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 第一章 冥修秘境（1 / 1）
雪，总算是停了，而狂风依旧呼啸。
耸着肩膀抵御寒风，雅克一点愉悦的心情都没有。事实上，只要是一个头脑正常的智慧生物，钻进这雾墟山脉深处，肯定都不会感到愉快的。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茉伊拉这个小魔女，还能轻松地哼着小曲。
此刻两人的立足之处，乃是雾墟山脉一座山峰的最高点。
俯视无垠的冰雪世界，但见山峦在起伏间投下庞大的阴影，寒风尖啸着穿梭往来，带起细碎的冰沫。
如今的雅克，早不是当年那个酷爱听风赏雪的精灵亚兰维，回想兄妹俩曾在冰雪中挣扎求生的痛苦记忆，更是让他对冰雪深恶痛绝。
"看这山，看这雪，要能当饭吃多好！"眼前雪景再美，他也只是喃喃自语，入山一个月了，马肉所剩无几，这冰天雪地的，到哪里找吃的去？
狂风把茉伊拉的长裙吹得紧紧裹在身上，勾勒出诱人的曲线，那一袭白裙纤尘不染，几乎融入了这片洁白世界。但在雅克眼中，她却是真真切切的邪恶存在。
他实在不知道这小魔女在找什么？眼下，他们已翻过十几座山峰，搜索了七、八个"可疑地点"，但却一无所获。
"没错，就是这里！"茉伊拉一指脚下，"开挖！"
雅克无力地苦笑。这些天来，"没错，就是这里"这句话他至少听过五次，每次都是徒劳无获。
"快！"茉伊拉从行囊里掏出金属构件，熟练地组合成一把铁锹，丢给雅克。
挖开最上层的浮雪后，下边的就是千年积雪，硬得出奇，好在雅克这一身来自镜魅的蛮力实是出类拔萃，手中铁锹也不是平常货色，还是顺利地挖了下去。
在距离冰面大约七、八米深的地下，巨大的青石出现在两人脚下。
茉伊拉如释重负地笑了，同时，趁着雅克一个不防，小魔女噼手夺过他指上的灰色戒指。
"长夜无尽，油灯悄燃；万籁俱寂，默然闻雷。"立于青石之上，茉伊拉将斗气注入戒指，朗声唸诵，霎时，戒指闪着淡淡的光芒，然而青石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会？明明有"狩望之戒"在，怎会不灵？"茉伊拉大皱眉头，拿着戒指左看右看。
"长夜无尽，油灯悄燃；万籁俱寂，默然闻雷。"不死心地再次注入斗气，茉伊拉慢慢又唸了一遍咒言，只见青石默默耸立，依然没有动静。
"那只是普通戒指，你难道还指望它能创造什么奇迹？"雅克干咳一声，强忍住翻白眼咒骂的念头。
"普通戒指？"茉伊拉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圣物"狩望之戒"，居然成了你口中的普通戒指？"
"狩......望？什么狩望之戒？"雅克深感莫名其妙，亿起珊妮倒是曾经给她那枚戒指起了个"承影"的名字，可他从未给自己的戒指起名，也没发现它有什么特别的功能。
父亲曾经说过，随兄妹俩一起来到世间的这两枚戒指，很可能是精灵诸神的祝福，至于什么"狩望之戒"，雅克从没听说过。
"伟大的光明神啊！你根本不认得"狩望之戒"？"茉伊拉咬牙切齿，作捶胸顿足状，"没天理啊，"狩望之戒"居然挑了你这种笨蛋当主人！"
"你一定是认错了！"雅克缩了缩脖子，没好气地说道。
茉伊拉大摇其头，"狩望，狩猎希望之戒！"于荒诞中寻觅希望，在绝望中开闢未来。暗夜微光，狩猎希望，今生如此，世世皆然"──这些祷词，你不知道？"
"从没听说过！"，雅克撇嘴哼道，茉伊拉盯着对方看了半天，终于相信他确实没有说谎。
"好吧、好吧......不知道也没关系......来！注入魔力，跟着我唸！"她耸耸肩膀说道，不情不愿地将戒指还给雅克。
雅克无可奈何地运转魔力，一句一句地跟着茉伊拉唸道："长夜无尽，油灯悄燃；万籁俱寂，默然闻雷。"
最后一个"雷"字说出口，戒指骤然由灰色变为红色，大放蓝光。
霎时，只见巨大的青石上，蓝色光线勾勒出不明魔法阵的轮廓，一个又一个细微的魔法符号接连亮起，魔力波动在空气中剧烈震荡。
雅克正自震讶，眼前突然一黑，身子迅速下沉，十几秒后，足下一震，终于脚踏实地。
良久，雅克睁开眼睛一看，眼前仍是一片漆黑。
"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哈哈──"茉伊拉已在一旁欢呼，迅速燃起火把。
