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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千里烟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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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气晴朗,前一天下的雪未化,于地上铺了薄薄一层。阳光穿透因为降雪而漫着白茫茫雪雾的天空照于地上,让整个安丘都带上了一种明晃晃的光芒。

赵璀驱马行于载文车旁,前方宫门在望,却见是黎怀公亲率四上卿及百官并一列仪仗,候于门下。

载文下车,与黎怀公见礼毕,便听礼官高声喊道,“奏乐!”丝竹声响起,曲奏《庭燎》,却是迎接公侯之乐了。

离开安丘之时仍旧只是那辆普普通通的马车。结盟之后黎怀公未说要派兵相送,卫伍心中不满,硬压着没有露在面上,却看载文一脸淡淡的,当真是好像这事本应如此。出城之时卫伍忍不住向赵璀抱怨,“这黎怀公真是狡猾若狐阿,说是与我结盟,戮力同心,永不相背,结果说是一套,做是一套。难道他们黎国真要作棵墙头草?”

赵璀不转头,只目视前方淡然一笑,说:“黎国向来如此。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埋怨的,毕竟人人都要为自己考虑。现在公子羽翼未丰,倘若出兵相送,岂不是明摆着要与萧国为敌了?明里不示,暗中结盟,这样两边都留有退路。我倒觉得黎国此举合情合理。”

卫伍无奈到,“也罢,若真出兵相送,还怕他暴露公子行踪呢。”

赵璀闻言不禁转头看着卫伍笑了起来。

陆瑚偃在他们后面插嘴道:“自入黎国,公子行踪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此去入的是卫国,也是卫兄的母国,想来只要到了洛城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吧。”

子泛在旁笑道:“说起来,还该称卫兄一声‘卫公子’呢!”说着,在马上装模作样的对着卫伍遥遥一揖。

卫伍回头,哭笑不得的说到,“赳兄莫开我玩笑了。”

子泛看着卫伍表情,却笑得越发猖狂起来。

周围几人对卫伍报以同情的目光。可怜啊,被子泛逮着了。

安扬河由安扬关西方不远处的山脉发源,穿安扬镇流向黎国国都安丘,在黎卫两国边界上分为两脉,一脉继续向前,名曰淇水,穿过卫国,直入樊国境内,注入接近樊、瑾边界的淇裳湖;另一脉转向南方,勾画出两国国境线之后,主流又从新转向东方,穿卫入樊,名为兰雾江。两条河流皆由西向东跨越卫国,将之很均等的一分为三。

由安丘城外的码头坐船,沿淇水顺流而下,进入卫国再行一段后,上岸改由陆路南下,再走两、三天就能到达卫国国都——洛城了。这是由安丘至洛城的最快路线。虽然已入冬季,不过幸好黎、卫偏属南方,就算是三九严寒,也不会出现冰封河面的情况。且这一路向东,向南,气候也只会逐渐转暖,并不需要担心。

因是淡季,码头上人不非常多,但也称得上熙熙攘攘。有不少客船泊于水边,船家立于岸上,热情地招徕着来年开春前的最后一笔生意。

他们租下的这条船外形朴素,却很宽敞,船舱内有软塌,几案,日用物品一应俱全。船家是个近六十的老人了,可从健朗的筋骨,矍铄的双目就能看出是个经验丰富,多年行船的老水手。陆瑚偃几乎像码头上所有人都打听了一遍,终于确定这老人可信,这才让公子登上船。

只是……瑚偃蹙着眉头看着浩浩汤汤的淇水。这条水路之上,还不知会遇见什么……

安丘距黎、卫边界不远,是以船行不出两日,便已入卫国境内。卫,多平原,少丘陵,一路行来但见天高地广,四野空阔,让人心旷神怡。偶尔飘雪,便是细白雪絮四面八方从天而降,天地于是苍茫一片,天际也都模糊不清,所有边界都消失,如同置身于最初的混沌中;雪停天晴,便见水天交接处在太阳照耀下逐渐显现,由模糊到清晰,最后终于将天地由混沌中重新分隔开来。

