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 逃出生天(1 / 1)
沫沫见床上找不到答案,灵机一动,爬到了床底下,这次,沫沫不得不自我夸赞一下了,这世上还找得出比他更聪明的人吗?
靠墙角的床柱和床板的连接处,有个类似钉子的东西,不过要比一般的钉子粗了许多,不一点点摸索,还真是难以发现,这个东西,是什么呢?沫沫伸手一拽,一根软链式的东西被拉出很长,明亮亮的,像是银质的。
不知道这跟软链到底有多长,沫沫爬出了床下,走到了另一个墙角,才算作罢。
沫沫静静等着石板处发生变化,遗憾的是,没有任何的响动,那?这个软链到底有何作用呢?
沫沫再次奋力一拽,软链像是有了思想,拉着沫沫抖动起来,吓得沫沫赶紧放手,软链在空中飞舞着,像是在寻找什么方向,沫沫惊得目瞪口呆,靠在墙角傻傻的看着软链。
陡然间,软链停止了动作,插在房梁上。
这个时候,石板开了,无声无息的开了,沫沫扶着自己的胸口,稳定心神,撑着身体走到露出的洞口。
向下望去,洞口一片漆黑,不管下面是什么,总比饿死在这间屋里好得多,沫沫捡起地上的鹿皮袋,顺着台阶,缓步走了下去。
台阶不多不少,十八阶。
眼前豁然开朗,又是夜明珠,又是长长的甬道。
沫沫这次有了信心,这里,一定是出口了。
甬道很长,沫沫大约估算了一下,她走出最起码有两公里了,这条路,到底通向哪里,为何现在还蜿蜒向前不见尽头。
沫沫只好坚持着走下去,惊魂未定的心,咚咚敲着,她不确定,这条路的尽头,有什么样的惊险或奇遇,按道理来讲,这样巨大的宝藏,一定会有人看守。
沫沫越走越失望,最起码有五公里了,五公里的甬道。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大周朝,包括原来那个世界,能有人如此煞费苦心的做出一个这样宏大的工程来。
沫沫真想躺在地上睡一觉再走,软底的绣花鞋,已经磨出了洞,她的纤纤玉足啊,沫沫哀叹着,水泡已经起来了。
这比红军过草地还要艰难,最起码,人家还有草根树皮,可这里,连墙皮都没有,全是石头。
沫沫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这条路,实在太漫长,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走完这个五公里,不知道是否还有一个五公里呢?
她可不是马拉松运动员,沫沫已经筋疲力竭了,若不是意念撑着,恐怕早就倒下了。
当再次走完一个五公里的时候,沫沫彻底绝望了,她敢断言,这天绝对已经黑了,今天的经历,可以写出一本沫沫历险记了,这可比穿着高跟鞋逛商场要折磨多了。
人家都说,失望的尽头,一定是希望在等着你。
沫沫终于看到了希望,甬道,终于到了尽头,一个巨大的石门再次出现在沫沫的眼前。
沫沫仰头看看,这石门,足足有五米高,沫沫暗骂都家的人,真是,从他们的先祖,就是变态,一个石门,修这么高做什么?
沫沫四处寻找着机关,石门上光滑如镜,不像有的样子,门轴外侧,也没有,在看两侧的石壁,沫沫暗暗佩服,这里没有大型工程机械,这大周的人是用什么凿出这石门甬道的。
石门,甬道两侧的石材完全相同,换而言之,这里有可能是一个山洞。
沫沫真想蹦起来把石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拿下来,照照这四周,机关出口怎么会遍寻不见呢?
