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格缠绵的画面。(1 / 1)
69.闭上眼感受幸福的贴靠,停格缠绵的画面。
苏纪汶的思想以一种迂缓地速度逐渐陷入混沌,她眼前的人和物,都宛如深海中的水藻,浮游娆移。
路晋鹏同样一句话问了两遍,苏纪汶还是浑浑噩噩哼出一个“唔……”字回答。路晋鹏强忍着笑意举手投降,跟龙驰讨来支烟,他坐回沙发慢悠悠地享受着吞云吐雾。
龙驰不紧不慢地把放了一个多小时的西瓜汁体贴送到苏纪汶口边,看她睁着迷蒙滴得出水的双眼,半天也含不上吸管,他动作自然且熟练地伸手从她颈后环过,托起她的侧脸总算让她喝下几口西瓜汁。
放下手中的果汁杯,龙驰欠身把醉欲昏沉的苏纪汶揽进怀里,睇了眼坐一旁眼色暧昧的路晋鹏,龙驰漫不经心地解释:“她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我青梅竹马的恋人。”
路晋鹏了然:“难怪你这段时间春风满面还时不时魂不守舍的,我嫂子是什么时候从英国回来的?”
“嫂子?嘿嘿……我是你前嫂子。”苏纪汶半清醒半迷糊咕哝一句,在龙驰怀里蹭了蹭又安静下来。
ˉ
龙驰哑然失笑,低头察看苏纪汶。他眼角上挑,似染了一笔水墨画里桃花韵的温柔,扑闪的眸光随着包厢里的走灯,淡成阴影没入两鬓。
路晋鹏觉得晃眼,这样五官神色巧雕臻俊的队长他何曾见过?他怎么也不能把这刻情深意切的龙驰,跟平日里对着弟兄们呼来喝去的残暴队长联系到一块儿去。
失神间路晋鹏听到龙驰说:“我先送她回公寓,你等会儿带他们几个回基地,她喝醉了我不放心,晚上要看着她。”
路晋鹏立马哀号:“大队长不是放我们到明天的假嘛,晚上也要回去?我还想着玩个通宵的。”
“随你。”龙驰打横抱起已不省人事的苏纪汶,扫了眼包房里的几个弟兄:“只要明天的训练你们能撑得住,我无所谓。”
ˉ
龙驰把苏纪汶抱进路虎,帮她扣好安全带,他这才发现苏纪汶两手空空,钥匙手机手袋一样都没有。轻拍轻晃几下唤不醒她,他略微思索片刻,发动车子把苏纪汶带回他两年前在三亚市区里买的一套三居室公寓。
安顿好苏纪汶在卧室内的床上后,龙驰喘出半口气。她的身板再羸弱,温度高达近三十度的夏夜里,他一路扛着抱着她从停车场入电梯上十多层楼,再腾手掏钥匙开门进卧室,身强力壮的龙驰额头也渗出了一层汗雾。
从衣柜里找出套干净的衣服,龙驰想要去冲个澡。临走进浴室时他听见卧床上苏纪汶窸窸窣窣的翻动声。提嘴轻笑,他放下手中的衣服又折回床边去看她。
ˉ
床上的苏纪汶腿一蹬踢开薄毯,翻个身右手臂搭垂下地面,她的一头长卷乱发一半散披在枕头上,一半盖住半张脸,标准的女醉鬼睡姿。龙驰跨上床,把她捞回到床中央,帮她重新盖好薄毯拨开乱发,再伸手取过遥控器把空调调低两度。
昏沉不醒尤不安生的苏纪汶挥动双手想再次掀掉被子,龙驰快手按住了她。不是他存心让她睡得不舒服,他实在是担忧她嫌热暴露在冷气下睡一晚,现在舒坦明天醒来该要感冒了。
她被他钳制住,忿忿不满地手脚乱动,在梦中发出呢喃:“让开……热。”
无语的龙驰起身走去浴室,拿来一条湿毛巾,细心地帮她拭擦手脸。
皮肤贴到沁凉的毛巾,苏纪汶慢慢把眼睛撑开了一条缝。朦胧中她似真似幻地看到龙驰关切的注视,潜意识地皱起眉头,她口齿含糊不清发出声音:“龙驰哥……我好想你,想得我……心好痛。”滑脱开龙驰的手和毛巾,她十指攀上他僵直怔愣的脸庞。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那么喜欢你,那么那么……喜欢你,你还要抛下我和别人在一起,为什么要让我这样难……”神智不清的苏纪汶没能把她心底的疑问讲完,激动到瞳孔骤然收缩的龙驰已情不自禁地俯身以唇封唇,用激烈的热吻锁shang她的两瓣红润。
ˉ
面颊相碰,鼻峰错靠,龙驰带领着苏纪汶相互交缠撕咬。或重或轻的shun吸,或柔或刚的触啃,两人喘xi着渐渐陷入一波又一波的迷乱里。不懂自己置身何处,苏纪汶双手紧紧箍着龙驰灼热发烫的颈脖,生怕一松手又掉回梦里那片充满哀伤无望的黑暗中。
气息紊乱的龙驰不再满足唇齿之间的交融,他抱搂着她动颤的身体,神魂俱醉地沿着她的下颚线,一寸寸啃噬下去。他鼻尖嗅闻到的温软馨香,是他如痴如梦怀念了八年的味道。
龙驰不再隐忍。她是他的,在他的地盘里妩媚湛然绽放在他的怀中,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感官触觉更让人放乱迷醉?
