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 第二章 镜魅异术（1 / 1）
略事休憩，雅克与茉伊拉两人再度动身，小心地走向通往下一层的楼梯。
精灵对魔法陷阱的敏锐感应，依然留存在雅克身上，前两个陷阱在雅克发现之后，茉伊拉拎着他，轻轻松松就越了过去。
然而，他毕竟不是盗贼。
刚通过一个陷阱，就在下一个拐角处，地板突然陷落！雅克不及反应便摔了下去，茉伊拉仓促跃起。但巨大的吸力自脚下袭来，把她也拉了下去。
良久，又下坠了十几米，这才踏上实地，还好下边没有流沙，也没有安装利刃，只是顶上被石板封住了。
"还不错，这陷阱还比较"善良"。"雅克勉强笑了笑，"这时候最怕的就是，上头突然冒出一个脑袋，奸笑着倒下火油，再扔下一个火把。"
茉伊拉闷吭一声，仔细地打量着头顶上的石板。
雅克撇撇嘴，抬眼再看看四周，霎时脸色惨变！
谁说这是一个"善良"的陷阱？在这十几米深，三、四平方米大小的陷阱里，地面、墙上都爬满了蜈蚣、蝎子等毒虫！
雅克一眼就认了出来，地上缩成一团团的灰色小圆球，正是莱尔特有的毒虫"寒吸蛭"。这种虫子有普通山蚂蝗的两倍大，吸盘不仅能吸血，还能释放寒毒，更恐怖的是,"寒吸蛭"会钻入伤口，在人体内繁殖。
眼见寒吸蛭探出身子、缓缓爬来，雅克急忙往身上泼药水，但这些毒虫根本不惧，反而更加骚动起来。
"你那破药，也就只能吓唬菜花蛇，对付这种东西嘛......"茉伊拉不紧不慢地掏出个小瓶，喷洒清香扑鼻的透明液体，"看我的"蚊虫蛇蚁皆倒剂"！"
哧哧连响中，沾上药水的寒吸蛭都冒出灰烟，迅速腐烂，离得稍远的毒虫潮水般逃散，但还是逃不脱僵死的命运。
一时间，雅克只见头上虫尸簌簌而落，耳边尽是毒虫濒死的吱吱怪叫。茉伊拉有斗气护身，自是无恙，他身上却是落了不少的虫尸，忍不住大叫起来。
"废物！"茉伊拉拎起雅克疾冲而上，斗气光芒一闪，两人在巨响与烟尘弥漫中回到地面。
"你......你就不怕顶上有机关？"雅克一边拍落虫尸，一边叹息。
"事实证明，上面没机关。"茉伊拉轻松写意地拂开了烟尘，一身白裙竟依旧是一尘不染。
"哼哼......老这么干，你就祈祷光明神多开恩吧！"雅克撇嘴冷哼，茉伊拉美目微瞇"哼哼......光明神？晨曦之主雷孟特？那老不死的算什么东西？"
毫无敬意地撇撇嘴，小魔女挑眉冷笑，"醒醒好几年了，根本不见他有什么动静。老废物！你还指望本殿下向他祈祷？"
雅克不由得咋舌，"......难道、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光明神他老人家会发火？"指指漆黑的穹顶，小魔女翻了翻白眼，"在这种鬼地方，那没用的老头子听得到才怪！"
雅克苦笑了一声，彻底无语。
须臾，两人到达了下一层。
这一层的墙上没有魔法火炬，他们仿佛站在凝聚成一团的黑暗中间，手中火把的光芒，几乎可以忽略。
"墙后边有不少魔法波动。有暗室，可能还有隐藏的路径，当然也少不了机关......"雅克尽量压低声音说道，总觉得有几道阴冷的视线藏在暗处，不怀好意地窥视着他们。
"废话。每一层都有暗室、秘道，也有机关。"茉伊拉向前走去，雅克闭上了嘴巴，缓步跟上。
刚一抬脚，只听一声尖锐的异响骤然划破死寂，霎时，前方劲箭袭来，左右两侧毒水漫天！
雅克怪叫一声，茉伊拉已闪电般掠回，一把抓住他，奇怪的是，她并没有闪避，也没有作出阻挡的动作，只是轻喝一声。