她已经失去耐心了,对奇迹已经不在奢望,人生,哪里有那么多的奇迹,她的奇迹已经够多了,恐怕,她要守着这个巨大的宝藏,饿死在这里了。
沫沫靠在石门上,石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虎啸,没错,绝对是老虎,她听过这个声音的。
沫沫吓得双腿立刻软了下来,坐在地上绝望的哀叹着,现在,连眼泪都没有了,饥渴交加,哪里来的眼泪。
现在,出去不出去,已经没有区别了,出去喂老虎,尸骨无存,不出去,好歹还能留一具完整的尸体,权衡之下,还是死在这里的好。
不再抱希望和幻想的沫沫,干脆躺在了地上,反正已经没有希望了,等死吧。
躺下去,沫沫才发现,地上有一个个平整的小洞,像是刻意凿出来的,又像是下雨或者泉水冲出来的,将将塞进自己的小指。
沫沫无聊的换个姿势,趴在地上,小指从这个洞里出来,再塞进另一个里面。
突然想起自己的鹿皮袋,那个珠子也可以塞进去的。
沫沫解开袋子,塞进去一颗,不大不小,正合适,就好像这小洞就是为了放置这些个珠子的。
沫沫来了兴致,一颗颗放进去,大半袋都用完了,才把这些小洞填满。
沫沫饶有兴味的站起来,退后两步,想看看自己的成果。
这些个珠子,本来是正好卡在小洞里面的,排列起来,正好是闪闪发光的四个字,兴都灭廉。
乖乖,原来都家的老祖宗这么坏,想着做皇上,怪不得有个出口在皇宫里面,她听潘安讲过,都家的祖宗有恩与皇家,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莫非,这里是都子彦搞出来的,都子彦,想做皇上?
若是都子彦真存了异心,以廉锦丰兄弟俩的智慧,应该不成问题吧?
她可不愿意卷入着阴谋,不管谁当权夺政,最苦的始终是百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上面有声音,沫沫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上面缓缓落下的吊篮。
吊篮是从石门的上方落下来的,可它存放在哪里了呢,这吊篮是人放下来的还是自己无意碰了机关放下来的呢?
既然有了希望,不妨试试,沫沫把鹿皮袋揣在怀里,想了想,蹲下身子,准备把塞进小洞的珠子抠出来带走。
刚才明明还在洞里的珠子,转眼间连小洞都不见了,沫沫越发觉得这里太过诡异,站起身进了吊篮。
吊篮像是感应到了沫沫的分量,缓缓上升,一直到了石门的上端停下来。
沫沫这才发现,这个石门的上方,别有一番天地。
这里是一个洞中洞,沫沫爬出吊篮,吊篮自动滚落一旁,上方徐徐落下一块石头,挡住了吊篮进入的地方。
沫沫这才明白,石门,是障眼法,真正的出口,是在石门的上方,所以,石门才会修的这样高。
沫沫对都家的祖宗,佩服得真是五体投地,太可怕了,这心机,太深沉了。
这间石室很小,只能弯着腰走,沫沫干脆一点点向前爬行。
爬了不到百米,沫沫双手合什,感谢苍天,又是一个吊篮,吊篮的下方,就是山谷。
想不到外边还是大亮天,她这段冒险经历到底用了多久的时间啊?
阴翳蔽日的山谷,只要没有老虎,荒凉一点也无所谓,在落英谷的日子,她已经习惯了山中的生活。
坐上吊篮,沫沫伸开双臂,山风阵阵,云蒸雾霭,飘飘若仙。
落到地面的那一瞬间,沫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由了,这么简单就恢复自由了。
吊篮嗖的一声,不见了踪影,沫沫躺在草地上,用力吸一口气,好清新的空气,到处都是自由的味道。
这片山谷,深邃幽静,飞瀑叠泉,鸟语花香,看来是罕有人至。
沫沫闻到了香蕉的味道,对啊,这里是南方,这山谷里,一定长有香蕉。
沫沫顿时有了力气,向前走了不过五六米,就看到一棵棵的香蕉树,天不亡我,这是沫沫最衷心的话了。
沫沫掰了几个香蕉,复又躺在草地上,原来怎么不知道,这香蕉是如此的美味呢?
