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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夜宴(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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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

景鸿从夜轻手中拿起那涓涓的玉帛,从上读到下。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来,从这字面上,完全看不出端倪。

恢复太子位之后,景鸿已搬入东宫之中,倒是与住在上京的几个弟弟隔绝了距离。虽是如此,但在京中的局势,他并不糊涂。

六弟出事的消息由夜轻第一个传来,那是一种警告。虽不知道到底是老三还是老五下的手,但其实那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于是景鸿开始着手打压凰羽在京中的谋划,是的,他并不介意那个扮黑脸的人是自己。景鸿的立意很明显,他要让这个弟弟平安的活着。如果是以自己的自由交换的话,也在所不惜。

而这手中的玉帛是一道王命,在这时也显得分外奇怪,由于太明夫人的兵器谱已经修完,而为了庆贺,众皇子与一干重臣夜宴潇湘楼。

潇湘楼就在这东宫的管辖之中,而云集了皇家最为珍稀的古玩花草,也有这宫内最大的戏阁,但在此时设宴,参加的无非只有三位皇子,尔弥不出面,这场面便是□□裸的火药味十足。而这道此时颁发的旨意,显得尤为奇怪而不可理喻。

“虽是夜宴,但时间却如此仓促,之前一点动静也无。”景鸿喃喃自语道。虽说是兵器谱修完,但老爹并没有示意要出面,而在宴席之中却规定皇子必须得出席,这是一件最奇怪的事。“设宴的布置都是东宫一手操持,时间是在明晚申时开始。夜轻,你怎么看?”

“七王爷与五王爷若是在此时会面,必是不利。而王不出面,或许内有玄机。”

夜轻也始终眉头不展。虽然说身为暗卫,应当是尊从于主上的决定,但是,回到上京的景鸿为了自己的选择而失去了自由,再度涉身在这黑暗的王家阴谋纠葛之中,这原本也是事实。景鸿桀骜不驯,这王家的作风无异于是一种束缚。夜轻非常清楚,选择远走的景鸿不涉足王储之争才是最好的上策。而留下来,没有任何事情有益,只是收拾一个越来越乱套的圈子,但夜轻也非常明白景鸿为什么留下来。而面对痕雨倾的死,景鸿将那种沉痛的愧疚埋藏在心底,他总是认为,若是一开始承担结果的是自己,那么后来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枝节。

景鸿在案间沉吟片刻,道:“夜轻,传令下去,东宫从此刻开始准备潇湘楼夜宴之事。修书宴请中枢令级别以上官员,明日申时入席,召集伶人三百,歌舞鼓乐单今晚之前报备,每位官员入东宫不得带兵卒超过五十名,而宴席间不得携带铁器随侍,不得结党——————取消刀舞等助兴节目,宴席入座按照以往,还有,今夜秘密调集三百精兵分给十名暗卫,以令牌为信,便装进入潇湘楼,明日之事或许另有事件,在一切尚未揭开水面之前,此事必须是防范于未然。”

“夜轻明白了。”灯火之中,映照着夜轻明晰了然的眼睛。

景鸿粗中有细,他的决定与防范,均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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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钟声,在黑暗之中穿透宫门。

马车在深长的宫道上行走,远望那建在东宫紫金阁上的潇湘楼,在这黑夜之中犹如一颗明珠,璀璨生辉。而丝竹之声悦耳,则显得这边宫道尤为寂静。

马车之中,女人的娇吟之声点点传出,而轿夫们仿佛习以为常,只是端着视若无睹的木然,稳稳前行。那女子声音一时之间尤为亢奋,空气中泛出几点香甜,几点魅惑,而又见那马车抖动渐急,竟然听得女子一声凄厉的惨叫,而之后,恢复了平静。

隐隐的血迹从那车门的缝隙滑出,而护着马车前行的那青布衫的男子比了个手势,马车稳稳的停下来。

一具女子微温的尸体,从马车掀开的帘门之间滚落,女子不着寸缕,雪白的胴体染上点点□□的红痕紫斑,但却见她唇中泛出鲜血,眼睛还未闭上,那女子的身体就滚落在旁边的宫道前。她的脖子,竟然是被人生生的扭断了。