她身上透出的怪异波动，以奇特的节奏跃动着，仿佛无尽的潮汐一般。
雅克瞠目结舌：迎面射来的一排利箭，速度骤缓，急停在两人面前两三米处。而漫天毒水乍看声势惊人，到了近处也是难以寸进，滴滴毒液竟完全静止在空中。
这难道是顶级魔法"时间静止"？雅克暗忖，随即推翻了自己的推测，茉伊拉的斗气虽然强悍，但本身的魔力却很微弱，即便是利用法术捲轴，也绝无可能发动"时间静止"。
茉伊拉一闪身，挟着雅克闪到一边。劲箭立即电射而去，没入墙中。毒水溅了一地，将青石地板腐蚀得凹凸不平。
"──镜滞术！"她用的是镜魅异术！雅克瞬间明白过来。
他知道，镜魅有种"镜滞术"能够减缓时间流逝，甚至短暂凝滞时间。与顶级魔法"时间静止"不同，"镜滞术"几乎不需要魔力，仅靠精神力即可发动。
不过，这种异术也有很大弱点：只能作用于半径三四米的环形区域，而且只能维持几个呼吸的时间。而且，如果对手实力强大，强行破术，施术者反受其害。因此，"镜滞术"威力远不如"时间静止"，风险却是大了许多。
"你......"雅克又惊又惧，根本没有感谢对方的意思，猛然挣开茉伊拉，连退几步。
茉伊拉微微一怔，"嘿......莫非你还认得这一招？"
"镜滞术！"雅克涩声道，"你、你是镜魅！"
"胡说！"茉伊拉撇撇嘴，"刚想赞你有眼光，认得这门异术，结果你立刻就露陷，谁说我是镜魅的？谁告诉你，只有镜魅才能用这异术的？"
"正是只有镜魅，才能使用异术！除非你和我一样，都是半成品......"雅克暗自嘀咕，张了张口，终于还是把想说的话语给咽了回去。
茉伊拉指尖亮起淡淡白光，"看到没有？镜魅能使用晨曦神术吗？白痴！"
雅克将信将疑，闷头随茉伊拉向黑暗走去。
几番周折，两人终于又下了一层。
这一层的大厅里似乎没有多少陷阱，但东侧的一个房间里，赫然长着一棵通体黄色的怪树，长长的细枝软绵绵地垂到地上，锯齿状的叶子每片都有手掌那么大。
"迷魂树。"雅克低语，下意识地躲开几步。这种植物能喷出迷烟、枝条捲袭，将受害者融为汁液。但只要避开十几米远，这迷魂树也就没有什么威胁了。
茉伊拉笑了笑，再次拎着雅克起跳，竟跃进迷魂树前的一个显眼陷阱中！
"不──"雅克惨嚎着拼命一挣，却哪里挣得开？身不由己地随茉伊拉坠进陷阱。
"闭嘴！这就是入口！"茉伊拉不耐烦地喝道。雅克睁眼一看，两人便已置身于一个椭圆形的石屋之中。
头顶上，隔板正缓缓遮住洞口，在洞口被全部遮住的瞬间，石屋里便自动亮起十几个魔法火炬。
谁这么变态？竟然将入口设到了这种地方！雅克惊魂稍定，游目四顾。
只见墙壁呈半透明的琉璃状，左边的屋角，立着一座两米多高的黑龙雕塑。狰狞的龙头，利齿间滴下的涎液，甚至连龙爪下骑士那张绝望的脸，都被雕得栩栩如生。
茉伊拉拍了拍龙头，满意地笑了起来。
沿着石室的出口继续向前走，又是一条逐渐下行的隧道。
"小心！这几块砖不能踩，多半是触发型的陷阱。"雅克在弯角处发出警告，不管茉伊拉是不是镜魅，眼下都还得靠她保命。
"没事。本来就是沖这个"陷阱"来的。"茉伊拉若无其事地一脚踩下，霎时，低沉的嗡嗡声在隧道中回响，雅克猛地向后一跳，却没发现有什么危险。
"来了。"茉伊拉晃了晃手中的巨棰，看着隧道深处，远处传来低沉的脚步声，缓慢却极为有力。
青石地面微微震动，顶下则掉簌簌落下大片大片的尘屑，似乎有几十人在同时用重物敲击地面。
不一会儿，隧道中出现了巨大的人形轮廓。它的躯体由石块组成，足有三人高，五官模煳的头部几乎和酒桶一般大小，而它的拳头却比脑袋还要大。
