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1)
」
白喷笑出来,挥著手截住了他的话头:
「我对你的身体有兴趣吗?唷,是的,那些肌肉很漂亮,我很乐意把他们一片片切下来,浸到福马林的瓶子里,放心,我的刀法很好,一定会切得很完美的。」
这福马林又是什麽鬼?
易冰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无路可走无话可说,白半掩口,轻轻打了个呵欠:
「你没有财也没有色,功夫及不上我,无力又无能,这个时代也没办法卖肝卖肾捕鲔鱼,你的存在不值一文,你自以为宝贵的,大概就是你抱著的那团脏东西吧?可那东西我已经不希罕了,那,你怎麽办?」
「你到底拿什麽东西要和我换这宝宝的一条命?」
他滔滔不绝一长串,却没有如预期从他眼里看到挫败,那个男人就这麽定定沉沉地望著他,白有点儿不快,笑意稍敛,抬起下巴:
「看什麽?」
易冰消抹著嘴边咬出的血,半晌才用嘶哑的声音:
「你总是说这样的话吗?」
不伤人,不侮辱人就不会开心吗?
「我喜欢陈述事实。」
白傲慢微笑,地牢里一阵静,灯笼略略一暗,白像是感到无趣,抬脚踩碎还剩一半的琉璃水瓶,碧色琉璃碎了一地。
「没有什麽好说的吗?那我要走了。」
你就抱著你珍惜喜欢的宝贝一起烂在这里吧。
「慢著!」
眼看那白色身影就要翩然而去,易冰消哑声喊住了他。
他看向易冰消,後者英俊倔强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动摇,白玩味地看著他那不甘心的表情,易冰消线条坚毅的下唇微微发抖,他反覆吸气,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
「我有...............一个东西,非常重要。」
「嗯?」
他等著他说下去。
易冰消浑身发冷,怀里抱著的人,在发烧,烫得怕人,乾裂的嘴唇边尽是血块,身上有一百处致命的伤口,如果让他这麽死去,他会後悔痛心,绝不能原谅自己。
这样的念头,可以当作把那东西交出去後,也许会揭起无数灾祸,让千万人被荼毒的藉口?
易冰消心念电转,两派念头激战,他是捕头,生来就被教授,以苍生为念,他不能.........靠在他胸前的人身躯一颤,脆弱的低吟,易冰消心受重击,他再不犹豫,咬牙道:
「现今江湖,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东西。」
白吹了口哨,却不顶热心,要他继续。
「有它在手,你定能掌握武林,那东西.........我从关外一路带回来,现在在府里,只要你放了.........」
「哈哈哈哈......你!你要给我......给我那个......?」
不等他说完,白纵笑出声,直笑到腰都直不起来,灯笼拿不稳,啪地摔在地上,他剧烈喘息,指著易冰消:
「你、你......哈.........myGOD,哈......」
易冰消刚刚憋足了一股气,千般痛苦万般挣扎,好不容易下这决定,却被笑得莫名其妙,他皱著眉,不快地看著那笑到噎著的男人。
「.........四......」
怀里方才一直昏迷不醒的人儿被白的笑声惊醒,饥饿寒冷重伤,让冷清一时没法反应,好一会儿才看清笼外狂笑不已男人是谁,他既惊且怕,却无力动弹,连悲鸣都破碎,微微颤抖,易冰消立时发觉,把他的脸往胸口压。
「别动。」
这厢白还笑得前仰後合,易冰消脸色十分难看:
「你不要?」
「要......要......」
白抹著眼角泪花,扶著墙,好不容易站直了,犹带笑意地道:
「我要那个东西干嘛?」
易冰消给他这麽直接了当地噎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
在他心中,没有什麽比这份东西更有份量更郑重,且不说他为此物事千里跋涉九死一生,你持它在手,黑白两道,从泰山北斗到绿林小丑,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纪馀生在他出门前千叮万嘱,万万不可让人劫走
略有私心之人便不能不心动,白怎麽看都不是圣人君子,怎麽可能无动於衷?
「你真是.........可怜的家伙。」
白长长吁了口气,温柔怜悯地望著他,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小卷东西,易冰消触目大震:
「你......!怎麽可能?你从什麽地方......!?」
白轻轻笑,手略略一抖,卷子散开,是一块下缘参差不齐的白布,布料非丝非绸,冷清从易冰消胸前偷眼看,认出那是白的一件亚曼尼衬衫的上半截,左胸的地方一片暗红不黑的痕迹......
「呜.........」
冷清轻叫一声,惊恐无措地颤抖,白回过脸看他,笑著点头:
「没错,宝宝,就是我那天穿的那上衣。」
那天在高楼天台,我杀了你八朋友,你刺了我一匕首,那天就是穿这件衬衣。
「你说的这麽希罕的宝物,就是这个吧?」
易冰消坐直身子,在昏暗中集中目力。
是这块布,可是......不一样......他拿到手的.........
