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话（1 / 1）
从法国回来的路上，左一烈试图找到齐嘉他们的身影，心想或许他们也该这时候回国了。但从法国机场一直到飞机降落在中国大地上，左一烈始终没能发现到齐嘉的身影，倒不是他自认为眼力有多好，只是，一旦齐嘉跟他处在同一空间时，他即使不刻意去搜寻，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自己怎么就会有这种特质自己也说不上来，似乎打从一开始，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齐嘉就一直牵动他的视觉神经，他永远能在人潮中一眼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以至于曾经一度成为寻找齐嘉的唯一人选，因为齐嘉一旦选择消失，那真的任谁都无法觅得她的踪迹的，但左一烈还是不负众望地把齐嘉找回来了，不过那时也是亏了齐嘉愿意跟他回来。
从回忆中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出了候机大厅，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竟然有点晕眩，一种深切的格格不入的感觉……
该死！左一烈用力地捶了下自己的脑门。这种感觉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又出现了。
也许再过不久，就该收到La－Filière－FFSA取消车手资格的通知了吧。左一烈皱了皱眉头，这次的法国之行真的是毫无收获，还平白给自己添了些许烦恼。
“嗖”一声，一辆Audi－A6停在他面前，将他从烦躁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看了眼这辆车，左一烈的脸上才泛出点笑意。
“我说我们左大少什么时候也学着人家装深沉啦。”
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赫然印入眼帘，烫的笔直的西装裤合身得套住一双长腿－－这让左一烈不由得一愣－－这小子什么时候转性了呀，自己才走没几天吧，难不成就这么几天时间他就错过了什么惊天大事？
管觞从车里钻出来，整了整身上的西装，又拨了拨额前零碎的刘海。一脸调侃地瞅着左一烈，很欠扁地说道：“是不是这趟法国之旅，让左大少发现自己魅力衰退到连个法国小妞都泡不到啊。哦呵呵呵，没关系没关系，咱们回国好好保养，以后再给他杀回去一血前耻，不行咱们就是整容也要给他整回曾经的风流倜傥！”
左一烈突然很想冲过去揉烂那副欠扁的嘴脸，但很快忍住了，目光将管觞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眼底的揶揄一目了然。
管觞被他这么一看，浑身开始不自在了，微微躬下身子，眼睛左右瞄了瞄，似乎这样就谁都不会发现他这身“特殊”打扮了。可问题是，原本没几个人会对他这身打扮有任何意见，反都被他阳光帅气的外表吸引了去，这突然的弓背，让每个人爱慕的目光都转化为不解了。
左一烈好笑地盯着他看，硬是一言不发，盯得管觞心里直发麻，再看看周围人看他时那种不对劲的眼神，他忙上前一步拉着左一烈“呲遛”一下子又钻回他的跑车里。
躲进车里，管觞不满地瞪了左一烈一眼又一眼，左一烈因了他的“怒瞪”，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张扬。管觞拍了一下他的头，转身从后座拿出一个牛皮袋，一把丢给左一烈，落下句：“换上这个。”便把头转向窗外，用背影宣示着他的不满、左一烈的过分。
左一烈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套跟管觞身上的Armani同个系列的套装，他拿出那套西服看了看。这小子还记得他的尺码啊。
“换这个做什么？”不是一回来就有什么舞会、宴会的场面要应付吧？！那可不可以当作他还没回来啊？！
管觞一回头就看到左一烈脸上的愁云惨淡，咧开大嘴乐不可支道：“带你泡妞去！”
“泡妞？”左一烈故作疑惑地看着他。“不是的吧，你的泡妞专用服饰不是这个款吧。说实话，是聚会我就免单了，参加葬礼就更不用说了，刚回国不想触这个霉头。如果真是泡妞就把你的那些花花公子行头搬出来，哥们儿去给你当当陪衬。”说着把衣服丢会袋子里，整个又仍会给管觞。
