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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去而复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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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含着一股焦臭,游冉之紧急推门而入的时候,凰羽并未如同他所想的在床上睡觉,而是在窗边眺望园内的景象。

“公子快随同属下离开。”游冉之心中急道。他刚回去搬救兵,绕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园中纷乱无比。从西面宅子有隐隐的红光,接着就是一团乱糟糟的人群,有什么东西从那边爆开,有人大声叫道着火了,于是众人一下都慌了,忙着逃命的逃命,几个小厮急急忙忙的带着梅苑坊的人去救火。游冉之一道轻功跃上了七公子的厢房,推门见到公子,不由得心中微微舒了一口气:“我们的人就在梅苑坊外面。”

凰羽穿上外衣,打开门,随同游冉之走到院子里,但见那边的红光似有向这里扩散的趋势。他微微凝神,看着那火炎燃烧,觉得分外奇怪。救火的人也没有回来,只有人包围着那火圈,有条道路通向西面宅子,但无人上前,那火势非常奇怪,并不是一大团簇拥的火炎,而是从单一的物件开始燃烧。

这到底是……

如果博应崖让他来看这个,那未免好笑。这梅苑坊的建成,博应崖花了不少银子,不可能故意纵火。

凰羽微微抬头,众人惊愕,发现那头顶上的那些系着诗词歌赋的红绳,开始缓慢的燃烧,空气里没来由的引火,接着便感觉到周围空气的那种包围的热气,仿佛窒息。

“妖怪——妖怪!!”

一个小厮跌跌撞撞的从亭台那边出来,惊恐的喊道,众人纷纷避开,只见那人身后飞窜出那种如同有生命的火炎,只是在几秒只见,不知道是怎样的高温,那人便化为了黑炭。

这一回,无人再留在那里,大家你推我挤,朝那唯一的大门逃窜,偏偏不懂得谦让,一时之间周旋不开,只见那从树上散发的火心,不偏不倚落在大门那处,顷刻之间,众人惨声不绝。如今只剩下七公子来时所在的南楼未起火,于是那些人又往南楼没命的逃窜。

游冉之心急如焚,七公子却在那危险之处的外围站着,他看着这火炎,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但是这还是思考的时候吗?现在大门已经被火势蔓延了,该如何是好?

正在游冉之焦虑之时,只见那大门从外面走进来一人,让人愕然的是,这人脚跨进门,那火炎就先一步扑灭了。游冉之大吃一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诸宸。

那些人见得了空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是拼命的从南楼跑下来,大门瞬间又挤成一团。

诸宸来到七公子身边,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微微皱眉,只见他越过凰羽,径自走进那火中,游冉之正是吃惊,只是诸宸进去之处,那火炎就避开了一条道路。诸宸每走一步,那火炎就纷纷消散。凰羽查看四周,地上全是黑色的痕迹,这些都是被大火烧死的人。周围的物件均是黑色的残败废墟,那园中的植物花草烧毁后却与普通火炎烧毁的不同,都保留着它们原来的姿态,只是变得焦黄,凰羽的脚步踩踏在它们身上的瞬间,那些东西便被风化。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梅苑坊了。

西侧的大宅原本休憩得富丽堂皇,但如今却剩下黑色的残壁,园中的水也烧干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顷刻起火。

最后,随着诸宸的脚步,火势已经完全的灭了。

诸宸就站在那西侧大宅的残壁上,环视着四周,仿佛在思考什么。

游冉之已经从后面尾随而至,道:“公子,此地不可久留,大火扑灭后大概五皇子会很快过来,我们还是先离开为好。以免卷入不该卷入的麻烦。”

——

凰羽坐在马车上,沉沉的思考。

觉得这一切都极为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马车摇摇晃晃的进了玄武门,就感觉到马车上有了一点一点的声音,缓缓的敲击着。

他拉开卷帘,发现天未明,外面的世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路上一阵湿润,他又坐回马车里。

只要人一安静下来,那种随之而来的思想便立即席卷了他。

大约是想了一刻,他突然惊觉到有什么不对,而猛然拉开卷帘,跳下马车,众人都吃惊的看着他这反常的举止,他却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雨幕里。

“公子——”

游冉之喊道,那身影已经很快的消失在玄武门的转角。游冉之环顾四周,有一个人没有在,是诸宸。

游冉之二话不说,便尾随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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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令怡惨白着脸,站在梅苑坊的大门,她全身颤抖,连站也站不住,滑到在雨中,也无人搀扶。