仿佛想要得到允许,也似乎不需要得到肯首,龙驰把苏纪汶微弱的嚅嗫含化在唇齿里,溅起两人心海情潮里的滔天巨浪……
ˉ
龙驰对苏纪汶储蓄压藏了八年的思恋情怀,这一夜终于心满意足地得到缓解回报。
拉过凌乱缛皱的薄毯,覆到沉睡中的苏纪汶的身上,龙驰目光如炬俯视着怀中人:“没有别人……汶汶,从来只有你一个,相信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了。”他抚mo着她的睡脸,用极细极小的声音在她的耳畔隐隐啜语。
天色已微光,同多年前他们在酒店那一夜,透过浅纱轻罩的幸福晨雾里,龙驰又尝到一回苦尽甘来的糖甜。
温柔小心地搂住苏纪汶光洁的肩臂,龙驰眷恋到怜惜地用烫润的嘴chun拂扫她的眉心。如果可以,他想这样拥抱着她,直到人生尽头,时间消亡。
ˉ
清晨七点,才刚阖眼的龙驰霍然抬起眼皮,距他一臂之遥的床头柜上,他的手机在闪闪震动。
轻手轻脚地放开怀中的苏纪汶,龙驰下床拿着手机走出卧室接听。十来分钟后,在客浴洗完澡全身湿漉漉的龙驰围着条浴巾走回卧室。换好衣服龙驰亲吻了下仍旧在酣睡中苏纪汶的唇脸,掩上房门离去。
直到听见公寓防盗门一声细微的“咔嗒”锁门声,苏纪汶方肯幽幽睁开双眸,揽着薄毯撑坐起身。
和出了门的龙驰脸上所带着的欣喜不同,苏纪汶的神色却是一脸的颓唐委靡。
此时苏纪汶无比地唾弃厌恶几个小时前,在龙驰怀里辗转承欢的自己,分毫毕现的自我憎嫌堆满她的瞳眸,她为自己在紧要关头的一刻,放纵了心底恋旧的悸动而深感悲凉,以至现下她举步维艰地不知道该如何再去面对今后的自己,面对那两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男人们。
空洞麻木着一张脸穿衣整发,苏纪汶拖着一副不像是自己的身躯,步履慌乱地逃出龙驰的公寓。
ˉ
酒店门外停靠的一辆的士后座里,苏纪汶正垂头坐着,她等待着刘韵舟的救援。
刘韵舟提着苏纪汶前一晚遗落在88的手袋,一路从酒店大堂里小跑出来。把手袋交到苏纪汶手里,刘韵舟狐疑地问:“你昨儿晚去哪了?弄得这么狼狈,连衣服也没换,不要告诉我你玩419啊!”
苏纪汶脸一下煞白,硬生生回道:“别乱说,我有事先回公寓了。”
刘韵舟抬起手掌挡额遮太阳:“看你这一脸的憔悴,快回去好好睡一觉。我回房间去了,这里晒死人的要!”
点头和刘韵舟道别,苏纪汶摇起车窗对司机说出自己公寓的地址,她低下头打开手袋找手机。手机早已没电自动关机,苏纪汶重重叹了口气,想给何景东打个电话的念头也褪了去。收回手机入袋,她疲惫地靠回座椅,脑袋随着的士的颠簸一路轻微摆动,烦虑也开始泛滥成灾。
ˉ
越是心烦身体越出状况,苏纪汶下了的士,一阵晕车的反胃使得她不顾形象撒腿狂奔回公寓。
趴在浴室里干呕半天,朝脸上泼了几捧清水,苏纪汶脸色极为难看地挪回卧房,搭倒在床上。躺着缓神一阵后,她硬撑着起床,动作迟缓却坚硬地洗簌换衣,收拾妥当后带上一副大墨镜,苏纪汶启程前往机场。
和龙驰迷错亲密,对何景东的背叛已经发生,苏纪汶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一切事情重回正常的轨道。她知道这是一种很恶劣的自私行为,于何景东和龙驰来说都是。可她别无它法,除了把昨夜的那一场混乱当成是梦境,她找不到可以让自己面对的方法。
ˉ
在浦东机场见到满脸欢喜前来接机的何景东那一刻,苏纪汶的愧疚愈发强烈,她挤出的笑脸在大墨镜的遮挡下,总算掩去几分牵强。
上了何景东的车,苏纪汶默默无言地盯着他的侧脸,她的心绪却不知飘向了何处。
何景东挂着笑一路转面看了她了几次,终忍不住朝出神的她发问:“我们才多久不见,你就这么不掩饰你对我的花痴?”
苏纪汶收回空洞视线,顺着他的话,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是啊,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帅,很帅很帅!没人比你……更帅,所以我才花痴。”话语间她脑中一股似曾相识之感忽闪而过。这样的场景对话,如同上天开的一个旧玩笑,让她换汤不换药的咀得苦痛。
“那你还老丢下我自己跑得远远的?不怕我被人抢了?”不觉有异的何景东笑意越加浓厚。
“怕……我怕你有天不再理我,所以我火急火燎跑来守你来了。”幽幽地,她的语气带了丝凄凉。
他听得诧异,渐渐放慢车速:“怎么突然说出这种泄气话?”转头巡视了眼脸色黯淡下来的她,他撩着唇角逗哄她,“这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一天不把你娶进家门,我就一天不得心安。”
拽紧手中的包带,苏纪汶嘴角颤了颤,吞咽下漫溢的苦楚酸涩,细细喏道:“那我就辞职,回来巴着你,等你把我娶进门。”
“好提议啊,找个地方咱边吃边商量你违约叛逃的后续。”何景东以为这只是她一时的玩笑话,不堪在意调侃着,把车驶进某座大厦的停车场。地下停车场如碉堡一样的甬道,遮挡住明媚的五月阳光,也挡住了苏纪汶听到何景东口中叛逃两字时,她戚然懊悔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