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惊世宝藏(1 / 1)
沫沫用力推拉,铁篦子不见丝毫晃动,沫沫心里一惊,再向下一潜,陡然间发现,铁篦子有大半截是被埋起来的,水通过铁篦子流出去,这里是出口,可却阻挡了沫沫的出路。
沫沫心里失望之极,只好向回游,找了一处芦苇茂密的地方,钻出了水面。
既然有出水口,那也应该有入水口,这里找不到,再找其他地方就是了。
沫沫抚摸一下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大早晨的,滴米未进,还要在这水里游来游去的,真是折磨。
那个该死的都子彦,本小姐改变主意了,等我出去以后,会改变策略,主动出击,我就不相信,你们都家是铜墙铁壁不成。
就算是铜墙铁壁,我也有办法将这铜墙铁壁用高温熔化!
沫沫恨死这些芦苇了,都子彦家还真是与众不同,别人家的池塘都是满塘荷花,香风习习,他们家的池塘竟是芦苇,吃也不能吃。
在这里多呆一分,危险就增加十分,沫沫虽然饥饿难耐,还是下了水。
沫沫在水下又寻了一会儿,不见出路,身体已经累得没有了力气,决定先到水塘一畔的假山下坐一会儿。
一出水面,沫沫才发现,这假山居然还有山洞,山洞居于水面这侧,掩在芦苇荡中,从池塘边是根本看不到的,沫沫脑海中闪过一丝清灵,莫非,这里有什么秘密不成。
沫沫钻入山洞,里面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光亮,外面明明是艳阳高照,光线怎么射不进洞内呢?
沫沫弯着腰,靠这一侧洞壁向前小心翼翼的行走,山洞内很潮湿,再往前走,就是水面,水面越来越深,已经没过了沫沫的膝盖。
沫沫扶着洞壁,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这是一处什么地方,怎么会半点光亮不见呢?
就算没有光线,也不该如此曲折,沫沫在心里默默数过,她在这山洞里已经拐了十五个弯,这假山虽然很大,大费周章的在这山洞里设计这么么弯路,有什么用处呢?
老天保佑,总算是到了尽头,还好这里已经没有水了。
这尽头,是石壁,一块光滑的石壁,沫沫大生疑惑,这块石壁,怎么和别处不一样呢?
沫沫在这块石壁上一点点的摸索着,幸好个子不算矮,踮着脚尖就可以摸到洞顶。
沫沫的手碰到了一个凸起的地方,一个念头闪过,这里,有机关暗道。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石壁吱吱作响,缓缓向下滑动,露出一线光亮,这光亮,不是阳光。
沫沫看出来了,这光线所在之处,是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都子彦还真是有钱,居然在这里安放了夜明珠。
沫沫渐渐适应了光亮,这才看清,一道长长的台阶向下延展,拐个弯,不见尽头。
沫沫心中大妈,这个都子彦,修个地洞都和他的九曲回肠一样,阴险奸诈的小人,这里肯定不是一个好地方。
沫沫踏上台阶,刚走了七八个台阶,就听到背后石壁缓缓关闭声音。
沫沫大惊失色,这石壁要是关上,自己怎么出去呢?又赶紧往上跑。
已然来不及了,沫沫到了石壁前,石壁只剩下不到半尺的缝隙,看来,天要亡我,沫沫心中哀叹不已。
没有办法,前面纵然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下去了,或许,这里另有出口,就此逃出生天呢?
沫沫向下走去,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着,她现在全是靠意志支撑着身体,现在,估计一个三岁的孩子,也只消一个小小手指头,就能把她推到。
转了两个弯,沫沫总算走完了台阶,这里,是一个地下室,沫沫想起了原来世界的小区地下那漫无尽头的一间间小房子,那里,住着无数向往城市生活的打工妹,打工仔。
每一栋楼房下面,都是这样的情形,这些生活在城市最底层的人,满怀着希望,住在艰苦的环境里,他们虽然见不到阳光,但心中依然乐观积极的面对着每一天。
想到这里,沫沫笑了笑,这一间间小房子,是不是也是一个个希望所在呢?
