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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误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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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站稳,正要旋身道谢,屁股上却尴尬的覆上一手掌。几乎是条件反射,我跳将开扬起手,险些扇了过去。

“周公子?”我大惊,立马止住了手。

来人喝的微醺,嬉皮笑脸直往我身上蹭。这姓周的莫非真如杜妈妈所言是个同志?碍于他金银店四少爷的身份,我婉言推辞,更不敢多待,生怕他知晓了我的真实性别。可一来二去,他又胡言乱语,又威逼利诱,最后真是一点脸面也不顾了。

“请公子自重,要找小倌?对面‘悦君酒家’请。”

我正式撇清关系,这败家子却不依不饶,拦住我,油腻腻的嘴又凑了过来。我忍无可忍,一招裆空踢、一记擒拿手将他制服。

周四爷被我掰的哇哇大叫,彻底醒过酒来。

旋即,我卸下力气,低声劝诫。

“素闻周老板对公子的癖好嗤之以鼻,此时此刻,令尊尚在楼里,小的可全是为公子着想,公子万万不要积怨,放小的安生。”听到周老板,这殃货顿时白了脸,忙求我帮他隐瞒,我自然恭恭敬敬地送走瘟神,也没少让他破费。

“混蛋!”

我捏着碎银,望向周四爷退去的背影啐道,恍然间,却见窄巷外站着另一人。

怎么可能会有侥幸,那人正是王筑。

我心虚地冲他笑,一点头,差点就再抬不起来。末了,我还是厚着脸皮仰首转身。进了楼,心里却战鼓擂响,不得安宁。天晓得我是碰到了什么事,一直默默无闻、低调又窝囊地过着的混球日子因为这个姓王的男人破开了一个黑洞,顿时变得深不可测、凶险无比起来。火苗和沸水,如同我心里的罪恶,一面烧一面滚,庞大的几乎畸形。

究其所以,还是因为自己吧?内心积满了污垢,双眼亦让灰暗湮没。担心受伤,害怕被人出卖,便先做好防护,亦不愿坦诚。

径自吐了口气,我将沸水舀进桶内,兑好温度,提出了庖房。满满一桶热水不溢不撒,安全上了楼。要说力气,在这个世界根本就不用刻意锻炼。赶路练脚力,打杂也无非是挑水劈柴退石磨,样样都是苦力。老实说,随便哪个时代,一跟生存挂起钩来,下起力来自然无师自通,得心应手。

刚行至门前,门缝一张开,小碧的催命音便扯着耳膜蹿进了中枢神经。

“你怎么才提来呀?快快进来,那儿——脸盆里,先倒一些罢。”她引我进去,匆忙的一挥手,又回到了慈娉儿身边捣腾起假发模子,涂脂施粉的,慌张又喜悦,也不知急什么。

看那慈娉儿,天生一副好皮相,更系程老板程良慈的干女,仗着干妈的势在楼里称王称霸。说好听是干妈,说难听了,连后妈都不如。我从不认为程老板的恩情会有多大价值,起码对于一个女人,这些,不过是粉饰过的火坑。

我收敛思绪,抬桶倒水。

房间馥郁清香,许是截了腊梅。粉纱紫帐,温馨又浪漫。这股香,这番景,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勾起一个女子的希冀。即便是这种精装修了的火坑,也只针对女性。与我这一个假男人,无关。

不过,一边的女人却还在焦躁。

“死丫头,瞧你给老娘画的,都说了要清纯一点嘛。”

“诶,小姐,您别动呀。”

“蠢货!来不及了。”

“小姐您别慌,”小碧收起眉笔,看向我,“田小子,去!到程老板房门口守着,若见到王小爷要走,便来此报告。”

王筑,他又来了?

我实在是不想趟这摊浑水,便推辞道:“碧姐,小的我还有……”

“少废话,快去吧!”她夺下水桶,纤纤女子突然力大如牛,狼虎般赶我出到走廊。

我烦闷的捶着冰凉的栏杆挪到了程老板房门口。他王筑好个‘小爷’,一而再的光顾我们程大老板,逛窑子口味也这般重,委实让人侧目……诋毁起王筑,我无端地兴奋、头脑充起血来,以至于这次的刺探任务忽然变的意义重大。若揭露王筑的恶行,捏住他的把柄,便可扯住他的后腿,将他置于我的境遇。到时候,我便再不会郁郁寡欢,自我贬低了。甚至,我的灵魂也能回到以往的高度。

窃喜归窃喜,门里面的情况却无从得知。窗格上糊了那么厚的油纸,即便硬戳,也尽是徒劳。于是,我只远远倚着栏杆,观察门里的动向。

冷静下来,其实只是几秒后的事。我放下衣袖,百无聊赖地展平这种粗糙的加厚棉质布料,线头尚不敢硬扯,只能勉强往线缝里藏。至于这硬撅撅的棕绿短罩服,只要一牵开,便与一块剪裁了一个巨洞、可供脑袋穿过的鹅蛋型麻布别无二致。不过,单单作为‘行头’,这件面上正中绣了店名的衣裳倒也物尽其用。

