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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夏日的夜里,他从梦中醒来,轻轻微微的清风将莹波身上那少女甜香的体味轻轻的传送过来,那柔柔甜甜的味道带着极大的youhuo力一下子穿透了他的身体,他的心里在不知不觉之间滋生了一种很奇异的感觉,这感觉不断地撩拨着他的心,使他的心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砰砰的不断震动着,他轻轻的睁开眼看着莹波,半暗半明的月光透过半垂的鸳帐,朦朦胧胧的铺在莹波那轻纱小衣下洁白如雪的身体上,她睡的很熟,那温软如棉的皮肤温柔的紧贴着他,那令人心动的感觉使他浑身的热血都在为之不断疯狂的奔涌起来,他不能自控的伸出手捧住她的脸颊,在她的颊上轻轻一吻,他沸腾如火的渴望不断地升腾着而且以一种更加难以控制的速度加剧的膨胀到了极致,但是他的身体却像一堵无法逾越的墙,阻挡着他,将他们永远的分隔了开来,他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来,从头一直冰到了骨子里,他明白了,他根本不可能更进一步接近她,也无法与她有任何更亲密的举动,无论自己再怎么浓厚和疯狂的爱莹波,也只能停留在精神上,他只能精神上远远的这样浓厚的疯狂而绝望的爱着她,因为他耻辱的残缺已经使他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男人了,虽然他的心却还是一个男人的心。这使他痛苦的真的恨不得杀掉自己,从此以后他和莹波共眠一榻对他来说已经变成了一种煎熬,但既是看不到她,她的身影也总在他的脑海里晃来晃去,无论睁眼还是闭眼,总是能够看到,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变成了两个自己,一个极端的渴望看到她,一个极端的恐惧看到她,因为他强烈的自卑心理,他战战兢兢,他小心翼翼,变得十分的敏感,因为他不能露出一点点超越以往的痕迹,所以他必须将他强烈的爱遮盖起来,他即不能也不敢奢望,因为他永远也不能真正的拥有,他小心的呵护着她,哪怕自己再苦也要给她最好的。就像她是一只精致的水晶娃娃轻轻的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害到她似的,也许爱本是就是一种令人痛苦和悲哀的刑罚,尤其是这样一份永远没有指望的爱,但是幸不幸福并不是在于幸福本身,而是取决于你想得到的是什么,对于他来说莹波的幸福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他每天都偷偷的向着天神祈祷,期望她能够是一直是这样的幸福的单纯而快乐的在自己身边生活,能这样生活在一起对他来说就足够了,他除了这样以外不敢想也不敢奢望别的。
这一日是七月十五,正是一年一度的盂兰盆节,这盂兰盆节,也称“中元节”,有些地方俗称“鬼节”、“施孤”,又称亡人节、七月半。
这盂兰盆节,传说是为了纪念目莲救母而兴起的,古时候,有一位名叫目连的公子。他生性好佛,为人善良。十分孝顺母亲,但是,目连之母,身为娘娘,却生性暴戾,为人好恶。这目连之母看和尚们整日念佛吃素,忽然想出了一个恶主意,要作弄他们一下,于是她吩咐做了三百六十只狗肉馒头,说是素馒头,要到寺院去施斋。目连知道了这事,劝说母亲不听,忙叫人去通知了寺院方丈。方丈就准备了三百六十只素馒头。藏在每个和尚的袈裟袖子里。目连之母来施斋,发给每个和尚一个狗肉馒头。和尚在饭前念佛时,用袖子里的素馒头将狗肉馒头调换了一下,然后吃了下去。目连之母见和尚们个个吃了她的馒头,“嘿嘿”拍手大笑说:“今日和尚开荤啦!和尚吃狗肉馒头啦!”方丈双手合十,连声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事后,将三百六十只狗肉馒头,在寺院后面用土埋了。这事被天上玉帝知道后,十分震怒。将目连之母打下十八层地狱,变成一只恶狗,永世不得超生。目连是个孝子,得知母亲打入地狱。他日夜修炼,终于成了地藏菩萨。为救母亲,他用锡杖打开地狱门,用他的神力化成食物,送给他的母亲,但其母不改贪念,见到食物到来,深怕其他恶鬼抢食,贪念一起食物到她口中立即化成火炭,无法下咽。目连虽有神通,身为人子,却救不了其母,十分痛苦,请教佛陀如何是好。佛为他念《盂兰盆经》,嘱咐他七月十五作盂兰盆以祭其母。目连按佛祖指点,在七月十五日这一天,准备百味五果,各种用具,装入盆中,供养十方僧众,其母才能得以脱离恶鬼界。人们看到他这样的尽心行孝,每年的七月十五,做盂兰盆,施佛及僧,报答父母恩情。正所谓“人生百善孝为先”,所以纷纷效仿,后来慢慢的这一天便逐渐成为了悼念亡人的一种习俗流传下来了。
