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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邀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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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萧瑟。在室外,温度轻易的便能达到零下十几度。因水汽过少,冰雪始终下不起来,只能逮着一丁点道路积水冻个严实。人一踩过,薄冰便成了冰渣,又统统被更夫撮起堆于枯树下,生怕那枯树死的不够快一样。

我再次压低驼色毡帽,紧跟着杜妈妈走进人满为患的朱雀大街。

叫人头挡住的,尽是眼熟的店铺,小摊,杂间。好几回,我都险些让熟人看到,幸好大城人民普遍个高,将我遮挡了去。杜妈也不矮,在人群里,头上一钏镀金簪子一直收于我眼,让我不至于走丢。

没有年货的负担,我的工资便只用来解决温饱。过年的新衣服是三层的夹袄,面子让我刻意弄的灰扑拉朽,内里却尽是好芯好料。靴子也如法炮制,禳了内毛,贴了皮底子,保暖效果极佳。只这一套内外衣裤、鞋帽耳罩、围脖手套,便花去了我全部的工钱。

也好也好,身体壮实了,疾少病无,更宜安享晚年。

究竟还是安于现状了。自从戳穿了李岑格的诡计,那些打从逃亡开始就积聚起来的闯劲便一哄而散、杳无痕迹了。待慢慢领悟到自己凶险的境遇全拜他‘李格格’的推波助澜后,对他的思念才一天天变了味。

竟然,还因为李岑格而迁怒到旁人。

“王小爷。”

他?我吓的回过神,见杜妈妈在绸缎庄门口钉住,头仰向对面,笑颜顿开,“你看,小爷在看我们呢!”

只一眼,我便不敢再瞥,匆匆忙忙推着杜妈妈进了庄子。

王筑在打量我呀!怎能再待?

杜妈皱眉,继续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再好的花,攀上了高枝儿才能绽的亮堂。就这位爷,先不说他有多少银两,单单这名气就能让他身边的姑娘价涨百倍,母夜叉不是也在卖力的取悦他吗?哼哼……若是让我撞上了,今年便能灭灭那几个婆子的威风……”

一路挑选,杜妈一路念叨。

我点头不语,想再朝那里瞥一眼,又不敢。绝对没错,王筑是在打量。那股眼神精明的离奇,锐利的如同要剥了人衣裳。这一想,浑身便极不舒服,仿佛衣服内里的上等鸭绒覆满胸腹手臂,暴露了出来。

不想再待,我对杜妈说了句‘有事先走’便奔出了绸缎庄,逃离了朱雀大街,一路不歇地往西边的芷河方向跑去。

无法冷静了吧,无缘无故就暴躁起来,慌张也总是难以平复。难不成已经无法彻底冷静了?!一碰上他,不!即便是稍稍牵起思绪,就会产生出连自己都害怕的念头。

不想见王筑。

更不想回花间巷,就是那栋楼、那红黑、那些嘴脸,倾覆了我全部的纯真。幼稚的时候,想事老是一根筋,生病时一味自卑,受困时一味求助。现在呢,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事情面前,总缄口沉默,脑子里却早已转了百二十回。周到是固然,做出的事却越来越不堪入目。这般一经人审视,又害怕到无从是好,只能逃之夭夭。

我触碰自己的两颊,冰冷的手,滚烫的肉,相互慰藉着。

是丢失了自我吧?

河风拍打,我不管不顾地在河边蹲了下来,冷思寒念,可怖到哆嗦。

今天告假一天罢,先斩后奏……不不不,真的不干了,我得抄了老板,然后过体面的生活。我在河床的鹅卵石上漫无目的的踱着,走走停停,站起又蹲下,进行着脑力拉锯战。留或走,如何忍,如何逃,有的没的都掀起阵阵惊涛骇浪。

摸摸出门必带的短刀,嗅嗅卷烟,仿佛攸关生死的抉择都已经做好了。

激奋地一跃而起,旧疾又袭上。

这回无人‘搭救’,免不了摔了个四脚朝天,成了一支千年乌龟。一提到乌龟,我泄了气,赖在河床上嘟囔:“哼!贫血也是乌龟的专利吗?”

突然有人咳嗽起来。

不,是明显的提示。看来我是打扰到别人了。

既然也扫了自个儿的兴,我也站了起来,若无其事的拍拍屁股和后背。懒得打照面,背其人便开走,省的落人笑柄。

“……这位小哥。”

背后的男人一说话,我便为之一僵。

我慢慢的,眯眼,深呼吸,转过身去,露出市井笑,极度殷勤的道:“这位……是王小爷吧,大名如雷贯耳呢,敢问小爷有何吩咐?”

王筑一如之前,通体的打量我却不啃声,极不礼貌。

“小爷!”

我哈腰拜了个万福。

“哦!我看有人倒在河边,以为出了事,故来一探。没事儿了。”王筑旋身要走,我却差点鬼使神差的险些出口喊住他。惊悚的感觉还未散去,他却转回了身,别扭地启开口。

“小哥可愿同在下痛饮一杯?”

