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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双重袭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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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马少爷?”

“对,高山先生,我打不通他的手机,他是在公司吧。”淳边走进电梯边说,上次开董事会的时候来过一次,但并没到拓马的办公室。

“应该是。”电话那边高山的声音也不是很确定,“因为这两天我一直在律师事务所这边,公司那边没太接触,不过早上我和拓马少爷通过电话,上午他都还在。”

“知道了,谢谢你。”淳皱了皱眉。

“淳小姐有急事吗,用不用我把拓马少爷办公室的电话告诉你——”

“不用了,我已经到了。”淳按照一楼秘书小姐的告知在顶楼找到了挂着“藤原拓马董事长”牌子的房间。但很快守在外间的专属秘书挡住了她的脚步。“就先这样了,高山先生。”

“啊,淳小姐——”

高山的话没说完,淳已经挂断电话——事出紧急,她必须马上告诉拓马这件事,虽然对于修介如何得知秘密还毫无头绪,但是她直觉的感到危险。

秘书认得淳,但是,

“董事长在接见一位重要的客人,吩咐任何人不予接待。”

客人?重要的?所以才连手机都关掉?

“请您告诉他是我有急事找他。”淳眉头锁紧,虽然不愿意,但是也得搬出身份了。

“这……”看的出秘书也很为难——谁能想到董事长夫人找上门来,这让她这个下面人如何是好。“好吧,请稍等。”

秘书回去按下电话,淳等在一边,手指焦急的缠在一起。

“啊,是的,那我知道了。”秘书把事情说了一遍,很快电话就挂断,她转过来一脸抱歉的看着淳,“夫人,董事长说让您在这里等一下,他接待完客人就会见您。”

淳咬了咬嘴唇,感觉心跳的越来越厉害,这是相当不好的感觉——不行,她必须马上见到他!

说不上哪来的劲头,她忽然上前,秘书小姐没来及反应淳已经拿起电话,按照她方才的样子接通了办公室里面。

“又有什么事,我说了不要打搅我。”

接通后,传来拓马低沉而带着不耐烦的声音。

“拓马,是我。”淳深吸了口气,努力控制住语调。“我一定要现在见你。”

那边好像听到他的一声叹息。

“我现在就进去了,请不要责怪秘书小姐。”淳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放下话筒没给拓马说话的机会,紧接着就大踏步走了进去,推开办公室的门。

“拓马,有件事——”

像是怕这股勇气消失似的,她没有丝毫停顿犹豫,进了房间关上门马上开口,然而,眼前所见的终究还是让她只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很大的办公室,装潢简洁高雅,当然她现在没时间去注意这些,淳看到的,是正对着门的硕大办公桌,是办公桌后的拓马,还有,坐在桌子上面对着拓马的女人,此时正因为她的闯入而回过头看着她。

那是一个怎样妖娆的背影,高高束起的头发,明艳的五官,一双眼里充满好奇和打量。

真是个美人。

因为这种坐姿,即使这个陌生女人与靠坐在办公椅上的拓马距离并不近,但是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亲昵。

“什么事,淳。”

拓马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很平淡。

淳却回答不出一句话,她还没从这样对她来说极具冲击性的场景中回过神来——这就是他不惜关掉手机任人不见要接待的客人吗?

“淳?”

好一会拓马再次发问她才反应过来,看着他似乎并没打算为她介绍这个陌生人,而那个女人倒是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两圈,抿嘴笑了。

“抱歉,我想和你单独说。”

微微仰起头——这个人是谁都好,她有什么可怯懦的。

“可否稍等一下,我马上——”

“现在就要说。”

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量可以当面打断拓马的话,甚至是顶撞,可是现在她就这样做了,她的脊背挺的直直的,目光烁烁毫不回避。

拓马看了她一会,然后向那个始终坐在桌子上的女生示意,她轻快的跳了下来,朝淳耸耸肩,走向了房间的角落的一扇门——就是说并没出去,而是进了套间。。

淳感觉自己的牙咬紧了。

“好了,说吧。”拓马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到那边坐。”

他很自然的伸手去扶她的胳膊,她躲开了。

“修介学长知道了我们的秘密。知道了合约结婚的事。”她一脸严肃,虽然那个陌生女人已经不在屋内,但还是压低了些声音——没时间计较别的,或许说,她现在的心情也计较不起。