沫沫强撑着身体,推开一间房门,木箱子,一个个木箱子。
沫沫有些奇怪,打开靠着房门最近的一只箱子,沫沫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被晃晕了,金条,明晃晃,金灿灿的金条。
沫沫有了精神,再打开一箱,还是金条,我的妈啊,沫沫差点喊出声来,赶紧捂住嘴巴。
原来,这里是都家的藏宝洞,都子彦还真是有钱,就算他现在什么都不干,这一个房间的金条,也够他挥霍了。
沫沫再次进了一间房,这间,和上一间没有区别,怪不得这里都是用夜明珠做照明,都子彦还真是超级大富豪,恐怕,比尔盖茨也没有他有钱吧。
沫沫发了疯似的,一间间的查看,已经不用再看下去了,二十几个房间,无非就是金条,元宝,玉器,各种奇珍异宝。
最后一个房间里,都是各种颜色的珠子,又圆又亮,璀璨夺目。
沫沫在箱子里看到一个鹿皮袋,想了想,抓了一把珠子,放在鹿皮袋里。
这么多的珠子,自己拿的,不过是九牛一毛,都子彦应该不会知道吧?
对了,还得再拿几块金锭,出去以后,万一找不到人,也得吃喝啊!
唉,都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就想着吃喝了。
她现在真想喝一碗粥,吃一个馒头,哪怕是馊的,也比这满屋的金银好。
转过一圈,沫沫眼前直冒金星,大脑一片空白,只想往后倒,她艰难的挪动脚步,警告自己,不许倒下,绝对不可以倒下。
走出房间,再向前走了几步,眼前豁然开朗,一个长长地甬道出现面前,甬道里闪着幽暗柔和的黄色光芒,沫沫喜出望外,这里,应该是向外的通道了。
沫沫像是注入了一针兴奋剂,脚下顿时有了气力,飞奔着向甬道里面跑去。
长长的甬道,终于到了尽头,尽头,是一个雕花的石门,石门的左侧,有一个凸起的按钮,沫沫想着,只要按下这个按钮,她就可以见到光明了。
沫沫的手接触到按钮时,突然感觉不对,这个按钮,像是冰的,寒沁心肺,遍体冷飕飕的。
沫沫缩回手,再一看自己的右手,已经冻得青紫了,这是一个什么东西,怎么大寒气。
难道,这里面另有机关,沫沫向后退了几步,眼睛盯着雕花石门。
石门的图案很新鲜,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图案,像是龙,又像是麒麟,还像是老虎,它脚下的图案,是什么花,这花!
沫沫猛然发现,这花上有蹊跷。
着花瓣上有光亮,沫沫走近一看,原来,这花瓣使用一颗颗珠子镶嵌出来的。
最大的一朵花上,中间那颗珠子,和石门的颜色一样,走近一看,才发现这其中的分别。
这个珠子,是可以旋转的,沫沫灵机一动,难道,这里才是开启石门的机关。
沫沫横下一条心,纤纤玉手摸了上去,沫沫暗暗赞叹,这个大周国,真是遍地人才,原来的世界,哪里有这么精妙的机关暗道。
这一按,珠子立刻陷落下去,顺着上面那个奇怪的动物的身体,毫无规律的绕行了一圈又一圈,看得沫沫目瞪口呆。
倏忽间,珠子掉进了动物的口中,沫沫吓得向后退了几步,石门,开了。
沫沫捂着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也太诡异了,沫沫捡起刚刚因为惊讶掉落的鹿皮袋,鼓起勇气,走出了石门。
石门外,依然是甬道,沫沫有些气馁,这甬道外面怎么还是甬道呢?不会又是一个宝藏之类的吧?
她的力气已经消失殆尽,她真不敢相信,自己是否还能走出去。
可她不能坐下,她知道,只要这一坐下去,就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沫沫靠着甬道的一侧,以龟速向前行走,几次想丢了手中的鹿皮袋,都忍住了。
沫沫暗笑自己,原来,她也是一个守财奴,呵呵,原来没有人可以做到入宝山空手而归,最起码,她做不到。
甬道的尽头,又是一个雕花的石门,这次,沫沫有了经验,心中勇气倍增。
石门上,是一个喷火的大鸟,像凤凰,又像老鹰,唉,说不清像什么?
她不关心这个动物,靠近石门,石门上的花瓣和原来一样,只是,这珠子的颜色变了,淡红色,闪着幽光。
依照前例,沫沫摁了下去,珠子一番飞舞之后,落在了大鸟的眼睛里,石门,顺利打开。
沫沫吁出一口长气,这次,应该没有石门了吧?
沫沫失望了,没有石门,有甬道。
沫沫晕晕乎乎接着走,心里把都家上下八十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不过十米的距离,到头了,这次,不是石门了,是一个铁门,这铁门上面,竟然没有锁!