"石魔像。"雅克看着隧道地面在魔像脚下裂开细缝，瞳孔收缩，嘴直发苦。
魔像不理"肇事"的茉伊拉，却沖雅克一拳砸下。他迅速低头避过这一击，但魔像拳头带起的风夹着石屑，已经打到了脸上。
地上出现了一个大洞，魔像迅速扭转身体，踢向雅克。似乎这个没有多少智能的魔像也知道，对付眼前这个身高不足它一半的瘦小子，用脚踢来得更方便些。
两手空空的雅克只能向一旁扑倒，全身关节都在抱怨。
便在此时，茉伊拉闪到魔像背后。
她根本不用手中巨锤，而是一手按在魔像脚上，以一种急速振动着。雅克眼尖，瞥见她的掌心在按上魔像前，已化为镜面形态。
石魔像的动作瞬间凝固，身体发出轻微的爆裂声。随后，石头表面迸出裂纹，由少到多，渐渐伸展扩张，如同久旱的泥地咧开无数道口子。石魔像四肢一扭，大块大块的碎石接连崩落，转眼间就坍塌成了一堆石块。
这是......"镜魅崩灭术"？雅克心下凛然：还说不是镜魅！分明就是！
"我的裙子......"茉伊拉很是不悦地揪了揪裙摆，白裙已经被碎石弄脏了。
不过没关系，她显然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石魔像崩解的泥块中，躺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绿色水晶球。
茉伊拉抓起水晶球，返身回到刚才那个黑龙雕塑旁，将水晶球塞进龙口，扭动龙翼。
"嘎嘎嘎......"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过，一旁的地面下陷，现出一条地道。
地道中并不是一片黑暗，反而隐约透出白色柔光。一圈又一圈向左盘旋的石阶，绵亘向下，似乎永无止境。再次踏上平地时，眼前又是一个黑龙的雕塑，不同的是，这条龙的右爪抓着一个蓝水晶球。
茉伊拉唸了句咒语，晶莹的水晶球登时亮了起来。
只见萦绕的烟雾，在珠子的表现凝成一个形似教堂高塔的黑色符印，精致而又繁复无比。
茉伊拉迫不及待地伸出右手，掌心遥遥对准那个符印。空气中一阵波动，水晶球低鸣几声，光芒骤然转盛，旋即黯淡，几秒后又再次大放光明。如此反覆几次后，水晶球终于彻底黯淡下来。
但见茉伊拉掌心烟雾缭绕，隐隐透出光芒，赫然正是那形如高塔的符印，仿佛将珠子上的图案印到了掌心一般。她仔细端详着掌心，看着符印慢慢隐入肌肤，轻笑起来。
雅克懒得关心那是什么符印，自顾观察四周，希望能够找到一条出去的路。猛然发现身后不远处多了两颗闪闪发光的"夜明珠"，那分明是一头猛兽的眼睛！
下意识地，雅克往旁边急闪。
"啪"的一声，鞭子状的细长尾巴凌空击下，正打在雅克刚才站立的地方。雅克清楚地看到鞭状尾巴尖部生有淡蓝色的倒勾，尾巴上还长着密密麻麻的倒刺。刺耳的摩擦声中，地上岩石被那尖刺和倒勾刮下了厚厚一层。
怪物慢慢瞇起双眼，目光越来越尖厉，如同两道利刃。雅克想都不想，闪到茉伊拉身后。
"这种小可爱，你也怕？"茉伊拉巨锤一摆，璀璨电芒如青色小蛇般在锤身上缠绕飞舞、嘶嘶作响。根本没用镜魅异术，就砸倒了怪兽。
然而，新的敌人出现了。
淡淡的法力波动中，一袭黑色长袍逐渐从虚影化为实体。看不清法师的面孔，看不清他身体的任何部位──绕在黑袍周围的阴影时浓时淡，法师本人则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阴影的漩涡缭绕盘旋在四周，犹如黑色的毒蛇一般沿着雅克的皮肤滑动，雅克艰难地呼出一口气──死灵法师！
