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如果耀眼也是一种罪过(上)(1 / 1)
正当我和窗外树上的绝世帅哥大眼瞪小眼地“含情脉脉”、“深情相望”时,一个很不解风情的颤抖男声打断了我的遐想。
“大……大……大……哥……”
回头一看,原来是侍其。他正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的身后。那个几乎结巴到听不出究竟在说什么的咕哝声还在断断续续从他的嘴里发出,我真担心再这样下去,他早晚会“大……大……”的断气。
等等……
他说……大哥?
我猛然回头,那个绝世帅哥正飘,哦,不,是正用轻功跳进我的房间。用“正”这个时态似乎奇怪了点,但我的确仿佛慢镜头般,看到绝世帅哥慢悠悠地飞进房间。
他拍拍自己的衣服,回头又向我勾了勾唇角。
我被他闪花了眼。
假设在一片黑暗中,忽然被一束强度高达220万伏特的强光照耀,会是什么感觉?我终于有些理解《完美小姐进化论》中女主角须奈子的痛苦。我忏悔,我不该在看漫画的时候笑她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忏悔!我忏悔!老天,你听到我的忏悔了没?听到的话快快让那个“超强电压灯泡”消失啊——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
绝世帅哥恍若无人之境般,坐下喝茶,他的一切动作都是那么的流畅优雅,不食人间烟火。
我终于在自己即将发花痴的一瞬间,回头是岸。心里骂自己怎么这么没见过市面,不就是一个皮相好一些……好吧,我承认,是皮相非常好的一个帅哥,可有必要这样吗?这让我对自己的定力不足很生气。
转眼看侍其,他还在“大大大”的结巴中。回头再看帅哥,依旧在喝茶。这两个人真的是亲兄弟?
徐侍庭,侍其口中英武非凡的哥哥,穆云口中严厉慈爱的师傅,吟雪口中高傲优雅的男人。现在,他就坐在我面前。
而我,正捂着自己不停流血的鼻子,像个傻瓜一样,站在他的面前。
“若……若晴……”侍其的声音总算不再发颤,而是转向我,问:“你要不要紧?”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指指我的手,又比划着他的脸。奇怪地一皱眉,我放开了一直紧捂在自己脸上的手,刚想开口说话。“哗——”
鼻血呈喷射状飞出,现场效果比恐怖片特效还可怕,反正我看到侍其一脸惊恐地大叫。然后我眼一翻,晕了。
当达隆那张标准欠抽的俊脸以极近的距离,出现在我的眼中时,我甚至能感觉出他微热的呼吸。我眨巴着眼,他也眨巴着眼;我直勾勾地瞪着他,他也直勾勾地瞪着我。最后,我终于不耐烦地向他曲线刚毅的下巴挥去姿势标准的上勾拳。
“啊——”一个低吼的惨叫。
出乎我的意料,达隆居然没有闪开。
他抱着自己的下巴,骂道:“好心当作驴肝肺,早知如此,鬼才来关心你。”
关心?
达隆居然关心我?
天上是不是要下钞票雨了?
我忍着头晕,艰难地坐起身,发现自己有些衣衫凌乱。拉拉衣领,顺便把床上的被子紧紧裹起来,看看一脸生气的达隆,我说:“这里是女士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你就私闯,相不相信我把你拉去浸猪笼?”
达隆不屑地冷哼一声,说:“你当我愿意?要不是穆云拜托我,我才懒得看你这个小丫头的睡相。又不是美女,睡得像只小猪一样,真不养眼。我可亏大了。”
忍住想对他竖中指的冲动,我硬是挤出一个笑容,说:“那还真是谢谢我们伟大的达隆大人,现在我醒了,你不用再委屈你自己。”
达隆看了我一眼,向我身后努努嘴,说:“他们在隔壁的厢房。”
我奇怪地皱起眉头,想了半天,才想到在晕倒前我好像看见了一个很不像人类的帅哥。因为看到他,我忘了追究流鼻血的原因。也就在此时,我的鼻子很是时候的痛起来。“哎哟……”我吃痛轻叫了一声,恨恨地问:“哪个混蛋拿东西砸我的?”