惊喜,天大的惊喜,只要一拉开,没准就出去了。
沫沫用力一拉,没有反应,铁门纹丝未动。
沫沫以为是力道不够,再一用力,还是没有反应。
沫沫上下打量一下铁门,一拍自己的脑袋,铁门下面有滑轮,向两边拉都可以打开,真是,不过一顿早饭没吃,就变笨了。
拉开铁门,沫沫小小得意一下,不过如此吗?
看来,无论在哪个世界,只有一个真理,颠扑不灭的真理,世上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出了铁门,是一个小房间,房间里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再无其他。
沫沫刚坐在椅子上,铁门外一层墙壁缓缓闭合,这里,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房间,就算你有火眼金睛,就算打破你的脑壳,也想不出,看不到墙壁的后面,是一层铁门,铁门的里面,更是机关重重,那里面的宝藏,应该算得上大周最为宏大的藏宝洞了吧。
坐了一会儿,沫沫突然警醒,这是哪里?自己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坐着,不是等着被抓吗?
沫沫低头看看自己所坐的椅子,椅子上面积满灰尘,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坐了,如此说来,这是一间空屋子。
沫沫轻轻拉门,门是锁着的,这间屋子,居然只有一个门,连窗户都没有。
哪里有人建屋子只建门不建窗户的,这屋子怎么住人呐,真是!
唉,逃来逃去,还是没有能够逃出去,这里,不知道还是不是都府,但愿不是了。
门外传来两个对话的声音,沫沫听了,打了个激灵,这人,是男是女啊,说话又尖又细的,像是……像是太监。
对,只有太监才会那种腔调,沫沫透过门上的小缝向外看,两个太监靠在门口的树上在说着悄悄话。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沫沫听了个明明白白。
这两个人,是在说自己的事情,想不到,这么快自己就名动天下了。
原来,都氏宗祠的祭拜仪式,纷繁复杂。
第一项仪式,是在日出之前,所有一百岁之上的嫡长子在族长带领下,对祖先进行祭拜,具体仪式和内容无人知晓。
第二项,五十岁之上的嫡长子进行祭拜。
第三项,五十岁之下的嫡长子进行祭拜。
第四项,所有嫡长子再次进行祭拜。
所有祭拜完成之后,开启宗祠大门,迎接皇上和一些达官显贵,亲朋好友,当然,女子除外。
皇上讲话之后,由族长奉上一支香,皇上亲自点燃,由组长代为送进宗祠内堂,给都姓先祖祭上。
宗祠的客厅,分为两重,第一重,对外开放,第二重,连皇帝也没有资格进去。
前四项祭拜仪式,都是在众多护院暗卫的保护下完成的,就算是山崩海啸,也不能进去打扰。
就是因为这个祭拜仪式的特殊性,让沫沫有了逃走的机会。
宗祠大门开启的时候,心急火燎的暗卫赶紧上前禀报了沫沫逃走的消息。
沫沫逃走了?都子彦有些不敢相信,他在廉锦丰等人面前炫耀了半天,沫沫却逃走了,这不是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吗?
沫沫没有武功,怎么可能逃走?
皇上马上就要到了,这个时节,他不能撤,每五年一次的祭拜,是拉拢皇上和达官显贵的重要机会。
沫沫,最大的可能就是躲在某个地方了,大白天,她没有可能出府。
都子彦命令暗卫在附中四处暗中查找,不可把事情闹大,沫沫,绝对没有本事逃出去。
岂知,在皇帝祭拜之后,点名要见沫沫,非说沫沫是皇后的结拜姐妹。
都子彦登时头大,无奈之下,只好把沫沫失踪的消息禀明。
皇上身后,廉锦丰,潘安,秦赢大惊失色,是谁能在都府劫走沫沫。
他们的认知里,沫沫绝无可能自己逃走。
众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司徒星月,一定是司徒星月劫走了沫沫。
都子彦带着众人进了府中,找来被沫沫催眠睡过去的珠珠,珠珠结结巴巴的将事情叙述一遍。
廉锦禹冲着廉锦丰暗暗竖起大拇指,这个女人,不简单,怪不得能让婉儿心服口服,能让婉儿念念不忘,的确有一套。
都府中的丫鬟分为三等,每一等的丫鬟穿的都是同样的衣服,珠珠是二等丫鬟,而府里的二等丫鬟,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因为忙着都子彦晚间的婚礼,个个忙得四脚朝天,哪里有人注意到别人的举动。
不过,可以确定一件事,没有一个丫鬟出府,这就是说,沫沫还在府中,如果没有外应,沫沫绝对逃不出去。
可偌大的宅子,房间众多,再加上后院的花园,想找出一个人谈何容易。