烟雾缭绕间，倒地的怪兽迅速幻化，变成一只老鹰般大小的骷髅鸟，张开骨翼飞上黑袍法师的肩头。
"杀！全杀光！"一张口，没有舌头的嘴巴，居然口吐人言！
霎时，宛如极地风暴骤袭，温度瞬间降到冰点之下。空中现出无数冰晶，飞速旋转，化为冰柱。茉伊拉怒喝一声，震碎冰柱。
黑袍法师优雅地扬了扬手，两人突然觉得有一股大力袭来，身体虽然没有什么异样，但灵魂却仿佛被撕咬般剧痛。茉伊拉尤自挣扎，雅克眼中的微弱光芒已迅速黯淡下去。
"弱小......太弱小了。茉伊拉，你还不具备掌控"混沌圣印"的能力。"一道温和的精神波动，横扫而来。
眼前除了黑暗别无他物，耳边除了风声一无所有。灵魂之火要熄灭了！
雅克仰天怒吼，一对漆黑翅膀自后脑冲出，羽翼怒张。狂风疾捲中，一人高的椭圆青铜镜隐约成形。
"噬魂术？"挣扎中的茉伊拉目光一转，失声惊呼，黑袍法师的精神波动也大为诧异，"小傢伙，你也学会了镜魅的伎俩？"
便在青铜镜即将成形的一瞬间，黑袍法师五指微张，虚空一握！
雅克惨哼一声，双翼不由自主地缩回体内，青铜镜形象登时溃散，这噬魂术竟是瞬间被破掉了。
茉伊拉得此空隙，迅速摆脱压制。
"你是什么人？胆敢在死亡骑士阿格纳斯的领地里嚣张！"她腾空而起，右手高举巨锤，左手掌心则化为镜面，遥指黑袍法师。
"茉伊拉，你只记得你的老师吗？"精神波动似乎在喟叹，陡然，茉伊拉神色微动，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你......"良久无言，茉伊拉一双美目戒慎地打量对方，黑袍法师叹道："你只记得这里是你老师的领地，难道就不记得，这也是我的领地了吗？"地火之子"呀，你可以忘记阿格纳斯的朋友，但怎能忘记他唯一的对手呢？""尊敬的大师，茉伊拉失礼了。万没想到，您居然刚好就在此地。"茉伊拉落回地面，匆忙整理了一下衣物，毕恭毕敬地鞠躬致意。
"刚好？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精神波动不急不缓，"在隐沙城远远见到你，我便知道你在寻找圣地了。阿格纳斯暂时不能指导你了，就让我，帮他尽尽老师的义务吧。
阿格纳斯？凶名赫赫的死亡骑士阿格纳斯？茉伊拉居然是那怪物的弟子？这死灵法师又是谁？雅克听得不禁心惊胆颤。
"大师，您知道我老师的消息？我听说......听说他老人家已经......"茉伊拉竟有些哽咽起来。
"当世最强的死亡骑士，已被晨曦教会重创。"精神波动悠然叹息，"几年前我见到他时，他已是重伤垂死。阿格纳斯现在究竟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茉伊拉陡然全身一震，沉默了半晌，才一字一句地问道："谁、干、的？"
"两年前，他被卡萨教皇设计伏击。"黑袍法师幽幽说道，茉伊拉一双碧眸转瞬冰冷，"卡萨那老头下的手？好！很好！"
死灵法师摇了摇头，"茉伊拉啊......你命中注定是"地火之子"，既然"地灵之源"选择了你，而你又选择了冥修教派，那就必须将眼界放宽广些。记住！仇恨，只是暂时的。"
茉伊拉躬身行礼，"我明白。我绝对不会忘却吾师的教导！不管我是不是那见鬼的"地火之子"，我都不会改变！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吾辈对自由意志的向往！自由豁达、奔放自流的生存意志，这就是我的选择！"
