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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落尽梨花又春了(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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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打入冷宫,已一个月多了。几天来,雪静一直对琴发呆。龙眼,到底要她如何办才好呢?雪静困惑不已。

“到底,还是要亲自问问他。”殿门口,雪静倚在门上。阳光大好,一直可以看到桥那一头。毕竟过了八月,太阳也收敛几分热气,夜晚丝丝凉起来。

八月十四,宫里好生热闹,都为中秋十五布置着。而这一边却是显得格外冷寂。

“他们要是想去,便去看看吧。”昭绝给雪静梳头,因为刚洗过还未干透,更有些润润的。

“是。那奴便告诉他们。”昭绝应了,用梳子一下梳到尾。“娘娘的头发真是好,可是娘娘曾用了群仙液呢。又墨又亮的,梳什么都好看。”

“那是你手艺好。给我弄个轻一些的吧,压着不舒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觉伤感起来。她并不姿容绝世,却很赏心悦目。

梳好了头,昭绝退了出去。殿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要那么大的房子干什么,她一个人也空荡荡孤零零的。她只愿有一座小竹屋便好,一张床,再加满柜的书便好了。其实她更像的,是璠洛和她在一起。可是这似乎不可能了。

“许久不见你,有些想。”话惊在耳畔。

“你,什么时候来的?”蓦地转身。

“刚刚,明天十五一定忙,所以只能今天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瘦好多都是因为睡不好啦。”珣譞可怜兮兮用手比划给她看。

“嗯,活该。”(打字员:我听着怎么这么暧昧…… 作者:这个…潜移默化了嘛…)声语之间,完全不是那个打她入冷宫的帝王。这个人,太不真实了。

“我也这样觉得,雪静,你想我吗?”

雪静皱眉,什么人呐。“没有。”对他一定要干脆。

“自欺欺人。”

皱眉皱得更深了。她是抱影无眠,那跟他也没关系啊。

“那你写‘杨柳年年恨,芙蓉叶叶愁’干什么?叶叶愁,夜夜愁,闺怨呐。”得意。

皱眉皱眉再皱眉。

“别皱了,再皱就不好看了。就这样刚刚好,怨美人的形象。”得瑟。

“你不是要上朝么?”大清早地跑来,做甚呐。

“你不觉得我生病了吗?”凑近,一脸贱笑。

雪静突然觉得他挺好玩的,有的时候,会让她觉得温暖。

“龙体欠安?我觉得你没病没痛,很好呢。”

“哦?这就是悲哀了,得了病还没人知道,我告诉你吧。”再凑近,她的侧脸近在咫尺。再凑近,还在咫尺之间。凑近,挪开;凑近,挪开;凑近,挪开……珣譞不耐烦了,按住她的头,用唇轻轻摩挲她的耳垂。

“我告诉你,不要告诉别人呀。”温热的气体扑在耳边,痒痒的,雪静想去抓,无奈被禁锢。“相思病呢,呵呵。”低哑的浅笑仿佛还在耳畔,他人却早已转过屏风。

杨柳年年恨,芙蓉叶叶愁。不是写给他的。“珣譞,真是看不清呢,自欺欺人,是我,还是你?”其实她承认,她也是会想起他的,那个雍容而妖娆的男子。

八月十五。

长天净,绛河清浅,皓月婵娟。

宫人们都散去自寻乐子了,雪静和小墨换上衣裳,往宫门走。小墨早已与宫门口士卫混熟,讲了个适当借口,示了令,便出去了。只是要到牢狱挺远的,且不知道易苍是否当班,小墨便领雪静往他家去。到了易家,果然见到了易苍,说了缘由,易苍便领了她们去。

本来要见这么重要的人犯,应是困难重重,而今却如此顺利,雪静想不出个所以然。但等到见到眼前人时,她把一切疑惑都忘了。

牢里,刚打扫过,所以很干净。一张破旧的小木桌,两盏昏黄摇曳的油灯。他在桌旁,闲散得翻着诗经。他不抬头,其实他不用抬头便知道的。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月光从方窗口斜射进来,正好照在他的脸上。那么精致的脸,在梦里曾出现过多少次。可每一次等她抬手去抚他没见淡淡哀愁时,他的脸,他的形体,霎时灰飞烟灭了。只记得化成一片梨花雨,漫天而苍白的把她覆盖。到最后,梨花雨也不见了,只有天际飘飞的白雪,刺骨的冰冷让她麻木。伫立在茫茫白雪冰原上的,只有她一个人。梦里千寻总是空,相逢犹恐是梦中。

雪静一手抓着柱,久久凝视着那张不肯抬起来的脸。泪水就这样倾泻出来了,一滴,一滴,顺着脸颊,直流而下。本来应该喜悦的,可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璠洛。“雪静走进去,到他跟前。还是那张脸,那么淡定、宁静与随意,仿佛被关在这里都不在意。素白的衣衫,不沾一点风尘。

“璠洛。“他为什么不应呢?是梦吗?这还是梦吗?

“璠洛。”雪静一手扯掉他手里的书,可是他竟还不抬头。“璠洛,璠洛我知道,你是为了不连累我才疏远我的,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怪你。可是你应我好不好,你叫音音,你叫啊你叫啊。”

无动于衷。时间都凝固了,呼吸声很沉重。

璠洛缓缓地抬头,缓缓地伸手,用袖口很轻地擦她的泪水。

“不哭。”那双眼里有很清晰的怜爱与疼惜,还有一些模糊的悲伤,其他的,看不清。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呢,会很危险的,别来了,音音。”月光透彻,油灯一点橙黄,却暖人心。

“知道了才来呀。我不怕,我不怕,我怕你死,我怕啊。”

璠洛不禁莞尔。这个时候,他竟笑得出来。

“你为什么不交呢?你别死好不好,璠洛,你死我怎么办?”雪静抓着他的手,指甲嵌进他的肉里,可是不放手。

“因为,我不知道在哪。”墨黑的眼眸,心绪深藏。风从窗外吹进,一时间,发丝零乱。

“一颗龙眼,为什么值得你用命去保护?”

