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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外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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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和李瑜离去时,萧璟正携着紫绡向秦淮而来。灯光浆影,美不胜收,紫绡所在的倚红楼正在河畔。天色已晚,他们却并不着急,紫绡虽被公认为倚红楼的花魁,事实上却并不是楼里的人,挂牌卖艺,来去自由。

萧璟回到朱雀大街时,她已等了许久。舞龙表演已经结束,人群也散去,只剩三两对情侣还在街边的驻足。她站在街角的一处台阶下等待,低垂着头,花灯的光照在她露出衣襟的一小截纤细的脖颈上,愈加显得肤白如雪,天鹅般优雅而柔弱。脚步声一点点向她靠近,她慢慢地抬起头来,见到萧璟,轻声道:“公子总算回来了。”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浅笑,却有些勉强。

萧璟揽住她的香肩,轻轻一笑:“生气了?”紫绡微微垂下眼睑,睫毛轻轻抖动,不语。萧璟道:“前些日子我不慎被那女子盗去件极要紧的物件,适才见到她便想追回,一时情急,唐突了佳人,佳人若要责罚,我也只能认了。”紫绡听他如此说,面色稍霁,问:“那公子可将东西追回了?”萧璟一叹,“被她跑掉了。”

紫绡目光微微一动,似是不经意地:“说来不知是什么重要似物什,竟劳得公子亲自去追?”萧璟一笑,没有回答。紫绡抬眼看他,眼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似是想要再问,却又犹豫,良久之后,归于宁静。

萧璟始终带笑看她,仿若全未留意她的这些变化,只见她最终露出一个娇娆的笑容,轻轻依上他的肩头,玉手轻点他的胸口,笑道:“紫绡看来,那女子貌美,不像是个普通的小偷。”“哦?”萧璟挑眉。紫绡眼珠一转,“依紫绡看,她倒更像是个偷心的小贼!”萧璟知她故意岔开话题,是放弃了追问早先的问题,不由深深看她一眼,唇角一勾,“是吗?”紫绡咬着下唇,“是不是公子只有公子知道。”萧璟低笑,“艳压群芳的紫绡,今夜竟吃起一个小偷的醋来了?” 紫绡娇嗔地看他一眼,赌气的跺跺脚,转过身去。

萧璟伸手将她搂住,俯下身来,在她耳边悄声道:“好了,紫绡别气了。一会儿回了紫阁,本王好好补偿你今夜的等待,可好?”语音低沉而暧昧,听得紫绡两颊飞红,轻轻攘他一下,却任他抱着,也不躲了。满面娇羞的模样,美艳不可方物。

一对年轻情侣正好从他们身前走过,男子一眼看见紫绡,不由为她此刻的美态所迷,目光发直,神魂飘荡,不知觉便放慢了脚步,不小心绊到了女伴的脚,女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竟没有发觉。那女伴一声痛呼,没有得到回应,抬头看见此等情状,明白过来,脸色铁青。她倒硬气,自己爬起身来,见身旁男子仍没有反应,眉头一拧,咬牙掉而去。待那男子回过神来,女伴早已走得远了。

萧璟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但从头到尾,一言未发,看那男子仓惶地去追女伴,仍忍不住对紫绡一再回顾,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世人为美色所迷,竟至于此。”他声音极低,紫绡并未听清,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公子说什么?” 萧璟低头看她依旧晕红的双颊,微微一笑,“没什么。”

两人沿着街边漫步,偶尔停下来赏灯猜谜,喁喁细语,说不尽柔情蜜意,看不完风光旖旎。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步履匆匆,迎面而来,双方一个照面,俱停下了脚步。紫绡的身体微微绷紧,察觉到肩上萧璟的手,又立即放松。萧璟恍若不觉,揽着她又向前走了两步。

“表哥。”

“逸之。”

来人正是刚与秦清分别不久的沈逸之,目光扫过紫绡,闪过一丝讶异。

“元宵佳节,逸之为何行色匆匆?”萧璟问,眼光在他身上一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莫非又在赶赴哪位佳人之约?”逸之苦笑,“表哥莫再取笑了。逸之一身铜臭,何来佳人青睐?不过是豫州的小生意出了点问题,赶着要回去收拾行囊,明早便要启程。”

“你要离京?”萧璟微讶。

“是。”

“太后寿辰就在半月之后,你此时离京?”

