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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No.2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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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迈出房门的那一瞬间,我泪如雨下。只听顺子在外面叫了几句“爷”,然后就再没了声响。

过了许久,我抹干脸颊上的泪水,推开了书房的门,顺子大概跟着他去上朝了,景全垂首站在院子里。这样也好,任谁都不要看见我哭过的眼。

待我走近后,他打了个千儿道“给福晋请安。”

“起来吧。”我绕过他,只留下一句:“至少劝爷把饭吃了。”

要达到一个目的,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是小孩子都该明白的道理,所以,我不悔。

二月初八,是向富察氏下聘的日子。

这天皇上特地给了假,让胤祥去操办此事。眼看时辰已经不早,笙儿多次来报,说他尚且待在书房,压根儿就没有要出府的意思。

我深吸了口气,将心一横,起身道:“跟我去趟书房。”

笙儿低呼了一声“福晋”,我没有看她,径自走了出去。胤祥,你跟我怄气可以,但是圣命难违,皇上的指婚,可不是怄气能解决的,一个不小心,就是抗旨。

远远看见顺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侯在那里,我刚要出声询问跟在后面的笙儿,就瞥见一个身穿鹅黄色短袄的小丫头端着盏瓷盅往书房走去。她自然也是看见了我,忙行福身礼道:“给福晋请安。”

我看着那一张圆圆的小脸,很生疏,却又像在哪里见过,脱口而出地问:“你是哪儿的丫头?”

“回福晋,奴婢是月格格那的。”

月格格,这三个字仿佛聚了千斤之力在我胸口闷闷一敲,顿时就让我提不上气来。

“你去吧。”笙儿突然开口吩咐,俨然一副领头丫鬟的模样,那小丫头大概是被她的气势唬着了,忙行礼告退。不错,总算是长大了不少。

待人走后,她担忧地唤了我一声,望着那丫头推门而进的背影,我摇摇头,只道:“无妨。”

月格格,名筱月,姓瓜尔佳,郎中阿哈占之女,也就是比我还先入门的那个女子,再往详细了说,就是他唯一的女儿的额娘。

呵呵,她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书房里,算不算是对我的一种讽刺呢?如果是的话,这一笔讽刺,来得还真深刻。

我缓步走到书房门口,并没有急于进门,而是先行通报了一句:“若萌有事求见,不知爷方不方便?”

许久,里面都没有人应声,我模糊听见瓜尔佳氏的声音,沿着窗棂,爬上檐角,飘落在我的耳边,像被风吹动的铃铛一般悦耳,不期地想起那次我随四阿哥来探病的事儿,那时,我还是永和宫里茶水房的丫头,还怀着与他冰释的喜悦。

如今时光兜兜转转,我们再一次相误,然而,这一次,我已经没了退路。

朔风带来更远处北地的寒冷,萦绕在我身旁,一股股寒意沁心而凉,以至于我都分不清,那究竟是身子上的寒,还是心口上的凉。

不知隔了多久,方才听到里面淡淡的一声“进来”,这一刻,我像是用尽了力气,推开了那扇曾经不知抚摸过多少回的朱漆门。可能是里面炭火烧得太多,可能是我在外面站得太久,一进门,我便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只待看见在桌案前的惘若未闻的他,和立在一侧素手研墨的瓜尔佳氏,我憋红了脸,硬是把喉间的不适感压了下去。

我正对着他,乖巧地行礼道:“妾身给爷请安。”

出乎意料的是他却没再为难,只是很不经意地“嗯”了一声,但是接着就没了下文,我也不想在这儿多待,欣赏二人的夫妻和睦、举案齐眉,于是开门见山地说:“不知爷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给富察氏下聘的吉日。”

尽管肯定料到了我的意图,他握笔的手仍是抖了一下,清新素绢的纸上染上了一记瑕疵。

我垂首而立,却能感觉到他直直看来的目光,像是在我身上剜了一刀,痛得血肉模糊。过了好久好久,他都没有做声,而我也不再感受到那刀子般的目光,悄悄抬眼,只见他已在埋首写字,瓜尔佳氏安静地站在旁边。

大概时间都快要被风吹干了,他才开了金口,虽然不是对着我说的:“你也站了这么久,回去休息吧。”

瓜尔佳氏轻轻应了一声,体贴地没有多言,然后就退了出去。整个书房,只剩下我们俩,如两匹狼一样对峙着。

时间一点一滴地熬过,深深吐出一口气后,我猛地跪在他的面前,一字一句道:“恳请爷按礼数下聘。”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管是对是错,都无法改变了。否则,那就是抗旨呐!