他和她之间不过两米,但是如此近的距离,淳依旧无法分辨出拓马脸上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总之,没看到惊讶,他只是眯了眯眼睛。

“是吗。”甚至有些漠然。

“不是我告诉他的。”淳追加一句。

“我知道。”拓马点点头。依旧平静,“你怎么察觉他知道的呢。”

淳吸了口气。

“之前我告诉过你他想要和我谈谈,就在今天,方才他亲口对我说,他要替我解除合约。”

好一会拓马没有出声。淳只觉得越发的紧张。从修介说出那句话开始,她就一直很混乱,紧张,焦急,还有说不出的恐惧,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也理不出头绪,她着急见拓马,不只是因为她觉得危险袭来,也是她单纯想看到他,似乎只有这样才会安心。然而……

“你怎么回答的。”拓马问,然而,看到的却是他这样平淡而难以捉摸的样子,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我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可是他没有回答。”她只能自己给自己施压,必须保持冷静。

又是很久没出声。

“你自己来公司的吗?”他问。

“不是,真三朗先生一直陪着我。”淳摇摇头。

拓马按下电话键,“通知村濑真三朗先生上楼,到我办公室来。另外,叫保安课长一起过来。”

淳听着他做完一番吩咐,看着他再次走到自己跟前,似乎要去握住她的手似的,但最终只是动了下手腕,又收了回去。

“淳,你先回家,暂时不要出门。”他低声说。

“可是——”

就这样而已?!

“听话。”拓马摇了摇头,这时传来敲门声,“进来。”

是真三朗和一个陌生的穿着制服的男人,大概就是那个什么保安课长。

“把淳夫人安全送到家,明白吗。”命令十分简洁,说完拓马轻轻推了下淳,不由分说的她已经被带了出去,办公室的门再次被关上。

拓马站在原地好一会没动。

“啧啧,她看起来好可怜啊。”

忽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是俏皮的女声。拓马回过身就看到方才那个女孩子已经从里屋出来,轻巧的坐在桌子上荡着双脚,表情有戏谑也有嘲讽。

“贝卡,我记得我说过不要坐在桌子上。”

他冷然以对,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茶几上放着招待客人用的果盘和香烟,他抽出一根点燃,烟圈袅袅中是沉思的表情。

“切,你怎么和我哥一样啰嗦。”女孩子哼道,但还是听话的下来,靠着桌角环起胳膊,“谁让你们都有那么大的办公桌,不用来坐着多浪费。”

拓马没理她。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

“就这么让她回去行吗,我看她走的时候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被称做贝卡的女孩子摆弄着笔筒,又说。她看起来年纪并不大,有着修长而灵活的手指。

“淳不是那么爱哭的女生。”

拓马冷冷的说,烟也只吸了两口就熄灭在烟灰缸里,双手交叉撑住下巴,他还在思考着什么。

“哎~~~”贝卡扁了扁嘴,“她叫‘淳’啊,还真算不上什么美女呢,身材也很一般,看起来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我说小拓你怎么选上她——”

轻浮的调侃在收到拓马锐利的眼神后停止,贝卡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我找你来是保护她,不是在背后议论,以后不要让我听到任何一句说她的是非,否则——”

他起身走回桌后坐下,口气半命令半要求,听起来格外有力度。

“是是。知道了。”贝卡应了,收敛了下表情,但看起来还是多少有些玩世不恭。“那么就来说说淳……‘藤原夫人’刚刚提到的秘密被人知道的事情吧。”她的称呼在接触到他的视线后改掉,还刻意加重了语气。“喂,先说好,可不是我泄露的。”

“白痴。”拓马瞅她一眼,“我才刚刚告诉你,当然不会是你。”

“喂,好歹尊重我一下行不行。”贝卡朝他挥了挥拳头。

“我付你薪水,你哥欠我人情,你自己看着办吧。”拓马的手放在唇边,眯起眼睛明显心思在别处。

显然贝卡被这话堵住,瞪了他几眼。

“又不是我自己愿意来听你的秘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道理我明白的很。”她直起身,脸上也逐渐严肃起来,“不过看来你这边的情况的确满诡异的。”

“不诡异还用找你来。”拓马低声说,“这个世界上能帮我办事的人没几个。”

