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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花灯节(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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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原来的花灯节下篇并在花灯节中篇里了。这里写新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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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西的暂住地靠近三日月湖,这里搭载了暂时的治水场所,现下水患得到了暂时的缓解,在营地里还有很多临时的草棚,里面安置那些在水患里流离失所或者受伤的民众们。公子贴出告示,把京城名望的大夫集中在这里,用向国库申请支出的药材,义务为民众看诊疗伤。

凰羽的帐篷在最里,在那里汇集了一些人,里面有些年轻的官员,也有许多叛逆思维的,他们正在那里等待凰羽做新的部署,他们对能够提拔与凰羽做事,都算得上是跃跃欲试。无论如何,凰羽都是最有威望的王储王位候选。但现在外面风口正紧,博应崖毫无顾虑的行为也让这里的空气一度紧张。公子回营地,大家都算是松了一口气。而这几日里,公子治水有方,众人都心服口服,虽然总是听传闻公子才高智绝,但唯有这一次才感觉到传言中真实可信的部分。而对于他的人品,则是评价最多,最引人遐思的。

“军医在哪?”凰羽回营地,还未下马,率先问道。

“在正中四帐内,”有人上前禀报。

“知道了。”

凰羽下马,还稳稳的抱着她,径直走向那正中的帐营,士兵拉开营地,见是公子,均是恭敬之色。凰羽站在门口,只见那不大不小的房间中大约有三四十个伤者,中间穿梭着一些白衣的医者。凰羽对着那里的其中一人喊道:“薛太医。”

那人群中有一老者,勾腰驼背,头上缠着布巾,正在为一人接骨,那人痛得龇牙,那老者手脚十分麻利,拿参片塞住他的牙齿,看不清手上的动作,但只是瞬间,骨头就接好了。

他向这边走过来,凰羽将她放在地下,“麻烦薛太医给这姑娘看看。”

那老头圆圆的眼睛看着树月,点点头:“王爷安心。”

“公子,众人都召集在主营帐了。”游冉之在一旁说道。

凰羽沉吟片刻,看了一眼站在那的她,并不过问她的意思,指着她对游冉之说道:“游,暂且请你放下所有的事,直到我回来为止。一会给薛太医诊过之后带她去我的账房,拿点吃的东西和干净的衣服给她。你必须看着她,寸步不离。”

树月瞪大眼睛,仿佛不可置信。游冉之也是微微愕然。薛太医始终是伺候王储的太医,他虽然听出了某种玄机,但是他连眼也未抬一下。

“你是————□□我?”树月根本没想到他会这样做。“我不需要看病…………我很好!”

你??这个称谓对待公子,简直是…………胆大包天………………况且在这里的人,都以公子为尊,哪里敢说出如此放肆的言语?薛太医的目光微微抬了起来,不着痕迹的打量这个平凡的小姑娘,她难道比那个芙蓉夫人,绿袖船坊那个清音舞姬更有魅力???但这几日,公子分明…………没有这方面的需要…………现下突然如此,未免也有点………………审美特异…………

游冉之却是突然看着树月,又看着好整以暇的公子。

“不是□□,”公子言语微顿:“而是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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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太医的医理和织云显然不是一个派系。

但是他的确算得上上京中四大名医之一。不过他现在算是已经退休了,接替他在王宫职位的是他的长子。

薛太医最拿手的医理算得上是接骨,治疗各种兵器伤,调内里,当然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沉迷过邪门歪道,不过还好后来险险的走回了正途。

这姑娘还站在门口,薛太医下意识的握住了这姑娘的一只手腕,给这姑娘诊脉,但几秒之间,他却吓得不轻。

这姑娘看似平平常常,也没有哪里伤筋动骨,但,竟然…………诊出了死人之脉…………

他左思右想,诊了又诊,冷汗滑下。他抬起圆眼,看着树月,游冉之就抱臂站在树月身后。

“薛太医,有什么不妥?”游冉之问道。

老头的目光与树月对视,树月的目光沉沉,薛太医惊出一身冷汗。

不可能…………绝不可能………………应该不是他的所想…………这不合常理,绝不是他猜测那般………………

树月径自将手收了回来:“我没有事的。麻烦了。”

“…………………………”

薛太医张口,但,他没有问出那个问题。如果问了会怎么样????他一双沉静的眼睛注视着树月:“姑娘,你确定自己没问题吗?”