梅苑坊的牌子被烧成一团黑炭,再也没有原来的样子。那里面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要是那位煞星来,可怎么才好?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上面让人下来查,要如何交代?别说人死了,大概他们的家属,那些得罪不起的大爷们的家眷很快就会闹上门来。

她惨白着脸,听着一个伶人断断续续的哭着说出事情的原委,她根本就不敢相信事情就发生在李泽章大人的那间屋子里。这李大人,哪一次来不是把他伺候得好好的?唯独是这一次,简直不敢相信,当那伶人说出莫颜的名字时,她只觉得眼前发晕。

“莫颜躺在桌子上,那些大人们一边打她,一边给她服下了曼罗沙华,李大人欲强上她,然后事情就失去了控制……”那伶人如此说道:“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起火,但是只有莫颜没有被烧到……”

那伶人当时就在那房间里。她是最后逃走的一个,她本被玩弄得极惨,已经没有多少逃走的力气,只是挣扎着起身,看着李泽章死去,莫颜站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在不断扩散,燃烧,但是只有莫颜的身上,一点火也没有沾染。

莫颜,那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有这种纵火的本事?梅令怡并不相信,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作怪。只是现下事情闹得这么大,根本无法收场。

“南边的阁楼未烧,还有多少银子全部都拿出来。”梅令怡颤声,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叫几个可靠的去雇几辆马车,我们立马出城。”

“知道了,梅姨。”

“谁也不能走。”

突然,梅令怡身后有个温淡的声音。虽是音质温淡,却有几分冷厉。梅令怡回头,只见一个白衣公子,只看一眼相貌,便让旁人神情迷醉。他虽是穿着简单的白衣,那衣袍却是上好的制作,袍边绣着金线,那衣角虽然有些黑土的痕迹,但在这个人身上,一切的瑕疵都被那绝美的容貌掩盖。男人长得这么好看,真是一种罪过。

梅令怡从来未见过这位公子。如此卓绝之人,如果见过一次,定然不会忘记。而此人话语刚完,在众人错愕之中,这人将袖中一枚玉佩抛于地上。

“拿着这个到赋玉宫去等我。如果走了,就是偷窃外加纵火原因不明之罪。”

他说罢,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便大步进了那梅苑坊的门。

梅令怡拾起那玉佩,那玉色泽温润细滑,毫无杂质,雨上刻了一个字:“凰”

她脸色佩变,两牙在唇中打颤,手抖抖的握着那玉佩。

她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普天之下还有何人有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气质?

七皇子,那个五皇子咬牙切齿痛恨的人,也是前段时间发动洛阳之变的人。顷刻翻转风云之人,谁能道他不是心狠手辣?要说博应崖残杀无辜,那严秋寒一家千余口人,如何不是无辜?他不动一兵一卒,便杀了那么多人,这个人的本事,怕也是和五皇子不相上下,也是个得罪不起的人物……

梅令怡眼前一阵发黑,再也抵不过这么大的刺激,在众人的惊呼之中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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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足迹行走在一片残迹之中。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身上,他浑若不觉。

到底在寻找什么?或许只是遵从自己的直觉。

他穿行了一个又一个无人的庭院,完全没有发现有什么是烧毁后能残留的。

西面的宅子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完全没有余下一点人气。四周非常安静,只听到雨水的声音。

声音……

空气里仿佛多出了什么。

凰羽回头,只见那雨水中,突然出现了一头黑豹。它的脖子上,吊着一颗巨大的蓝色宝石,而那黑豹在雨水中,眼睛直视着他。这黑豹比普通的黑豹巨大,而他对它,并不陌生。

那日在太庙,救走傅家最后一个孩子的,就是这一只。前前后后,他遇到过它三次。

他心中微微一凝,按着腰间的佩剑。与这巨兽对视了一刻,那黑豹却并不伤人,只是转头,朝一条路走。凰羽微微迟疑,随即迈开脚步跟上前去。

不知道是走了哪条路,渐渐的看到了一些未烧全的树木,之后又走了很久,便来到一处宽阔的密林。这大概是梅苑坊的后院,连接着没有修葺为建筑的树林中。穿过那些层层的树林,黑豹却不见了。

