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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大船遭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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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鹤如流,春宵暗度,不道花陨人稀。画眉临镜,每欲记当时。歌舞千里传遍,君不见、杨柳曾痴。亭台陌,风华绰绰,有翠袖红衣。”

此诗描写的正是青楼之景。多少风流才子春宵暗度,在此间流连徘徊,只是纸醉金迷。

上京四大青楼,以绿袖的风雅而居首。但,若是论起女子取悦客人的手段,却是以西楼更甚。掷去千金一夜醉,西楼不挑客人,有钱即可得一夜风流。

西楼的头牌凌仿天,实在是一名不可思议的女子。她虽是奴籍之身,却才情绝艳天下,多少人为一睹其芳容而掷下重金,但偏偏此女子性情炽烈,卖艺不卖身,前些年被一达官相中,凌仿天不允,那达官也不肯罢休,强逼得紧,这凌仿天竟然自己划花了好端端的一张脸。西楼的女主人怜惜凌仿天,仍然让她留在楼中,本以为毫无姿色的女子就此掉价,但自此之后凌仿天名声更是大噪一时了。

谁又能想到,这女子现下如同依人小鸟一般,娇声软语靠在男人怀中,风情万种的翻云覆雨?

若是见了现在的凌仿天,必然不敢相信,她便是那不畏强权的性烈女子。而此时的她,与天下之间所有恋爱中的女人的心,都是相同,满是对枕边人的绵绵爱意与不安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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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的烛火,燃在窗边。

凌仿天从那人的怀中起身,穿了一件白纱的外衣,执着烛火,推开窗户。外面仍然是一片醉人的灯光,依稀之中可嗅到空气中的水香,西楼地处上京密林前,那眼睛望不见的黑暗中,只是树林重重。

女子的长发微微垂在椅子上,她就那么静然坐着,身上还有那种欢爱之后的余味,带着一点潮湿,她的心甜蜜而微微酸痛。她下意识的以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神情之中有了一些温柔,又有了一些淡淡的叹息。

凌仿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那椅子上坐了多久,直到一件白色的毡子轻轻搭在她的背上,她心中涌起一些暖流,面色却有些颠怪道:“不到天明,你却又要走了!”

身后的男人仿佛是俯身,伸手环抱着她的身体,气息就拂在她的颈边,“仿天,再有两日我便要离开上京了。”

凌仿天身子微微怔,任由他抱着她,只依靠在那怀中:“雨倾,这次你又要去多久?”

“顺利的话,往返一月有余了。”男人无限温和的吻着女人的细发,宠溺的将她抱在自己的膝上:“我已在绿袖替你打点了一切,这一次我走后,你就离开西楼,到那里去吧。上京,大概不久之后就要迎来一场风暴,我怕自己关照不到你。”

谁能知道皇家人的苦涩?

痕雨倾在四年前对凌仿天一见倾心,但,凌仿天似乎早已窥知了皇家女人不幸的命运,而不愿步入深宫之中,成为豢养的笼中之鸟。只是,她的心,终于是被痕雨倾打动了。

相爱,也有很多存在的方式。并非离自己最近,才是最爱,才是保护,更何况是凌仿天这样才情的女人。她选择了留在青楼之中。而痕雨倾,遵从所爱的女人做出的决定。他只要保护她就够了。

凌仿天转头,对上男人的眼眸:“不用担心我的事。其实,我只是担心你————雨倾,你一定要去神无之岛?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

男人微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怎么可以?你一个弱女子,怎能经得起海上的风浪?”

凌仿天看着他,神色久久凝望。

“那,万一遇到什么事怎么办?”

谁都知道,神无之岛,有去无回。但,她的男人,偏偏要去趟这趟水。

男人眨眨眼睛,带着有些习惯性的孩子一般的玩味:“我有千则。”

一句话的全然信任。千则是痕雨倾最熟悉亲信的暗卫。

“我还是觉得不太放心————这几日总是心慌。”凌仿天露出女人的娇态,但眼神之中却是那种真真切切的担忧:“雨倾,国之将乱,等待一切过去之后,我们离开这个国家好不好?”

