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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决意反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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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的大火烧不到偏远的地方,衢县表面上仍像以往一般的平静,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真正窥得其中一丝隐秘。

“政儿,瞧母后给你带什么来了,是你最爱喝的冬笋芙蓉汤,快趁热喝吧!”赵姬端着一盅香浓的热汤讨好似地朝赢政笑着。仅管已经有了准备但在对上那双冷漠的双眼时,赵姬的心口还是骤然一颤。

身受内伤,而后又被下药,赢政此时就像婴儿一样无能,甚至连动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即使现在这样的狼狈,他的神情却依旧倨傲,面对生养自己的母亲,眼底透露出深深的蔑视与痛恨。“现在,”赢政的声音轻缓却刺寒入骨:“寡人只要看到你,就什么都吃不下,反而觉得恶心!”

从亲生儿子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赵姬真的被伤得不轻,可是软禁赢政在先的她早已没有了辩解的权利。双眼微闭,赵姬努力让自己从打击中缓和,僵硬地赔笑:“政儿,你放心,母后不会让嫪毐伤害你的,母后会保护你……”

“不用了!”这一次,赢政更为大声地打断了赵姬的话,他微微地倾身,紧紧地盯着赵姬,嘴角露出嗜血的笑意:“如果嫪毐要杀我,你还是不要阻止的好。因为,如果此次我得以脱身,你们的下场一定会很惨很惨,一,定,很,惨!”

颤抖的手几乎端不住汤盅,赵姬无力地将它放到了桌上,以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赢政:“政儿,你不要这样,我们毕竟是母子,母子之间能有多大的仇呢?只要,只要你答应放过嫪毐和孩子们,我立刻让人放你走,好不好?”

“哈哈哈哈……”赢政像是听到了多么好笑的事,嘴角高高扬起,满是讥诮之色:“母后啊母后!你当我赢政是何人,当我大秦是何地?似这等龌龊不堪之事,也是可以随意容忍的吗?”

赵姬呆怔在那儿,久久不能言语,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个儿子的独傲与狠戾,可是面对着这双不曾蕴含丝毫亲情的双瞳,她还是觉得像被寒冰压住了心门一般,全身都透着沁凉。也许,也许她是做错了,可是面对这样的赢政,赵姬还是感到一股气无法自已地由体内升腾。“赢政,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在我的行宫里!”赵姬再也克制不住,微颤的嗓音逐渐提高。

“这座行宫是寡人施舍给你的!”不受影响地微微抬头,赢政冷冷地瞥向赵姬,嘴角划过伤人的蔑笑:“你以为寡人为何如此爽快地答应你们搬离咸阳宫城?寡人也是不想让这件大笑话闹得人尽皆知而已!如何?在这儿过得快乐吧?是不是太快乐了,才让你这一国之太后忘记了自己的本分!”

“你……你何出此言?”赵姬脸色微变,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念,转而又摒弃,不,不会的,不会像她想的那样……

双眼微阂,似乎连看一眼赵姬都满心不愿,赢政整个松躺下来,不再与母亲对视。“嫪毐那个假阉人,寡人真想将其除之而后快,可是一拿吕相作比较,寡人又觉着,与其闹出太后与宰相私会的滔天丑闻,不如将就忍耐那只能被女人包养的小人!如果你们够安分,寡人甚至可以一直容忍下去,可惜……”牙关紧紧地咬阖,紧绷的身躯泄露出赢政此时的激愤,他不断地深呼吸,尽力压抑着怒火,缓缓地吐道:“是寡人容忍太过了,小瞧了那个阉货,料不到你们竟敢将贱种都生了出来!行,真行!”