“只怪逸之和此次盛会无缘。”

萧璟注视他良久,终于有一丝动容,别开目光,淡淡道:“沈相这次怕不知又要如何失望了。”

逸之肩头微微一颤,没有出声。萧璟拍拍他,笑道:“好了,我不耽搁你了,去吧!” “表哥保重。”逸之说完,告辞而去,留下萧璟若有所思的目光,和紫绡低头掩饰的复杂神情。

逸之回到沈府之后,并未回到自己房间,而是先到沈期的书房。身居右相高位,他的兢兢业业是朝野闻名的。今夜虽是元宵,他也没有休息,夜已深,却还在灯下伏案工作。逸之静静地站在窗下,透过半掩的窗扉,看着他聚精会神的样子,看着他鬓边日益增多的白发,迟迟不敢进去,而眼睛却越来越酸涩。

“谁在窗外?是继之吗?”沈期看见了窗外的人影,见侍卫毫无动静,立即便猜到来人是谁。

逸之一咬牙,推门走了进去。“是,爷爷。我回来了。”他一直走到案前,目中饱含孺慕之情,却未行祖孙之礼。而沈期也未觉有什么不妥,见他走近,神情一振,“今夜的灯会如何?” 逸之道:“很美。结识了一位难得的朋友,还碰见了表哥与紫绡。”沈期看着他眼也不眨,“程小姐呢?”不忍看他期待又害怕的目光,逸之掉过头去,“中途便离开了。”

“你……你是否又戏耍人家了?”沈期的脸色变了,“你知不知道,这程小姐她,她其实是……”他没有再说下去,似是知道说了无用,只是重重长叹一声,工作了整天仍显得精神的面孔瞬间露出疲态。逸之心中见他如此,终不忍心,忍不住解释道:“不,不是。是她眼高于顶,主动离开的。”沈期的面色稍稍好了一些,喃喃道:“那就好……罢了,罢了。”

“爷爷,你为何让紫绡去接近表哥?”逸之问。沈期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真的不知道?”逸之默然。沈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冯氏与我相争多年,原本势均力敌,但近几年来,齐王逝而太子年长,此消彼长间,冯氏如日中天。清流式微,不足凭借,若再无另一股力量出现,说不定便要变天!如今朝中上下,谁的目光不在盯着宁王?就连皇上也不例外!”

逸之无可辩驳,半晌才道:“可无论如何,我们不能食言背信。我当初便承诺过紫绡,三年之期一过,许她自由之身,任她选择去留。如今三年已过,为何她仍在青楼,还……市井传言,表哥已做了她入幕之宾。爷爷,沈氏栽培她多年,她并非真的青楼女子,你怎能……”

“我没有。”沈期露出十分的倦意,“我是命了她接近宁王,但半月之前,便已允了她脱离沈氏的要求。如今她已是自由之身。”逸之怔住,他素知紫绡,外表柔弱实则高傲,原打算三年期至召回,许以重任,未曾想她竟弃若敝屣,无名无分跟了萧璟。

“表哥才华横溢,风流倜傥……也难怪……也好。”

“才华横溢,风流倜傥?”沈期意味深长地重复着这八个字,“你可知道,紫绡接近了他整整一年,得到的也只是这八个字?”人人皆知的八个字,一眼就能看个通透。究竟是这人太简单,还是——太不简单?

逸之却似完全没有听见一般,见他喃喃自语,强令自己狠下心来,道:“爷爷,我方才收到飞鸽传书,豫州的生意出了问题,我要亲自去看看。”

沈期猛地从思绪中惊醒过来,“你要离京?!”

“是的。”

“什么时候?”

“明晨。”

“何时回来?”

“……还不知道。”

半月之后太后大寿,外国使节、封疆大吏、边关将帅皆要回京祝寿,正是各方势力结交拉拢的难得良机,但凡有些野心的官员无不在蠢蠢欲动,有什么样的生意能比这场盛会更加重要?

沈期便是再愚钝,也明白了逸之的意思,何况,他本是神智超凡的宰辅之才。数十年的政治生涯赋予了他泰山崩于前亦岿然不动的气魄,然而此刻,却仿佛山岳将倾,他的精气神被骤然掏空,手指和白发都在巍巍颤抖,凝视着逸之的眼睛里,有失望、痛惜、甚至露出了哀求之色……

逸之心里大恸,哀叫一声:“爷爷!”大步上前便要跪下。沈期不知突然从哪生出的力气,猛地将他拉住,厉喝:“你干什么!我说过,你决不能跪我!”

逸之拉着他颤抖的手,“爷爷!”

“我不是你爷爷!”

逸之大声道:“从小到大,是您养育我、照顾我……关心我,您的恩情比山海还重,逸之心里,您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沈期浑身颤抖着,许久之后才强自平静了下来,一字一字地道:”继之,我永远都不是你的爷爷,你也绝不能忘记这一点!你父亲给你起名继之,便是要你继承他未竟的遗愿,报那不共戴天之仇,不负你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逸之的声音满是悲切:“爷爷,如今天下太平,何必执着于过去?我早已改名逸之,过去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吧。”

“继之”沈期并未改口,“若是你真决定了,我自不敢勉强你,可我也决不会放弃!这是我沈期对先祖,对你伯父和父亲的承诺,哪怕只剩一口气,我也要尽力而为。”

知他意不可回,逸之也渐渐平静下来,“爷爷,我走了。”