“有理由,可是不能说。”璠洛反手把她的手抓住,“音音,来世……”

“我不要来世,来世都忘了。今生有今生的,来世有来世的。为什么要留到来世?”雪静把手甩开,把另一只手上的书狠狠扔到地上(监狱里还有书看…… 说了是高级待遇嘛……)。为什么要等来世,借口,说来世的都是借口。

“我不管你是有什么原因,我要做的,就是让你活下去。如果有机会,你会好好活着吗?

“ 雪静盯着他的眼睛。

“会的。”

“为什么?”

“因为,为你活着。”她在他的心眼里,看到了她的倒影。(想象:清歌袅袅,顿时,一片花海……)

“好,璠洛,记得你说的话。”说完,转身。

“音音,别做傻事,音音。”隐约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了。

第一次觉得,她的手竟是那么冰冷。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那个清如莲的女子,要做什么呢?

“璠洛。”她把手抽出来,然后,看了最后一眼,出了牢门。那一眼,仿佛要把他狠狠地记住。

月华似水,那个男子苍白而透明的脸,纤弱的身子还前倾着,那只伸出去的手,久久没有收回。巨大的空虚与落寞,在恐惧的要挟下经天纬地而来,仿佛她这一离,便是生死无话。

“陛下,老奴那日尾随娘娘,她的确进了牢,可这几日,他还是没有招啊。”罗端皱眉,咋就这么倔呢。

珣譞默然,半晌之后吐出一个字。

“等。”

枯萎的叶,片片残碎。秋风很冷落得吹过,掬起心中一湖秋思。洗心殿,色彩凋零。斜阳雨照下的大殿里,事物的影子被拉长,惆怅被拉长。晚景萧疏,堪动宋玉悲凉。

雪静抬起头来,门框里的他就像一幅画。墨绿的身影在枯萎的背景里格外温柔。

“深秋了。”珣譞对她笑,秋阳的光辉沁入他的瞳仁里,泛着点点碎光。唇际的笑痕就像蝴蝶划起最美的弧线,那般妖娆动人。

“要多穿点。”珣譞把手覆上她的手,俯下身,仿佛要细数她的睫毛有几根。

“呃……”端茶来的小墨顿时发现她的存在是个错……

珣譞回头,瞥她一眼。

“诶,是。”急忙放下茶,跑去关门关窗。

“你看够没有。”不由分说地推开。林雪静发现,对着这个人,她越来越暴力了……

“好啊,难得你自愿让我来。”舒舒服服在椅上靠下,唔,碧螺就是香。

“皇帝陛下,您这算不算,算计我?”开门见山,不跟你废话。

“唔,哪儿的话。”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明白了。

“别把我想得太傻,林雪静虽然是个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没见过世面,可是,这点事还是看得出来的。”

“唔,我觉得你比她们要好很多啦。”要不是好很多,怎么会看上她。

“可是皇帝陛下,您很厉害呢。”也难怪,要不怎么能得到这个位子呢?“您把我打入冷宫,可是遂了我的心愿呢,您不仅是想稳定局势,还想让我尽快干您想让我干的事儿吧。没想到,我的心思都被您看穿了呢。”雪静轻轻地笑,自嘲地摇头。

珣譞不说话,还是无比优雅地品茶。

“你无非就是想让我劝璠洛么?这个效果的确比别人好很多,所以,我去那儿就特别顺利。不过有时候,太顺利实在没理由。所以你找易苍来,看来小墨的家底被你查透了呀。”他这一招,看透了简单,可着实让她想了好久。

“那么你还想说什么呢?”依然手握茶杯,唔,上面画的清水芙蓉真是不错。

“可是,你算错了一招。”雪静的指头流畅地划过琴弦,一串华丽的音飞荡出来。

“唔?愿闻其详。”难道那秋胤宇真的不知龙眼在哪儿?不可能啊,他是秋家嫡长子呢。

“你想都想不到,甚至连我自己都猜不到,事情会是这样。或许他根本不知道龙眼在哪里,或许他知道。我不一定。但是,龙眼在哪里,我却知道。”一串很低沉的音撞了出来。

“唔?”珣譞眼中微光乍现,“你知道?是他告诉你的?”

“不是,是无意中发现的。”

珣譞心中小算盘噼里啪啦又开始打了。(……)

“你是不是,要以此要挟我?”他站起来,踱到她身边。

“要挟?不敢。”随后朱唇轻启,“顶多,算交换。”

“交换什么?嗯?”从上而下的俯视,看到她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上下翻飞,“璠洛么?笑话。林雪静,我告诉你,不可能。”是的,不可能。除了要把她留在身边,还要让那个人永远消失,这样,她才没有想头。

“呵,皇帝陛下,我既然发现了,就有能力毁掉它。”她抬头,对上那双墨色的眼。他狭长的凤眼,藏住每一点心思。

珣譞心里小小的一惊,因为那双眼,是他不曾认识的冰寒冷透。

“你要是毁掉赤玉龙眼。”珣譞一字一句地说,“朕就毁掉秋胤宇,以及,整个林家。”说罢,也不看她的神色,拂袖而去。

于是,整个局势,就此僵住。两方都不轻举妄动,两方都有顾虑。

一僵,一拖,就是整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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