邀约?

他这回又耍的什么把戏?我又是怎么回事,刚刚……得搞懂吧,如果拘泥于三年前,在短暂相处中得到的片面结论,我不就变的极度狭隘了吗?

我点点头,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拿起了大鼎,雄赳赳,不可一世。

能站起来的,贫血也不成问题。

王筑邀我下了酒肆,‘一主一仆’同座共饮反倒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却不知‘仆人’身上穿的已经是他最好的行头了。

“小爷您真是不吝恩泽,小的我区区一杂役,怎能让你……”见王筑再次端起酒杯,我畏缩的与之一碰,酒水旋即入肚,辛辣焖喉。

“你我有缘,无须客气。”

“小爷这此上大城可是有好事?”

“烂事罢。”

我一觑,忙不叠的套他话。

“岂能如爷所言,怕是正如坊间的传闻,要给陛下贺寿?”

王筑不语,独自倒上一杯,饮下,又看我,犹如活剐,“小哥贵姓?”

“免贵姓田,单名一个‘文’字。”

“田,文。……可识字?”

“这,”我啜饮,不自觉的低头,“不识。”

他笑起来,似曾相识,“怎的不像呢?田小哥在雷州支的招,在下是晓得的,你又何必隐瞒。”

“呵!那会儿啊,兄弟们都嫌太闷了,才……”

“……”

“不过是自娱,吟诗作赋呀、作学问呀什么的,王小爷是要难倒小的呀!”

“……”

不敢看王筑,我兀自喝了一杯,便宜压惊。

王筑接连也喝了数杯,又笑,“田小哥可有想过不在暗门做工?”

“这……个人有个人的命,小爷您命好,小的我……唉,不说这些了,喝酒罢!”被他揭开的伤疤,只能往后再慢慢缝合了。

跳槽一事再次被提出,我已经不再头脑发热了,甚至一想到无事可做,无主可庇,就一通心慌。

天色不早,若现在赶回去的话,还不会惹来是非。我没出息的这般想,也行动了。

“不行,不行。”

王筑难得的有了发难的神色,酒气挡在我面前,让我进退两难。“在下差人去说说便是,你我投缘,程老板不会不答应。”

这样一说,我竟不想反驳,甘愿自在的潇洒一晚上。

烈酒一杯杯下肚,早就催不起我的反应了。

可笑可笑,这样居心叵测的两个人你来我往,很快就下了架,收仓贮存,倒头不起。只整的酒馆小二打烊延迟,看在王小爷这一红人的面上,更是好言好语相劝而去,指不定在背后咒骂些什么。

我难受的紧,从没喝过这么多酒。

刚从酒肆跨出黑灯瞎火的街道,我便扶着顶门柱一阵作呕,秽物一倾而出。这般酒气更直冲脑门,神经全都跳跃起来。

看向咱的‘小爷’,我才哈哈笑起来,惊动了好几家住户。

瞧!王筑竟爬在门墩子上打起瞌睡。

——再昏愦也得找个安全的地界吧。作为夜猫子,不!是暗门子里的人,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我竟然还又这样的自觉,拉起这个大男人四处找旅馆。

西街我可不熟,只晓得几家暗门。

暗门?啧啧啧,顶起赖酒的王筑,我甩甩脑袋。骂自己不中用,也骂他没用,一拳便揍向他肚子。好家伙,他还不经揍,哎的叫一声便站了起来,直往住户人家的窄巷子里窜。

我扶着墙壁,见他哗啦哗啦的直吐,心头才解了恨。

良久,夜风吹了起来,堪比隆冬。我烦躁躁的看向巷子里的男人,他倒在一边,喘着粗气。

“小……爷,别在这儿睡,走,咱们,继续找。”我跌跌撞撞的走进去。

王筑已经起身了。

头脑不济,我还时刻不忘奴才的本分,双手搀扶。

也不知咋的,微微妙的气氛一下子从他反手捏住我手臂的动作里释放出来。我耍酒疯,对方也不依不饶。精细的全州锦缎施了发般嘶哑嘶哑的叫着,下一刻,我才知道王筑做了些什么。

一个亲吻罢。

还用了一个唯美的姿势,酒疯上来,我反击,对方也浑然不知自己的疯狂。

我清醒吗?迷迷糊糊离开他的唇瓣,我想到了李岑格,哗的便清醒了。相对的,比刚刚清醒。一看到他的醉脸,怪诞便占领了我的大脑。

疯一夜就疯一夜!

我拉起王筑,他又嘻嘻笑笑,酒品不好!咯咯,谁又不是呢?

暗门外都是一般的模样,西街的也不例外,灯火旖旎的。

我和王筑勾肩搭背,三步一晃的进了一门,我便再熟稔不过的喊起:“姆妈,要间上房,我家公子醉的不行。若慢了腿脚,公子可不高兴了!”

女人过来,一见是华衣公子哥,欢欢喜喜租出了房间,恭敬的关上了房门。

——201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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