那男子打了个手势,马车又缓缓朝东宫前行。车里有细细的声音,仿佛是一个人在着衣。

“夜,还有多远?”这正是五皇子博应崖的声音。

“王爷,还有三道宫门。 ”南子夜走在外面,远远望去的潇湘楼,与黑谷截然不同。黑谷终年都在山中,树木丛生,难以见到如此奢华的夜景。虽不理解世人对于财富名利以及权力的贪欲,但若是从黑谷到这地面之上浮华人间自由自在的生活,倒也能理解那下面堆积的无数血腥。

“这夜宴看不到老爹,那便是本王为所欲为也无所谓了。”博应崖大概是最为心花怒放的一个。

事实也是如此,每每有尔弥不出席的夜宴,哪一次不是他博应崖的天下?有谁又胆敢站出来与他为敌?他博应崖心中,根本不会惧那个曾经放弃王位的太子景鸿。但不知为何,却惟独对那个小自己两岁的弟弟凰羽心中留了几分警惕。大概是因为这个弟弟从小就懂得韬光养略,险些被那温和柔软的外表骗了。博应崖这人虽然自己也有杀招,但最玩不来那种精细的心计。凰羽的这一面,倒是让他内心潜意识之中颇有忌惮。

“王上不来,南子夜以为或许还不是一件好事。”望着那栋高楼。南子夜心中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或许,是那种杀人者的直觉。在黑夜之中闪烁的光芒中,隐含着某种意味不明的东西,虽说看起来仿佛没有什么,但却总觉得内含不可捉摸的玄机。或许是因为那楼的光太明亮耀眼,但是围绕那楼的气息,却是如此的诡异。仿佛欢乐只是一种表象。

“你出身黑谷,自然难以见到这么大的阵仗。事实上,潇湘楼夜宴的规模已经大不如前。”博应崖的声音颇为愉悦,回想起当他很小的时候随母亲进皇宫之时,那潇湘楼华美无比的夜宴,琳琅的珍宝完全迷惑了他的眼。而那时他才知道,手揽天下,是一件多么有成就感,多么得意的事。“夜,你实在是太多心了点。哈哈哈——————这点小小的夜宴,本王还不放在心里。这地面人间的美景,自然与黑谷不同。你只是不习惯罢了。”博应崖朗笑起来。

南子夜微微瞥眉,他下意识的不赞成这个说法,但也找不到反驳之处。

“王爷,你是为黑谷争这个天下?”南子夜问道。

“当然是为了自己。”博应崖在那马车之中的声音稳稳传来。

是了。这些年当然与那时不同。

当他很小的时候随母亲进宫,那时懵懂无知,但,却能看到周遭人排挤的目光,他与所有的兄弟都不亲,因为在他心中也不认为那些人真的是他的兄弟。母亲的出身,在神族统治大地的时候显得低贱,而他性情暴戾,待到尔弥与妖魔交换契约,他成为手揽权力的五皇子,才真正享受到权力带来的一切,服从,力量,不需要隐忍,没有耻辱,这一切,让人无比的愉悦,当然是为了自己。他与那些迂腐的弟弟们不同,他是真实的在享受着拥有权力的感觉。若是能站在那个最高的地方,才能为他真正的故乡黑谷带来至高无上的荣誉和财富。

博应崖在马车之中也觉得微微疑惑,这仿佛是南子夜第一次发问,竟然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他知道南子夜比他不同,虽然是来自黑谷的杀手,却教导得非常纯粹,心性上远远没有他博应崖的陈府。

“夜,你喜欢这里还是喜欢黑谷?”博应崖突然有此一问。

马车仍然缓缓行走,一时之间周围寂静无声。仿佛那个人想了很久。

“黑谷。”

经过了长久的考虑,这大概算是南子夜认真的回答。

马车内,博应崖又是一阵愉快的畅笑。他今日心情极好,笑声中少了不少残虐的杀气。

南子夜没有野心,正是如此,才好控制。正是如此,才能成为黑谷的王牌杀手。让这么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在博应崖身边,实在是一件美事。

“你大概想着在本王君临天下之际返回黑谷。但那时本王就偏偏要放你在身边,让你体会体会人间的欢乐。”

