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恋,越是禁止,越是爱慕迷恋。(1 / 1)
35.禁恋,越是禁止自己,越是爱慕迷恋。
苏纪汶病愈之后,已是大年初五,张绩和何景东得以过了几天闲散的春假时光。
可惜小魔女天生带有成为妖后的潜质。苏纪汶病一好,两个电话就急招了何景东和张绩到她家,以磋商她对龙驰的改造计划。
坐在苏纪汶的房间里,何景东和张绩听了她的一番决定之后,两人都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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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跟龙爷爷告状?”看到苏纪汶点头,张绩忙说,“其实我们去那里就就是喝喝酒而已,龙驰真没HING药。”
骗鬼呐你!何景东侧眼。他唾弃着张绩睁眼说瞎话,自己却也是口不对心的一翻说辞:“是啊苏苏,龙驰不可能嗑药的,你这样说给龙爷爷听,他会被打断腿的。”
苏纪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到底嗑药没,但是如果我不这样说,龙驰哥就很可能继续这样下去。”
张绩不屑:“你至于吗?不就喝点酒跳跳舞唱唱歌,大院里的哥哥们哪个不是这样玩的?”
“他们归他们,龙驰哥就不行这样!”苏纪汶死死瞪着张绩。
“嗤!你当你是龙驰老婆呐?人家女朋友都不管的事,要你管?”
“你说什么?什么女朋友?!”苏纪汶蓦然激动跳起来,嘴chun发抖,“你再这样说我真把你告干爹那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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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景东头痛地按着苏纪汶:“行了行了,别吵架,都好好说话。张绩你说的龙驰女朋友,不要告诉我是那个凌小菲啊。”
被苏纪汶威胁警告,张绩软了下去:“算吧,龙驰最近交的女朋友多着呢,她是其中一个。”
苏纪汶听着张绩的话恨得咬牙切齿,紧握的拳头中,指甲狠狠掐进肉里,她这几天躺在病床上的难受此刻都化成愤怒。
何景东也听得讶异:“这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怎么变了啊?他也就对……”张绩转眼看到苏纪汶咬牙喘气的样子,一时被愣得说不出下面的话。
“你们走,我要赶作业。”没心情再听张绩的废话,苏纪汶冷冷下逐客令。
何景东略有所思看了会儿苏纪汶,无奈地说:“……那我们先走了。”不等苏纪汶回话,他拉上张绩离开苏纪汶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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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家门口,张绩对何景东挥挥手,拐进龙家给龙驰通风报信。
何景东一个人慢慢沿着小路往家走,走到两条石板凳前,坐了上去。
凛冽的冷风抽dong他的衣领,将衣领拍打在他的脸颊上,有些生痛,他不耐烦地扣好衣领的暗扣,继续把手缩回衣兜内。
很早之前,何景东就知道苏纪汶对龙驰怀着一份与对他和张绩不同的情愫,他认为那不过是一种类似于亲情的依赖使然。从几年前苏纪汶怒砸奖杯开始,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苏纪汶的变化越渐明显。对于他来说,这本应是一场生活中的情景剧,无关他痛痒。
不知何时开始,他从观察者变成关注者,苏纪汶的喜怒哀乐在他眼里慢慢被放大,这是个不好的征兆,他不想cha进这场现在看来还是闹剧一样的青少年恋爱事件。他目前所理解人生观里,知道那只不过是某些人提早经历的心路历程。按奈住自己欲向思想的同时他也在迷惑,如果不压制,放任他对苏纪汶的这种感觉,那他会更快乐,还是将来会后悔而当成一种自嘲的回忆?