「上面有写字对不对?字谁写的?」
他露出一口整齐白牙,回手指了自己挺直鼻尖,笑道:
「我啊!」
易冰消脑中记忆飞速回流,现在时刻入冬,三月前他追踪恶名昭彰杜林十二大寇,从中原到边塞,一路与顽抗的的盗匪党徒周旋,格毙九人,终於在雪山脚下逮著最後贼首,未及稍歇,师父的首席传讯人前脚便到。
『四爷,老爷传讯,十万火急。』
纪馀生要他立时赶到关内东湖,湖底有座古墓,墓里七座石棺,取出东首棺内物事,速速护送回府。
『与苍生有关,此物,莫落入他人手,切切。』
滚石、沸油、剑阵、吠犬、毒蔓.........易冰消破了墓里十三道机关,掀开棺盖,满是泥灰的棺底躺著一卷布,这布摸著出奇细滑秀致,密密写著字,易冰消也不认得什麽字体,只看得笔画好细,比自己写的字漂亮许多,墨色却是神秘靛蓝......
易冰消无意窥看,但取布时,卷子松开,长长地落在地上,待要收齐,眼神却不自主留在几个熟悉的人名和门派上。
「我那半件衣服上写的东西,让四捕头吓坏了吗?」
白很开心地眨眼,易冰消喘息粗重,兀自留在回想里,布上写的东西他想都没想过,密密麻麻的一长串,每一个字都在眼前狠狠爆开。
上面写,德高望重的少林大师虐恋门徒三十年,荒淫耽欲............他不信,却不能不想到,他半年前拜山时,那一列秀美童稚的沙弥,他们幽灵也似的白脸,不自然的走路姿态.........
上面写,名满天下的武当三青,按著古方炼丹,吃死了上山求药的信徒不够,为求登仙心切的道士,夜半掳了村童,施那挖人心肺的古咒法......不信麽?但当地官厅前日不是捎信进京,说武当山区,不寻常的人口失踪,道观需要大量棺材.........
又写了,向以革命起义为志的魔教,几月几日受了哪个王爷请托,在山北叛乱了几回,就是为了王爷次子初次领兵,要来个假戏假作,好向朝廷邀功,进爵加官.........
那长林帮,崆峒派,八卦门,关东关西七门八帮三十堂.........各有不堪入目之事,奸淫掳掠,烧杀搜括,名门正派暗地里恶事作遍,与邪门外道勾勾搭搭。
易冰消看的周身冷汗,太阳穴突突乱跳,粗重喘息回荡在阴沉沉腐朽墓室。
他要把那些人通通绳之以法,但他要从谁抓起,王爷吗?还是少林方丈?
「怎样?我的字漂亮不?文体也仿得挺像吧?文言文真是累死我了。」
「───你写的!?」
易冰消猛地抬头,狠狠地瞪他,白食中两指指著自己双眼,笑答:
「我有很好的观察力。」
所以这些事迹罪证确凿?易冰消还未追问,未想白又曲起指节敲额角,笑道:
「我也有很好的想像力。」
所以?这一切都是空穴来风!?
「你到底───!!」
不自觉陷入对方微妙的语言操弄中,易冰消难以自控地怒吼,白却只是一迳保持著他优雅的让人想暴打一顿的笑,白砸了下唇,续道:
「这麽容易被吓到的话,那可不行啊。」
什麽意思?
易冰消暴躁难言,问句就要冲口而出,蓦地一双冰冷手掌地爬上他的脸边,挣扎著要去捂他的耳朵。
「.........笨蛋!干什麽?」
猝不及防,惊了一跳的易冰消低下头,那可爱悲惨的男孩,困难地睁开眼,眼底满是祈求,枯裂口唇微微颤动:
「......别.........」
易冰消知他要告诉他,不要听他说,他舌如蛇,说假话可以骗过测谎机,说真话让人难以置信,你不要听他说下去,他只会诱人中毒发疯。
「宝宝怕了?不敢听?快叫你的英雄给你唱摇篮曲。」
易冰消不理白在一边甜蜜嘲讽,拉下冷清双手捏在掌心,强自压下心乱如麻,对不知在哼什麽小调的白道:
「你还要说什麽?」
「这句话不好,讲得好像一付你在审我的样子。」
看著整个人在易冰消怀里躲得看不见的冷清,白低低冷笑一个:
「不过也许你想知道,纪馀生对我这创作的看法?」
所以......不知道有没有让大家看懂^^bbbb
这乱七八糟的......(羞愧)
嗯,总之四哥一路护著的东西
就是白写的武林八卦报~~
呜~我知道这个阴谋很烂......Q___Q
四哥的师父----纪馀生的模样参考XD
第十九章 下
看著整个人在易冰消怀里躲得看不见的冷清,白低低冷笑一个:
「不过也许你想知道,纪馀生对我这创作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