博应崖这几句话,却是说得放肆不已,仿佛是胜券在握。

南子夜看着那远远的灯火,心中却想着那黑谷,一点点的灯光,不是那么璀璨,有些孤独,但空气中有一些红莓子果实的芳香,没有诸多阴谋,那是一片让人舒适的天空,虽然没有人间的美女和繁华,但经过一天严酷的训练之后,夜晚躺在草坪之中仰望繁星,在人间是无法享受的。

人类总有太多的执着,而他南子夜虽是人类,却无法体会到那样的情感。脑中倏然想起那对被他亲手杀死的情侣,那样一种炽热的情感,就是人类的爱恋?在黑谷,从未有过那样奇异的感触。

“王爷,还有一道宫门便到潇湘楼了。”

轿夫在前面,已经瞥见了潇湘楼那灯火辉煌的大门。

“不得带一兵一卒,却很不像是景鸿的作风,未免有点大惊小怪。”博应崖沉沉的笑起来,带着几分嘲弄。“只可惜,本王今日疏于布置,却是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博应崖是自信的。

“难道王爷不担心景王爷有所安排?若要潜入这潇湘楼,对在下并非难事。”

南子夜微微皱眉。但,他只是杀手,不是谋士。不妥,也不会明说。

“在老爹的眼皮下动手,他景鸿没这么大的胆子。至于老七————想是老六的事对他会有所威吓。你只管自己去,子时在此地等本王便可。即使没有刀剑,本王并非人类之身,也着实不忌惮他们————”

“属下明白了。”

仿佛南子夜的疑虑只有那么一瞬间,一瞬间之后,他又恢复成那个平凡无奇默默无语的杀人者。

马车到那繁华的东宫大门之前停下,轿门掀开,博应崖一身戎装,高大威猛,自是英武无比。他全身虽是暴虐杀性,却也有女子属意于他。自是这天下之间,人人各有自己的品味,那博应崖本就是个耀武扬威的性格,得了众人的目光,内心自然是得意不已。而附耳与南子夜说道:“这马车办事实在不便,你若闲来无事,给本王换个大的。方才那女子,虽然姿色中上,但内里实在人尽可夫。由此血的味道让本王不畅快。黑谷男人自古的养血法,便都是服食童女之血————子时之前,经过这道大门的女人无数,你若兴趣使然,可以挑几个试试。”

这博应崖本就是妖血诞生的人类,说话狂放无比,肆无忌惮。

南子夜微微怔然,那博应崖径自越过他,朗笑着跨进门去了。博应崖所在的那围场城楼,的确很难有这么热闹的排场。

却见在一片灯火丛中,无数臣子官员携同女眷从别的小道进这东宫,微微耳语,显得谨慎,气氛十分微妙。而南子夜环顾四周,那门前的士兵均是低眉顺眼,服服帖帖,目光低垂,并未有暗卫寻常的那种精明警惕,大概果真是他想得过多。这皇城间人们的心思,果然不是他能理解明白。他也不会寻自己的麻烦费那个心力。

于是南子夜指派了那几个轿夫,自己绕了一条小道,卧身于一颗大树,而从那里静静的观望远处山上那潇湘楼的一片如同天上繁星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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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楼位于东宫南门山半腰,而此时鼓声瑟瑟,鸣响在黑暗中回荡敲击。

百官入席,若是见了这潇湘楼的夜宴,必然没有人会相信国力空虚。若要说到这个国家曾经有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那却都是神族时代的事。随着尔弥的□□,一度征战四方,而在这奢侈糜烂的物质豪华表象下,却是劫掠和血腥的真实。

景鸿负手,站在那主礼官的位子上,而宴席之中大多官员都已到来,尽管是祥装样子,却也是热闹非凡。博应崖似乎是早已到来,在宴席之间接受那些官员之间往来的场面回礼,颇有拉拢人势之力,老七还没到,而老六的位子,却是永远的空下来了。每次回想痕雨倾,却总都是个外表看起来漂浮浪荡的模样,对于他的记忆,不会再多,却总是还有些儿时的片段穿插在脑海,他的死,景鸿至今都感觉到并未是如何的真实。大概是因为那个人一直总是笑着出现的缘故,而会想着,在这么一个热闹非凡的日子,那个人是否也会突然微笑着出现在众人眼前?