虽然是没什么温度的话,但是贝卡听的还是很受用。她扭了扭脖子。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最好跟我说明白刚才藤原夫人的话什么意思,虽然不想多打听,但是如果不知道详细,我无法对情势做出准确判断,也就无法保护她。”

“我知道。”拓马点点头,吸了口气。“淳她,也许是中计了。”

“中计?你是说……”

“藤原修介。”

“嗯,看来是有必要把他划为疑似对象了。”贝卡拿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他的名字下划了条横线,其他的名字还有藤原遥一、藤原志子、藤原纱衣子、高山启……

“那倒不必。”拓马摇摇头,“当然不是说不用防,但不要作为重点,会分你的心。”

“他不会伤害藤原夫人?你肯定?那为什么还说中计。”

“因为他试探过我。”拓马站起身看向落地窗外,手□□裤子口袋,“他刚到大宅的那天,我曾经特意制造了一个和他独处的机会。”

“是相互试探吧。”贝卡插话。

拓马没有否定。

“他直接向我说起合约婚姻的事。”

——我会解除这个荒唐的合约,把淳带走。

他当时的话,还有表情拓马记得很清楚。

“明摆着挑衅?这家伙还真有够嚣张……啊!”贝卡好像忽然想到什么,

“他不是嚣张,他是在套我的话。”拓马冷然说道,“想必一开始他也不敢百分百确定合约婚姻这个信息的准确性,所以——”

“在小拓你这儿当然得不到什么,所以就转向藤原夫人。”

“嗯,看样子,淳是给了他肯定答案。”拓马点点头。

“挺狡猾的啊,这样的人你还说不用重点防范?”贝卡扬扬眉。

“应该说修介很聪明。”拓马回身拿过一个文件夹,“狡猾未必,我不认为他对淳有威胁,甚至,应该说是有利的。”

——我想对于把淳拉进你们藤原家是非中有多么危险,你应该最清楚。

藤原修介这样说,是的,他当然清楚。

“哎~~~小拓,这种感性的话不太像你说的啊。”贝卡哼了一声,“12岁以前你倒可能这么说。”

拓马抬头看了眼她,这次她到是没有畏惧,耸耸肩。

“这些是依照你送来的藤原修介的材料推出的结论。”拓马的视线转回文件上,第一页上有一张照片,下面不薄的一沓他都看过,里面详细记载了他每年暑假回来都会抽出时间寻找淳和她家人的事情。

“那是哥哥手下做的,又不是我。”贝卡在本上记住。“总之我明白了。这样看来,目前淳的人身安全危险系数并不算很高,为什么要找我来。”

“怎么,不愿意?”拓马转身看着她。

“哪敢,只是有点好奇。”贝卡挑起眉毛,“我记得你说过,这辈子只会让我哥为你做两件事,四年前一次,这可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以为怎么也会是重量级的。要我保护你还差不多。”

“不。”拓马摇头,“我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了,贝卡,我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只是要你全心全意保护淳一个人的安全,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贝卡看了他一会,脸上的表情变得相当的严肃。

“小拓,那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我从小就在实战中学习怎么保护别人,这个世界上应该没人比我更专业。‘全心全意保护藤原夫人’这句话对我来说,等于如果你们俩同时受袭击我也只会救她不会管你。”

“我从来不质疑你的专业素质,筱田优子小姐。”

“多谢夸奖,藤原拓马先生。”优子很优雅的向他行个礼。“我想我是该去工作了。”

拓马目送着她朝门口走去,开门前又停下。

“小拓,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拓马没出声,意思是他在听。

“某个人我必须将他划为一级防备对象,进行全程监控,你要是介意我也没办法。”

拓马眯起眼睛,他知道她说的是谁。

“你的任务就是淳的安全,随你。”

开门声,关门声,拓马坐在椅子上闭了会双眼。

打开办工作最底下的抽屉——指纹锁——从里面拿出了一本意大利原文的《神曲》,很容易翻到一页,因为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四个孩子笑的很灿烂,其中有一个假小子似的女孩儿,拓马忍不住挑了下嘴角,如今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其中最左面那个,叫筱田轶男,当然拓马一直熟悉的名字是尼古拉。是在16岁的之后才知道,这个青梅竹马一起在意大利长大的日本男孩,居然是日本黑帮组织头领的儿子。当年为了他的安全成长才被偷偷送到了意大利。