亲耳听到赢政的说辞,赵姬只觉得整个脑袋“嗡”地一声,瞬间被击成了空白。赵姬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因为知道这之前,赢政在她面前向来坦然自若,不曾泄露出一丝一毫的鄙夷与厌弃;却到今日她才发觉自己早已成了儿子眼中的小丑!多么可悲的笑话,身为母亲的她一直都被根无形的线牵引着,而操纵这一切的,正是她十月怀胎孕育的骨血!“恶鬼!你,你一定是恶鬼投胎!一定是!”赵姬抖索着双唇,对着躺卧中的赢政瞠大了双目。

赢政没有回话,面无表情的他似乎已经决定结束这场无聊的谈话,直到那一阵乱了频率的脚步声逐渐走远,他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此时,那双幽深的眼睛里透射着有别于刚才的复杂情怀。恶鬼投胎吗?嘴角泛起若有似无的苦涩之笑。他的这个母亲可曾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儿子?赢政在心底默默地问着。

忽然间,宫殿中又是一阵异样的响动,守备在殿内的侍从们无一例外地倒在了地上,是那么的突兀,却又看似平常。殿阁中开始飘扬起隐约的恬香,熏人入醉……不消片刻,赢政已成了这里唯一清醒之人。几乎就在异动的瞬间,人性化的情绪仿佛昙花一现,自赢政的脸上消失殆尽。

“来啦。”淡淡的口吻,没有疑问,而是肯定,赢政缓缓地坐起了身子。

“妾嫔恭迎王驾,大王万福!”一名女子身着妖艳的红衣朝赢政款款走来,双眉微敛,一派恭敬之色。

“不必如此自称,寡人向来没有纳你为妃的意思,更不曾临幸于你,”赢政平静地说着,嘴角扬起的是疏离的微笑:“多年不见,一身本事进步很多,看来他把你调教得很好!”

眉心微动,云萝拒绝心底生出的那股失落,终于抬头与赢政相视,这一眼,只让她感到几分惊诧,曾几何时,面前这副徒留清俊冷凝之色的帝王相貌多出了若有若无的性情之色。不敢多做探询,云萝笑了笑再次低头:“当年被大王所救,云萝便已是大王的人了,即使为奴为婢也不敢生出丝毫的怨怼。当年离宫大王命云萝研习医理,此后自然不敢相忘,日日苦学钻研,幸而不辱使命,小有所得!”

“恩。”赢政微微挑眉,环顾四周睡死过去的侍从看守,发出一声满意的叹笑:“让你学医果然是正确的,都说医术奇妙,可以救人也可杀人,此言从云萝今日之举便可窥见一斑。除了你,还来了几人?”

“不多,数十人而已,不过全都是精良之辈,善暗袭,应付现今的局面足以。”云萝据悉禀明,言谈时仿佛漫不经心地靠近,执起赢政的手把起脉来。对于她的举动,赢政没有拒绝,只是抬头看去一眼。片刻后,云萝轻吁一口气,面色轻松地后退数步,笑道:“大王确是中了软毒,只有全身乏力,其他并无影响,等服下妾嫔的自配的解药便可恢复如初。”

赢政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咸阳有消息吗?那边的动静如何?”

“三日前传来的最近消息,似乎那里动作不大。”

云萝回答得很平静,但似乎这并非赢政想要听到的。“三天前?”赢政皱了皱眉:“寡人不是说过,咸阳的消息一天也不得断!”

不明白赢政的怒气从何而来,云萝愣了愣,蹙起秀脸上的两道弯眉,轻柔地解释:“大王息怒,此地距咸阳路途稍远,为防走漏风声,讯息皆由探子自行回报,步履行走难免需要时间,这才……”

已经三天了?赢政无心多听解释,他担心着我的近况。其实,在离宫前,他担心的并不是自己,更多的反而在担心我,因为一旦远离咸阳,他知道宫里的事很多就不在掌控之中了。正因为这样,赢政甚至不顾他人的劝阻,执意将蒙恬的东城卫队又遣回了城郊,随时待命守侯。虽然心理也清楚,短短的三天也许并不会发生什么,但赢政就是有种莫名的感觉,而这种感觉里,又透着些许的不安。蓦然地,赢政做出了决定,他朝云萝伸出手:“给寡人解药,寡人不想再拖了,你去通知其他人做好准备,明日此时,寡人要嫪毐成为阶下之囚!”