原来不爱吃香蕉的,基本上都是用香蕉做面膜。
一连吃了七八个香蕉,沫沫恢复了精神,顺着流水声,找到了一处细细的瀑布清潭。
沫沫趴在潭边,掬起一捧水,喝饱水以后,沫沫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脱掉衣服,进了潭水中。
浑身又馊又臭的,连自己都闻不下去了。
沫沫洗完澡,拿起衣服,又放下了,这衣服,简直没法穿。
反正这里也没有人,干脆就把衣服洗洗晾干再说吧,艳阳天,衣服肯定一会儿就干了。
思及此,沫沫把衣服放进了潭水中,揉了几把,找了一处比较空的地方,晾在了树枝上。
总觉得这样好像不太习惯,就算是野人,也会在腰间缠点树叶吧。
沫沫用香蕉叶给自己做了一条超短裙,一件胸衣,然后拽下一条山藤,系在了身上。
这让沫沫想起了电视上演过的非洲人,他们不就是这副打扮吗?
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山谷。
南方的丛林里,一般都是毒蛇猛兽出没的地方,自己会不会还没有迈出脚步,就会被不知名的的野兽吃掉,刚刚还听到老虎的啸声呢?
沫沫就在这里无聊的等衣服晾干,大约一个时辰左右,所有的衣服终于晾干了。
沫沫穿好衣服,打了一双草鞋,套在绣花鞋外面。
穿好鞋,沫沫想起了苏荣,师兄对他真的很好,打草鞋就是师兄教他的。
沫沫看看天,该往哪里走呢?
还是选择东方吧,太阳出来的地方,应该是代表希望的地方。
打定主意,沫沫一直向东走去,饿了,吃香蕉,渴了,喝泉水。
天渐渐黑了,沫沫发现,自己还是在山谷中,是不是选错了方向,为什么这里连一户人家都没有。
要住在哪里呢?难道,真要在这山谷中过夜呢?
她不想再走了,大半天下来,腰酸腿软的的,已经没有力气了。
沫沫靠在一棵树下,准备在树下过夜,这里还算安全吧,没有所谓的毒蛇猛兽,除了偶尔出现的一只叫不上名字的小动物,并没有看到大型猛兽。
沫沫想起了落英谷的日子,来到大周,最惬意的是落英谷的生活。
不知道师兄怎么样了,自己给他添了很多麻烦,真是不好意思,虽然那个老头子很贪杯,但是对她,真的是没话说。
出了山谷,先想办法找到睿儿问问,他是否还愿意和自己生活,如果不愿意,她愿意放手,小孩子,本来就该过稳定的生活。
至于自己嘛,到哪里都无所谓,一个人,天涯海角流浪去。
恩怨情仇,在生命受到威胁的那一刻,才陡然明白,人生,最重要的就是开开心心,安安全全的活着。
想着想着,沫沫就在草地上睡着了。
清晨,阴冷的露水打湿了她的衣衫,啾啾鸣叫的鸟儿唤醒了沉睡的沫沫。
站起身,到水潭边洗了一把脸,掰了几根香蕉,边走边吃。
她就不相信,她走不出这片山谷。
沫沫再次感到饿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希望,一缕青烟,袅袅升起,那是炊烟,有炊烟,就意味着有人家,沫沫真想放声高歌。
唉,还是节省力气吧,只要走到有炊烟的地方,就可以有希望走出这片山谷了。
沫沫的脚下顿时有了力气,可以用健步如飞来形容了。
炊烟升起的地方,距离这里大约只有三五百米的距离,如此说来,山谷到尽头了。
一栋木屋出现在眼前,没有围墙,只是种了一圈鲜花作为遮挡。
沫沫站在花从外面,大声喊道:“请问,有人吗?”
连问了几声,没人回应,沫沫有些奇怪,明明还有炊烟,怎么会没有人回应呢?
沫沫大着胆子走进去,边走边喊道:“有人吗?我迷了路,想问问路,可以进去吗?”
木屋的门是开着的,沫沫站在门口,伸着脖子向里面张望着。
屋里走出一个女子,布衣荆钗,三十岁左右,面容略黑,柳眉凤眼,手里还拿着一根冒着烟的木棍,冷冷看向沫沫。
沫沫吓了一跳,讪讪笑道:“大姐,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这是哪里?离京城有多远?”