至于贝卡,筱田优子,虽然是小他一岁的妹妹,却是同父异母的私生女。

筱田轶男的父亲作为黑帮头领,据说私生子女不少,但是筱田轶男的母亲的娘家却更有背景,因此这些私生子女基本全被踢出局。唯一一个得到家族半承认的就是优子,也就是贝卡,但也只有继承权而不能在公开场合被承认。

拓马在知道优子的身世时也觉得很感慨——优子的妈妈为了优子的将来,不惜把女儿跟着送到意大利去,从小学习各种武术,柔道,跆拳道,截拳道,中国武术,甚至还请过退伍军人和警察来专门训练她,就是为了让她可以作为筱田轶男的保护者而得到承认。

与他们之间的情分,换回来的是两次帮助的承诺。不同世界的人很早就没有了来往,但是拓马觉得彼此相似的生活环境,应该会让他们更加珍惜过去的友谊。

一如他自己说说,他相信贝卡的素质。那么无论如何,她能保的住淳的安全。即使这次的风波的目的是不是她,他都不能允许她再有半点差池。

因为……不管藤原修介是不是套话,合约婚姻这件事被泄露出去是一定的,那么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他绝对不愿意相信的,残忍的可能。

“淳さん,怎么不吃了,胃口不好吗?”

晚饭之前拓马都没有回来,志子突然带着纱衣子回了娘家。餐厅里只有遥一、修介和山崎舅舅。

“没事。”她摇了摇头,给了修介一个微笑,尽管有点勉强。

“是啊,淳,今天回来就看到你的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山崎舅舅也关心的问。他的身体已经基本康复,正式搬回家来住了。

“没有。”淳也朝他笑笑。

“我们的淳身材很好了,不需要减肥的。”遥一笑眯眯的说,那声音却让淳觉得更不舒服。

“再吃点吧。”修介的眼里透着担忧。然而,她心里的感受却是无法向第二个人倾诉的。

“拓马你回来啦,怎么这么晚——”

玄关那边传来村濑管家的声音,淳的目光马上被吸引过去。

“我回来了。临时有点事。”拓马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带着点疲惫。

“那就快点换衣服吃饭吧,电话里也没说几点回来,所以没等你。”只见他和村管家并肩穿过客厅,在餐厅门口时候站下脚步环视一圈。

淳愣愣的看着他。

“舅舅,今天也去医院检查了吗?”他把西装外套交给管家,问了一句。

“嗯,已经没事了,以后每月检查就可以了。”山崎笑道,“倒是你,几天没见憔悴的这么厉害。”

“公司事有点多。”他揉了揉额头。

“好啦,快去换衣服吧,看你累的。”舅舅笑着说,

“一会见。”他点点头,转身快步上楼。淳目送他的背影,不敢确定方才到底有没有和他的视线交汇。

“话说回来,下周一是藤原财团成立纪念庆典,明天晚上有个公司高层的庆祝酒会,修介,虽然你刚来公司但也算高级管理人员,来参加吧,可以带女伴的。”遥一换了个话题。

“嗯,我听说了。”修介点点头。

“内勤部那些女职员告诉你的是不是。”遥一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家都在打赌看谁能邀请到你。”

修介只是笑了笑,看了眼身旁的淳。

“我倒是想请问问淳さん有没有时间。”

“哎?是吗,那倒是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呢,可惜淳的话果然还是拓马——”

“在说我什么。”

遥一得话没说完,换了棉布衬衫的拓马已经走过来,拉过山崎舅舅身旁的椅子坐下,正和桌子那边的淳相对。

“他们说明天晚上的庆祝酒会。”山崎舅舅笑着搭话,“有两个家伙要抢你老婆做舞伴。”

“是吗。”拓马啜了口苹果汁,淡笑了下。“说起来我都还没来得及告诉淳这件事——其实想跟谁去都可以。”

“拓马,你可是说真的啊,要把可爱的淳让出来吗?”遥远笑眯眯的端起红酒杯,边说边瞄着少女。

淳睁大眼睛看着拓马,他却只是专心的去切端上来的牛排。

“真的,反正明天我大概也会忙着应付抽不出身。”

“呵,修介,看来我们的机会来了——”