“明日?”云萝很是错愕,语带迟疑:“虽说可以,但时间上似乎仓促了些,是否?……”

“就是明日,寡人决定了!”赢政抬手阻止了云萝的话语,断然说道。

面前之人的神情让云萝咽下了想说的话,虽然疑惑仍在,却也不再多说,只是伏身行礼领命而去。

赢政当然知道云萝在疑惑什么。的确,贸然下了行动的指令,这真是与他往常的行事大相径庭,但那又怎样?赢政相信自己的实力,即使再仓促,最终也不会影响到大局,况且,内心中对于我的情感,那也是他一人的秘密,无需去向别人解释什么。

事实证明,赢政的自信没有错,嫪毐直到被人拖曳着压跪在赢政的面前,都无法相信自己这筑建了许久的美梦就这么一下子破灭了!“怎么可能!”他抬头怔怔地对着那昂然冷凝的俊颜,突然就想这么扑上去,却被人从后面重重地踹到了地上,“不可能,这里早已固若金汤,你的人不可能闯得进来,这不可能!”奋力的挣扎中,嫪毐厉声叫道。

负手而立,赢政缓缓地踱着步子,行至嫪毐半米左右的地方停下,那俯视而来的两道目光仿佛是数千年都无法消融的寒冰。“似你这等跳梁小丑也配与寡人争雄?”嘴边掀起的是讥笑,赢政给予嫪毐极度蔑视的一瞥:“寡人根本无需派人闯进这里,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寡人的人!”

“怎么……”“可能”二字被嫪毐堵在了口中,他瞠大了双目,哑口无言,因为此时拘禁他的蒙面人们全都摘下了脸上的面巾,那些半熟的面容不久前还曾在他的面前闪现过。忽然像意识到了什么,嫪毐脸色霎时灰白,再无力去挣扎,整个人瘫坐了下来。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再次抬头,笑声中带着苦涩:“原来,他也被你玩弄了!”

赢政当然知道嫪毐口中的“他”是谁,所以淡定地一笑:“早年,寡人手无实权,听人摆布,自然耐他莫何,是而虽手握重棋也轻易下不得;时隔数年,这枚棋越发重要,寡人也逐渐大权在握,这盘棋局是时候结束了!区区一个左司马,寡人早已不将他放在眼里!”

“我不相信,当年你还那么小,怎么可能想到如此深远!”嗓音已经因为失落而变得黯哑,但嫪毐的眼底还是透露着不信,他不会承认赢政所说的一切,更不愿承认自己所图谋的一切早在数年前便已注定了失败!

“寡人的话是真是假,对你而言还重要吗?”赢政漠然地注视着匍匐在地面的身躯:“反正,你注定要走到寡人为你专设的结局中!”

似乎才刚刚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身躯已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嫪毐直直地看向赢政,色厉内荏:“你要杀了我!”

“杀你?”狭长的眼角微微上移,酷戾的眸光掩印于微阖的眼睑之中,赢政扬起毫无温度的笑容:“你为寡人煞费心机,如此厚待,寡人又怎能将你简单地杀死了事!”

本已灰白的脸再次着色,面部不受控制地抽搐,嫪毐没有开口,因为他不用问也知道赢政将来对付他的手法已绝非是常人可以想象的。“落到此等田地,我早已有了觉悟,”他似哭似笑:“你动手呀,还等什么!”