女子摇摇头,指指自己的嘴,沫沫失望至极,原来这人是个哑巴。
沫沫闻到了清香的米饭味道,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响起来,米饭的味道太香了,看来,还是吃米饭正常一些。
沫沫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吃香蕉了,这世上用香蕉充饥的人,恐怕只有她一个。
沫沫尴尬的问道:“大姐,我能不能在您家吃一顿饭,我有钱的,不会白吃,我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
女子摇摇头,转身进了屋。
沫沫叹了一口气,心里特别生气,这个女人,太没有同情心了,再说又不是白吃,唉,走吧。
沫沫转身向外走,女子却出现在门口,用木棍敲敲门,示意沫沫进屋。
沫沫用手指指自己,不可置信的问道:“我能进您家吃饭是吗?”
女子点点头,让开了门口。
沫沫露出笑容,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姐,谢谢你,刚才误会你了,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呢?大姐真是一个好人?”
女子给沫沫盛了一碗米饭,放在一张低矮的木桌上,用手招呼沫沫坐下,随后,又端上一盘菜,沫沫一看,是炖蘑菇。
女子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饭,坐在沫沫对面,指指饭菜,示意沫沫吃饭。
沫沫红着脸说声谢谢,女子低头的一瞬间,脖颈上露出一道疤痕,那道疤痕,显见得是一条旧伤,这个哑女,难道是自己隐居在此吗?
沫沫不会哑语,无法与她沟通,只好默默吃饭。
快到饱的时候,哑女为她端来一碗蛋汤。
沫沫感激的接过蛋汤,“谢谢大姐,真是太谢谢你了,我还以为自己要饿死在这里了。”
哑女面无表情的走回自己的座位,端起饭碗,自顾自的吃起来。
沫沫尴尬的笑笑,继续吃饭。
吃饱了饭,沫沫不好意思就此告辞,收拾好碗筷,准备去洗。
哑女拦开沫沫,示意她不用管。
沫沫想了想,把心一横,转身过去,掏出鹿皮袋,放了一根金条在桌上,大步走出了屋子。
沫沫还没有走出院子,哑女便追了出来,把金条塞还给沫沫,指指东方。
沫沫再次塞给她,哑女坚决不要,沫沫只得收起来。
沉默片刻,沫沫说道:“大姐,我懂一些医术,若是大姐信得过我,我为大姐诊诊脉,我看大姐的面色好像有些不对。”
哑女喜出望外,脸上的冰冷立刻消失不见,拉着沫沫重新回了屋子。
哑女把她拉进卧室,把沫沫按在桌边的椅子上,伸出手腕。
沫沫伸手搭脉,片刻之后,秀眉紧蹙,这个哑女,不是天生的哑巴,而是中了毒。
沫沫抬头问道:“大姐,你这是中了毒,不是天生的哑,对吗?”
哑女点头,歪着脖颈让沫沫看自己的伤疤。
沫沫会意,“大姐,这伤疤也是被人砍得,是不是?”
哑女点头。
沫沫换了另外一只手,再次为她诊脉。
这次诊完,沫沫已经心里有数。
“大姐,你是被人强行服用了万年青,所以嗓子变哑,对吗?”
哑女竖起大拇指,冲着沫沫笑笑,然后指指自己的嗓子,又指指沫沫。
沫沫点头,温颜一笑,“大姐,不必担心,对我来说,这是小事,大姐不必担心,只要回到京城,开个药方,我就会让你重新开口说话。”
哑女慌乱的摆摆手,表示不想去京城。
沫沫轻叹一声,问道:“大姐,你是不是被人迫害,所以隐居至此,你的仇人,就在京城,对吗?”
哑女点点头。
沫沫思虑片刻,问道:“大姐,你难道真能在这里躲一辈子吗?难道你不想和亲人团聚吗?若是大姐带着我走出这里,我会保证大姐的生命安全,为你报仇。”
哑女不置信的摇摇头,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为她报仇。
沫沫笑道:“大姐,我自有办法为你报仇,只是,你应该先把嗓子治好,我想没有人愿意做一辈子哑巴,大姐,请你相信我,我不是坏人。”
哑女翩翩然走到床边,从席底下拿出一张纸,递给沫沫。
沫沫接过这张发黄发皱的纸,纸上只有一只鸟儿,没有只言片语,沫沫不解的问道:“大姐,我不明白,这是什么?你要是相信我,就请你跟我一起出山,我一定能够治好你,到时候你亲自跟我说,好不好?”