“嗯。”

树月很快的回答。

她坚持不让医生看吗?游冉之皱皱眉,觉得很奇怪,但,一切可以等公子回来解决。

“既然没事,我便带你去公子的营房里休息,就在隔壁。”游冉之并不多言,但,他的脑海满是疑惑。

树月既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但她对薛太医点点头,跟在游冉之身后。

游冉之见她跟着,便没有多心,但他走出几步,回头,见她跌倒了。游冉之皱皱眉,返回去又问了一次:“姑娘,你的腿真的不给大夫看吗?”

或许女人家对于军医,都还有些介意。这营房里一时之间也没有能帮忙的女人,有的都只是那些伤者。

树月摇头:“不用了。”

可是,走到公子的营房,那姑娘至少摔了四五次。他从未见过一个姑娘走路摔得这么多,就好像站不稳似的。她的裙角脏成那样,也是老摔着的缘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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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天色,大概是到了下午。游冉之守在门外,树月就暂时待在公子的账房内了。房间里堆着一些草图,还有一个简陋的软榻,树月稀里糊涂的吃了一些干粮,换了件粗布的干净衣服,就靠在软榻上,觉得身体沉沉的。

舫柯告诉过她,那具身体的寒冰咒会在明天早晨解开,那时候,那个咒文会直接呼应这个身体里她本来的意识。她其实应该赶紧回去,就近距离的回魂,这样至少这个身体还能如同当日风俗一般,入土为安。否则这具身体,便会在第二天早晨她回到本体以后完全的灰飞烟灭。在乱世,人命如同草芥,但,这个身体她很珍惜,因为,让她至少能有机会再见他一次。

就好像做梦一般………………

她竟然活生生的存在在他生存的某个小小的空间里,环顾四周,她拿起软榻边的图纸,看着那些他在烛光下手绘的要道分析,治水的手记,投石记录,他真的是个…………对自己所作的事,相当用心的人。

软禁她吗??

为何会把她带来这里???

她寻找不到他思绪的落脚,但是对于离开这里,她毫无办法。

她躺在那里,那软榻上有他的气息,大概让她觉得温暖而安全,尽管树月的心在忐忑,但她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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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做了一个美梦。

她梦到她在他院子里的树上,看着树下的他。

然后,他对她笑了,她从树上跌下去,落到了他的怀抱中,有百花的清香……

这分明是个难得的美梦,她竟然连唇都微微的扬起来…………但紧接着,有人在拍她的脸。

那仿佛还是一个梦境,不过场景已经不同了。

舫柯焦急的脸在树月的眼前扩大,他说,树月,返回本体的时间恐怕要提前了,赶紧回到洞穴来。

时间要到了………………树月昏昏沉沉的想,然后就这样,猛然的坐起身来。

梦?

当然不是梦。

或许那就是舫柯的术法。

树月慢慢的走到营帐边,打开帐门,微微吃惊,原来天已经黑了。而很奇怪的是,游冉之原本是站在营帐门口的,而这时他好像困乏一般,站在那里,但是眼睛却是闭着的。

树月反应过来了。

这是…………她应该离开的时间了…………………………

她踏出一步,游冉之果然没有阻拦她,他仿佛是睡着了,一动不动。

这个营地亮起了微光,闪耀的光中,凰羽就在某一处。树月怅然的站在那里,这次是,真的别了………………

无人注意她,因为她实在是很平凡。这里只是治水的军营,别人只当她是在此暂避的难民而已。她一步一步的走着,那些与他相处的平凡瞬间,在这些闪耀的灯光中犹如流光溢彩的滑过。

天知道她是多希望,时间就能停顿在她卧在他背上的那一秒。

贪心的希望那一秒是永远的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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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节的上京是美轮美奂的。那和凰羽治水所在的京侧完全是两种风景。夜晚,属于有梦的人与富贵荣华的人遨游的时间。

尽管是被迫,家家户户的彩灯都结好了,自从三日月湖无法放灯以后,上京在城侧修葺了人工湖,在湖上建造了假山楼阁,这夜,京城繁华无边,几十里街都能嗅到酒肉的香味。

各种小吃买卖吆喝着,官兵们在街上大摇大摆的横霸,姑娘们把写有意中人名字的河灯放在水中,这种空前犹如破碎之前的欢愉娱乐,带来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树月也没想到如此容易的,从那营帐出来。大概,真正管束着她的其实只有游冉之一个。

天色黑了,那路途经过的护送游民的大马车,见她一个女子走得辛苦,跌跌停停,上面的人便拉她上车,马车一直拉到上京城中才停。游民们一哄而散,谁说穷人就不能享受节日气氛??