到了这一日四里八乡的民众在街口村前搭起施孤台。施孤台上立着三块灵牌和招魂幡。祭坛上摆上各种牲礼及水果,请和尚或道士登坛作法诵经,引渡孤魂野鬼,回归天地,黄昏时分进行大拜,晚上鸣锣,撒饭于野,称之施食。施食后家家户户还要在自己家门口焚香,把香插在地上,越多越好,象征着五谷丰登,这叫作“布田”。接下来放水灯,河灯也叫“荷花灯”,河灯一般是以纸糊成荷花型,在底座上放灯盏或蜡烛,中元夜放在江河湖海之中,任其漂泛,莹玉和莹波,也为亲人们准备了香烛,纸钱,锡箔锭等等供奉,提着莲花灯跟着人群去放河灯。
在人山人海,灯烛辉煌中,莹玉怔怔的看着那一盏盏莲花形的河灯,它们顺水漂流,随波荡漾,有时一串一串的串连着,闪闪烁烁的,看着虽然很近,其实却很遥远,有时又像一片一片水上的星辰,动动荡荡的,看着虽然遥远却相关相连,它们努力地闪烁着,一盏盏,一点点,一只只,一簇簇,自然而然的在水面上忽聚忽散,就像人生。
莹波见莹玉沉默了很久都不说话,于是推推他的胳膊说道:“宝哥?”
莹玉“恩。”了一声,算做回答。
莹波忽然说道:“宝哥,不知道咱们的爹娘,在阴间是不是还是要受那些恶人的欺负?”
莹玉心里虽然茫然无解,但是为了安慰她只好说道:“囡囡,放心吧,只要咱们多多的烧些银钱给他们,让他们有吃有用,他们就不会受人欺负啦!”
莹波点头“恩”了一声,说道:“宝哥,那咱们就快烧吧!”
他们在河边上跪了下来,将带来的香烛燃了,开始将纸钱,锡箔锭等等供奉燃了,二人一同跪下磕了头说道:“爹,娘,儿给你们献供奉来了,你们快来领去吧!”
莹玉跪在那里,怔怔看着眼前的燃尽了的纸灰像漫天纷飞的黑色的蝴蝶一样随着风儿的刮过而四处飞扬,他紧紧地咬着嘴唇,任那一大颗一大颗任性的眼泪像一粒粒滚圆的珍珠一样从他大大睁眼睛的里不动声色的滚落下来。过了一阵,人群渐渐的散了,他牵起她的手站了起来,默默地走上了回去的路,正走到半路,忽然骤雨大作,一瞬间从天而降的雨点铺天盖地的疯狂的倾泻下来,像无数条冷酷无情的鞭子,带着骇人的啪啪啪声狠狠的抽打着地面,将天与地迷潆成了一片。刚刚还热闹无比的街道一下之间就乱了套,满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尽都争先恐后拼命地奔逃避雨,一瞬之间跌跌撞撞中显得格外的拥挤,莹玉带莹波这时也挤在一个就近的房檐下避雨,莹玉仰头看着粗大的雨点儿从天空中打落下来,在屋檐上滑落下来,仿佛是一滴滴断了线的珠子最后连在一起,从新被串成一条条的珠链,汇集成成一排排的水柱,制成一面用一条条的雨滴珠链制作而成的珠烁晶莹的如梦如幻的美丽的珠帘,地上的水越来越多,这一条条的珠链跌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泛起了无数涟漪。
莹玉牵着莹波的手,伸向屋檐外雨中的世界,平摊开来,莹波就通过这样的感受,感觉着那雨滴一下下打在手心里的那种带着轻微的痒很有重量同时又很茫然地的感觉,就像一种单纯的不能在单纯的幸福,莹波依偎在莹玉身旁,她是多么的心满意足,莹玉也很幸福,他真心的希望着能够这样永远和莹波这样相依为命的生活下去。后来慢慢的雨小了,行人们就都各回各人家去了。当然这时的她和他都不知道此刻在黑暗中正有这么一双闪黝黝的诡秘的眼睛在不远处观察着他们,自然更想不到这世上的欢合无多,飞来的横祸却无处不有。
次日天刚一明,莹玉和莹波自起盥洗,用过早点,正要出门上街卖艺,门上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一下接一下的,一声响过一声,莹玉开了门,门一开,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子霸里霸道地站在门前面,莹玉客气的道:“这位先生,是不是找错了?我们并不认识您。”
那男子没有理他的话茬,只是盛气凌人的说道:“你也不需要认识我,我只是奉命请你们去演艺的。”
莹玉在各式各样的场合上混了这样多的年头,见惯了各式各样霸道凶狠的嘴脸,于是当下不卑不亢的道:“不知能否请问去什么地方演艺?”