自由意志？自由豁达、奔放自流的生存意志？这可是异端邪说啊！
即便是当年的精灵共和国，也只敢隐晦地提及......雅克摇头苦笑，实在很希望自己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奈何自己就是清醒得很。
正叫苦间，陡觉一股劲风袭来，雅克定睛看时，茉伊拉的巨锤就悬在自己头上，不住颤动。
"为什么不让我杀他？他知道得太多了！"茉伊拉看着黑泡法师，"地火之子啊，此人也是吾辈轮回中人，而且是"狩望之戒"的真正持有者。"
黑袍人轻弹了一下手指，"相信我吧，他将成为你的强大助力。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那样吸收镜魅的。"
"镜魅？他吸收了镜魅？"茉伊拉吃惊地看着雅克。
"当然。否则，他又怎能使出噬魂术。"黑袍法师淡淡地道，"我已读取了他的记忆。准确地说，他已成为镜魅衍生物。"
""狩望之戒"的极限反馈，帮他抵挡了镜魅的侵袭，更反噬了镜魅......只是可惜了，他还不懂得善用镜魅异术。"
茉伊拉大喜，"记忆读取术？镜魅噬魂术？您能教我吗？那些该死的晨曦神棍，从来不肯教我真东西！"
精神波动似乎在轻笑，"噬魂术纯属天赋，我也没办法，至于教你读取术，却是没问题，只是，你得先掌握混沌圣印。"
茉伊拉看着自己的掌心，只见一道高塔符印隐隐浮现，"有问题吗？我用的方法不对？"
黑袍法师缓缓做了个手势，霎时符印大放光明。
只见无数的魔符自茉伊拉掌心冲出，绕身急舞、明灭不定，此时，法师又唸了几个短促的音节，这些魔符，瞬间没入茉伊拉体内。
瞬间，无数的知识与信息出现在茉伊拉脑中。
"这是......"她一脸惊喜，甚至身体都颤抖起来，黑袍法师轻道："知识。三大圣印的真正力量，便是它们所记载、传承的知识，记忆读取术，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只见他又一挥手，符印再次光芒急闪，化为一滩透明液体，"当然了，圣印同时也是武器。"
茉伊拉双手虚合，将液体"拿"了起来。
霎时，那团液体在她的手中流动、扭曲，不断改变形状，最终变成了一把剑刃近乎透明的长剑，剑身浑体闪烁青色的魔法光芒，隐约可见密布的菱形暗纹。
只见羽翼状的剑柄上，有九个装饰华丽的孔洞，错落排开，她脱口为这透明长剑命名──惊羽。
"你选择巨锤，只是一时兴起吧？你老师也真是的，任你胡闹。听我一句吧，专心练剑，剑道才是你通往圣域的正途。"黑袍法师悠然说道："另外，那"狩望之戒"，你就还给这小兄弟吧。除了圣戒的原主和他之外，世上再无他人能真正发挥"狩望"的威力。"
"是。"茉伊拉不情愿地点点头，将戒指塞给雅克，而"惊羽"再度化回液体，融入她的手心。
"至于你，小兄弟，我也有一个礼物。"黑袍法师转向雅克，一道黑色符文自他指尖弹出，没入雅克的额头，随即又弹出来射入茉伊拉的额头。
这是......灵魂契约？一定是灵魂契约！这邪恶法师！强逼自己签订了臣服于小魔女的灵魂契约！刚刚还在为保住小命而庆幸的雅克，只觉得整个世界，都炸成了五颜六色的碎片。
"大师，安塔西亚圣地，究竟在哪里？"一边问黑袍法师，茉伊扬手敲昏了雅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