“呵……”他冷笑一声,“你既这么希望爷娶别人,那好……爷就如了你的愿!”只听“啪”的一阵巨响,桌上的茶盏翻落在地,他阔步而出,我麻木地跪在地上,水渍溅上我的脸颊,混着泪水,又苦又涩。

据说,一直都睡在书房的他,那天夜里,去了瓜尔佳氏的闺房。

我躺在空落落的床上,湮湿了一对交颈缠绵的鸳鸯。

一开始,我只以为他是气我的擅作主张,故意要这般做,可是巡幸畿甸回来后一连几天,他都歇在了瓜尔佳氏的房里。真的只是为了逞一时之快么?亦或是,他终于看到了瓜尔佳氏的好?

我不愿想,也不敢想。日子这这么一天一天得过且过吧。

百草缭乱逐春生的三月间,许是被那喜庆的气氛所感染,府里的莺燕今日叫得特别欢快,叽叽喳喳闹做一片,应和门外的锣鼓喧天。

张扬的红色渲染着整座阿哥府,目之所及,皆是明艳艳的一片,所有的灯彩,全是我一手布置的。

今日,便是富察氏•晴姗的过门日。

从早上到现在,我都在房里,一步也没有迈出过房门。坐在窗边,听着隐隐约约的乐声,平静到了极点,只是偶尔会觉得,窗棂中透过来的阳光仿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我以为只要这样静静地守着,事情就会按照原定的轨迹发展,可是,到最后,我才发现自己错得是何等离谱。

那一夜,他竟然,竟然弃新娘于不顾,径直去了瓜尔佳氏的闺房,并吩咐说要晋其为侧福晋。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摔破了手中的已冷掉的青花茶盏。

长夜漫漫,乳白的月色,将庭院里高树的影子拉长,映在窗纸上。笙儿一直守着我,寸步不离,我笑她太低估自己的主子了,她不语,却忽地哭了出来,晶莹的泪花开了一片,刺痛了我的眼。

我不曾想过他会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也不曾想过自己会用这种方式来误了一个女子的一生,但,我同样也不曾后悔。我向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心善的人,可就是固执地想要护着他,那个曾跪在我面前,泪流满面的男子。

既是要守护,那就注定要付出代价。

第二天,胤祥一早就出了门,我形单影只地坐在主殿上,受了晴姗的敬茶。尽管她已经尽量用脂粉掩饰,但眼睛上的红肿依旧很明显——新婚之夜,被夫君丢在喜房中,如果说是有家国之事也就罢了,可却被人大摇大摆的告知:你的夫君,如今在别的女人房里,而且,那个女人还被晋为了侧福晋。那已经不是用疼痛一词能表达的了,而是□□裸的屈辱。

心底泛起一阵酸痛,我望着她单薄的身子道:“晴姗,你若是不嫌弃,就呼我一声姐姐吧。”

她睁着迷蒙的大眼睛,看了我良久后轻轻开口:“姐姐。”莺灵软语,带着细微的哭腔,跌跌撞撞地印上我的耳膜,我忽然想起了康熙四十二年,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永和宫中荷畔旁,芸眷浅浅的一记回眸。