管觞接都没接就把那当球拍回给左一烈，一面发动车子一面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解释道：“别给我装失忆，你是去法国不是去百慕大别以为我不知道。”
左一烈收起那做作的疑惑表情，继续打哈哈：“呵呵，那么这次又是哪家千金啊？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管伯伯相中的也都是贵族名媛，你也就别鸡蛋里面挑骨头了，哪天挑来挑去真给你挑到带骨头的，看你找谁哭诉去。先说明哈，千万别找我，像我这么有义气的听到这个还不得掘地三尺也要帮你把这骨头归属地给找出来，那多累人啊，谁晓得这根骨头到底是那儿来的。”
管觞就任他说，反正这小子跟齐嘉混久了就“近墨者黑”地黑了，将老祖宗的古训发扬到淋漓尽致，那聒噪的本事一般人能匹及的。跟他多说无益，反倒给他继续调侃自己的机会，他又不是脑袋长坑了给自己找麻烦。
可是左一烈已经是“黑”得很彻底了，虽然未到跟他“师傅”齐嘉平起平坐的地步，但有齐嘉几成的功力就够让人想吐血了。你管觞不答腔，他就当你默认了，既然你都默认了，那他就可以继续下去了。
“再者说了，你要是老不成家，我们这些重情重义的兄弟姐妹也不好意思先行一步，让你一个人夜半寂寥，只能与月对影三人啊，从这方面说，你就太不够意思了，不晓得要为我们大家着想。就算我们最终选择有样学样地学你‘不够意思’，也晓得你终是会成家立户的，但那若干年后我可不希望看到我那三十来岁的小孙子叫你那个二十来岁的大儿子叔叔，那敢情多别扭啊，我们不别扭孩子们别扭啊，让孩子们别扭你过意的去吗你？身为长辈没给子孙树立什么好典范也就算了，还给他们这种酸果子吃，管觞我说你会有报应的。”
“……行了……”管觞脸色开始不对劲，沉着张脸闷声道。
但左一烈似乎扯上瘾了，这种事果然是会上瘾的，难怪齐嘉常常那么欲罢不能的。
“我还没说完呢，随便打断别人的话是不礼貌的行为你不知道吗？管觞我发现你越来越不懂礼貌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都跟你说了不要成天窝在你那个四面不透风的实验室里，那儿的空气环境多不好啊，人待久了对生理心理方面都不好的，你看你现在，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了。”左一烈“嫌恶”地瞥了管觞一眼，看他的脸上已经开始泛出猪肝色了，心里大呼一声“再加把劲！”
“哦，扯远了，”他又继续道：“我想说的是，你表现得这么‘不近女色’，每次相亲又总是叫上我去当挡箭牌，这样不但有损我帅哥的形象，还很有可能耽误我为祖国添砖加瓦地生产祖国栋梁，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行为已经从个人的道德问题严重殃及到国家的发展问题了。你这样……”
“大哥，你其实是去的百慕大的吧？！”管觞终于受不了了，“吱”一声靠路旁停下车，一张猪肝脸面对着左一烈气急败坏地吼道。
左一烈静静地盯着他的脸看，一言不发，看得管觞直想喊“非礼”。就在管觞再一次受不了正要一巴掌盖上他的脸的时候，左一烈突然兴奋地大喊一声：“Yes！猪肝制造方案成功！”
回头再看看管觞，这回可不是“猪肝”那么简单了，他左一烈都可以去申请“彩虹猪肝养成计划”了。
管觞不作声了，他终于说服自己将左一烈当空气，任他在自己车里叽叽喳喳，让他的噪音只能扼杀自己的耳膜，影响不到自己的大脑－－否则他很快就会崩溃！他突然很庆幸左一烈平时都在“盘丝洞”待着，他才能健康成长，活到现在。
“……小管啊，这次的相亲对象是哪家企业的千金啊？有没有跟以前那些一样养眼啊？没有的话我可就不做这么大的牺牲了哟。要知道，我可是……”
不存在不存在……这一切都不存在……
管觞一路催眠着自己，并且默默祈祷着快点到达目的地。那位小姐你有福了，难得管大少会这么心急如焚地赶过去跟你“约会”，不过，那接下来的场面，您也就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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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饭店