“好。”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一定有那么一日,我定将带你去看金瑶古国,去看雪山碧池。”

她仰起小脸,贪看着他:“雨倾,这次,你难得认真了啊。”

“傻丫头,那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一直很幸福。”他微微抚摸着她的头发,凝视着黑夜里的那些光:“仿天,虽然你至今都未正式过门,但在我心中,你就是痕雨倾今生的挚爱。我们,没有受到任何阻挠,便能自由的如同今日这般在一起。可世间有许多人的爱恋,连一秒的光阴都是弥足珍贵。这样的我若不做些什么,便实在是心中有愧了。”

“你说的,可是…………七公子?”仿天知道,在痕雨倾生命中,有两个最重要的人。其中一个,就是他的弟弟。虽然在外人面前的七公子看起来不染人间烟火,但在这个男人眼里,弟弟,就是拿来疼爱的弟弟。

“仿天,若没有七弟,那,便不会有现下如此自由自在的痕雨倾了。”男人唇间泛出一点不符合他性格的苦笑。

臣子们以往到现在便都把目光和希望集中在凰羽身上,而这样一来,一个人得到了决然的自由,而另一个人则作为代价成为了华丽囚笼的其一。痕雨倾从小觉得很幸福,很自由,但,随着成长,他的心,也会微微不安。从前,他看到的七弟无所不能,但,此刻他却发现,自己是大错特错,没有人的心是坚不可摧。若是连树月也不存在,那么七弟的心会怎样的孤独?

那时,他痕雨倾一人幸福,何其忍心??那原本应当是他这个当兄长的责任。

若不是存在着这个国家,到了紧急存亡的关头,那么,或许凰羽他才是那个最想到树月身边的人。无论挡在前面的是什么,即使是,传说中的神无之岛。这便是凰羽性格中的最固执。

在这时候,景鸿站了出来,在这时候,静雁站了出来,他是痕雨倾,所以,也应当得站出来。

或许,他的确如同自己的母亲所说,不适合在朝堂,那么,他就去做自己能做的事,为自己心爱的弟弟,去寻回那个想一生都握着手的女人罢。

若是这些事真的完结,他微微收紧怀抱,感觉到女人身上熟悉的香草味道————他便可以携着心爱人的手,游走天下,那时,再没有阴谋诡计,再没有朝堂,那时,他也能给凌仿天一个真正的婚礼,那时候,他和仿天的心灵,不在拘束在这上京之中,而他们会幸福,会自由。

凌仿天看着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担心不已的男人,她的唇微微扬起,缠住了他的唇舌。

他呼吸有些微微紊乱,借着抱着她的姿势,湿热的吻沿着女子白皙的颈部缓缓滑下。她在他的怀抱中喘息,犹如盛开的花朵一般娇美鲜艳。他将她放在桌上,更加热烈的吻着她,而她的胸前泛起了点点红印。

她突然是想起了什么,急急的起身,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脸上的色泽更是红润。

他神情微怔,仿佛是不可置信,手的动作停顿下来,而凌仿天有了微微的不安,但下一刻,他却搂住她,小心的吻她的眼睑。他的脸上泛起仿佛从未有过的笑容。

“仿天,我爱的仿天,你把他带来这个世界吧。”

“雨倾,你同意了吗?”凌仿天有些不可置信的欣喜。

他微微扬眉:“你怎会认为我会拒绝??”他俯身,虔诚而小心的吻着她的腹部,感受那里孕育着一个生命:“仿天,天明,你便到绿袖去,待我回来,你便与我去见见母亲吧。她不知道我们的事,但想必会欢喜得很。”

她在他甜蜜的温情中沦陷,但她的心中是溢满的爱,她想,自己比起这青楼其他女人的命运,实在是幸运太多。

“…………好。可是雨倾,你要早点回来。”

天明将至,痕雨倾提了剑,独自下了西楼。千则由不远的树上,一跃而下。

痕雨倾回头,见到西楼那凌仿天的窗户,微微亮着灯,女人披着纱衣,对他微微招手,一如既往。

他心中微暖,而步伐更加沉稳了许多。

大船的改造,还有二日就要完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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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外三百里的草原,布满了黑色的营帐。

一匹快马自黑夜中疾驰而进,营帐中的关卡处处放行。快马直奔营帐的深处,自马上下来一黑衣人,健步如飞,打开主帐帐帘,而内里左右布满文武谋臣,黑衣人摘去遮脸黑布,对那主席位之人重重跪地。

“三王爷,属下此行有重大收获!”

那中心席位上,有一身着丹青色长衣的男子,大约二十□□,打扮倒有些似西域人,静然端坐,腰别金剑,虽是俊美,但,倒有一种男子偏阴柔的面相。只是,若是说他长得如同女人一般貌美,这男人便手起刀落把人给杀了。时而久之,再也无人敢提及他的面容。

这人,便是那带兵前往上京的三皇子未央了。前几年,因为宫变他侥幸活命,被人砍了半边耳朵,放逐大漠,而几年后,未央卷土重来。这营帐中约莫四成的西域人,看来他是得到了别国的支持与协助。此次攻打上京,正中他国下怀。否则那十万大军的人头也没那么容易凑足。

“你还愣着做什么!王爷在等你禀报!”帐下有一人声如雷鸣,那是三皇子未央的出征大元帅徐枚髯,大漠的沙场鬼门帅,剑下无活口。

“禀三王爷,上京一侧水域发现几艘大船,主事的人是六王爷!”

