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乳鸡翅（1 / 1）
第十七章
费刘姨把蓝歌照顾的很好。盖被子掖被角端水端饭无一不让蓝歌感到温暖。费蓝歌的伤恢复的很快，精神却总是有点颓靡，这一个星期以来每次好不容易睡着不久又都会在恶梦里惊醒。一身冷汗，恍然丧胆。
没有一夜不梦到鬣狗，在梦里有时候自己已经被咬到了，有时候还没有。每次被吓醒后她就把摔摔抱紧在怀里。还好身边有这个孩子，只有圈住那份温暖才能减轻她心里的恐惧，不知道减轻的是梦里只有自己孤身一人的恐惧还是那种死里逃生的惊险。
有时候她会想这孩子就是上天送来的礼物，因为有他所以可以提醒自己迫使自己要坚强，不得不坚强！不知道是谁拯救了谁？分不清到底是蓝歌想要爱摔摔还是摔摔活着就需要蓝歌的关爱？非次即彼，不二法门。
四个孩子里除了摔摔其他几人心理上多多少少都留下了伤口。
蓝歌在刘姨家住了整整一个星期。刘姨的儿子和摔摔大概也是天生不合，不过七天时间摔摔已经在费牛牛的手上和脸上留下了七八个见血的伤口。蓝歌体弱揍起人来早没有之前的震慑力，刘姨在对孩子的溺爱上不仅仅只针对自己家的孩子，她就是个无私博爱的人。摔摔欺负了牛牛她竟然不为牛牛做主。没有人惩罚自己作恶，摔摔更是无法无天。
费蓝歌直到第七天亲眼看见小魔王在餐桌上毫无预兆的突然对着费牛牛的小手‘呜’的一口后，牛牛手都青了刘姨不仅不阻止还夸小魔王逗趣，她才终于决定收拾包袱回家。
都这样了还怎么好意思住啊！
山里的药酒活血化淤效果明显，蓝歌身上的乌黑小了许多。刘姨很不舍的放两人回家，陪在屋里絮絮叨叨叮嘱了半天才离开。
蓝歌给了小魔王屁股５个巴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最近真的虚弱，那家伙居然流着口水呵呵直笑。她无力再打。这孩子长的确实可爱，黑发黑眼小圆脸，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了线虎牙一显特别的好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鬼仗着自己长的喜人的外表不知道少挨了多少揍。
“妈妈吃。”摔摔又讨嘴。
蓝歌举着他摇晃，“吃那么多，你会变成小胖猪的。”
“胖猪胖猪，哼哼哼。”他学猪拱圈的声音。
无语。
“呵呵呵呵。”
收完屋子准备洗漱睡觉，转个身的功夫小魔王就已经跑到门口的小水坑里滚了一圈。滚就滚了吧他还竟学小狗站着甩水，两条腿毕竟平衡性没有四条腿的好，摔摔左右晃了两晃屁股，‘砰’的一声又摔在坑里，一身稀泥。
他就那么歪着脑袋坐在坑里思索，一直到费蓝歌惊慌失措的发现他。
华丽的一次竹笋炒肉。没两下臭小子就嚎开了。“妈妈、妈妈”的惨叫，蓝歌发现自己对他是越来越下不了手。
刚才在房里发现他不见了，她瞬间觉得自己回到了失去他的那天夜晚。恐惧，无限的恐惧。摔摔不怎么粘蓝歌的时候，蓝歌却粘上了摔摔。
费蓝歌扒了摔摔的裤子没抽几下自己也哭了。她把摔摔搂紧在怀里，一大一小近乎撕心裂肺的哭嚎。一个是难过一个是吓的。
她终于把那夜自己失而复得的心情嚎啕而出，痛快淋漓。蓝歌已经习惯不在外人面前流泪。
是不是所有在一起生活久了的人都会成为家人？
算起来她和摔摔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并不长，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却建立出了足以让自己感到心痛的情感。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可以这么严重的扰乱到自己的心绪？是他伸出小手要自己抱的时候？是他开口叫自己妈妈的时候？是他转个圈打着滚的缠着自己要吃的的时候？还是一直以来他只接受自己一个人的亲近？只表现出对自己一个人的在乎？只是因为我是我吗？是因为我需要被人在乎和需要吗？所以重要？
我会这么难过是因为我终于再次被人需要了吗？全心全意。
是因为我真的那么孤独吗？不再是一个人的空屋子。
是因为我对他生气使坏他也不会舍弃我吗？就算我表现的不完美不讨好也会一样喜欢我。
是因为我是他的唯一而他也是我的唯一吗？
蓝歌停手没多久摔摔就停了哭。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被分散，不疼以后他被蓝歌的眼泪吸引。他仔细的看着蓝歌，不放过一丝一毫表情。观察是学习的一部分。
摔摔很少照镜子，他不知道自己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喜欢观察别人的一切，包括难过。
“眼泪。”他指着蓝歌脸上的水痕发言，泪水滑到嘴边摔摔睁大眼“口水。”
嘴上面的叫做眼泪旁边和下面的是口水，他记得妈妈教过。
“噗……”
由于小魔王的好奇心引发的惨剧，蓝歌只好烧水给他洗澡。