管觞拉着跟他一样西装革履的左一烈缓步走进饭店，一眼就看到空荡荡的就餐大厅中央坐着的那个娇小身影。
又是这类的女生……
左一烈附到管觞耳边悄声道：“管伯伯似乎特别偏好这类型的耶，管伯母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就这个样子啊？”
管觞拿手肘捅了一下左一烈的肚子，向前走去。左一烈刚要发表不满，看管觞已经要就座了，忙捂着肚子快步跟上。
来相亲的女生穿着以往跟管觞相亲约会的女生都会穿的那种公主蓬蓬裙，发型也是千篇一律的微卷公主头，连头上戴的发瘔也是毫无创新的Hello－Kitty粉红系列，不用说，肯定连脸上的妆容都是管觞父亲叫人为他未来儿媳专门打造的“粉贵”样式。
左一烈凑到管觞耳边问出了他多年来一直没问出口的问题，不是不敢，是想看看这种状况到底能发展到什么地步，看来是时候问问看了。
“小管，你是不是有跟管伯伯沟通过，说你喜欢‘粉红女郎’啊？”
管觞怒瞪了他一眼，左一烈立马跟个小娘子似的正襟危坐着。
管觞很绅士地对那第N个“粉红女生”笑了笑，那女生似乎开始晕眩了。左一烈心里嘀咕着管觞这小子的魅力果然不是盖的，在相亲界名声都臭到能熏死臭虫了，还是有那么多趋“臭”若鹜的女孩子甘冒着被吓哭的危险前来赴约，还是能为他这种前奏式的微笑脸红心跳的。管觞的“猪肝制造”能力比自己强，左一烈深深地感到。还好自己不需要跟管觞争这碗饭吃，再次深深地庆幸。
示意服务员把菜单递过来，管觞刚想接过，却被左一烈一把抢了去，然后暧昧地冲他抛了个媚眼。管觞笑了笑，笑得也有点……暧昧。他接过另一份菜单伸手递给了对面的女孩子－－她刚刚好像有说她叫什么名字来着？管觞微微皱了下眉，自己的记性是不是变差了？
那女生原本为他们两个大男人之间那诡异暧昧的眼神交流错愕着，被管觞递过来的菜单吸引去了目光，看到管觞又对自己那么深情（当然是在她看来）地微笑，便放下心中的疑惑，娇羞地接过菜单，完全没注意到管觞眼底那快翻涌出来的笑意。
那些传闻果然都是骗人的。女生心里默念着，庆幸自己没被那些骗人的传闻糊弄了，果然都是那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还好自己没那么笨，不然就错过了这么个白马王子了。
左一烈看着那女生，虽然她低着头，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她都乐成什么样了，那张樱桃小嘴都快咧到耳根了。唉，真不忍心破坏她的美梦。可是左一烈脸上的表情一点不像不忍心……
“喂，这个要什么时候解决掉？”左一烈又趴到管觞耳畔轻声问道，整个人似乎就打算那样趴着不起来了。那动作让在一旁的服务员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这两个男人什么关系啊？
远处看着的大厅管理员无奈地摇摇头，对服务员此刻的感受他很能理解，谁让他是新来的呢。想当初，他比他哆嗦得还厉害呢，不也这么过来的，习惯就好了。等会儿还有更让他哆嗦的呢，考虑一下还是让他远观比较好，毕竟这个新来的服务员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男生，不好受太大打击。
一直埋头“研究”菜单的小姐自然没注意到他们这次的“身体接触”。
“速战速决！”管觞宠溺地靠着左一烈的头低声说道。他这个不是做给他的相亲对象看的，人家压根儿也没看他们，只是他发现旁边的服务员似乎对他们的举动很感冒似的，料定是的新人，玩玩也好。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不好吧，人家怎么说还算得上秀色可餐啊。而且我们怎么能辜负管伯伯特意包下整个用餐大厅给我们尽情享用的好意呢。”左一烈说得“有情有义”，一手已经搭上管觞的肩膀，眼睛向上瞄了一眼似乎急不可待想离开这里的服务员，“妩媚”地冲他笑了笑。他刚刚注意到这个小男生的不对劲，看来今天有双收获了。
左一烈平时一副酷酷的样子，惹得许多女性为他小鹿乱撞的，可他一旦扮起小娘子，也足以让人骨头发酥。曾经有人这么说过，左一烈是最不安全的，因为他是男女色狼同时觊觎的对象。