藉着微弱的光芒，雅克这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长长的隧道中，脚下，是青石铺成的地板，墙壁也由大块、大块的青石砌成。
黑暗中弥漫着阴森森的死亡气息，奇怪的是，这里的空气并不是太浑浊。
雅克目光略一浏览，隧道的宽度，足够五、六人并排行走，高度大约有3米，而长度则无从知晓，火把只能让很小一片黑暗退缩，三、四米外的事物完全被黑暗所吞没。
"这里......简直就像墓穴。"打量着四周，雅克不禁打了个冷颤。
自从被菲尼克斯公爵折腾了那一回后，雅克对地下洞穴之类的空间，总有种说不出的恐惧，同时，眼下更让他不安的，是自己手上的戒指，似乎真是进入此地的"钥匙"。
......难道说，这真的是茉伊拉所说的什么"狩望之戒"？雅克微微皱眉，暗自思忖无语。
"能葬身于此，那是你的荣幸。"茉伊拉嘀咕了一句，再次抢过他的戒指，"果然，这东西必须是真正的主人才能发挥作用。"
雅克正担心这戒指"一去不复返"，茉伊拉已将他推到前面，小心翼翼地向前方的黑暗摸去。
"该死的臭蟹壳！你这是谋杀！我顶多也就会开开锁，陷阱那一套我根本不懂！"雅克扭头朝身后的小魔女怒吼。
"没啥危险，不过就是偷鸡摸狗而已......放心！本殿下掩护你！"茉伊拉正色道，同时坚定无比地藏到雅克身后。
"掩护？你堂堂一个圣域，也好意思这么算计小角色？"雅克怒吼道，一边战战兢兢地摸索前行，一边咬牙切齿。
"圣域？还远着呢，只是准圣域......唉唉......我才刚刚到达十六级......"茉伊拉摇了摇头，一副相当失落的腔调。
......十几岁的人，刚刚到达十六级......雅克哑然，彻底无言的被身后的小魔女架着当人行盾牌。
响前方的黑暗刚刚被火光融化，身后的暗影便见缝插针地紧逼上来，在一片死寂中，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和火把燃烧的轻微声。
走不多远，雅克脚步略停，两人脚下出现了青石台阶，一路向下延伸，仿佛直通往地心一般，举目一看，两边的墙壁安着魔法火炬，只是火炬中的魔晶早已耗尽，化为粉末。
"等等！"茉伊拉突然拉住雅克，凝目看着脚下，"就是这里了！从这里下去，可以省下不少时间，快──快用潜土术！"
"不会！"雅克断然说道。潜土术？开什么玩笑，这种破法术，顶多只能用来偷窥女人洗澡！
他还小的时候，母亲早就告诫过他，如果在打斗中使用潜土术，敌人随便一个震地术或者一记蓄力攻击，就能把自己活埋，也只有无知的人类，才会去学习这类低等的法术。
"果然是个伪劣法师。"茉伊拉哼哼两声，掏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扔给雅克，"幸好本殿下细心！学！现在就给我学！"
雅克咬牙切齿地翻开了册子。
虽然化身人类后魔力大大下跌，但精灵天赋的魔法学习能力倒是没丢，他很快地就掌握了这个魔法。
略一凝神，雅克双手中指相触、姆指竖起，自内向外画了个半圆，同时平缓地吟唱咒文。
当最后一个嘘声音节结束时，他一指指向脚下的青石，青石立刻漾起涟漪，如同湖面一般。
眼前又是一黑，雅的的身子再次下沉。
下一刻，两人已置身于一条笔直的隧道中，隧道的尽头，是一个高达五米、宽约三米的石门。
"推开它！没什么陷阱。"茉伊拉左手推了雅克一把，右手则握紧了巨锤，躲在雅克的身后，连露出半个身子都不肯。
"......没陷阱？你怎么知道？看你这样子，就知道肯定有陷阱！"雅克咬牙切齿，暗自咒骂。
他的巨锤、配剑早被茉伊拉给扔了，此刻两手空空，只好拾起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试探性地扔向石门。
一声闷响，石头被反弹了回来，巨大的石门一点反应都没有，雅克心觉不妙，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背后的茉伊拉猛力一推，"胆小鬼！上！"
收势不住，雅克踉踉跄跄地扑向石门，霎时，"啊──"
只见石门迸出银色的光华，缠上了雅克的身体，惨绝人寰的叫声，在隧道中响起，由于回声的作用，使得雅克的哀嚎更显凄惨。