何景东的父母是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人。父亲的严谨让他觉得人生就应当从年少时开始规划,往后的路才走得更加顺直。而母亲事事不在乎的性情又让他偶尔觉得,人生就应该尽自己的能力去过得更自在恣意。在父母的两重影响下,何景东学业功课不懈怠,游戏娱乐时间里他也尽情。
只是,苏纪汶最近抢占他太多的思想空间。比如现在,他还想着苏纪汶听到龙驰交女朋友时,那种惊变的表情。这让他很不舒服。他不确定这是不是说明他喜欢苏纪汶,可他觉得他还没有到那种为了她要打破自己规划的程度,虽然这或许没有抵触,但她不在计划内。
所以何景东想静下来仔细想一想,他应该怎么去对待自己已经发生变化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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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驰站在窗前,听着张绩告诉他苏纪汶那番决定的话。和张绩替他心急如焚的反应不同,他只是有些出神看着窗外。
直到张绩离去,他也不过是从窗前换坐到了床沿上而已。
这几天他没有再夜归。不是因为过年家里人都休假在家,而是他总觉得苏纪汶的这场大病完全是因他而发,在她鼻塞流鼻涕发高烧饱受折磨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心情去玩乐。他已经对泡夜场的日子感到厌倦,或许某些特殊时刻思想能放空,但清醒后的他发觉自己逾加疲累,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
如果不是为了去找他,她就不会大半夜受冻着凉了吧。如果年三十那晚他和她一起回来,她如今更不会多此一举想着要告状。如果几年后或者十年后,在那些气氛缱绻旖旎,情意胶着的场合里,他在酒醉中或清醒中拥抱着的人能是她,这样他或者会真正地沉溺到夜场里去。
龙驰“嗤”地笑出声,笑自己想起这样的情形都带着浓浓的向往。多可怕的迷恋,迷恋一个近在咫尺,一直把自己当成亲人般依靠的女孩。迷恋一个只要时间推进他就能放任自己去追求去宠爱的女孩。
时间,只是时间而已。等待,不过是件怀着希望拥有目标继续照常生活的事。也许,几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龙驰渐渐笑得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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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纪汶是不能清静了,何景东和张绩刚走,辛曼欣就抱着一堆零食来找她。
大包小包堆满桌面的包装袋,让没有任何食欲的苏纪汶十分不齿辛曼欣:“过年呐我说,过年谁家不是零嘴满屋,再说平时你还吃得少吗?”
辛曼欣嬉皮笑脸:“我听刘韵舟说你病了,探病不都得带礼物吗?花要留着你以后的男朋友送,水果太重,还是薯片什么的好提。”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苏纪汶就来气,横了眼辛曼欣:“什么男朋友女朋友,烦不烦啊?”
“唔!你烧傻了”辛曼欣对着墙壁抬下巴,略带暧昧的一笑,“隔壁那个……你少女不怀春了?”
搁平时苏纪汶肯定大叫着扑过去,但她嗓子没恢复发挥不出功力,只好无力自我奚落:“隔壁?人家都成别人的男朋友了。”语调萧瑟落寞,活脱脱一个幼年版的怨妇。
“不是吧?”一个大惊失色。
“嗯,张绩说他还不止一个女朋友。”一个可怜兮兮哀怨点头。
“啊?你从小学守到现在,就守到这个结果啊?当初学校里多少女生追他,也没见他说跟谁在一起,我还以为你俩以后有戏呢。”
“嗯,你继续。”
听话的辛曼欣继续:“那你怎么办?条件限制你现在不能竞争啊。”
苏怨妇眼神瞬间恶毒:“年三十我跟着何景东去找他,结果看见他在喝酒,还可能有HING药,我还看见……一个女的巴在他身上。我打算把这一切都告诉龙家大人,看他以后还敢这样放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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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狠!”竖起大拇指,辛曼欣咬开一包零食,边啃边说,“你这样做不怕他讨厌你?再说他都高三了,假期里出去玩儿,在我看来挺正常的。大人们,就说不定了。”
苏纪汶垂下眼帘:“我想过了,就算被他讨厌我也要说出来。”顿了顿,她带着种决断又说,“其实我不是很在乎龙驰哥喝酒或嗑药,我就是不要让他和别的女孩子抱在一起。说出来龙家的大人们就会管着他,他就不能和那些女的一起出去玩了。”
“……呵呵,也对。”辛曼欣不想揭穿苏纪汶的一厢情愿,她觉得苏纪汶还是很幼稚,这种男女朋友的事,就算不能出去玩,在学校,在路上还是能偷偷抱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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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满肚子零食的辛曼欣从床上站起来,不小心拖动被子,放在床尾的大白熊侧翻下地。她刚走两步靠过去想扶起大白熊,就被苏纪汶急声喝住。
“别碰!”苏纪汶从床头爬到床尾捡回大白熊,抱在怀里爱惜地拍着并没有沾上一丝灰尘的熊身,“你刚抓过薯片,手上有油。”
辛曼欣无语看了看自己刚用纸巾擦过的双手,趁苏纪汶转身放好大白熊的空隙,报复性地往被子上面摸了几下。
苏纪汶没看见辛曼欣的小动作,怕自己刚才的语调太急让她介怀,转回身带着许温和的笑容解释:“白色的毛毛熊容易脏,那么大一个清洗也麻烦,所以我才没让你碰。”
辛曼欣马上对自己刚做的小心眼动作悔得肠子都青了,拉过梳妆凳坐在床边,也笑呵呵说:“你那么宝贝这熊,龙驰送的?”