那个服务员被他这么一瞄，顿时有点站不住了，他苦着脸向远处的领班求救，却发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跑光了，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是孤立无援了。不是说东陵是很正当的酒店吗？怎么自己头一天上班就遇上这种事了呀！
管觞故作亲昵地刮一下左一烈的鼻梁，从左一烈眼里看到已浑身发抖的服务员。连倒影都能这么清楚地看到他的抖动，这小男生还真有意思。
“少废话那么多！”口气跟他脸上的宠溺表情完全不搭调。左一烈惊讶地发现管觞这小子绝对有当演员的天分。
“你们想好了……”那女孩子突然抬起头，正要询问他们的意见，却一眼看到他们那－－不寻常的举动。
左一烈“忙”从管觞身上起来，“竭力”表现得若无其事，“深怕”被她看出什么“破绽”，心里却在大声呼喊：“看到点什么吧！看到点什么吧！”
女生的脸色有点变，却竭力掩饰。一
一定是自己看走了，他们只不过是兄弟间亲密的举动，不是都说管觞跟这个男的关系挺好的吗，那她当然也要当他一家人看待。
管觞恢复那副绅士模样，“你想好点什么了吗？”
那个女生点了点头：“给我一份香草羊扒，八分熟。谢谢。”说着将手中的菜单交给服务员，才发现服务员颤抖的身子及已呈猪肝色的脸。
“给我们两份意大利红酒猪扒，八分熟。再来三份苏格兰酸酒。”又回头问道：“你喝酒吗？”
那女生轻轻点点头：“嗯，可以稍微喝一点。”
管觞笑了笑说：“苏格兰酸酒的酒精成分很低，喝点没事的。”
服务员结果菜单逃也是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管觞跟左一烈全在心底笑翻了。
“那个服务员是怎么了？怎么好像看到很可怕的东西了？”望着服务员奔跑离去的身影，那女生忍不住疑问道。
“可能是新来的，面对这种场面紧张吧。”这可是大实话啊，只是此“场面”非彼“场面”罢了。
女生明了地点点头，像他们这种见惯大场面的人自然是没办法跟这种小角色感同身受的。
上了菜，这回换了张熟面孔，可能刚刚那个人真的吓坏了，不敢出来了。后来的服务员看着这两个“常客”，想到刚刚同事进去时候那吓得煞白的脸，对他们两个无奈地摇摇头，眼里写着“你们就不能少惹点事吗”。管觞跟左一烈不约而同地耸耸肩，表示他们也无能为力，谁让他们有任务在身，那个小弟弟就劳烦你们开解一下了。
“你们的猪扒好像挺好吃的样子耶。”
他们两个刚要重演那幕他们在这个地方演了上百遍的戏码，那女生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两人对看一眼，心照不宣地有了默契。看来可以换个新剧本了，那出戏演了这么多年他们也早就腻了。
“你想吃吗？那我们换换好吗？我也觉得你的羊扒很美味的样子耶。”左一烈佯装兴奋地叫道。
“这……”那女生有点犹豫，她原本不是这个意思的，她是想换，但她是想跟管觞换。虽然眼前这个男人也相当帅气，但他太过女气，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喜欢的是管觞这样温文儒雅的绅士。
“不行！”不待人家女生说下去，管觞一把按住左一烈欲伸出拿羊扒的手。
他的举动让那个女生错愕不已，下一秒开始心神荡漾。难道他也跟她有相同的想法？这念头让她不由得喜上眉梢，但管觞接下来的话立马让她变了脸色。
“你说过你只能跟我吃一样的食物的！”口气之强硬，好像对方是自己的女朋友似的。
“可是人家不要老是吃同一种东西嘛，这样很容易营养不良耶！”左一烈娇嗔道。
那女生一听，脸色“唰”一下白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管觞，看他有什么反应。
“好好好，那我们就换别的嘛，你又不早说，我以为你还是很喜欢吃猪扒呢。”
“可是喜欢也不能天天吃这个啊。人家说喜欢水晶，你隔天就给人家抗了一大堆回来，什么紫的、黄的、黑的什么色都有，我说人家哪儿有那么多地方放置这些玩意儿啊，你就又马上给人家购置了一套别墅专门给人家放水晶，说什么水晶在郊外更能吸收灵气，带在身上对人家会更好，可是不能人家想怎样就怎样吧，你这样很容易把人家宠坏的，那以后人家再也找不到这么宠人家的人，你让人家怎么办啊？！”
左一烈这左一个“人家”，右一个“人家”把在场的人全搞得胃部翻滚。那女生的脸色也越来越白，白到都对不起管伯伯精心为她装点的妆容了。眼睛里亮亮的似是要落下钻石来，双唇也被自己咬得通红通红的。