黑暗中，只见他身上光华闪耀，满是流窜的电火花，整个人被弹到几米开外，倒在地上不住打滚。就在这时，不住跃动的火把光芒中，原本光滑一片的石门骤生异变，银色的魔法符纹一一亮起，在门上勾勒出一串串不明字符和精美的图画，丝带般柔软的金色光华，在虚空中交织、缠绕。
紧盯着这些字符，茉伊拉唸了一句咒语，石门中央泛起蓝色涟漪，魔法力量悄然消融，石门无声无息地滑了开来。
"真是比刚出生的地精还脓包！这点电都受不了。"不屑地扫了雅克一眼，茉伊拉嗤笑着跨了进去。
宽阔的天地中，只见一个又一个魔法火炬，接连在黑暗中燃起。
良久，在石门后边摸索了一会的茉伊拉终于回来了，而在地上滚了四、五分钟的雅克，口中惨叫不绝。
笑瞇瞇地蹲了下来，小魔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雅克哪里管她？躺在地上不住惨叫，不住哀号、不住呻吟。
"如此拙劣的表演，我也能忍这么长时间，本殿下果然越来越有强者风范了。"茉伊拉笑着说道，手中不动声色地掏出了某样东西，往雅克下身就是一探。
"呜──"雅克的瘦小身体猛地一弹，仿佛跳虾一般蹦了起来。
──这小魔女，居然对他的命根子下了毒手！雅克咬牙咒骂，只觉得下体一阵刺痛，定睛一看，茉伊拉手中拿的，赫然是一根乌黑发亮、足有三寸长的细针！
"哼哼......想装死偷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茉伊拉轻轻弹了弹手中的细针，"门上残留的魔法能量，顶多也就是让你麻一下，还好意思叫得这么惨？"
......连命根都快保不住了，不能不低头啊！雅克恨恨地爬起，跟着小魔女一步一挪地进了大门。
"这、这不可能......"踏入石门，雅克抬眼看去，一时说不出话来。
石门之内的空间，简直和城市广场一样宏伟，几百根圆柱傲然挺立，直径少说也有四、五米，正上方覆盖着巍峨的穹顶，隐隐现出日月星辰的运行轨迹。
这怎么可能呢？这座山峰虽然不小，但也绝无可能在山腹中，挖出如此庞大的"大厅"。不由得瞠目结舌，雅克想起菲尼克斯公爵带他去过的那个无底深渊。
"什么不可能？空间扩展魔法罢了，亏你还是玩魔法的。"茉伊拉不耐烦地吼道："从现在开始，小心魔法陷阱！别说我没提醒你这蠢货。"
哪里还用她提醒？透过精灵敏锐的魔法知觉，雅克当然知道，这里有无数的魔法陷阱！
他可以清楚地感应到，四周的墙壁以及柱子内，隐藏着许多保持良好状态的魔力管线，隐隐约约，一丝丝的微弱魔力，正沿着这些管线，不间断地流向地下世界的不明角落。
更令他惊讶的是，如此规模的空间扩展魔法，以这里的建筑规模来看，没有上百名空间魔法大师，根本不可能造就如此宏伟的奇观，这石洞......分明是古代魔法文明的遗迹！
能置身于凝聚魔法文明顶峰成就的遗迹，本该感到荣幸，但雅克此时，只觉得如坠冰窖。
光在旁边的台阶上，他就看出了至少两个魔法陷阱，在这广阔的地下遗迹中，究竟还有多少致命的陷阱？
也许其中一些已因年代久远而失效，但总还有些能发挥作用。只要中了一个，自己小命多半就没了。
摇了摇头，雅克暗自苦笑，是被阴险、毒辣的小魔女折磨至死呢？还是被千奇百怪的陷阱，以不明方式终结？这可真是一道艰难的选择题。
进入此地之后，茉伊拉似乎并不急于行动，她正在观察一面墙壁，石壁上刻着一幅地图，上边所画的道路，复杂得宛如蜘蛛网一般。
雅克小心地凑过去瞅了一眼，雕刻的痕迹很深，只有很小一部分被腐蚀模煳了，旁边，还有几行不明文字的铭文。
"写的什么？"雅克好奇地问道，眼前的文字，看似比绿谷精灵的文字还要古老。
""真正的信仰，只建立在怀疑之上"。这句话，古代魔法帝国的末代国君最喜欢的谮言。"
茉伊拉头也不回地说道："这位国君是一位伟大的魔法师，也是伟大的哲学家，也许还能算是伟大的英雄，只可惜他不是合格的政治家，更不是合格的战略家。"
谮言？哲学家？雅克撇了撇嘴，根本不感兴趣，"有了这地图，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吧？"
茉伊拉侧着头，瞪大眼睛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什么稀罕物品，"伟大的诸神啊，小傢伙，你不会以为这地图真能指引我们吧？"