莳然就常常立在船栏前,看这远古洪荒一般的景色。这样的风景,真让人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而载文总是会和她一起。常常是莳然呆看了半天风景,一转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立于身旁了,眼睛望着前方,眸中带着和她一样的色彩。也经常有她走上甲板,要去船栏边的时候,却看到载文挺拔的背影,正立于那里,于是她就走上去,站在他身边,也不说话,只静静望向相同的方向。

这一路安宁平和,尘世的喧嚣、烦扰似都已远离,只剩他们两人,于这世界之外,看日出日落,宇宙苍阔。

随着越来越深入卫地,河边的村庄、城镇也渐渐多起来,人烟逐渐密集,船已将他们又带入红尘之中了。

这日大雪方歇,天还阴暗,他们在一个小码头稍作停顿后,再次开船。船家说过了这个码头再有一天就能到安澜城了,那里就能上岸,换走陆路了。瑚偃几人听了,心里总算轻松不少,但还不敢放心,因为这段河道最宽,据说是有河盗出没的。

行了半日,天空也不放晴,反而越来越暗。两旁的芦苇早已秃了,枯黄的芦杆却足有一人高,细细密密的插满了河岸,在瑟瑟寒风中僵硬的抖动。河水无波,却泛着涟漪。弦正几人不约而同地本能感到不安。

子泛站在船头警惕的不断向两边观望,忽然感到船身一阵细微的震动,急忙转头去看,只见一个黑色人影快速地从左边船舷攀爬了上来。子泛大喊一声,“来了!”拔剑冲了过去。

瑚偃、弦正听到喊声转身正要去支援,忽感到身后异样,赶紧一偏头,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就在身侧劈下。回身一看,这边已有两三人跳上甲板了,而船舷上还有好几个在不断爬上来。

甲拓在船尾看到如此情形,冲到子泛身边,挥剑劈死一个敌人,正要再战,却听子泛小声说道,“快去通知公子!”甲拓急转身向舱中跑去。

载文在舱中早已听到外面动静,快步走至莳然门口,莳然正打开门,见载文左手持剑站在门前,一脸淡定从容地说,“留在舱里别出来。”说完看了莳然一眼,转身举步去了。走至一半,便遇见甲拓迎面跑来,看到他,急急说道,“公子!外面危险!你别上来!”载文淡笑道,“我不是文臣。”说着脚步不停,直向前走去。甲拓一急,伸手拦住过道,“公子!你不会水啊!”载文伸手抓住甲拓手臂,微微一笑,“你也不会。”说完一使劲,推开甲拓手臂,闪身上了甲板。“公子!”甲拓急喊,可载文身影早已消失于舱壁之后。甲拓一咬牙,回头向赵璀、卫伍舱里跑去。

甲板上已有十几个人在与瑚偃他们打斗,瑚偃几人几下就砍倒一个,可源源不断的总有新的人爬上甲板。这些人武功一般,衣着各异,恐怕只是普通河盗,只是为何数量如此之多?平常河盗会有一次出动这么多人吗?载文环视周围,芦荡中不断有载着河盗的小舟向船这边划来。载文微眯眼睛向更远处看去,左前方河旁一片芦苇中,蛰伏着一个隐蔽的大大黑影。呵,载文轻笑,这么多河盗,岂会没有人指挥呢?

子泛不停的挥剑,开始几乎一下劈倒一个,慢慢的开始需要两下,三下……脚下的尸体越堆越多,周围的敌人却还不见少。他心里意识到这不是正常的河盗袭击船只,虽然他们的确只是河盗,却显然不是同一帮的,是被什么人买通,然后联合起来对付我们的。他们武功这么差,却要用数量来拖垮自己吗?想到这里心里冒火,“喝!”的一声转身一周,只见他身边一圈人,如散花一般的向四面八方倒下。一时周围几个都吓住了。