“继之”,沈期看着他走到门口,忽然道:“我不再勉强你入朝为官了。那些权贵人家的女子,你若不想娶,也算了。可是你能不能答应我,好好找个人成亲生子,至少留下条血脉?”老人的话里已带着哀求。

逸之紧紧地握着拳头,咬着牙根,狠心没有回头:“爷爷,我不会将这担子传下去了。”沈期如遭雷击,耳边是逸之清晰的声音,“我已决定,一切由我而至。”

“继之!”沈期扶着桌案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挺直的脊梁在这一刻中显出了些许佝偻,“我绝不会放弃——这是我沈氏的使命。”

逸之呆呆站了很久,一直没有回头。“爷爷,请您保重。”说罢大步离去,似是怕走得慢了,自己便会忍不住冲回去,抱住那相依为命的老人,答应他的请求。走出很远之后,隐约听见沈期沙哑的呼唤:“继之——路上小心。”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滚滚而下。

是夜,沈逸之独立窗前,望着玉盘一般的明月在无垠的深蓝色天空高高升起,缓缓落下。月升月落,多么自然!为什么世人总是看不穿,为什么人心如此顽固?又为什么,恩情如此深重?寒霜浸透了外衫,他却一无所觉。

皎洁的寒月慢慢从天际淡去,东方露出了第一缕曙光,建康城的大门缓缓开启。一马一剑,一人挎着行囊飞奔而出,风一般疾驰而去。

城门的守卫,总是认得他的,不到半日,沈相的独孙离京远行的消息便传到了那建康城北那最巍峨高墙内的永宁宫。马上就要七十岁的冯太后,接过皇后奉上的香茗时,面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自去年冬天感染风寒以来,她的身体已每况愈下,适才皇帝前来请安,告诉她说将在寿辰当日大赦天下,来年减赋一成,为她积福。儿子的孝心,有几分真假,她心知肚明,但这“至孝”后面所隐藏的对她冯氏的敬畏之心让她实实在在的满意。冯氏长盛不衰,是她毕生所愿。

下首坐着冯婉芝——当朝皇后,她的亲侄女,正恭恭敬敬地向她汇报着刚听来的消息,并在膝上,双目微垂。“赵国这次确是来了两位皇子一位皇女,但只有四皇子是赵皇所遣,十一皇子和无双公主乃是私自藏在车队之中而来。四皇子事先并不知情,如今十分生气,欲将二人遣回,只是无双公主坚持不肯,正僵持着。”

“无双?就是赵皇最宠的那个女儿?”

“正是。”

冯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女孩儿可真是惯不得,你看,不光是咱们的玲儿不让人省心呐。”

“母后说得是。”冯婉芝赔笑道,那笑容却没到眼底。

冯太后也没看她,淡淡道:“既是贵客来了,何必送走?今晚哀家在永宁宫设宴,为无双公主洗尘。”“是,臣妾立刻去办。”又试探着道,“儿臣一会儿就去请湛儿,命他前来作陪。”冯太后扫她一眼,不语。冯婉芝观她面色,什么也看不出来,掩饰地低下头去。

半晌之后,冯太后长叹一声,“做了这么多年皇后,你竟还是这样沉不住气。”冯婉芝见她并无怒色,又理直气壮了起来,“母后,您又不是不知道,皇上迟迟不让湛儿接手政事,一力重用沈期,还一直强留宁王在京,湛儿这太子之位迟早被废!若能娶了无双公主,有赵国支持,皇上都要忌惮三分,谁还敢动他?”

“你以为皇帝真想废了湛儿?”

“难道不是吗,母后!”

殿中一片安静,片刻之后,忽然响起茶杯落地的声音,冯婉芝一声痛呼,跳起来跪在地上,“姑母!”凤袍上浸湿了一片,沾着几片茶叶。接着是冯太后一声怒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用点脑子?”

冯婉芝吓的一抖,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但眉间眼角的不服之气却显而易见。冯太后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心头忽然涌上浓浓的倦意。

“撮合湛儿与无双公主的事,休要再提。”

冯婉芝眼角一动,低下头去,“是。”

冯太后挥挥手,“你下去好好想想吧……哀家这身子越来越差,不知还撑得了多久,以后,冯家的担子就落在你肩上,你再这样下去,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母后福泽深厚,定会凤体安康,长命百岁。”

冯太后闭上眼睛,似已没有力气再说话,“哀家的身子自己清楚,别再说这些中听不中用的话了。你下去吧。”

冯婉芝行礼如仪地退出了永宁宫,一出宫门,腰板立刻挺直,面上的神情冷了下来。什么冯家,什么利害,听了几十年,早就腻了!她管不了那么多,她只知道,她要稳稳地坐上太后,就得保住萧湛这个太子,任谁也阻止不了她。

贴身宫女迎了上来,她思量一阵,得意地一笑,细细的一番嘱咐,末了加上一句:“办得好了本宫重重有赏……若出一点岔子,要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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