......难道不是吗？雅克不禁愕然，小魔女大摇其头，"难道你真的指望，盗墓贼在墓里，，还能轻轻松松地找到盗墓指南？"
长叹了口气，茉伊拉嗤笑道："你听说过哪个墓主人是这么好心的？这地图，纯粹是用来误导人的！"
雅克愣了愣，"墓地？这里不是魔法文明遗迹吗？"
茉伊拉回头看着墙壁上的字符，碧眸中闪着狂热的光芒，"既是墓地，又是遗迹。这里，既是古魔法帝国末代君王的墓地，更是冥修教派的圣地！"
"冥修教派？死灵教派！"雅克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敬诸神的冥修教派，历史可追溯到古代魔法帝国末期。
其信徒相信灵魂不灭，并且认为灵魂能够轮回，所以只要掌握秘法，即可近乎永生，根本无须信仰诸神。也正因如此，不论是精灵教会还是人族的晨曦教会，都必欲除冥修教派而后快。
无视雅克的反应，茉伊拉迳自走向大厅中央。那里，有个直径十几米的椭圆形大洞，下边黑漆漆的一团，也不知有多深？
"这就是冥修教派的"轮回之眼"。"茉伊拉右手抚着心口，恭敬行礼，将火把扔下大洞。
只见火把迅速下坠，藉着微弱的火光，可以依稀看到大洞四壁探出不少人形物体，不知是雕塑还是干尸？全都凝固成挣扎着往上爬的形象。
"下边有什么东西？你信仰的邪......呃......神祇？"见识过无尽魔渊，雅克倒也被这大坑震住，反而探头探脑地研究了起来。
"信仰？我只信仰我自己！"茉伊拉瞪了他一眼，"这个"轮回之眼"嘛，一些蒙昧者，都以为它通往地狱。但是，冥修教派认为，这通往轮回。"
"轮回？"雅克大惑不解，茉伊拉淡然说道："世人认为冥修教派邪恶，一大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相信"轮回"。""
轻吁了一口气，小魔女神色肃然，"诸神训导信徒，只要信仰真神，死后就能在神祇的身侧共享天国。但冥修教派却宣扬人无需信仰诸神，只要自己足够强大，便可封神而永恒存在。"
顿了一顿，茉伊拉又道："如果你觉得封神太过艰难，还有另一条路可供选择，当你掌握"钥匙"，或者说掌握"轮回印记"之后，即使生命终结，也不会灵魂消散，你将进入轮回开始另一段生命，这也就近乎永生了。"
雅克登时恍然，"所以钢巖要塞不过是个幌子，这里的"轮回印记"，才是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吧？永生？你这小不点才几岁呀，现在就担心老死......呃！"
"既然时间是一种真实的存在，那么它的流逝，就是生命的必然。"听着雅克惨呼，茉伊拉缓缓收回黑针，"这种消亡如此毅然决然，时间留给吾等的就只剩下"面对"这一宿命。"
"区别仅仅是：或者坦然，或者惶惶然；或者等死，或者杀出血路。"她环顾四周，眼中的狂热更为明显，"这里，曾经是冥修教派的五大圣地之一。这里的一切，都是我辈摆脱诸神、藐视诸神的公证人。"
虔诚的注视着黑洞，茉伊拉轻声说道："它们，见证了诸多大师自生命绝处杀出血路的辉煌......真想不到啊，有朝一日，我还能回到这里。"
"你到过这里？"雅克惊讶地问道，旋即不禁打了个哆嗦，"啊......我没问！我什么也没问！"
茉伊拉嫣然一笑，"哈哈......怕本殿下灭口？你不用太担心，只要你打起精神来，我保证你能活着回去，而且大有收获。"
"哦......"雅克皮笑肉不笑地撇撇嘴，一点都不相信小魔女的保证。
茉伊拉耸耸肩膀，"你的"狩望之戒"，正是冥修教派的圣物之一，有它在，就可以轻松进入圣地，当然了，就算没有这圣物我也能自由出入，但可就费力多了。"美目微瞇，小魔女笑搭着雅克的肩膀，"所以呢......既然这瞎眼的戒指已认你为主，你只需乖乖出力，本殿下自会留你小命。"
随自己来到人世的戒指，怎会是冥修教派的圣物？
"你留我小命？怕就怕，这圣地根本不听你的。"摇了摇头，雅克嘀咕道："这么大的地方，不知有多少层？更不知有多少的陷阱......"
茉伊拉微瞇着眼眸浅笑，"总共五层，出口在第三层。嘿嘿......本殿下认得路，多年以前，我老师曾经带我来游览过一回。"
雅克张了张嘴，却没再多说些什么！秘密知道得越少，越有可能活下来，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