甲拓从舱中冲出来时,就看到载文正在船舱入口处挥剑战斗。当下不敢怠慢,拔剑冲了过去。

渐渐的,从芦苇荡中划出的小舟越来越少。这时那原来一直静静蛰伏的黑影却忽然动了起来。载文挥剑劈倒一人,眼角余光一瞥,轻勾唇角,呵,终于要出来了。

那黑影缓缓移向河中央,速度渐渐加快,最终在客船前方停下,此时才终于看清,那原是一艘比客船稍大的船,不同的是两侧船舷钉满铜钉,尖刺朝外,船身也各有一排小洞,船头装一杆又粗又长的尖枪,甲板上站满了手持弓箭的河盗。

子泛一看,不禁在心中惨呼,这下麻烦了!

莳然静静坐在船舱中已有好一会儿了。她听到外面的打斗声,熟悉得如同每一次一样,打斗声很响,她却莫名觉得很安静,安静得甚至听不到一点声音。她坐在这里,就仿佛和甲板上是两个世界。直到她听到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从过道上跑来,“砰!”的一声有人推开她的舱门,门外一个着急的声音对着她喊,“莳然姑娘!公子他……”然后那声音顿住了,消失了一瞬才又重新响起,“姑娘呆在舱中吧!外面危险!”然后又“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了,那个匆匆的脚步声响起,渐渐远去。

不知道怎么了,她感到自己的心脏刹那间狂乱的跳起来,它在胸腔中挣扎翻腾,尖叫着要冲出来。她疑惑的微蹙起眉,怎么了?你跳什么?好像你之前都没有在跳动似的?然后她忽然想起就只是不久之前,她好像打开过舱门,看到门外一人从容站立,那人对她说,留在这里别出来。

她猛然站起,大口呼吸。

什么平静,我一直都没有平静……我怎么可能平静?!

然后她猛地抓起手杖,冲了出去。

她冲到舱口的时候,看见一旁载文挥剑的身影,她刚感到心脏稍微平和下来,却听到他的声音大喊,“莳然!!”……

载文挥剑斩倒身边最后一个敌人,一抬眼,却见莳然出现在船舱入口前,平时幽静的眼眸此时大大睁着,带着一丝惊恐的望定他。载文刚想上前让她赶快回去,眼角余光却瞥见一支羽箭,从他旁边擦过,向着她飞去。载文感到这一瞬间自己的心脏忽然无限胀大,充满了整个胸腔,就要爆炸了,他瞪大眼睛,大喊:“莳然!!”却不知道自己是对她喊,还是对那支羽箭……

她看到那支箭,离她很近,箭头越来越大;她也听到他的喊声,惊心动魄,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可是她没有躲,如果她闪身,是可以躲掉的,但是她却死死盯着载文背后,对面一艘船上的一片阴影,那片阴影里有一群人,他们手中举着拉满的弓,弓上搭着箭,那些箭,都指着载文。于是她没有躲,反而将右手抬上杖顶……

“噗!”的一声响起,那是箭命中目标的声音。一瞬间四周都变得很安静,安静得只剩下了这一个声音。子泛忽然发现身边敌人都不动了,他转头,对面那艘船上一排人,每个人手中一张弓,每张弓都停留在了一个饱满的弧度,弓上的箭,却没有稍离。子泛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持剑向前方甲板上快步而去。

舱口前方有三个人,甲拓立于一旁,面朝舱口,看不见表情。公子半蹲于地,身影僵硬,一动不动,子泛一瞬间几乎以为公子也被定住了。再垂眼看去,公子怀里躺着一人,轻裘长裙,右手无力的放在地上,手边不远处一根手杖,长发铺散于甲板上,好像一块被剪得零乱破碎的黑色丝绸,却渐渐有妖艳的红色细流,沿着那些破碎的线条汨汨流淌,蜿蜒,汇聚,流过右手,流过长裙,流过轻裘,漫延在甲板上……

他以为这个画面要永远静止下去了,却看到公子忽然极其轻柔的抱起她,站起身来,声音低沉,“吩咐全速行船!”话音刚落,公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舱口,只听到急速的脚步声在舱中走道上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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