那男子不耐烦的斜斜瞪了莹玉一眼说道:“我家主人请你们二位去府上演艺,快点跟我走吧,穷啰嗦什么。”
莹玉警觉的莹波拉在身后说道:“你家主人是谁,为什么叫我去?我什么都不清楚,就是去了也不知演什么好,不是没的惹你家主人生气?”
那男子不悦的将眉头一皱,说道:“你怎么这样的聒噪,叫你去你就得去,费什么话!”说着手一招,立即从后面上来几个人,不分皂白将他二人强行的捆绑起来,又塞住了嘴巴,蒙上眼睛,塞进了轿子里,他自觉得好像是行了有长长地一段路,当他被松了绑,眼罩被揭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和莹波已在处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了,莹玉努力睁大眼睛,用一种愤怒和防备的眼神环视了着左右周围,见这个大房间用一个六扇落地紫檀镂空绣屏从中隔开,成为里外两个套间,那个强行带他们来的男子恭恭敬敬的正立在屏右方向里面的什么人汇报着道:“人已经带来了,请您老过过目。”里面的人只“恩。”了一声,过了一会,纱屏后走出两个身段苗条形容俊俏的女子搀扶着一身锦衣华服五十开外年纪的胖子从里面踱了出来,那胖老头摇摇摆摆的踱到离他大约两步远近的地方,用手中扇柄托起莹玉的脸打量了一番,又从上自下,从左自右细细的打量了,又看了看莹波,细细看了半晌方道:“恩,看着还成罢,算得上是有几分风流姿色的人物,都说集庆府有的是色艺俱佳的美人,谁知也不过是见面不如闻名而已,找了这些个日子也就几个还勉强能入得眼去的。”
那男子陪着小心讨好的道:“你老人家见多识广,能入的您的眼目自然是不易之事,那这俩个?”
“行了,这俩个也算上吧,我也出来有一段日子了,府里的事多着呢,我哪有空像你们这样磨磨叽叽的办事,这次就这样吧。”
那男子大喜说道:“是!是!”
莹玉在旁听的是又惊又急,挣扎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那胖老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用戴了個赤金镶温玉的班指的左手轻轻的摇着扇子掩着嘴笑道:“听听这孩子问的傻话,傻孩子,你别怕,你生的这样容貌,要杀你我都舍不得呢。我呀,是要带你去享福的。”
莹玉一听他们根本没有放他走的意思,更惊更怕了,说道:“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那胖老头用两根指头轻轻的拂过他光滑的皮肤在莹玉脸颊一弹说道:“这个你不用现在知道,总之人生在世,吃穿二字,日图三餐,夜图一眠,到了那里,保证你有一生享不尽富贵荣华。”
莹玉眼见到他这些令人作呕丑态,真像活吞了苍蝇,老鼠一样恶心无比,他极力控制着心中的愤懑,冷冷地说道:“您说的富贵荣华,恕我无福消受,请您另寻良人吧!”
那胖老头又是“扑哧”一笑,说道:“看着傻孩子,说得多轻巧。到了这里还轮到你说不去就不去?”
只听得那胖老头道:“带她们下去吧!”