哑女跺跺脚,拉起沫沫的手,到了外间,捡起一根木棍,到了院里。
哑女在土地上写到,我不能走,夫君进山打猎去了,我要等他,我们是逃出来的家奴,若被主人抓到,会被卖掉的。
沫沫想不到她还会写字,点点头说道:“大姐,你的夫君何时回来?”
哑女写到:天黑之前。
沫沫问道:“大姐,从这里到京城,有多远?”
哑女写到:还有三五十里路。
沫沫彻底晕菜,不可能,难道她这两天走了有百里路吗?绝不可能!
哑女写到:你出来的地方,是野人谷,哪里有吃人的野人,所以,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活着出来,我看到你,初时以为是妖精。
沫沫苦笑,哪里会有她这样狼狈的妖精。
沫沫说道:“大姐,我一直朝东走,就能到京城,是吗?”
哑女点点头,写到:是,不过,再往前走,有个悬崖,很危险,平常人根本过不去。
沫沫大为着急,那么,她是没有希望出去了。
哑女写到:别着急,你在我家暂住一晚,等我夫君回来,明日让他送你。
沫沫喜不自禁,“大姐,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等我回了京城,给你配好药,我再回来给你送药。”
哑女笑笑,点点头,写到:姑娘,谢谢你,若是真能医我,自是感激不尽,我的夫君有一只眼睛被毒瞎了,另一只眼睛也是模糊不清,你能治吗?
沫沫脸色遽变,何人如此歹毒,“大姐,只要你夫君回来,我一诊脉,便可知晓,现在,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
哑女点点头,写到:刚刚想起,你的衣服,好像是都府的丫鬟服饰,你是都家的人吗?
沫沫点点头,吁出一口气,叹道:“我不是都府的丫鬟,是被他们强行掳进府的。后来找机会逃了出来,没有想到跑着跑着就迷了路。大姐,这是什么山?”
哑女写到:这是云梦山,都府的口碑还算可以,怎么会强行掳人?沫沫挑起嘴角,苦涩一笑,“我欠了都家的银子,还不起,所以就被掳了去。”
哑女一脸的同情,写到:太平盛世,也不过如此,穷人永远是穷人。
沫沫深表赞同,至理名言,穷人,永远是穷人。
日色西斜,晚霞映照在翠**流的青山上,为青山披上一层淡淡的金红,云雾飘渺,如一条条轻纱,穿插环绕,遥望美景,令人心旷神怡,有如临仙界之感。
蓦地,院外传来高呼声:“芸香,我回来了。”
沫沫寻声音望去,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他的肩膀上有一根棒子,上面挑着一些野物,腰间别着一把短刀,看来,还真是打猎去了。
他看到沫沫,上下打量一番,狐疑道:“你是何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沫沫微微一笑,解释道:“大哥,我是迷路之人,因缘际会,闯进了你们的院子,大姐心善,将我收留,又赐我一顿饭吃。”
芸香上前对他比划一通,他激动地将担子仍在地上,颤声道:“妹子,你真能将我媳妇的病治好吗?”