啧啧啧,瞧瞧!现如今这身打扮,即使面前站的是鸢因,也未必能一眼将我认出,更何况是压根就没见过‘我’的王筑。

我晃晃脑袋,眼神返回至门上。

听到动静,我将小碧的计划付诸行动,她们经我一报,便慌张的从姑娘楼奔至主楼,在旋梯上截住了几欲出门的王筑。

再度见到他,我没来由的浑身打颤。能确定,自己已经将王筑妖魔化了。被看到惨遭调戏也好,被看到收受银两也罢,心里却极度恐惧遭到他的误会。应该不光是他吧,还有他象征着的李岑格。但人家从未同我讲过一句话,从未正眼瞧过我一眼呀。没错,就算是看,也满是鄙夷和不屑,私底下,他一定也下意识的认为我卑鄙无耻吧?人都该是这样的吗?对不明白的东西产生莫名的厌恶。

“小爷!我们娉儿这么盼望见您一面,您便多留一会儿罢!”程大皮条客再次运动起她颊上的两团肉,费尽心思的游说王筑。

这头的慈娉儿更是提溜着亮晶晶的眼珠,欲言又止,羞赧楚楚。这脂粉施法、朱钗头式及行为举止哪里还有一丁点儿风韵媚俗的夜叉模样,讨好男人的手段可见一斑。要说慈娉儿能坐上花魁的位置,还真是全凭本事,听说她当初业绩不凡,因蒙恩权贵才得了程大老板的赏识栽培。就这一点,也只能说,机遇来的时候她刚好在一边摩拳擦掌,顺手摘下,便一举成名。

个人辛酸个人尝,那头的‘王小爷’话说也有段可歌可泣的身世。

坊间有说王筑他本系富贵人家,家道中落的;有说他本是乡野小子,因幸得高人指点才飞黄腾达。还有说他是武林好汉,被人寻仇废了武功才另辟蹊径。再离奇的谣言,也离奇不过此人对流言蜚语不管不顾的态度,加之此人经常行踪不定,吹捧的宛如天人。

此时,王筑只对程老板点点头,又抬头扫视楼上一眼,枉费了慈娉儿的殷勤,出了门。

“不识抬举!”

小碧咬牙切齿的骂,纵然无理,我听着倒还蛮舒服。

不可否认,我已经浑浊了。在乌烟瘴气的地方,缄口不语也好,圆滑世故亦罢,都不可或缺。过日子不过是吃饭做工,一天天老去罢。

冬至早已远。年关面前,贫苦百姓如临大敌,家家户户,人神鸟畜都忙活了起来。楼里本来喜庆的氛围,却被程二爷的迟返归蒙上了一层肃杀色彩。

“小邹,你就只有张乌鸦嘴!老子要让你过不好年。”

吴桂又敲了小邹一个暴栗。

“你们别闹了,听程老板怎么说。”付师傅拉他们坐下,外堂便静了下来。

程老板上了阙台,对下面坐着的姑娘丫鬟、姆妈杂役说道。

“二爷在路上耽误了,恐怕赶不及回来。大家可都清楚,这年关前后,最是咱们满园春红火的紧要关头,往年都是二爷负责跑王公府邸拉活来做,今年这事儿……付师傅!”

“哎,在这。”

“这事儿便交付与你,你可能担当?”

众杂役十有八九都是付师傅带出来的,更是打心眼儿里为自家师傅高兴,不等当事人应允,大家都起哄着‘没问题!’‘付师傅是谁呀?准担得了!’‘师傅,恭喜呀’,这样那样的语言把这中老年人说的红了脖子。

之后,大致定下各自的工作,假日的生意便有条不紊的开展起来了。

跟往年一样,到了年末,阙台上就不光是卖曲的歌姬,有才艺的姑娘也可以登场秀一秀,变相的吆喝一番,只祈求夜夜都卖个好价钱。杜妈妈是除付师傅,吴桂以外,和我走的最近的人,四鸨里她年岁最大,名下姑娘的数量最少、姿色才艺最差。这几天自然总为吆喝的法子伤脑筋。

“杜妈,东西领来了。”我抬着布绸子走进去,见她生气,放了东西便要开逃。

“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东西!田文,我问你,”我只好停住,笑嘻嘻的听她说,“卫婆子的东西是不是也领了?……我早看见了!比我杜妈的多一半,她只多我两个姑娘,布料凭什么分这么多?庆妈的金丝银线也得了大头,还有钟妈,也不给我论理,盐米年货若又分的不公,我可不会放过那些东西!”

大多数时间,杜妈就这么一个劲的念叨,我曾想,京了了老了后会不会成这样。

“田文,”

我看了过去,杜妈喝着热茶消气。

“一会儿我想去趟绸缎庄,你收拾一下,马上就出发。”

于是,我便被迫在大白天出了花间巷,踏上了久违的朱雀大街。

——2010.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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