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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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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她每次的声泪俱下,苦苦哀求,都被他一一看破。

如今,她的哭声却如冰冷的利刃直刺身上,肝肠寸断。

他挪坐床上,握紧她的手,垂著头,几次欲言又止。

此时此刻,这个女人痛失了她最心爱的人,她心里唯一的依归,在白头人送黑头人

的痛苦面前,任何词语都是苍白的。

此时此刻,他心中的痛苦自责,亦是无法言喻。

假若昨日他没有贪恋那该死的一碗汤,假若他没有该死的昏倒,假若他再早些准备

好钱,假若他放下面子再给她打电话...

无数的假若皆是他的错。

如果可以,他甘愿用自己的命换回张齐。

握住的手猛然缩开,他回神,乍觉周围死寂的静,已听不见周顺雅的哭声。

还没反应过来,一抬头,眼前一个白影已向他直侵而来!

他猛地往后一倒,撞上床尾的木版,剧痛之下几乎叫喊出声,可他已再不能作声,此时颈喉已被人死死掐住。

他本能的反抗,但挣扎之中,模糊的意识仍竭力阻止自己伤到周顺雅。他尽力捉住扣住喉咙的手,只觉越发乏力,徒劳般猛地张著嘴,瞪着眼,等待气断的一刻。

迷糊中,他听见她凄厉的痛骂声。

“骗我!耍我!讨债的...害死阿齐...我就是拼了命也会找到钱!讨债的!”

她怒如猛兽,激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只觉颈上的扼勒不断紧缩,意识迅速模糊,每过一秒仿若千年。

将要昏去之际,凭著剩余的意识,无声唤她最后一次。

“妈...”

就在他以为要死去的一刻,勒在颈喉上的双手突然松了。

他像个沙包一样滑滚到地上,弓著抽搐的身体剧烈地喘息呛咳。

坐在床上的人呆视一切,面无表情,不时眨一眨眼,像个木头人。

他喘了一会,神志清醒三分,见周顺雅已全然失控,欲伸手按求救铃。

谁知手一伸出,周顺雅已飞身下来,整个人跪坐在他身上,再抓紧他的脖子疯狂摇晃。床边的器具被扯得摔了一地。

她的眼神极度疯癫,嘴里大呼大喊。

“顾思源你这个混蛋!想不认账?!那个死贱种是你的!是你的!耍了我就不认账!去死吧!勒死你!勒死你!”

外面的人终于听见异样,一个护士推门而看,蓦地惊呼一声,随即在门口呼喊起来。

顾文怀的双手已瘫在两旁,似乎再无力挣扎。他依稀知道很多人涌了进来,有人将周顺雅从他身上移开,她依然疯疯癫癫在胡乱喊叫,然后,好像有人拍他的脸。

“顾先生!顾先生!你觉得怎样?那里不舒服?”

顾文怀呛咳一阵,失焦的目光逐渐凝神,实在浑身难受,却只是勉力撑起身子,摇摇头,茫然指向周顺雅。

“她...疯了?”

吕曼玲转头望了一眼,神色无奈。

“她情绪很不稳定,我们已通知了精神科的同事,希望能帮到她。”

顾文怀一脸颓丧的望向病床。如果她疯了,他是不是就是害死弟弟,逼疯妈妈的罪人?

“请你们...尽力。”他很冷静的留下这句话,扶住墙壁往门外去。

吕曼玲急忙赶上,“顾先生,我带你去登记,你让医生检查一下。”

顾文怀摆摆手,弱声道,“我自己去行了...谢谢。”

吕曼玲欲叫住他,身后的周顺雅忽然又在大闹,两名护士召她回去。

听着周顺雅凄惨的尖叫声,顾文怀麻木般加快步履往前走,走出这个病房,走出这座医院,走出让人窒息的药水味,最好,走出这荒唐的世界。

外面的天灰灰的,压得闷闷的,似乎整个天便要塌下来。

这夜,一定会下雨。

顾文怀迷茫的望望天空。为什么,他在乎的人和事总不能如意?为什么,苦心竭力的付出总换不回一丝快乐?

他惨然一笑,混沌之际忽然很想回公司去。已两天没做事了,既然死不去,日子就要过,工作可以充当麻醉剂,其实,也不错。

走了几步,一阵恶心席卷胸脯,他撑著旁边一颗大树,连声干呕。

算了,还是回家吧,万一在公司再出状况,岂不又惹起阿胜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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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停车场内,顾文怀泊好车,拖著刻板的脚步正要上楼去。一转墙角,居然跟高胜寒与林泉碰个正著。三人同时顿了脚步,不禁讶然。

顾文怀暗自苦笑,大概是前世今生的孽缘罢,偏偏在最不希望见面的时候就要撞上。

他立即放弃了回家的念头,二话不说调头就走。

怎料高胜寒一见他便火起三丈,气鼓鼓的向他直冲过去。

他闻声转身,未及反应,啪一声,面上已挨了狠狠一巴掌。

热辣辣的感觉令他难得的清醒起来,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他又犯错了。

这次,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你这个害人精,现在妈躺医院了你满意了吧!她对你那么好,那么疼你,你为什么要搞她?有本事来搞我啊,引诱我啊!你为什么这么无耻的要搞我妈!”