“那种场合,我们不同时出现可以吗?”淳索性放下刀叉,直直的盯着拓马,“毕竟是夫妇。”

这句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每个人的神色各异——表面上听起来毫无问题的话罢了,却一下引起了某种化学反应。

拓马切牛排的手顿了一下,但是没有抬头,然后他继续用叉子把一小块牛肉放进嘴里,咀嚼了一会咽下,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才抬起头正对上淳的视线,那目光平稳而淡定,似乎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能一起出现自然最好。我说了,你想和谁去都可以。”

声音也是如此平稳。

“我想和拓马去。”

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像是在宣告什么,执着什么。

拓马看着她,然后很自然的点点头。

“好,明晚8点,让真三朗さん送你过去。”

“我知道了。”淳回应的很正式,接着拿起刀叉开始吃跟前一直没怎么动的牛排。

不知怎么的,这样一来一往后,饭桌上的气氛好像变了。山崎舅舅看看拓马又看看淳,遥一依旧是笑的别有深意,修介的脸上则是阴晴不定。

拓马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有些僵硬的气氛,他应了两句就挂断,接着放下刀叉擦了擦嘴站起身。

“喂,你小子又要去哪。”村濑管家正端上肉酱意大利面,却看他朝外走。

“高山来电话说事务所那边有些文件必须今天让我过目。”他一边吩咐女仆去拿外套,一边跟管家解释。

“晚饭怎么办?!”村濑朝着他的背影不满意的喊道。

“帮我准备夜宵。”拓马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女仆拿着外套追到玄关,接着就是关门声。

“拓马总是这么忙,不注意饮食休息和不行啊。有文件就让高山送过来好了。”山崎舅舅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倒是觉得。”遥一放下酒杯,特有的慢悠悠的语调,“拓马和高山先生之间的信任很让人羡慕呢。”

淳忍不住手颤了一下,看着盘子中的牛排被切成了奇怪的形状。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拓马让人送回了一个盒子给淳,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件白色的礼服。晚上8点半,藤原拓马夫妇出现在了藤原财团纪念酒会的现场——那是一家高级会所的草坪,露天和室内同时被包下作为会场,尤其是户外,装饰着各种各样的灯,植物,还有透明鱼缸,显得十分浪漫和特别。

淳一身复古的高腰乳白色长裙,样式简单高贵,她不太会盘发,只是简单的结成一个发髻在脑后,随着衣服一同送过来的还有一副珍珠耳环,恰到好处的把她点缀的仿佛罗马神话走出来的女神,站在身着黑色西装礼服,英气十足的拓马身边,这对璧人登时就受到全场的追捧。

虽然说是高层酒会,但是来的人也不少,很快两人就被各自分开,各自被一群人围住。比起待人接物娴熟稳重的拓马,第一次参加这样场合的淳就显得有些羞涩和拘谨,也终于明白拓马所说的会应付不开了。

“到那边去透口气吧,我看你都快晕倒了。”

最后还是山崎舅舅出现把她解救了。他是被邀请的特别客人之一。

“是啊。”一屋子的环肥燕瘦,光是女士们的高级香水味就快弄她喘不上气了,再加上还不知道怎么从一帮人中间脱身,这次又是作为藤原董事长的妻子第一次小范围内亮相,真是被缠的厉害。

“呐,喝杯香槟提提神。”山崎舅舅很体贴的把她带到人相对少一些的户外草坪上,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旁边摆着几个大大的金鱼缸作为装饰,十分可爱。

“谢谢。”淳顾不得许多,接过来喝了一口才觉得顺过气,“多亏了您,山崎舅舅。”

“别谢我了,是拓马让我来的。”山崎笑着说,朝里面努努嘴,“他被缠的更厉害。”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屋里,果然最中心的就是拓马,男人围在周围,女人则在一旁窃窃私语,不用说话题都是这个年轻英俊又多金的男人。

是啊,很耀眼,很帅气的拓马,

却离她这么遥远。

咫尺天涯。

“好啦,你先在这儿歇会,我去帮他应酬应酬,别再把我的宝贝外甥给累到。”说着山崎拍拍她的肩膀,淳回了一个微笑。

用很潇洒的姿势举着托盘的服务生经过,她换了第二杯,然后是第三杯,第四杯。

酒喝完了,垂下头摆弄着酒杯,忍不住思绪万千。

“淳?”