脱了衣服坐在盆里，摔摔觉得暖暖的很舒服。也许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对水很好奇，他不断的用小手把水捧起来，再捧起来。有一次手放的快了在盆里溅起一小片水花，他又开始手脚并用打水花。费蓝歌洗好他身前，周围地上已经满满是水。
头疼。你已经忘了你在河里摔到那次了么？这才多久就已经不怕水了？小孩子健忘起来真是快。
她把摔摔的小手抓到面前瞪大眼睛，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不许动，不然咬你！”
摔摔在蓝歌假模假样的吞咬动作下挺直了背。蓝歌起身去提水，才从摔摔眼前消失小鬼就把刚才的威胁彻底给忘了。小家伙坐在盆里继续学狗狗，晃来晃去的把盆子和地面磨的哗哗响。
摇一摇打打水，笑一笑打打水。
“讨厌鬼。”盆里的水至少洒了一半。
摔摔看见家长那个高兴啊，站起身来炫耀性的晃。一个不稳吓的蓝歌手忙脚乱的接住，“啪、啪”小屁股上又是两个手掌印。
这次他被打的不高兴低头对着搂自己的手腕就是一口。蓝歌单手捏住他下巴强迫他张嘴。摔摔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用武力征服，他坐在盆里盯着蓝歌鼻子里发出小狗进攻前的呜呜声，龇牙咧嘴。
费蓝歌笑了，臭小鬼什么都爱学，学了还爱用。没事时自己光猜他学的什么动物的就可以乐上半天，真喜感。
她伸只手轻轻扯他的脸，“小子，吃肉不？”
“要！”
忙于吃的摔摔是没空捣乱的，费蓝歌抓紧时间给他清洗。只是时不时的要分下神盯住他不要让他喝了自己的洗澡水。你对吃很不讲究啊小鬼。
“胖了。”她把他转个身，小朋友的腰不止粗了一圈。也是，吃那么多不长就奇怪了。
费蓝歌把摔摔的头发往前拨，自那次发现他的奇特以后她就一直在尽量假装没有这会事。
故意的忽略在摸到奇异的手感时差点没尖叫出声。
那……那……那……是什么？
摔摔背上的两个突起长大了，变异了。拱起的小包变成了两片黄黄的东西，手掌一般大摸起来非常软，上面有毛细细柔柔的密布满满，两片布片服贴的贴在摔摔背上。这不是鸡翅膀么？
他现在是背上长了两只小鸡翅膀的小人了？
费蓝歌壮着胆子碰了碰。好软，真的就跟自己家以前老母鸡孵出来的小鸡崽的翅膀一样。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这段时间他们都穿了秋衣在睡，她根本就没在意。
还会再长吗？
她用两个指头小用了点力捏了下翅膀。摔摔没有半点不适的反映，甚至也不觉得痒。
怎么办？
费蓝歌不知所措。
思来想去一整夜费蓝歌也想不到合适的办法。她抱着摔摔顶着两个黑眼圈去找林林。林林是她的智囊中心，向来她解决不了的事情，好吧其实大多数时候加个林林也解决不了。可是有个人分享和探讨总比自己一个人抓瞎要好。
说起来从凌霄山那夜回来后，除了祠堂那天她再没见过林林。
费林然还来见过自己两次，每次都给摔摔带了很多好吃的东西甚至还特意陪摔摔玩了很久。可是林林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过。
蓝歌打听了好几次人们都说林林很好正在家修养。后来每天来探望询问的人多，刘姨又不让她出门，对哦忘了这次有一个星期的禁足，难怪她没来。
很顺利的来到林林的房前敲门，里面明明有声音可是却没有人开门。费蓝歌以为费林林没有听到，再次大力的敲了几声。
“林林，林林是我，蓝歌。”
里面依然没有声音，也没有人来开门。
蓝歌找到林然确定费林林确实是在房里，她又跑到外面窗口的地方叫她。
“林林你在里面吗？我都看见你了！快开门，不要藏了，快点快点。”
窗子全是关着的，费蓝歌故意骗她。
“你确定你姐在里面？不开玩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
“在啊！你来之前我还看见她了。肯定在的！”
“那怎么我叫这么半天都没反映？”
费林然摊手，“我怎么知道。我姐从林子里回来以后就这样了。我妈都要被她吓死了。蓝歌姐你看我这么胆小的人都能恢复过来，我姐枉费那么大的个子真是惊不起打击！”
“怎么会事？”不是人人都说好好的吗？
“胆小呗！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有时候饭都不吃，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害怕。”费林然左右张望了下靠近蓝歌的耳朵悄悄的说，“我也只跟你一个人说，我晚上有时候会听到我姐在哭。很难过的那种哭。”
怎么了？费林林向来不是胆小的人。鹰守在崖上飞的那天她表现的可比山顶上的任何人都要大胆！虽然鬣狗比鹰守厉害多了，不过在这里长大的孩子谁没见过个把野兽，谁没见过野兽捕食？好吧，她承认这次她也很害怕，不过他们都是心理素质很过硬的凌霄村人啊！至少大白天是。
“如果不是屋子里的她跟我姐长的一模一样，我都怀疑现在的这个姐姐是不是耗子精变的。一到晚上动静就那么大。”费林然掩不住满脸的担忧，这样的姐姐他不习惯，很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