那跪地的人朗声报道。

“老六?”未央在桌前咀嚼着这条快报,为何在这刻造船?“还查到其他些什么?大船多少只?”

“三只。”

“只有三只??”未央的眉头紧紧瞥起来。

“但据属下观察,那三只大船皆不是普通大船,虽然只余约五十人镇守,但从外形看来那大船明显已经经过了改造。”

难道是最新的战船??

原本以为镇海的势力是景鸿的天下,却没想到造船的是老六,老六应该是向着老七。但是此事,老七究竟知情还是不知情???

未央审视着跪地的探子,此人轻功好得出奇,来营时间不长,却总能探听到一些有趣得紧的情报。

“你们怎么看?”未央问帐下其他人。

“回禀王爷,不可不防。这六王爷的母亲是熟知天下兵器谱的太明夫人,这船,或许是战船。”一谋士出坐而答。

“若是大哥的势力,又当如何?”未央紧紧追问。倘若老六心不是向着老七,而是在帮景鸿造船,那势必是如虎添翼——————

“属下以为,这三只改造的大船并未加入景鸿的船队之中。而王爷不如——————”

未央抿唇,“传令下去,派出一百轻骑,十名杀手,带上火箭,打上黑色旗,烧船————————”

黑色旗,博应崖的旗色。

若是这船烧了,京中必定有乱。栽赃五皇子博应崖,那又如何?这乱上加乱,岂不更好?他三皇子未央,就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杀手——————众人内心不言而明。

“三王爷英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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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箭的颜色染上了深黑的天空。

痕雨倾本是在不远的茶坊喝茶,大船的建造已经完成了。这是篙赏造船士兵之日,而明日静雁与舫柯他们到来,便正式起航。而夜间的冲天红光,却让痕雨倾猛然从酒精的酣睡之中醒来。

“王爷,有人纵火烧船!”痕雨倾推门而出之时,千则就站在门外急报,客栈已经乱成一团,造船的将士们都策马前去水岸边。痕雨倾随手持剑,从二楼楼台一跃而下,千则随后,二人在黑夜之中向着水岸疾驰而奔去。

情形大乱。

岸边,其中一艘大船燃起了熊熊烈火,而紧靠着的两艘船也有不同程度的火势。黑暗之中的火箭一只只从林中极其水岸发出,那是——————黑色旗。

博应崖的黑色旗!

造船的兵士们和黑色旗的士兵们打成一团,一时间场面混乱,处处惨杀之声络绎不绝。

“千则,赶紧让人去知会七弟援兵。”痕雨倾沉声,拔出剑来:“此船绝不能沉!”

形式危机,若此船沉了,那,就完全磨灭了老七心中唯一的希望——————船可以再造,但老七他,却等不了这么多时间了。

千则神色发冷,只见痕雨倾已经持剑带人冲上水岸,与那些黑衣之人杀为一团。夜风吹拂着他的面容,痕雨倾早已不复昔日的玩味。见他持剑的身手,有谁再道他是那个玩世不恭的翩翩公子?他的身手,恐怕不在千则之下,不在游冉之之下,不在殷桑之下,痕雨倾,深藏不漏。

熊熊的火光燃烧了半边天。千则在林中,砍杀那些黑衣放箭之人,杀得浑身鲜血,浑然不知。他心中急迫,抓来几个兵士,吩咐一番,便让他们速速给上京报信,而千则奋勇杀敌,斩断敌人来路。但他心中却越来越惊异,感觉这群人训练有素,但却并不像是博应崖的黑谷交手的作风。

其中一艘大船或许已经没有挽救的希望,而在火箭之中,痕雨倾一边杀敌,一边指挥将士灭火,那一具具敌我的尸身坠落在水中,水面皆被染红。痕雨倾的剑术极其微妙,即使是刺客,也无法靠近他身半寸,他的蓝衣,染上死死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但,他的确是在以最果断最狠厉的身手,斩杀敌人,拖延最大的时间。

胜算在握——————

千则赶来,斩杀甲板上的敌兵,痕雨倾与千则知会眼神,自己便旋身入了船舱,那里浓烟密布,有军士报说船底漏水,还有敌人从那船底漏洞中源源进来,痕雨倾手被火烫伤,无法持剑,便以布缠着剑固定于手上,横冲直闯,直到船底,又见另一个杀场,无数兵士扭缠一起,半身没入水中,与敌搏斗。

