紫薇花,白通草,地新草,还有……睡火莲!”上等的珍稀草药,这里几乎应有尽有,就连她花了许多年才寻到的睡火莲,也不曾例外。

包裹里还备了几条上好的蚕丝布锻,阑珊凑在鼻尖一嗅,就知道那些布条是经草药浸泡后晒干的,定有镇痛止血的奇效。

有了这些,云栈必能化险为夷!

景阑珊将心中疑惑压下,立刻着手救治云栈。公子戚则抬手示意剑冢的医师上前帮忙。

颜歌的身子却不由的一晃,眼见便要摔倒在地。经过连番折腾她其实早已耗尽气力,若不是担心云栈安危,又怎能撑到现在。

“姑娘小心。”

一双冰凉的手稳稳的扶住了自己,颜歌回身望去,正对上公子戚的眉眼。他如此清瘦,好像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然而这张脸,她却总觉得在哪见过。

“是你!”颜歌突然想起,冬雪之中为她披衣的男子也曾如此扶过自己。

“是我。”公子戚淡淡一笑。

原有的绝望和阴霾好像因为这个人的到来,全部被驱散。

云栈没事了,她们也没事了,一切都峰回路转。

***

静谧的室内静静燃放着安神的檀香。

当温暖的阳光肆意照在脸上,云栈缓缓睁开双眼。

他微微动嘴,却突然感到脸颊传来一丝痛楚,云栈尝试着抬起胳膊起身,后背钻心的疼痛却令他骤然清醒。

此时他才想起,自己先前是受了伤的,云栈晃了晃仍旧有些昏沉的脑子,勉强扶着床棱站起身来。

望着眼前陈列整齐的器具,他依稀可以听到院落里传来的嬉笑声,云栈心道如今应该是在山下。

他缓步向门口走去,每一步依旧会牵连到后心的伤口,他小心翼翼的喘息着,生怕力气用的大些,又会使得伤口崩裂。

“吱嘎”房门推开,门口守卫的二人见到云栈从屋内走出,刚要行礼,便被云栈抬手阻住。

“云爷,您终于醒了!”

眼见对方是剑冢侍卫的装束,他顿时明白过来,“我睡了多久?”

“今天是第四天。”

“他呢?”

侍卫愣了一瞬才赫然反应过来他是指公子戚,忙俯身答道:“主子正在院子里散步,属下这就前去禀报。”

“不必了。”云栈说罢便起身缓缓向院落之中走去。

花园之中,一位婢女恭敬的将药盏送到公子戚面前,“主子,药到了。”

公子戚接过药盏,“下去吧。”

苦涩的药味飘散在空中,颜歌不禁皱了皱鼻子,“这药一定很难喝。”

“苦口良药,谁叫我是个病人。”公子戚微微一笑,便举药凑到嘴边。

“等等!”

“怎么了?”

颜歌从怀中取出一瓶蜜浆,尽数倒入那药碗中,“现在尝尝。”

公子戚举起药盏,轻抿一口,“苦中带甜。”

“有了这蜜浆,以后都不会苦了。”说罢颜歌便将那蜜浆塞到公子戚手中,“对了,我一直很好奇那日你在云栈耳边说了句什么话,他听了以后顿时不再说胡话了。”

想起那句话,公子戚脸上浮起笑意,“我只说‘大哥来接你回家’。”

“如此简单。”颜歌此时又哪知道兄弟二人间复杂的仇怨。

然而他们谈笑他们的,却一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屋檐下静静伫立的影子。

云栈缓缓蹙眉,他看不透,公子戚那如沐春风的笑,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心思……

“云栈!”一眼望到不远处的身影,颜歌顿时欣喜的跑了过去。

云栈微笑着迎向她。

没有什么事比这更让她欣喜了,颜歌围着云栈转了整整一圈,细细打量后笑道,“这么快就生龙活虎了,怎么不好好休着,小心别把伤口碰裂了,阑珊花了好长时间才给你包扎好。”

云栈点点头,随即转身望向迎面而来的公子戚淡淡问道,“这是哪?”

公子戚道:“咸阴山下的小镇,你伤重不宜走远,我便买了这院子,大家暂时安顿在此处。”

颜歌笑道:“你大哥还真疼你,那天他亲自上山去接你,这几日他也常来……”

云栈似是不愿再听,抬眼直视颜歌,“你怎么还在这?”

此话像在逐客,颜歌不由得一怔。

公子戚面色未变,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颜歌一直很担心你的安危,加上她的身体耗损过度,也没能及时恢复,我这又恰巧有些珍贵的花草供她养身,就留下了。”

云栈微微颔首,“那还多谢大哥了。”

颜歌察觉到气氛不妥,上前扶起云栈,“你伤还没好,别着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云栈这才将双眼从公子戚脸上挪开,“我先走了。”

公子戚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微笑着点头目送云栈离去。

***

颜歌扶着云栈向来路走去,这院子虽不大,却也绿树环绕,清水潺潺,别有一番景致。

“你什么时候回去?”云栈突然问道。

“我不回去了。”颜歌抬眼直视云栈。

“什么!”云栈一时牵扯到了伤口,剧痛使得他眉头一蹙。

“回那笼子做什么!待了十八年,也够了。”颜歌望向琅峫山的方向。

云栈一步走到颜歌近前,她的鼻尖几乎贴上了他的下颚,“这里不适合你,回琅峫吧。”

“不可否认琅峫山的确安稳美好,但在幽骨江中丧失意识的那一刻,我突然很害怕就这样死去。” 颜歌环顾四周,“因为我还没看到真正的世界。”说罢她转身望向云栈,“没有人喜欢被禁锢,就算是禁锢在琅峫。”

最后一句话无疑说出了云栈的心声,他望着面前的女孩却迟迟说不出话。

这一番话,她压抑在心中多久了?

云栈重重的叹了口气,“你打算去哪里?”

“不知道。”颜歌耸耸肩,嘴角浮起笑意, “也许去找嬴嬛姑姑,也许去找我那没见过面的爹娘,也许四处走走。”她转身时眼中的坚定已无人能阻止,“我已经错过了太多时间了。”

云栈冷笑着点点头,头也不回的转身向屋内走去,“颜歌,世俗远比你想的肮脏浑浊,只望你以后不会后悔今日所下的决定。”

虽然知道他对自己极为失望,颜歌却仍摇摇头,“我只会为没做的事后悔。”

“很好。”云栈说罢拉开房门,在走进屋内的那一瞬他停住了脚步,“离我大哥远些,他没那么简单。”话音刚落,红木门便应声关上。

云栈的话犹然在耳,如今却留颜歌一人站在空荡的门外。

望着那个决然离去的身影,她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楚。

她不懂他身不由己的苦衷,更不懂他想尽力保护自己不受世俗污染的苦心。

他不懂她久居深山的孤寂,更不懂她想踏入世俗弥补多年空白生活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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