世态炎凉甚,人情冷暖极,即便是坐在嫡福晋这个位置上,也不能幸免于此,更别要说新进门的晴姗了。

一时间,瓜尔佳•筱月一跃成为了府里的新贵,过上了众星捧月的日子,而曾经千般宠爱集一身的福晋,却已和爷形同陌路,尽管仍受着福晋的待遇,但早已不复当年的情景。

是的,形同陌路,这四个字,放在我俩身上,再合适不过。即便是擦肩而过,我们也不会有一句对白,静默得像无声胶片,一轮又一轮地反复,一次又一次的寂静。

他频繁地往来于紫禁城和阿哥府,往来于书房和瓜尔佳氏的院子,就如同当年一下朝便来找我一样。

就在我以为现实已经残酷到不能再残酷的时候,事实告诉我,接踵而来的,并不止于此。四月初的时候,十三爷府上的侧福晋瓜尔佳•筱月因身体不适,特地召了太医前来,结果诊出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如果说这时有什么能触动我心底最深的疼痛,我只想说,莫过于此。

是不是因为我的自私,所以遭到了报应,前所未有的报应,并且,还连累了一个无辜的女子。

若天真有神明,可否念及,我也曾是个无辜的女子?

因为侧福晋的名册还未报宗人府,所以按例是没有俸禄及补贴的,不过德妃娘娘那边的补品已是轮着赐了下来。我这才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去过永和宫了。

其实,撇开所有看,晴姗真的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子。她有心思,却不算计人,有骨气,却也知进退,外加清丽可人的相貌,若不是我在中间强插一道,她未来也许会成为某位阿哥的爱妻。

这个时候,于她,我是后悔了的。可这纷繁凌乱、百紫千红的世间,偏偏没有后悔这一味解药。

四月末的一天,旭日暖暖,凉风习习,我在院子里浇花,晴姗在旁边看着。

“姐姐心真巧,能做出这么多漂亮可爱的花罐子。”

我一边抬手浇水,一边笑道:“你要喜欢就挑几盆回去。”那是我三月闲时命人烧的小花盆,仿了现代的样式,姿态各异,有憨态可掬的小南瓜,有灵动小巧的比目鱼,有七彩玲珑的花风筝,还有基本看不出模样的史努比和hello kitty。

“那我就不客气啦!”听得出,她语调里没有雕饰过的欢喜。

“不过,除了那盆。”我指了指最角落里那只盆子,它的样式很简单,就是一个小的法式白漆栅栏,里面种了一株再平凡不过的忍冬。

她不好意思地一笑说:“姐姐怎么知道我看上那盆了?”

最后晴姗挑走我一条小鱼、一个西瓜和一只青蛙,然后就乐呵呵地搬走了,生怕我反悔了似的。不得不说,她走得还真是时候,那前脚刚跨出院门,笙儿就走了进来。

她压低声音道:“福晋,那边院子里闹得好生厉害。”

我不在意地回说:“没闹到咱们这儿来就行。”

“可顺子说爷打了侧福晋。”

“什么!打谁了?”我闻言手一抖,壶里的水便滴落在我的裙摆上,斑斑点点,如若寒秋的阳光透过零星缀叶的枝桠留下来的光影。

“侧福晋。”

“没伤到吧?她还怀着身孕呢,他怎么就动上手了?”

笙儿摇摇头道:“奴婢不知,只听说好像侧福晋说了您的不是。”

我撂下水壶就要过去,但刚走到门口便停了下来,笙儿跟在我后面,差点撞上。“呵呵,我还当自己是这府里的福晋呢……”说完,我又折了回去。

哎,他也真是的,都快要二十的人了,却越发孩子气起来。

“福晋。”她忽而开口,我转身望过去,只见她耳边有几缕碎发,被染成了飘渺的金色。“笙儿想,也许爷他……还是念着您的,那话,是顺子说的。”

我微微垂了首,淡淡道:“顺子何时变得这么口无遮拦了,不过,我不希望你也这样。”说完,我径自回了房。

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趋炎附势,至少,顺子对我不是。

酉时过半,我忽地想起屋檐下的那盆仙人掌应该快开花了,正好可以摆在晴姗院子里。本打算让暮紫给送过去了,不知为何,又决定亲自走一趟,于是端了小花盆准备出门,门刚开了一道不宽的缝,那花盆就从手中滑落,砸在了我的脚背上。

虽然幸好没被仙人掌砸到,可花盆砸上来也不是那么好受,不过,我张了嘴却叫不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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