景鸿摇摇头,甩开这个不可思议的看法。

鼓声差不多要击停的时刻,楼下礼官呼一声,七皇子来了。而景鸿微微抬眼,只见一身华服的凰羽挽着一淡黄色泽衣裙的年轻女子,正上楼来。

而那女子,怎生妖娆——————

正待是七公子入了大厅,百官的视线均是集中在他的身上,却仿佛还若有若无的看着与他携手那女子,一时之间议论纷纷,暗地之中交头接耳。他身边那女子不过也就双十左右,却是肌肤如雪,人比花娇,眉目之间流露出一种妩媚之姿,站在公子身边,不似那芙蓉夫人的艳丽,但却也不似公子从前带着那宠爱的舞姬的清冷,而是一种微微散发芬芳的花朵,轻而易举的夺取了众人的视线,很奇怪的是,这女人生得并非是倾国倾城,人们却难以忘记她那种特质,而当她与公子暧昧的耳鬓厮磨,空气中便是微微流荡出一种暧昧而□□的气息,旁人便都微微面红耳赤起来。

只是,景鸿从未见过这女人。

他的心中,是微微吃惊的。或许,他以为在座的官员,吃惊的不在少数。

他总感觉到是哪里极不对劲,或许他以为,那个叫树月的女子和凰羽有扯不清的关系,在景鸿的心中以为,自己还算了解这个弟弟,而凰羽心中真正心有所属的对象,也是那名叫树月的女孩。虽然想起来有些不合常理,但,凰羽的性格并未有痕雨倾那般热衷于流连花丛,如此乖张的个性,并不会心属于芙蓉夫人,但也不会是眼前这女人。

远远的,凰羽与那女子携手坐了下来。

仿佛并不忌惮周围人的视线,在众人默默的目光之中,只见凰羽将那细小的水果缓缓放进女子的檀口之中。而那女子微微咬食,果汁顺着他的手指,滑下女子的唇齿,那女子衣衫半敞,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而她脸色微熏然,有种迷醉的神态,众人一时都看直了眼,心中暗叫公子的好福气,那女子全身偎依在凰羽的怀中,那二人仿佛自得其乐,毫不关注其他,在那里上演着一出奇异的活色生香图。

景鸿不是没有注意到,博应崖的眼神在那女子身上流转。

炽热的,感兴趣的,看待猎物一般的眼神,毫无遮掩。

夜轻站在景鸿身边,低声道:“王爷,时辰到了。”

景鸿皱眉,总觉得心中有种压抑挥之不去,他大步迈出席间,朗声道:“众官入席,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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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弟,你另寻新欢的速度可赶得上换衣服了。”

席间,博应崖形骸狂放无比,纵酒取乐,径自踱步到凰羽身边。

因他二人现下在京中战火最为直白,而众官员一时之间都噤声许多。而这先于挑衅的人,便正是博应崖。众人心中明白无比,博应崖眼中最恨的不是那个站在太子位上的景鸿,而是七公子凰羽。

“五皇兄谬赞了。”凰羽独自斟酒,也不起身,也不敬酒,他唇边泛出微笑,怡然自得。

而博应崖见他当众如此乖张,心中恼恨异常,瞥见公子身边那奇花一般的女子,便又面上浮笑,道:“这女子的面貌,倒是堪比那芙蓉夫人。”

“蔻丹,五皇兄夸你了。还不答谢?”

凰羽目光流转,仿佛是若有若无的瞥了那女子一眼。而那女子娇柔的瞪了凰羽一眼,像是小女子不乐意的娇柔,便轻缓起身,跪地道:“蔻丹见过五王爷。”

蔻丹姿态毫无造作,一举一动都捕获人心。但景鸿的眉头皱得更深,他摸不到丝毫凰羽的想法。

“你是上京人?”博应崖问道。听出了蔻丹的上京口音。但,京中有如此绝妙的女人,他博应崖却无从知道,光是这一点,就极为可恨。

“回王爷的话,民女家中贫寒,前几日水患家中遭难,无奈做了西楼的舞姬,幸得七王爷知遇之恩。”

