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第七十九章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下)（1 / 1）
水仙因为找小倌而被奶妈禁足了三天，我则“举报”有功被奶妈彻底信任，所以禁足期一满，水仙再度带着我出门时，奶妈一脸放心地将我们两人送出门。其实她不知道，我已经成了水仙的“心腹”。所谓价高者得，我并不认为自己多高尚，无论哪个时代，想立足于社会多少需要金钱的帮助。如果我太过坚守原则，反而会让自己未来的路越来越狭窄。人啊，只要别触犯法律和道德的底线，适当圆滑一下没有坏处。
今日的目标还是媚哥儿。
见了嬷嬷，水仙让我明白什么叫流氓耍无赖。“带我去见媚哥儿。”她嚣张得鼻孔几乎仰上了天。嬷嬷则一脸期待地等着水仙拿出些什么珍宝。见状，水仙道：“上次给你的玉佩按照市价，足够见媚哥儿十回。”
嬷嬷原本开心的脸垮了，她爱理不理地说：“姑娘，话不能这么说。你既然来找媚哥儿，也该知道他有多红。再说了，来这里哪有谁赊帐的？”
“嬷嬷，这就是你不对了。那块玉佩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换成金子也要好几百两。你们这的媚哥儿面子是大，但还没值这么多，也不怕树大招风闪了嬷嬷的招牌。”
我安静呆在一边，听着水仙和嬷嬷的唇枪舌战。一个是拒付钱，一个是死要钱。相比较嬷嬷的贪，水仙倒是很有经济头脑，懂得什么叫物尽所值，看来她并不是我想的那种不知人间疾苦只晓得享受的富家千金。
见水仙一点都没有松口的迹象，嬷嬷面色一沉，冷冷道：“老娘几十年来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今天你是打定主意要和老娘过不去了？”
“非也。”水仙动作撩人地将耳边的碎发往后一抚，勾起红唇说：“我耿水仙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如今我照着规矩给了你钱，你倒是装傻来。看来这生意你也是不想做，行，我成全你，明天你这楼不用开了。”
本来还一副想找人掐架的嬷嬷立马变了脸，满脸堆笑地对水仙道：“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耿老爷家的千金。瞧我这眼神，居然没看出耿姑娘这般天仙样的人儿。刚才是我不对，耿姑娘要来我这儿，我哪能收你的钱？快，来人啊，把我房里桌上的那块玉佩拿来。”吆喝完人，嬷嬷继续对水仙道：“刚刚是我和耿姑娘开玩笑，耿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
对于嬷嬷的变脸速度，我是极度佩服的，她若是去演川剧一定能拿大奖。之后，水仙三天前拿出去的玉佩被嬷嬷慎重地交回，嬷嬷甚至还讨好水仙道：“耿姑娘哪天想来就来，我这里绝对不收你一文钱。”
现下我对自己的真正雇主——耿老爷很好奇了。看嬷嬷的态度，他似乎是个很有势力的人物。不然水仙仅报了自己的全名，怎么就让嬷嬷伏贴了？
坐在厢房里等媚哥儿的时候，我偷偷问水仙：“你爹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嬷嬷那么怕？”
眨巴双眼，水仙说：“我爹不过一介商人，哪有什么势力？”
我目前为止也只知道耿老爷是做香料、丝绸和茶叶生意的，偶尔还会贩卖一些别国的特色产物，商铺遍布宋、辽的边界，生意线更是延伸到吐蕃、天竺、波斯等国。想不明白事就别想，有些事不知道才是幸福。
媚哥儿这次没有让我们久等，仅一盏茶的工夫就出来迎客。“怠慢耿姑娘了。”他向水仙微微作揖道，看来老鸨嬷嬷一定关照过他什么话。
水仙懒懒一挥手中的帕子，那模样若是让别的男人见了，定是怜心大动恨不得上前做牛做马。某些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水仙其实很有资本成为祸水红颜，只要她别那么自恋。
看她不说话，也不表态，媚哥儿有些奇怪地看着我。因为上次的教训，这次媚哥儿距离水仙保持了至少两米远的距离。
我向他微微一笑，做了个“OK”的手势，并无声地用口形对他说：不用担心。
今天的确不用担心，出门前我早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怕水仙像三天前那样失态，我特意向管马匹的陈伯要了一根强韧到菜刀都无法砍断的绳子，现下正藏在我的袖子中。要是有什么不对，水仙，你可别怪我。
出乎意料的是，水仙向媚哥儿提出一个要求。内容当然不是想推倒他或是亲他一口，而是，要媚哥儿带她去参观其他小倌接客。
好好的一口茶就这么从我的嘴里喷出，好好的一根古筝弦就这么被媚哥儿压断。
没理会自己的话引起了多么大的惊涛骇浪，水仙撒娇一般地对媚哥儿道：“最好是漂亮的，至少要有媚哥儿你的一半美。”
窜起身，右手放在水仙的额头上，左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我喃喃自语：“没发烧啊……”
“我很正常，只是万分好奇罢了。”水仙无辜地对我眨眼，仿佛纯洁的小白兔一般。
说真的，其实我也很好奇……
我们两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媚哥儿，无奈之下，他只能说：“你们千万别出声，要藏好。”我和水仙拼命地点头，他想了一会，说：“嬷嬷说耿姑娘可以随意，但生意也是要做的，不能因为你的好奇而让这里无法营生。”水仙明志道：“我只是看，绝对不做其他事，你要相信我。”