林中有一堆乱石,是尚未用做雕葺的假山的素材,那乱石的侧面有一个洞。

他就走到那洞前,借着天明的微光,那洞里果然有一个人。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

在来这里的路上,那种压抑的平静,顷刻之间仿佛呼之欲出。

如果再次见面,如果还能有那一面,那么这个自己是否还是原来的自己?他反复的问自己,但是那时,无人给他答案。

只是这一刻,他才猛然明白。

不再是了。

从那邂逅的一刻开始直到现在,就已经发生了改变。无论他怎么违抗,都难以扭转。

如果相遇只是一种伤害,那为何要相遇?如果相遇只是要互相杀戮,那不如果断的到杀戮之日再重逢可好?如今,或许,一切都来不及了……

如果这一刻可以转头离开……

自己的脚步却先一步动了,自己的手却也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他伸手,抱住那洞里的躯体,将那人微微拉出洞外。

女子的手,柔柔软软,环上他的手臂,却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臂,霎那间如同被炽热的烈焰焚烧一般,疼痛难忍。

他瞬间痛出一身冷汗,惨白着脸,感觉高温灼烧着自己的那双手,他却更加用力抱紧了怀中的人。

怀中的人的脸,微微有些不正常的潮红,有一些血迹。那红色的眼睛看着他,却意识迷离,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从他的袖子燃烧起火炎,蒸发着地上的雨,她身上穿着那亚麻色的白衣,却全部是血,灰烬与泥土,他眼神倏然一紧,隐忍着喊了一声:“树月。”

她的眸子动了动,倏然有了一些活气,抬眼看着眼前的人,他隐隐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她仍旧盯着他看,他从未见过她有如此的神情,妩媚中带着一点迷醉,带了一些不知所措。

她紧紧的扣着他的手臂,他的衣袖已经染上了一层鲜血。他感觉到有一种奇怪的力量从自己的手心源源不断的出来,那种力量在扩散,和树月的力量相互抵触,他自己心下讶异,只见一层薄薄的白气,从他的手心一直滑上他的衣袖,树月的火炎顷刻之间便消失。

她似乎也很诧异,抬眼,微微看着他。仿佛有了一点思考。

她微微退了一步,和他保持了点距离,但那步伐却有了一丝不稳,他捕捉到,更是微微吃惊。只见她抬起右手,那右手之间又是一道红弧。

他上前一步,扣住了她的手腕,他俯身,另一只手抱着她的腰,便吻她。

不知道迷乱的是何人。

雨水的温度打在他的身上,他吻着她微热的唇齿,感觉要在这天地之间自毁。

心仿佛炸裂开来,觉得疼痛,觉得温暖,觉得窒息。

是他将她推拒到危险之中,是他将她一手毁灭,原本就应该是这样,没有相见,原本就应该在离去的那一天,他和她之间的一切,断绝得干干净净,洛城之变,博应崖必定杀她。

这瞬间,他什么都想明白了。

博应崖将她放在梅苑坊,是□□她,只是因为她,曾经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只是博应崖必然没有看清她的能力,于是才有昨夜的大火。必然是发生了什么,才遭致她意识不清,即使是面对他,那神色之中也是全然的陌生。

既然如此,就放她走,为何要有这该死的犹豫不决,为何要反反复复?熟不知这样的犹豫和反复才是这世间最大的残忍?为何要……吻她……

他只觉得痛苦非常。

不是那一年的情不自禁……只觉得自己的心极为苦痛,那种炽热的火炎在焚烧着他的理智,在将他卷入浩劫……

他掠夺她的呼吸,撬开她的唇齿,尝到隐隐的鲜血,这个吻,却来着这么苦涩,这么沉重。

他一反自己温文的外表,永远平静的内心,只有这一刻,他才隐隐觉得自己的内心潜伏着巨大的怪兽,那一个真实的自己,想撕开这样的表象,想打破这样虚伪的面孔,想将一切理智都撕毁,想对她做出更加残忍的事情。

她手中的火炎,在缓缓熄灭。

温暖的液体,从她的眼眶,无声的坠落。

她的手,微微环上他的背,只感觉到他的背微微一僵。

他放开给她的桎梏,只见她唇齿之间溢出片段的字。

“……凰……羽……”

她的意识还是迷蒙,这两个字敲击在他的心中,如同烙印一般,让他震动。

下一刻,他伸出那受伤的手臂,满满的将这个伤痕累累的女子,纳入了自己的怀中。

如果这是劫,是天下苍生的劫,是欲将他毁灭的劫,就都让他一一的,承受了吧。

雨打湿了一地,透过树叶的缝隙,坠落。

诸宸就站在那乱石的后面,雨淋湿了他的全身,他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那二人相安无事,他便松了一口气。他的身影就缓缓的隐没在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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