但,树月越走越觉得恍恍惚惚。

从走出那个营地,坐上马车,心就空空如也。她甚至连表情也是木然。的确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但,心竟然是空了。

她如何上车,路途如何,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她仿佛有很多事在想,却又好像什么事也没有想,待到她停驻缓慢的脚步,人已经走在了那条人工湖的河岸旁。

从前很久之前,她曾和蓝庭玉在这里一起给阿缘买衣服,但是这条路,现在她已经完全的不记得了。

让她停驻脚步的,是那种仿佛不在人间的美景。然而面对如此美景,人的心,又是空荡荡的,仿佛被生生的挖走了一块,疼痛,窒息,但,空旷。

树月驻足在河岸一旁,她的脸被那种彩色的光景照亮。她身边的整条河岸全是通明的灯火,仿佛在水中盛开的五颜六色的花,那是………………光之河…………………………

流动的水与光,有什么感知在她心中狠狠的疼痛着………………她捂住自己的心,觉得身体越来越沉,心越来越沉……………………

岸边的女子们开心的笑颜,穿着华贵的衣服,对着桥上的青年们挥手微笑,大概是声音吸引了树月,只见离树月最近的一个女子,朝桥那边喊,那女子满面通红,桥上的一青年,翻身在人们的惊呼中轻巧的勾入水中,卷起一盏蓝色的河灯来。这边这女子,则是喜极而泣,穿过人群,朝桥那边奔跑,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树月怔怔的看着他们的笑颜,感觉有人在拉她的袖子。她有些呆然的回头,只见一张红色的彩纸塞在她的手里。

那是一个青衣的青年,他面前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有各种各样的彩灯,还有彩纸笔墨。

“姑娘,看你这么伤心,小生送姑娘一张彩纸。”那青年对树月微笑着说道:“会折彩灯吗?折一个写上喜欢的人的名字,放在水里吧,愿望会实现的。”

这节日,穷人的女子都知道开心,这条街上,惟独这姑娘走得孤孤单单,神色悲凉,就好像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人都有些呆呆的了,他实在看不下去。顺手把最不好卖的一种红色印花彩纸递给了树月。反正是送的,也没太大关系吧。

树月看着手中的彩纸。

在绿袖的时候,芊儿教过她一种折法,不过她因为那时候待着很无趣,自己发明了很多种稀奇古怪的折法。

这姑娘会不会折啊?看得让旁人真是心焦!卖彩灯的青年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又耐着性子说道:“姑娘,要小生教你折吗?”

树月点点头,又摇摇头。

愿望,真的会实现吗?

其实很多愿望都不能实现。她期待的愿望,一个都没有实现过————————

她的手微微撕开彩纸,那青年站在旁边有些错愕。

“姑娘…………………………”

她的手在那纸上撕开一个缝,青年以为她要把这彩纸撕裂。但,不知道为何又停了下来。

他看着她有些笨拙的手,缓缓的开始折叠,他未见过那么奇怪的折法,但折出来的彩灯形状,说不出来的好看。青年在心里啧啧称奇。

他拿起笔,拿了一张小纸,递给树月:“姑娘,你有喜欢的人吗?写下他的名字,放在灯里吧。”

应该有的吧,哪个少女心不怀春?这姑娘大概十七八,虽是长相平凡,但也是做梦的年纪了,他卖的是彩灯,其实卖出去的也是女孩子们的梦啊。

树月拿起笔,她在那纸上写了两个字。

青年看了一眼,飞快的折叠好,装在她的彩灯里,微微摇头:“姑娘,这可是公子的名讳啊………………”

无怪她如此的伤心,因为她喜欢的人,可是全上京女子的梦中情人呐…………那地上一堆没来得及放出去的河灯,还有那河里的一半彩灯,估计都是公子的名字吧………………这几乎是彩灯节必有而见怪无怪的现象了。