“嗯。”苏纪汶眼里透着份羞涩的得意,侧头又盯着大白熊看。
心里一声轻喟,辛曼欣看着苏纪汶,有些庆幸自己喜欢的男生,目前只出现在漫画书里,而不是现实中像龙驰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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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只要不还以背影,她如何对他,他也甘愿。
虽然苏纪汶一直坚决表示要让龙驰后悔他混迹夜场的行径,但她还是在告发的时间上犹豫地推迟再推迟。
这段时间里和春节前不同,角色颠倒换成苏纪汶单方面漠视龙驰。一来她因为那天晚上看到的凌小菲以及后来听张绩说的话,对龙驰心生怨怒;二来她觉得如果和龙驰讲和,那么她的告发就显得很不道义,索性先下手为强,先划清界线。
这样对一个恢复平常作息,经常无意中碰到的邻居,而那个人还是她暗恋的对象如此视而不见,对苏纪汶来说,绝对是一种严峻的考验。自我折磨了几天后,她开始害怕出门。幸好,她有大把理由龟缩在房间里。
躲在家里勤奋作画一个星期后,苏纪汶一幅幅自认很满意的作品就这样铺满了她房间的地面。静物,风景,就连她最不拿手的人像素描她都画出好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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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画的人都知道,人像素描的好与坏,成与败大多区别在眼睛。
基本上称赞苏纪汶的人都会说她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可是她长一双漂亮的眼睛,和她能不能画出一双漂亮生动的眼睛,那是两码事。
苏纪汶还曾经试过对着镜子,或对着自己的照片画自画像,往往她画出的还是一双双眼睛空洞无神的废作。
这一次她终于觉得比较满意了。但她仔细端详手中的画,怎么看就怎么觉得画中人的眼睛里,个个都带着股哀怨。
“啊啊啊啊啊……”扔掉手中的画,苏纪汶趴在毛毯上,自怨自艾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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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的龙驰表面上过得风平浪静,内心里却对苏纪汶无视他的行为啼笑皆非。
之前那几天他还能在大院内碰着苏纪汶,只是她见到他就转头走人。他知道她还在生气,对着她的背影偷偷摇头苦笑。如果苏纪汶看见他和别的女孩子那么亲热还能无动于衷,那他才真应该要哀悼自己那还没开始发芽就夭折了的青葱之恋。
后来这几天她待家里不再出来,他便去找秦家找她。结果他自己去,她连房门都不肯开,和何景东他们一起去,她也是不肯见。两次下来连秦家老爷子都对苏纪汶的待客之道颇有微词,龙驰不想在这个当口让她受责,只好作罢。
才把苦闷忧愁想通没几天,不再颓废消沉的龙驰,面对苏纪汶的态度,不得不再次蹉叹自己这还未满二十年的苦闷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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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张绩来找龙驰,想和他去网吧玩一个最近很红火的游戏。虽然龙驰早几天郁闷在家时,对这个PC游戏已经试过手,但禁不住张绩的纠缠,还是一起出了门。
走出家门时,正好看到苏纪汶站在她房间的阳台上,龙驰犹豫着要不要打声招呼,苏纪汶已目无表情转身走回屋内。
没等龙驰收回他无奈的视线,张绩看不过眼先大声替兄弟出头:“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你欠她什么了?”
龙驰摇摇头,前一刻的好心情全然不复:“不欠什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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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纪汶走回房间关门之前,当然也听到张绩和龙驰的对话。她对张绩的嘲讽没有什么反应,倒是龙驰那句“不欠什么”,让她恨得牙痒痒。
“你不欠我什么是吧,那就让我来欠你什么好了!”苏纪汶摔上门,胸口起伏着自言自语。
待在房间里转了十几个来回后,苏纪汶气势汹汹打开房门,以一种赴刑场的悲壮心情跑进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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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驰整个下午在网吧里都玩得无精打采。
见不到苏纪汶的时候老惦记着她,见着了却因为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感到踌躇,不想轻易惹她。再一次被她无视时,龙驰觉得他就像某年元旦时苏纪汶扯着的那把氢气球,没玩腻的时候她紧紧拉着手中的那把线,谁也不让碰,生怕别人一个不小心把气球弄得全飞走,玩过瘾了她小手一撒,他就如同那些气球一般无主飘向空中,随风游荡,最终也不知道会被刮到哪里去。
心神恍惚的龙驰郁结不已回到自己家中,见到龙家全体大人坐在客厅里,个个黑着张脸瞪着自己的时候,龙驰居然在那一瞬间的剧烈心跳中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喜悦。
面对爷爷和父亲青筋直起的暴怒,看着龙泽洋紧蹩得已经在不停跳动的眉心,龙驰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紧张在意。他这时想得更多的是,苏纪汶没有真的冷落无视他,她还是有反应的。只要她不再生气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就算拿他出气,他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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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这种不抵抗不反驳不隐瞒的心态,龙驰经历大半个小时的家庭审问后坦白完一切,龙老爷子一下气急攻心,喝口热茶都咳喘起来。
龙泽洋终于没忍住,拐手抄起之前一早找出来放在脚边的藤条,狠狠朝龙驰的背部和小腿根部抽去。
一下,两下,十多二十下。龙驰不躲不闪,活生生咬牙撑着受着。
身体的痛从麻辣变刺痛,慢慢再从刺痛化成灼烫。苦中作乐的龙驰仍在回想,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这样被家人体罚了?