总之，半柱香的时间后，我、水仙、媚哥儿三人站在一处偏僻的厢房内，墙的另一面正好是一个小倌的住处。
“我们这样是不是很不道德？”我用蚊子一般的音调问身边的水仙。
墙上有一扇用纸糊住的雕花木窗，水仙正努力用指尖往纸上截小洞。看她没理我，我又转向另一边的媚哥儿：“我们是不是很缺德？”
“想看就看，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水仙往我头上一拍，悄声教训道。
好吧，其实我就是个虚伪的家伙，做坏事瞻前顾后，非要给自己找个借口。自我鄙视一番后，我也干脆厚着脸皮，往右手食指一舔，然后在纸上一点，一个小小的洞赫然出现。将眼睛靠近洞，能看清房里的大部分。
水仙和我一样，安静地靠在墙上，就着小洞看。媚哥儿一声不响地背靠墙壁，似乎在冥想，也或者在打心底里鄙视我们这样胆大妄为的女子。
房里是个清秀的少年和一个中年大叔。大叔的外表，嗯，虽然不至于用猥琐来形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只能感叹，耽美实在是美好的幻想啊。
少年看上去也就15、6岁，可言行举止真是比成熟女性还妩媚。眼波流转中，已经是媚态毕显，和他比起来，媚哥儿这个小倌真是不称职。少年和大叔的对话我听不清，只能听到一些类似谈话的单音。大叔几杯酒下肚，面上已经有几分醉意，趁少年为他倒酒的当口，大叔一把抓住少年白净的双手，一边笑还一边在说什么。
推辞了几番后，少年头一偏，大叔活像打了鸡血针般一个挺身站起，死命抱住少年。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只听“嘶啦”地一声，少年身上那件绛红的衣衫已经被撕去大半，露出少年清瘦苍白的身躯。双眼瞪得和铜铃一样大的大叔从后面将少年压倒在桌子上，两下就扒了自己的裤头。
就在我张嘴差点叫出声时，一只手突然伸来捂住我的嘴。回头，我看见水仙对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轻声道：“忘了我们答应过什么？正精彩呢。”
点点头，我自觉地用双手按住自己的嘴，然后继续往屋里看。之后就是某种人类生理活动，大叔兴奋样地不停在叫唤，少年也表现的很享受般在□□。我越看越奇怪，这就是男同？好像哪里不对啊……
等房里的酣战结束，我们也偷偷地离开了。
“啊——那个客人也太难看了！”水仙一回厢房，就对媚哥儿抱怨：“我要看的是两个美男子，不是丑男！”水仙看来不止有YY小说作者的潜力，还有腐女的潜质。
我喃喃道：“实在有点影响食欲。”我好像能理解耽美的存在意义了，两个美男在一起至少好过看大叔糟蹋美少年。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我好像看见媚哥儿对着我和水仙翻了个白眼。可一刹那，他又笑着对我们说：“这次是我疏忽了。翠离有个相好长得不错，听说明天要来，如果你们想看，可以明天来。”
“好！说定了。”水仙一击掌，算是“预约”了。
我黑线道：“媚哥儿，你这么带我们去看别的小倌隐私，没问题吗？”
他听完我的话，低头冷冷一笑，然后抬头直视我的眼睛，说：“这里的小倌有几个是喜欢这种日子的？如果不是家里实在穷、如果不是年幼无依，谁会选这种地方？即使将来有能力赎身，可这贱籍又能去哪里？与其路边饿死，至少这里还能活命。”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自己好像踩到了别人的痛处。
“不……姑娘你没做错什么。”媚哥儿目光望向一边的筝架，说：“这里是没有尊严可言的。只是不知道那些来这里寻欢作乐的男人们得知自己的丑态全被女子看了，会是什么表情。想想就好笑，看吧，你们尽情的看，哈哈——”说完，他不可抑止地狂笑起来。
疯狂笑的媚哥儿有种说不出的狂态美，这比起他平时有些冷漠的微笑更衬托他的魅。笑了好一会，他对我说：“翠离是我们这里的特例，他有个真心相对的人。明日你们看了，就会明白什么是真情，什么叫假意。”
当晚，我在睡前默念了好几遍“穿回去”，醒来时，发现自己真的躺在寝室的床上。翘了一天的课，我用寝室的电脑下载了好多GV，看得几乎忘我。等小西她们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整整看了近5G。
“天啊，若晴，你什么时候迷上这个了？”苗苗背着大画板很黑线地陪我看了一会。
小西转头问陆陆：“我们学校有多少耽美狼？”
陆陆摇头，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小西又问我：“你不是说你一辈子都当不了耽美狼吗？”
陆陆一边研究画面里的男优，一边感叹：“瞧那身材，瞧那长相，多美色啊。”
喝一口美禄，我悠哉道：“我只是好奇一些事，想看看真的GAY是什么样的。”
“切！”陆陆一脸鄙夷地对我说：“这种东西和□□有什么区别？真要看GAY去同性恋酒吧看。”
“我没门道啊。”我也知道这东西当不得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
小西大脚揣上我的椅子，道：“给我洗洗睡吧，要是再让我看到你拿我的电脑看这类片子，我先拆了你的骨头！”
好吧，我投降。
没得到什么有用收获的我夜里又默念了几遍“穿回去”，醒来，人正睡在水仙的身边——她昨晚一定又跑来和我挤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