沫沫点点头,笑道:“大哥,没有问题。”
芸香走到沫沫身边,指指自己的相公,沫沫立时明白,三个人进了屋子。
芸香请沫沫坐下,为她的相公诊脉。
沫沫诊断之后,长声一叹:“大哥,你的左眼我是没有办法了,但是右眼还有得治。只要我配上药,敷上半个月,一定能够治愈。”
芸香夫妻悲喜交加,虽然是一只眼睛瞎了,但总算还有一只能够治愈,总的来说,还算是好消息吧。
芸香去做饭,沫沫本想去帮忙,被芸香拒绝了,只好和他夫君聊天。
一聊之下,沫沫才知,他们夫妻,同为京城上大夫温阳的家奴,都是自幼买来的,因在一起长大,便有了感情。
芸香的相公叫做崔伟,因为人高马大的,便做了温阳的轿夫。
二人有了感情以后,趁着过年老爷夫人高兴,便恳请温阳让他二人结为夫妻。
芸香那时还算有些姿色,早被管家的儿子相中,想纳为二房,见他们要结为夫妻,大为嫉妒,在温阳夫妻面前进了谗言,说他们二人早有奸情。
温阳夫人最忌讳这些事情,本来已经同意他们二人的事情,却一下子变了卦,欲要将芸香卖出去。
如果卖出芸香,管家儿子的计策就要泡汤,一着急,管家儿子便污蔑她有了身孕。
温阳夫人不加查问,便认定了这一切俱是事实。
温阳夫人命管家卖出芸香,芸香拼命恳求,温阳夫人不为所动。
管家儿子趁机把芸香带到了自己的家中,奸污了芸香。
他以为芸香会从此屈服与他,没有想到倔强的芸香逃了出去。
只可惜,芸香刚一逃走,就被管家儿子发现,抓了回来。
恼羞成怒的管家儿子强行把万年青喂给了芸香,芸香的嗓子从此变哑。
芸香虽然嗓子变哑,但她的心从来没有屈服过,崔伟打探出云翔的下落,埋伏在管家的院外,伺机准备救出芸香。
怎奈,他虽然人高马大,却没有功夫,刚跳过墙,就被一身功夫的管家儿子发现了,欲要送他到官衙。
芸香把头都磕流血了,管家儿子也不肯放过崔伟。
芸香答应从此死心塌地的跟随管家儿子,只求他放了崔伟。
管家儿子拿出一包药,扔在地上,言明若想不追究,除了芸香留下,还要崔伟吃下这包药。
崔伟和芸香都已猜到,这包药定不是好药,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办法不喝了。
崔伟喝下药之后,眼睛立时流血不止,然后被管家儿子踢出了门。
崔伟连拍了几家医官,才有一个好心的郎中给他止了血,敷上药。
这毒药毒性厉害,崔伟的眼睛治疗的有些晚了,所以,只保住了一只眼睛,还是模模糊糊的。
芸香虽然表面上依从了管家的儿子,心中的仇恨却愈来愈炽,总想着有一天,也为他下个毒药,毒死他,去找崔伟,从此二人远走天涯。
一天晚上,管家儿子吃醉了酒,跌跌撞撞的回到家中,要芸香为他倒茶喝。
芸香趁机把前几日在他箱子里偷来的毒药放在杯中,管家儿子喝下毒水,七窍流血,刚想大喊,被芸香捂住了口鼻,直到他双腿不再踹动,芸香才放开他。
管家儿子死的时候,正式夜半时分,所以并无人知晓。
芸香逃出家门,来到温阳家的后门,崔伟等下人就住在后院的平房里。
太平盛世,后门从来不上锁,更何况后门还有人住。
芸香进了院子,慌慌张张的喊醒崔伟。
崔伟听完芸香的叙述,知其闯了大祸,崔伟蒙温阳开恩,在后院养马。
现在听来,只有逃走一途了,所以芸香和崔伟在夜半时分,双双逃出了京城,逃进了云梦山。
两个人在山里转了很久,终于找到这么一块平整的地方,盖了房子,过起了隐居的日子。
沫沫听完,唏嘘不已,再次痛恨这封建社会的奴役制度,太不公平了,他们一出生,就是奴婢,有的人,则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辈子锦衣玉食。
沫沫说出了自己得想法,崔伟在这山中早就呆腻了,何况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年光景,他们的面容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他不相信,还有人能够认得他们。
崔伟和芸香商量,跟着沫沫一起出去。
沫沫告诉他们,自己会易容,只要进了城,买到材料,三个人就可隐姓埋名,在城里大摇大摆的生活。
崔伟夫妻更是惊喜不已,同意了沫沫的意见,三个人吃过晚饭,准备明天一早,一同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