记忆中上一次挨打时,已是遥远的童年时期。那一次,也是为了哄苏纪汶,为了哄那个当时还剪着一个西瓜头的小女孩,为了让她从思念父母的消沉中展颜一笑,他才闯出让自己挨打的祸。龙驰想着记忆中她深深浅浅的笑脸,身体上挨的藤鞭感觉也没那么难以承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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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驰神游的同时,龙泽洋也没有丝毫松劲,对儿子的期望有多大,就会使出多大的力气抽打。
几个小时前,龙泽洋听到苏纪汶说出年三十那晚她所有的见闻时,他气得几乎就想砸了桌子。当儿子承认所有的事实时,他更是悲怒交加。
从小聪明坚强的龙驰,不能说是龙泽洋生活的全部意义,却也是他的希望和寄托。一个偏差,就有可能把儿子带上永劫不复。越是这样想,龙泽洋的藤鞭下得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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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的叹气声,和母亲的抽泣声让龙驰不得不重新面回到现实,他后背的灼烫开始出现一种不正常的湿粘。
应该是抽出血了吧,龙驰苦支起一边的嘴角想。
果然,蒋雅琳惊呼着一把挡住丈夫还要下手的动作,撩起儿子羽绒服里的浅色单衣,四个大人齐刷刷看到龙驰背部印出的一缕缕不规则的血痕。蒋雅琳泪如泉涌,伸手环抱着龙驰,冲龙泽洋喊:“别打了,别再打了,儿子就要被你打死了!”
“你走开,就是因为你平时惯着他,他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龙泽洋怒不可遏吼妻子。
“你还要打的话,那就连我一起打。我惯他?他也是你儿子,你平时要多看他几眼看着他点,他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你……唉!”龙泽洋一时无法反驳妻子的话,摔掉藤条坐回沙发上重重叹气。
一时间客厅里除了蒋雅琳的哭泣声,大伙都屏息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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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龙老爷子发话:“骂,也骂了。打,也打了。龙驰你先回房间检讨反省去。”再对儿子和儿媳又说,“你们俩,跟我进书房。”
龙驰绷紧的身体才敢松懈下来,动一动,都钻心痛。龙奶奶赶紧上前扶住,搀着他一步步走上二楼。
看不得儿子的惨状,蒋雅琳一双刚止住的泪眼顿时又漫起一层水雾。龙泽洋则继续痛心疾首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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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家书房里的三个大人一聊就聊了大半夜。
聊完后蒋雅琳端着一碗面打开龙驰的房门,龙驰早已趴卧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敢使半点力,怕不小心碰到龙驰背上的伤痕,蒋雅琳弯身轻轻帮他盖上被子,她的眼泪忍不住又要掉下来。
呼吸加重的蒋雅琳没走出房间,龙驰转醒,几不可闻说了句:“妈,我没事,你别哭了。”
“你好好睡,明天我们再谈。”蒋雅琳轻叹着,熄灯掩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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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十一点多,龙驰痛醒又昏睡的辗转中,隔壁小楼的阳台上,严寒里站着的苏纪汶,呆滞望向黑暗没有一丝光亮的龙驰房间,心情复杂。
她露出的小脸已经被冻成一片暗紫色,久不久抽吸着鼻子,苏纪汶宁愿被冰冷吞没,也不愿移动双腿回房。
她不知道龙驰面对的是怎样的一场责罚,从她走出龙家的那一刻起,她已经开始后悔。如果龙驰为此不再理睬她,那么她做的这件事,就是把他们之间日渐冷淡的关系推向冰点。
苏纪汶垂下头,闪动睫毛惆怅着低声自语:“龙驰哥,千万不要不理我,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
可惜回答她的,只有大院里突然刮起的唰唰风声,如同替龙驰的受难而对她抗诉的怒吼。不休不息,声阵连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