顾文怀一听莫玉莲住了医院,一颗心仿如跌落地上。

“妈...怎样了?”

“她吃了半瓶安眠药!幸好及时被发现,否则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将你劈十八件然后扔去喂狗!”她大声怒吼,悲愤难抑,“她不肯跟我说话了,不愿见到我了...爸还以为是我气了她...我...我就只可哑口无言...若不是顾念著妈,我一定不会让爸放过你!我一定会把所有事都让他知道,等他看清楚你这个无耻小人!”

一巴掌又使力掴过去。

顾文怀没闪躲,闭上眼,什么也感觉不到,身体只是随著那一掌晃了一下,面容平静得恐怖。他扁著头,如根木头竖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站著受罚一样。

林泉把泣不成声的高胜寒紧紧搂在怀里,眼睛却片刻没离开过顾文怀。他已用尽一切的能量抑制自己的愤怒,若非顾念著此刻情绪脆弱的高胜寒,他必定会不顾一切,当场打死这个人。

他瞥了顾文怀一眼,搂著高胜寒往电梯去。

顾文怀僵站原地,咳了起来,一发不可抑制。转身往车子走去,却不时咳得停下脚步,咳了一会又踉踉跄跄走起来,如此走几步停几秒的,其状怪可怜。

歪歪倒倒,终于坐到车上。

他不知要去那里。这个世上还有他容身之处么?

是否,还是死了比较好?想到这里,他竟有点后悔了。

有时,人真的不该死逞,要结束的还是应该结束的,那天要是再往前两步,已经一了百了。

他望着远处深情互拥的两个人,突然悲从中来,伏倒胎盘上默默暗泣。

滴答一声,一颗眼泪坠落。

外面已下起蒙蒙细雨,雨点轻轻敲著挡风玻璃,如泣如诉。

他茫然开动引擎,踩上油门。

车子见路就走,没有超速,没有冲灯,没有违规,一直漫无目的地走下去,似乎走了很远很远。走到油缸空了,他把车停在一旁,坐在里面发呆。目光被对面一个闪光招牌摄住。那是一间酒吧,叫做“忘情号”。

他怅然一笑,好名,他喜欢。

下一刻,他已走进了酒吧,要了一杯“忘情醉”,一饮而下,腹腔即时被灼得如火焚心。

他又笑了,好酒,他喜欢。

然后,一杯接一杯饮下去,体内灼得愈炽烈,面上笑得愈灿烂。

已数不清喝了多少杯,吐了多少次,显然早已不胜酒气,狼狈地趴在酒桌上,仍一味要著,似乎要喝到醉死为止。

“先生,够了,你已喝了大半天。我们也要打烊了。”

顾文怀瞟了一眼对他说话的调酒师,醉醺醺说,“那我...我去那儿好?”

调酒师摇摇头,又是一个斯文烂酒鬼,真糟蹋了他的好酒。

不久,顾文怀便被人拉拉拖拖的‘请’了出门。

外面一片漆黑,飘风急雨。

他晃晃荡荡的徘徊在忘情号前,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一脸孩子气的悲哀。

身上冷雨滑爬,体内烈酒烘烤,这该是什么样的煎熬?然而他早已麻木,只知大雨把他打得湿透。爽极了,傻傻的笑。

长街一角,一个黑影忽然急步走来,一下把他推倒在地。那人身手熟练地在他身上快手搜索一番,拿了他的钱包、手表,踢了他两下,快步逃去,一霎眼的功夫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文怀卧在地上,继续哈哈傻笑。

走运一条龙,倒霉一条虫,当真不假,就连一个扒手都懂得欺负你了!

酒吧的老板在后门走出,刚巧见到这一幕。他打著伞,审视顾文怀一番,心想万一这酒鬼在他铺子前出了什么状况那可麻烦了。他瞟了一眼对面马路的车,现在只有这一辆车在附近,应该是他的。

“先生...你不可以睡在这里噢。你有没有电话或者地址?我叫人来接你。那是不是

你的车?你上去等著好吗?”

“你...是谁?我...车..没人...来接...”

酒吧老板在他口袋摸了一下,好在扒手没取去车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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