“姑娘,好男人这年头虽然少,但也还是找得着的。听小生一言,找个能过日子的男人吧。”青年说道。些许的无奈。

那个人,是今日站在祭典的台子前,光彩夺目的公子,启是小小民众能沾染的人?但那个人,又和那些官员毫不一样,和他那些兄弟,也毫不相同。

梦就是梦,但人总要活在现实啊。

树月朝他点点头,青年回头去拿点灯的蜡烛,回过头来的时候,树月已经不见了。

他一阵错愕,好大半天才在不远处的人群看到了她的背影。

她还是孤孤单单的走着,虽然缓慢,但,走得那么寂寞。

又是一个痴女子……………………

青年低头,看着那盏样貌怪异的彩灯,又看看那旁边抛了一大堆废弃的彩灯………………

唉,好事做到底………………他在心中哀叹,还是小心的将带着名字的小纸条和蜡烛放在彩灯中,红色的彩灯一下点燃了,他将那彩灯放进了身旁的河水里。

那盏灯,在风中忽明忽暗,因为形状怪异,因此尤其显眼。

青年注视着彩灯好一会,听到后面摊上动静,便回过头来,只见一个带着斗笠的青色着装的男人站在他的摊前。

最下等的贱民服装,意味着比寻常百姓更加困苦,这是个身形较高而瘦的男人,看不清他斗笠里的眼脸,但是,男人站在彩灯摊前,还是头一遭。

“这位客人,您也要写彩灯吗?要什么颜色的彩纸?”青年硬着头皮问道。这年头上京的怪客仿佛变多了啊……男人也来买彩灯…还有方才那个呆呆的女子………今天来了两个漂亮奇怪的姑娘,不由分说抢走了好多彩纸,而且那些彩纸的颜色还都是普通姑娘家都特别看不上眼的………………(这两人是谁呢??)

对方干脆的摊开手,里面是五个碎银。

青年看懵了,这五个小小的碎银,几乎可以买一斤彩纸!

这哪里是一个下等贱民的出手?????

“我买这里的一盏灯,够不够?”那带斗笠的男人问。

他的声音,说不出的好听,而且这个声音,仿佛是在哪里听过——————的确是听过的………………青年瞬然面色惨白一片……………………不是吧!!!!谁叫他记性好得出奇???但……………………不可能是本尊吧!!!!

“够够够…………了!”而且还很多了………………“不要钱也是可以的…………不不不,我的意思是,适当的就好了…………这这位…………公子…………您要哪盏灯随便拿走就好了………………”青年几乎面色充血,话都说得艰难起来。

想当年他没有落魄到卖彩灯的时候,是多么崇拜某人的才华,他几乎节省了一年的碎银去买一套某人的兵法,熬夜挑灯,力考官员,但考场制度的腐败让他彻底认栽,老娘一气呜呼以后就在这做起了家族祖传的行当,谁想到今日,今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他竟然遇上了………

某人向来高高在上,怎么会穿着这样的衣服,走到这样的人群之中!!不可思议,绝对的不可思议!!!

“红色那盏。”他伸手,指向岸边:“请给我。”他仿佛有些焦急,说完话后,微微侧目张望着人群。

红色那盏???

那岸边,还未飘远的河灯,均是蓝色,黄色,红色那张,是……………………

因为劣质,所以无人问津,但那盏是刚才那个姑娘的…………

这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事!难道河神真的会显灵????这根本是错位的配对………………

青年心中七上八下,但,他仍然是返身,用竹竿小心的将那盏奇怪的河灯捞起来。他正欲吹灭灯中的蜡烛,但,下一刻对方握住了他的手。

“别让光灭了。”对方制止了他。

青年有些惶恐,轻手将灯递给他,只见他将灯小心的放在桌上,火未灭,他从灯中抽出的,是那张写着字的纸条。

微微展开,他看了一眼。

卖花灯的青年分明看到,对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对方从一旁的桌上拾起笔来,在那张纸条的背面,也写了两个字。

“可以了。”对方把纸条递给他:“你将它放到水里去就行。”

青年有些失神的点点头。对方已经转身,走进了人群里,大步流星。

他……………………他在找人……………他穿成这样,那些爱慕他的女人,根本无法发现………他在找谁………他独自游走在这人群之间……………他为何要停留下来,做了一件这么怪异的事………………

纸的另一面,写着两个字:树月。

多么的奇怪………………

他和那刚才孤独游走的女孩……………………他那么高傲的人,竟然在千万盏河灯中,选了这最古怪的一盏…………在一个梦的后面,写了一个名字………………

小小的纸条,两个名字,背靠着背………………

他说,不要熄灭灯…………原来,在他心中,也有一个平凡的梦………………他也如同常人一般,做着梦…………或许他也会担心,梦不小心就会碎…………………原来他也会如此的,细心呵护………也有温柔……………………

青年将纸条小心的折进河灯,他轻巧的将这盏奇妙的灯重新推进了蜿蜒的水流。

水面,依然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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