暗卫和护院,家丁们已经把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找过了,并无结果。
廉锦禹趁机调进来宫中侍卫营的侍卫,一起查找沫沫,都子彦不敢拒绝,只得暗中叫苦不迭。
廉锦禹命令侍卫营调集千余人,来都府帮忙查找沫沫,这一千人进了都府,不要说找个沫沫,就是找只苍蝇蚂蚁,也没有问题。
只可惜,找来找去,把都府翻了一个底朝天,也不见沫沫的踪影,沫沫,像空气一样,消失在了都府。
秦赢验看了每一个都府的家丁仆妇,这里面,没有沫沫。
这婚礼,自然也是取消了,而且,廉锦禹下旨,若是沫沫不同意,任何人不可以逼迫她。
这样一来,沫沫手中的休书,依然有效,就算是族长出面,也没有用了。
族长的目标,本来就是睿儿,现在睿儿回到都家,族长已经心满意足,至于沫沫,真若是不想回来,也就罢了。
秦赢跟都子彦要求,要见睿儿,他们是师兄弟,都子彦没有理由反对,何况皇上还在当场。
睿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秦赢问他,他却一问三不知。
秦赢想要带他离开,睿儿犹豫再三,还是拒绝了,爹爹已经向他下了保证,只要他一直留在都府,娘亲一定能找回来。
都子彦的如意算盘总算没有落空,常常吁了一口气,只要睿儿在,族长就不会找他麻烦,只要睿儿在,沫沫一定会现身来找睿儿。
听秦赢说要带睿儿走,都子彦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还好,睿儿并没有答应。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沫沫,一个没有武功的沫沫,能去哪儿呢?
京城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沫沫自己却躲进了皇宫里。
沫沫做梦也没有想到,这里,就是皇宫,她所在的院落,就是冷宫。
只因三代皇上都只娶一妻,皇宫中的房屋大多都闲置了,空房间基本都上了锁。
只是每年一到雨季的时候,派工匠检查一下房子有没有漏水。
沫沫听了他们的对话,知道了外面的大致情况,心情异常沮丧。
她和睿儿相处了两年多近三年的时间,早就把睿儿当做自己最亲的亲人,没有想到,睿儿留在了都府,不管什么理由,她都无法接受。
或许,她和睿儿无缘吧,如果他真觉得都子彦能够给他带来幸福,沫沫愿意放手。
若说她和都府还有联系,就是睿儿,现在睿儿回到都家,他们之间所有的恩恩怨怨都扯清了。
从此以后,天涯海角,都可以任她遨游了,她终于自由了。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才能走出这间房,这间没有窗户的房子,踹开吗?
似乎她没有这个力气,喊人吗?谁知道这里面到底有没有都子彦的人。
沫沫在屋里踱了两步,四下环顾,疑问涌上心头,都子彦家中的宝藏,怎么会在皇宫呢?
难道,他不怕皇宫这边暴露吗?
沫沫再一次靠近墙壁,从上至下,仔细看来,并没有发现墙壁之间有缝隙,两面的房角,也是严丝合缝的。
明明,她看到墙壁缓缓闭合的情景,为什么现在看不出破绽呢?
难道?他们不怕有一天皇宫会翻修房屋,露出机密吗?沫沫自己还没有想到出去的办法,倒胡思乱想起来,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椅子上坐累了,沫沫干脆躺在了光板床上,这宫里的床,也不过如此,又凉又硬,像铁板一样,硌死人了。
沫沫翻了一个身,坐了起来,还不如坐着舒服呢?
床上若是有个被子之类的软垫就好了。
沫沫抚着自己的脖子转了转,累死了,还有着浑身上下的红斑,如何见人那。
站起身,沫沫跺跺脚,又是一惊。
沫沫觉得今天一天太过惊险了,这心脏都快承受不住压力了。
脚下的石板,是空的,是不是,这地下还有机关暗道之类的呢?”
沫沫半跪在地下,用手敲击地板,四块地板都是空的,但如何开启呢?
沫沫有些纳闷,这一块块石板之间,严丝合缝,手里要是有个刀子之类的撬开就好了。
这四壁空空如也,也没有一个凸出或凹进去的地方,从哪里找开关呢?
趴在地上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办法,气得沫沫一巴掌拍在床上,这一拍,沫沫疼得差点喊出声来。
这床板是铁的,怪不得又硬又凉呢?
这床,会不会和这地下的石板之间有着某种联系呢?
沫沫在这床上来回摸索着,没有看出什么破绽,看来,又是一场空欢喜,唉!真的没有办法走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