水与火,男儿的汗水与鲜血,交融其中。

这世界是如此纯粹决然的残酷,但毫无杂质,只是各为其主,保存各自的理想。

痕雨倾半身也没入水中,那船破了一个大洞,半边船身已经损毁,他只听到耳边一阵肃杀之声,手中的剑随心意而动,再无其他杂念。

几个黑衣人不露颜面,将他重重包围,他斩杀了就近的一个,但看得出他们与普通士兵不同,身手训练有素,几番交手便知对方意图是置他于死地,痕雨倾心中微凛,大意不得。他占不了上风,但也不落下盘,只是这是一场运势与体力的搏击,谁有松懈,谁就败了。

刀剑无眼,他一人力战六人,而千则在甲板之上,斩杀了十余人,从那甲板一跃扑入水中,与他背靠着背,任何时候,暗卫都必须挡在主子的前面。那,就是千则的使命。

半刻之后,水中的战斗,结束。水上飘着黑衣人的尸体。

痕雨倾抬眼,见那火箭还在降落,心中焦急:“这样不行——千则,你组三十个人,包抄密林,先断林中火源。”他环顾四周:“众将士们跟我来!”

千则心中有一丝犹豫,但,这却是个唯一突围之法。

痕雨倾带了一队人,在船上斩杀余敌,扑灭火源,他身先士卒,下了那引火的浓雾舱中,浑然不顾自己。

是的,他必须要保住,至少一艘船。

夜明十分,外面杀喊声震天,他扑灭船舱之火,疲累上船,隐隐听到痛苦的□□之声,却只见到在那尸体的人堆之中,有一女人两脚都被压在舱板之下,全身鲜血,他几乎是本能的出手救人,但却在他俯身的那一刻间,那女人,便将一把利剑刺入了他的胸膛。

他眸色微沉,便是反手一剑,因他的剑极快,那女人,也未曾躲避。

只是,他中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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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还有一艘完好的大船。

他就站在第一艘大船上,阻截来犯的兵士。这搜船上,燃起的火星越来越多。

因他的受伤,而身手远远不够灵活,无法截去那些中途飞过的火箭,实际上火箭的数目在减少。但是,敌人或许,却还会再增兵。

他从未如此努力,但,或许,这就是最后的一次。

一枚火箭,从黑暗飞来,他分明看到,却无力抬手。那火箭,插入他的肩头。他的视线瞬间,一片模糊。

周围有喊杀之声,将士们在保护着他,但将士们也在堵住源源不断的上船的敌人。

第二枚火箭凌空而来————————

“六王爷!!!!”

周围的声音,在喊他。

但,无法阻止的火箭,没入他的心口之间,就在那处不断冒血的伤口上。

他的手未停,剑未停,一刀一刀,分不清是自己的鲜血还是敌人的鲜血,他感觉有薄薄的殷红滑溢出他的口腔。

但,他知自己护着的,是弟弟的希望。

场景如同梦幻,流光溢彩,火光之中,他仿佛看到孩童时的凰羽很远跑来,张开双手,是一个精致的蚱蜢,那时他开心的笑了…………他仿佛看到凰羽在书房被七尘子先生一下一下的打手心,自己在门边捂嘴偷笑………………

一切,不可思议的寂静,转眼之间,那个孩子长大了…………那个孩子分明如此的清纯,拥有明镜的梦想,但,却愿意张开自己羸弱的手,去保护这个腐朽的国家——————

是的,他现在觉得很幸福——————能够保护某个人的愿望,这样努力的自己,很幸福…………

痕雨倾仰头,听到了远处密林之中的战马蹄声,那是,救援的军队。而那最后一轮火箭的攻击,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

声音,渐渐听不到了………………

他倒在那燃烧的甲板之上,周围是纷呈的热气。鲜血从他身体之中散去,那箭,就插在他的身上。他抬眼,只看到红色的天空。

但,他微微抿唇,仿佛是笑了。

他至少,留下了一条船。

是的,那是一个希望……………………

只是,他闭眼,便看到母亲担忧的眼脸,他闭眼,便感觉到那个女人温柔的躺在他的怀抱里,对他撒娇的样子,他仿佛嗅到了她发间的清香………………她说,“雨倾,我们有孩子了。”

他伸手,想去触摸她的眼脸。

但,仿佛是不行了…………

他心中怀抱着对母亲的歉疚,还有对那心爱女子的满满无奈的爱意与希望。

仿天会等着他,他还欠她一个婚礼。她有了他的骨肉,他还未向娘亲知会她的存在,不——————他的承诺,还未实现,他还未带她去看上京之外的新天地————————

他沉沉的闭眼,感觉身体渐渐滑向热流的深渊。

七弟,要幸福。

…………

大船燃烧的火焰,仿佛连天空都染上了鲜艳夺目的红,如同随时将要滴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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