“蔻丹,那些多余煞风景的话,也就不必说了。”凰羽在一旁,微语一句,却是并不突兀:“给五皇兄敬酒,学学规矩。”

“谨遵王爷吩咐。”这蔻丹礼仪倒是学得甚好,服侍起人来张弛有度,倒真的是西楼的□□。博应崖就在凰羽身边的席间坐下,只见蔻丹将一个玲珑琉璃的杯盏中盛了一杯玉醇飘香的酒,递给了博应崖。

大厅,一片寂静,而当事的二人,仿佛视若无睹。

景鸿站在主位,而夜轻站在景鸿身边,目光则是毫不转移的注视着与景鸿相同的方向。

“五王爷,请。”

蔻丹盈盈说道,将那酒杯举过去。

“七弟居小,倒是应该自己先罚一杯才是。”博应崖指指蔻丹手中的杯盏:“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蔻丹抬眼,目光别有风情。凰羽抿唇微笑:“拿过来罢。五哥是个多疑性子,我不肯喝,五哥势必也是不愿意的。”

博应崖眼眸微微眯起,却不阻止,只见那蔻丹将酒杯递给凰羽,他面色自若的喝了一杯下去。博应崖心中顿时畅快,却提起离他最近席间的一臣子桌上的酒壶,豪饮几口下去,道:“为兄的喝酒爽快,来不了小杯小盏,七弟切莫见怪。”

“怎敢?” 凰羽云淡风轻,独自斟酒,“蔻丹,没你的事,便坐下吧。”

蔻丹微微点头,正欲坐下,她的手却倏然被博应崖抓住,这紧悬的气氛刚有了个出口,便得博应崖这一突兀的动作打破。博应崖双目微醺,像是借了几分酒劲,道:“不知这西楼的舞姬比起这宫内的舞姬,如何?”

这话极为放纵,显然博应崖并未将景鸿放在眼中。

“五弟,此举于理不合。”景鸿端坐上堂,他滴酒未沾,只是朗声答道。

博应崖接口道:“规矩却都是人定的————————”他看向蔻丹,目中带笑,却如狼似虎:“本王想看,你便去跳,跳好了重重有赏,跳不好,本王斩了你的脚。你虽是老七的人,但,本王还是有做这个主的权力。老七,你该不会为了个女人与兄弟反目吧————————”

凰羽微微抬眼,周围人却都等着他这句话。就深怕这今日的夜宴,是一处兵戈相见的血腥杀场。

公子薄唇微启,看着那面貌皎月一般明媚动人的女子,缓缓叹息,道:“你就如了五哥的愿吧。”

倒像是有几分无可奈何,但,那目光之中,还有着别的意味不明。

博应崖心中得意,至此,他以为自己决然是占了上风。

而那女子离席,便身姿悠然旋转,奏乐响起,丝竹之声不绝,而那女子褪去外袍与宫纱,摘除了钗子,发如黑瀑,她举手投足,皆是美艳,哪里是宫中寻常舞姬可比?而她身上有种迷醉的香气,随着她舞动的身姿,留下的汗,而点点散溢,本是冷凝的气氛,却被她这舞微微软化,那种浓郁的香味点点沁入心脾,倒是让人身姿发软,如同温柔乡中沉眠梦一场,魅惑于这潇湘楼的夜色与灯火之中。

那女子赤足旋转,周围人如痴如醉,却只见一双大手扣住了那女子的腰线,丝竹之声尚且不绝,凰羽便已从席间站起身来,道:“五皇兄,这是何意?”

只见那博应崖面红耳赤,目中有了无法遮掩的□□:“七弟,如此尤物,你怎舍得独享?”

众人如梦方醒,见那博应崖已经走到了正厅,携住了那蔻丹的腰身,便都知晓这博应崖是个性喜猎食的主,残暴无比,对于女人,向来无所忌惮。

“五哥这是何意?”凰羽的声线倏然改变,但,仿佛是一种最为浅薄的不悦。

“正如七弟所见。本王要她。”

博应崖大言不耻,的确如同他告诉南子夜的那般,没有尔弥,这席间就是他的天下。景鸿又如何?凰羽又如何??