外面忽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听到声响的赢政倏地睁开了眼,放大了嘴角的笑痕:“寡人等的人,来了!”他将目光对准了门前那道狼狈而仓皇的身影。

现在的赵姬哪里还能看到一国主母的身影,裙摆早已在路上踩裂开衩,未曾系紧的衣领微敞着,就连凌乱的发丝也不及打理。赵姬不明白为什么昼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赢政竟成了操控全局的一方!她听说嫪毐被抓来了这里,慌乱中想也不想就冲了过来,看着地上神色惨淡的嫪毐,赵姬扑到中央,一下挡在了赢政的面前。“别,政儿,母后求你别杀他!”她痛哭着,想要抱住赢政的腿,却被对方无情地踢开。

“哼,您身为太后,瞧瞧现在又是成何体统!”赢政撇开头,一脸的厌弃。

“随便你说什么!”赵姬似乎霍了出去,重又扑向赢政:“求你,政儿,求你了,别杀他们,别杀他们!”

“够了!”无法忍受母亲在自己面前变得如此不顾廉耻,赢政猛然蹲下,用力地钳制住赵姬的下颌将她拽向嫪毐的一方:“就为了这么样的男人,值得你抛去所有的尊严吗?值得吗?”

“值得!”赵姬骤然大声起来,她用力甩去赢政的手,一把将嫪毐抱入怀里:“这个男人不爱我,可他需要我!这么多年了,我受够了!受够了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男人,为了权势可以将我任意地送走;为了权势可以对我不闻不问!情人,儿子,有也等于没有!嫪毐他不同,他也要权势,但那一切也仰赖于我,所以他不敢离开我,不敢抛弃我,他是真正属于我的男人,属于我的!”

赵姬一番发泄,震住了在场之人。赢政沉默了,因为他从赵姬的眼中看到了深沉的寂寞,那是一个女人的无奈与凄凉。

同样受到震慑的还有嫪毐,他没有想到赵姬将他们的这场欢爱剖析如此透彻,想不到这个被寂寞啃噬得遍体鳞伤的女人竟然已经疯狂到明知等在下面的是毒潭却依然跳得义无反顾。

“嗤,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就在这一片沉寂中,赢政忽然又笑了,而且越笑越大声。“好,好啊,看来这次的事寡人也有错呀,错在忽略了深宫中的母后,不能体会到您的寂寞伤悲!”他慨叹着摇头,柔和的语气似乎是有些自责。但那听在赵姬与嫪毐的耳中却也与魔鬼的嘶叫无异。

“你,你待怎样?”赵姬颤着声,问道。

目光由赵姬与嫪毐的脸上扫过,赢政状似贴心地为赵姬捋顺两鬓的发丝,漫不经心地轻轻启口:“母后既然执意要留下他,寡人就网开一面。不过,这宫里到底也是个讲规矩的地方,尤其是后宫,实在是留不得男人,母后呀,您要理解,可不要再叫寡人太过为难了!”

赵姬怔住了,她当然知道赢政话中的意思。嫪毐也在恍然中流露出惧意,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的结局会是这样,当初答应入宫是因为早先便知道自己不会遭受到宫刑,事实上他虽然无耻至极,却也还是不能忍受自己也变成那不男不女的样子;也正因为在宫里假装了许久,所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阉人们那扭曲的世界。“不,我不要,我不要变成阉人!太后救我,救我啊!”嫪毐紧紧地抓住赵姬的手臂,哀求着。

咬住下唇,赵姬此时的心里也满是挣扎,她想要的是个正常的男人,而并非一个不能人道的废人。可赵姬更明白,经此一役,如果要救下嫪毐,唯一能做的,只有顺从。该怎么办?她犹豫着,困惑着,心底忽然闪过两张稚嫩的幼容。罢了罢了呀,赵姬无奈地苦笑,朝嫪毐投去复杂的一眼,最终还是狠心挣脱着走开,站到墙边默然地转身。

“啊——”很快的,一声凄厉的惨叫就这么发出,即使在瞬间戛然而止,却仍有余音在梁栋建环绕,听入有心人的耳中,是那般的可怖,深深地撼动着心魂。赵姬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不住地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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