“什么叫‘以后找不到这么宠你的人’！谁允许你找别人去的！你给我记住，你是我管觞一个人的！不许……”
“啊！”
管觞还没把话说完，那女生尖叫一声，逃也是的奔出门去。
全体看着她狼狈奔跑的身影，不由得都摇了摇头，只不过不同的人摇头的含义也有不同。东陵的工作人员是觉得可惜了这么个清纯可人的小姐，今天这经历该给她心里留下多么恐怖的阴影啊。这两个臭小子还真是害人不浅。
而管觞跟左一烈摇摇头，叹息着这小丫头太没定力了，这么一两下就搞定了，还他们都没胜利的快感。
“我的台词还没说完呢，她也太不给面子了吧。”管觞不满地喃喃道：“要不，你们各位当下观众，让我把这段话说完吧。”
“嗖”一声，所有原本留在大厅里的东陵人全像练了传说中的“凌波微步”般瞬间消失了。
“太过分了！一个个的太不给面子了！”管觞嚷嚷道，回头看到左一烈正心满意足地品尝着盘里的美味。
“说实话，我还是比较喜欢她点的羊扒，小管你的品味太差了，以后绝对不跟你一起去吃饭。”左一烈吃着美食，完全没注意到管觞笑得很阴险的脸。
“一烈啊，就算没有观众，我们也要有点职业道德，做戏就要做全套的。来，我们继续把那出戏演完。”
“闭嘴！”左一烈突然把管觞那盘猪扒整个扣他脸上……
“哈哈哈……”
闻声，左一烈不由得一个激灵，转身，果然看到门口那个笑得花枝乱窜的整蛊的鼻祖－－齐嘉，以及，她身边那个面无表情，眼底隐约却透出几度让左一烈想将他拥入怀中的柔情的……安君豪。
他们回来了……
管觞看看他们，再看看左一烈，脸上的猪扒正一块一块往下掉，他心里的悲伤也一点点浮上眼底，浮出脸上，浮遍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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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
管觞将手中的Kitty包往沙发上一丢，看也不看背对他坐着的脸臭到感染了整个屋子的人，径直往楼梯走去。
“站住！”
管觞闻声停住脚步，却没回头的意思。
管昇怒不可遏地走到管觞面前，手上拿着管觞刚刚丢给他的包。他把包举到管觞面前，厉声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样很好玩吗？！”
管觞极度委屈地说道：“她忘了拿包，我帮她送回来给您，您应该夸我懂事才对吧。”
管昇一听这话差点没吐血。懂事？
“你这个臭小子，成天就知道给我惹事，还敢跟我说你懂事？”
“天地良心啊！我什么时候给您惹事了呀？您老人家别给我惹事我就该阿弥陀佛、上山还神了。”管觞一副“我就是那窦娥”的“悲怆”表情。
管昇瞪了他一眼，自己儿子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清楚，这臭小子到底什么时候愿意给他定下心来啊。
“我给你安排相亲还不是为你着想，这事要是依着你，你到时候就可以给我烧纸钱的时候顺便附上封信问我什么时候托个梦来抱一下自己的孙子了。”
“额，老爸，你不要说的那么恐怖好不好。我才不要我孩子小小年纪就撞鬼呢。”管觞不满地瞥了管昇一眼，这小老头怎么说这种话咒自己孙子呢？有这么当爷爷的吗？
“你！”管昇被他气到说不出话来，这臭小子听话就不会听重点啊。
管觞这才赔笑地说道：“老爸，你放心吧，我不会给自己孩子撞鬼的机会的，我保证您老人家不用那么麻烦要从那么遥远的地方跑来这个世界抱一下您的孙子，您肯定能在有生之年看到管家第三代健健康康地出现的！”管觞信誓旦旦地保证。
“靠你？行吗？”管昇很不放心。
“哎呀，老爸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您儿子呢？我说行就行的。我可是出了名的孝顺的耶，既然答应您了就肯定会办到的！”
孝顺？还是出了名的？你是在哪个星球那么出名啊？
管昇自然是没法放心的，但自己着急也无济于事，管觞不合作他也整不出什么来。这几年来他没少给管觞介绍对象，安排相亲，但这小子硬是每次都给他搞到人家女方夺门而出，还开始谣传他儿子是……同性恋……想到这个，管昇就一个头两个大。
看着管觞的背影，管昇只能重重地叹口气，看来一切只能是顺气自然了，免得这小子反抗心理越来越强，搞到最后直接让他管家断香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