“既是以兄弟相称,五哥为何又夺人所爱?”公子眉头微敛,看向蔻丹:“你意下如何?”

博应崖的手微微用力,那蔻丹微微吃痛,颠怪的看了博应崖一眼,道:“单凭七王爷决定。

这蔻丹,八成是看上了博应崖这个暴虐的主。众人心中嗟叹不已,又想,公子那般清冷的人,怎压得住这妖娆女子的火性?那女子的眉光,分明是看出了席间二人的力量悬殊,虽然博应崖内心忌惮着公子,但,公子的力量却还是薄过这博应崖几分。那博应崖,毕竟有的是半妖之血,不可小视。

“——————也罢。你既然无心跟随,本王也是勉强不来。从今往后,你便好生侍奉五哥。”

凰羽微语,径自坐下斟酒,景鸿内心微沉,只见那蔻丹被博应崖朗笑着抱起来,博应崖上了那景鸿所在的主台,道:“大哥,借你内室一用——————”

还未等景鸿发话,他便自己掀开那内室的帘门,将那蔻丹抱进去,意味不言而明了。

众人无人胆敢阻挠发话,景鸿双拳紧攥,想不到这博应崖竟然无法无天至此,而片刻,景鸿便听到了那内室的软语□□。

丝竹之声仿佛别有玄机的奏起,景鸿大步走下台去,众人便都详装交头接耳的把酒言欢,实则竖着耳朵,在那丝竹之中寻找弦外之音,景鸿走到凰羽的身旁,席地而坐,道了一声:“上酒——————”

伶人们不敢怠慢,自然是纷纷将酒上来。一时之间杯盏交错,景鸿沉声,道:“七弟,你心里究竟在算什么——————”

凰羽抿唇,酒仿佛是一杯一杯的饮下,但他的面色,丝毫没有醉意。他也不打算答景鸿的话,直到景鸿心中薄怒,在那桌案下倏然握住了他的衣袖。他才辗转目光,看着景鸿,温温淡淡的开口:“景王爷这眼神,为谁心痛?”

景鸿心中猛然一震,道:“蔻丹究竟是何人?”

“现下她已不是我的人,大哥以后可去问那博应崖。”凰羽的话,几分戏谑。但,那其中,并没有吃味。

对,就是这样的直觉,让景鸿生出无限的古怪。若是珍惜,又怎会带来?如此侧目,如此明显,却又完美,抓不到蛛丝马迹,一切仿佛自然而然的发生。

“七弟,你骗得过博应崖那般心性粗糙之人,却骗不过我。”景鸿低低的说道,目光若有若无观察席间的动静:“今夜,你不单是为了夜宴而来。”

“若是我与博应崖刀刃相接,大哥你是帮我还是帮他?”

凰羽抿唇,淡淡问道。

如同石头投入深渊一般,感觉景鸿的手微微一抖。

“有我在,七弟趁早打消念头才是————————”

景鸿几乎是咬牙切齿。

凰羽唇间带笑,但,那笑容却难以到达眼底:“这席间里外,起码半数都不是景王爷的人,既然如此,又当如何??”

景鸿这一惊,更加是非同小可。而守在景鸿身边的夜轻,也不由得膛目结舌。

这是何其手笔与苦功?只有一夜,他如何做到?做到,意图为何??

景鸿唇间泛白,有个声音呼之欲出,他的确是在害怕,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恐惧的究竟本身是什么,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先前站的那个内室,他几乎是要克制不住自己起身 ,奏乐声早已盖过了内室传来的暧昧□□。而他转头看着凰羽,凰羽也看着他。仿佛方才的笑容只是一刹那之间,而此时的凰羽,脸上没有笑容,有的只是一种冷凝得毫不见光的色彩。

那是一张完美极致的眼睑,但是,没有任何情绪,连波澜也无。无人知道他在承受何种羞辱,内心如何思考。

“七弟——————你罢手吧。”景鸿沉声说道,手指之间都有止不住的颤抖:“皇家夜宴见血,视为大忌——————”

若失败,不死方休!

凰羽的眸色如同琉璃一般细碎,他缓缓将一酒杯递给景鸿,轻声道:“今夜夜宴,向老爹求旨的人,是我。”

景鸿杯中的酒,无端的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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