伸手摸去,乖乖咙地咚,我的整个鼻子都被包在类似纱布的织物里,可见伤势是多么的触目惊心。
达隆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为了打破这种让人不舒服的冷场,我眼光转了又转,忽然想到某事,抓住他的袖子问:“前几天,你和吟雪他们去寺庙上香的时候,是不是先回来了?”
达隆一笑,说:“逛青楼怎么能让你跟着?”
我脸上一红,就知道这小子早发现我在跟踪他,但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大方地说出自己的去处。笨蛋,不会含蓄点吗?好歹我也是未嫁的黄花大闺女。
“哟?”达隆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问:“你居然懂得害羞?”
我立刻把身后的枕头向达隆的脸上扔去。
有时候,世界上的事就是那么凑巧。
达隆一个闪身,闪过了我扔去的枕头,当然,我本就不指望这个枕头真能打到他。可是,此时正好有人推门走进,越过达隆的枕头准确无误、不偏不倚地砸在来人的脸上。
柔软的枕头就这么挂在来人的脸上,迟迟不肯掉下来。
我张着嘴看向门外晚一步到的众人。侍其的嘴角明显在抽搐、穆云一贯淡然的脸上居然出现极度惊讶的表情、吟雪更是捂嘴瞪大双眼正看着我。
机械地转头,看见达隆一脸幸灾乐祸的偷笑。
“啪嗒——”
枕头终于放开了那张与它“紧紧拥抱”的脸,恋恋不舍地掉在地上。
“杨若晴姑娘,希望以后的旅途中,我们能相处愉快。”离开了枕头的“热吻”,徐侍庭正笑得十分优雅地对我说道。
一个时辰后,我和徐侍庭坐在马车内,向着水月镇郊外的古寺奔去。听说,那座寺庙的签非常灵验;听说,那座寺庙的主持上知天命;听说,那座寺庙的素膳特别有名。但是,这些通通不是重点。
稍微挪动了下屁股,我的身子几乎贴上了马车壁。
望向那个始终一脸悠闲,不时品茗的男子,我真是恨不得立刻跳车逃之夭夭。
一个时辰前,经受了枕头的“洗礼”,徐侍庭居然脸色都没有变,笑眯眯笑眯眯地邀请我陪同他一起去寺庙。和我们同行的,只有穆云。
吟雪借口不舒服、达隆借口有事、侍其借口约了人喝茶,瞎子都看得出他们没病、没事、没约过人。他们难得行动一致地对徐侍庭的邀请唯恐避之不及,留下的只有苦命的穆云。
因为徐侍庭不喜欢逛大街的感觉,穆云为我们雇了一辆马车,他自己充当起车夫。不过,穆云似乎一点反对的意见都没用。他和他的师傅一样,风轻云淡地微笑着。
说老实话,我更希望坐到马车外,看着穆云儒雅有礼的笑容,也好过看徐侍庭那张优雅却咄咄逼人的笑脸。
我感觉自己像是暴晒于撒哈拉大沙漠里的冰棍,瞬间会被阳光蒸发。
而“阳光的源头”正以核扩散般的速度,向四周的空气蔓延。等我回过神,一张俊得不似凡人的脸扩大数倍地出现在我眼前。
如果这张脸的主人是达隆,我相信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一拳打上去。可惜,这张脸的主人叫徐侍庭,一个注定成为我克星的人。
“啊——”
我叫得别提有多凄惨,不了解情况的人一定会以为我遇到什么惨绝人寰的悲剧。以最快的速度从马车的这头爬到另一头,我的背几乎贴上了车窗,打算随时跳下去。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只要徐侍庭勾唇一笑,就会让我有一种必须逃走的感觉。
“侍庭并非洪水猛兽,杨姑娘不必担心。”他拍拍身边的坐垫,示意我坐回去。
考虑再三,我犹如烈士一般、不情不愿地坐到他身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就是我现在最真实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