那男子应了几声“是”,示意手下将楚玉和莹波架了出去,自己也退了出来。
那几个爪牙将他们二人架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开了锁推开门将他二人扔了进去,然后锁上了房门,各自干各自的去了。
莹玉本来还在一心想着如何和莹波能逃离这里,但是当门锁咔嚓一声被锁上的时候,他便清楚的知道了刚刚关上的这个门隔绝了光明的尘世,四周立即陷入了一片坟墓一般的黑暗之中,他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只黑暗的大手抓住了,一只黑暗的大手将阳光普照的万物好像都关在了他身后,他从此跟尘世中的一切绝缘了。要想从这里逃跑简直是难于登天的事。心中忐忑的想到以后不知会又怎么样的命运在等着他和莹波,莹波也很害怕窝进他的怀里轻轻问道:“宝哥,我好怕啊,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抓咱们来干什么?”莹玉咬着嘴唇不回答,却不觉打了一个寒战,他也不知道他们的以后是什么样,谁不愿和情之所属之人朝夕相聚,片刻不離?然而人愿虽深,造化却难测,偏偏又生出这等祸事。但至少这一刻,在这一刻,他们还在一起,下一刻,谁知到呢?他面对未卜的前路虽然也茫然无措,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也忧虑重重,但那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事,他又一次品尝到了命运给他预备的悲哀。他嘴唇渐渐被他咬出血窟窿,他只是紧紧的搂着莹波,他努力地动自己脸上的肌肉,闭着眼,不出声,但是最终还是失败了,他只有任那眼泪彻底地流个痛快,泪珠儿一颗颗啪嗒啪嗒的滚落下来,一滴滴连成一串串银闪闪的往下流,往下流。莹波听他哭了也紧紧地贴着他在他的胸前不断地饮泣。
他们被关在这密闭的屋子里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来了几个人命他们去盥洗,又给了新鲜华丽的衣裳让他们换了,然后被塞进马车里行了不知多久,到了一个地方又命他们下来,接着被押上了一辆更大的马车,莹玉发现马车里铺着棉被,棉被上坐着的还有大约七八个跟自己年岁相差不大的长相俊秀的女孩,莹玉想这些人也是和他们一样都是不知从哪里被这一群强盗们强行弄到来要带到什么地方去的,车门从外被锁上了,她们处在一片黑暗之中,被明令相互之间不许交谈,莹玉暗暗观察了一番,发现根本无机会能够逃跑,门锁着,壁板上只留了一个可以从外面推上的小小窗口,随时有人打开来观察她们的情形,一路上的生活倒是并无亏待她们,到了点就给饭吃,到了有茶水买的的地方也给买茶买水端进来,说尿急要出恭时就打开车门,四个人前后左右用布帘将她们围在中间自行方便,他们这些人就这样在这马车上不知颠簸了多少日子,这一日终于停了下来,车门开了,他们被一个个的接下车来,适应了外面的光线之后莹玉看见那胖老头正站在那里清点数目。
她们正立在那里不知所措,迎面过来了一帮人,走最前头的是一个是满肚子肥油的胖子,他每走一步脸上肥的肉就颤巍巍的摇摇摆摆一番,另一个黑些的健硕的身板上结满了结实的肌肉,只可惜那一副嘴脸实在生的令人望而生畏,他虽走在那胖子的后头但是手脚很是利落,几乎是在后面将那满肚子肥油的胖子推扛着走到了跟前来的,这两人都是三十来岁年纪,身上也都穿得阔绰,他们身后各跟着十来个汉子都也穿得体面。这二人一见了那个胖老头,都立即很是谄媚的笑着迎了上来又是问安又是问好,好是一番巴结搭讪,那胖老头对他们却是一付爱答不理的神情,神情很是傲慢,那二人还是继续用他们那狡滑的神情假笑着有一句是一句的奉承着。那胖老头忽然不耐烦的对那个凸肚子的胖子问道:“我这一趟往集庆府去了这些个日子,府里可有什么事吗?”
那凸肚子的胖子立即笑着道:“没有,没有,您临行前都安排的好好的,哪能有什么事呢?一切都很好。”
那胖老头微微点了点头,道:“从集庆府到京城这一路风尘劳顿,真是累得我够呛,我也懒得跟你们废话了,你们把这些我从集庆挑选回来的孩子,送到西别苑去吧。先将这件公事了了帐,其它的改日我再细问!”
听到这话这时莹玉她们这一行人才知道已经来到了京师之地了。那两人听到那胖老头的话忙应声不迭,又挥手招呼,吆喝着跟着来的那些十来个汉子快点,那些人忙吩咐早已在一旁等候的轿夫们将歇放在的一边轿子抬了过来,将莹玉他们这一行人送到那带她们来的胖老头说的那个什么西别苑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