一声轻唤,是寻她而来的修介。一身灰色礼服显得身材修长高大的他气质不俗。

“修介さん。”淳看着他走近,回应一声。

“今天的你很漂亮。”修介打量着她,由衷的说道。

“谢谢。”淳微微颔首以示感谢。夏夜的风抚过,酒精,清凉和称赞,都是让人愉快的东西,但是她发现自己却怎么也笑不出。

为什么某个人就不能这样说呢。

“你不开心吗,淳。”修介忽然说。

淳眯起眼睛凝视着他,好一会。

“我记得很久以前,修介さん也曾经这样担心的看着我。”她侧过头喃喃的说。

“那是因为淳总是让人担心。”修介叹了口气,“是那天说的话让你觉得困扰了吗?”

——我是来替你解除合约。

淳闭上眼睛摇头。

“不要骗我了,”修介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淳,告诉我你怎么想。”

“这重要吗……”

其实好像没人真正在意过她怎么想吧,好像所有人都在擅自做着自己的决定吧。

“当然,”修介的语气很肯定。

“那就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你又知道多少。”

她感觉他的手在收紧,修介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的摇头。

“现在还不能。除非确定你会真的跟我走。但无论如何请相信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别……”

很低很低的一句,低到修介听不清楚,来自淳。

“什么?”

他不得不追问。

“别逼我。”淳抬起头,声音渐渐清晰起来,“我说不要逼我,拜托。”

那种眼神让修介忍不住后退一步。

半晌,他仰起头看着天,长长的吐口气。

“好,我不逼你,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但是我也想让你明白,你可以不知道自己身处危险,可以不知道自己在被人利用,但是我知道。所以……”

“修介さん,至少在我考虑的期间可以保守这个秘密吗?”淳打断他。“无论你想怎样帮我,都请先不要行动。”

他沉默了一会。

“嗯,我答应你会暂时按兵不动。但是不会很久。”

淳终于露出了这个晚上的第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在看到拓马后,渐渐消失了。

是修介先看到从屋里走出来的他,然后淳顺着他的视线转过头去,就见他站在不远处凝视着这边,不清楚已经凝视了多久。

然后他走了过来。三个人站在一起,没人讲话。

淳用一种很单纯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丈夫,

恍然间似乎想起第一次见面时,

他的笑容,还有棉花糖一样的声音。

“累吗,”拓马打破僵局,低声和淳说道,“要不要先送你回去——”

“我会送她。”修介果断截住了他的话头。

拓马看向他。两个男人就这样对视着。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啪啦”一声响,

像是什么东西骤然破裂似的,

淳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两股力量同时将她向后拖开,踉跄几步站稳后,她赫然发现之前身旁装饰用的大鱼缸已经碎了一地,草地上满是玻璃碎片和到处乱蹦的鱼。

修介和拓马一左一右的各拉住她的一个胳膊,都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但很快已经没有惊讶的时间,

就听一声巨响!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正砸在他们刚刚站的地方,

还没来得及去分辨是什么,紧接着旁边的鱼缸全部骤然碎开,水花猛的溅落四处,碎裂声甚是慑人,一时间到处都是水,都是玻璃碎片,都是鱼,还有砸在草地中那个大到可以砸死人的花盆!

瞬间眼前的一切让一个念头闪过淳的脑海——

刚才如果不是第一个鱼缸碎掉他们为了躲开而后退的话,现在的她已经被紧接着掉下来的那个巨大的花盆砸中了……

“快走!”

拓马一声低喝让淳醒过神来,比她更快的是修介,已经拉住她的胳膊快速的向花园通向外面的侧门跑去,她直觉的回过身向拓马伸出手,他就跟在她后面,就在两个人的手要握在一起的时候——

“拓马!快离开藤原夫人,越远越好!”

蓝牙耳机里传来一声呼喝,拓马立刻站住脚步,前面的淳还在被修介拉着撤退,愕然的看着他怎么停下了,她的手还伸出在那里。

“拓马!!”

淳叫着他的名字。

“快走!!”

耳机里的声音也在大声命令,越发焦急,

拓马眯了下眼睛,再无迟疑的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开,此时已经有人发现了这边的骚乱,渐渐有不明所以的人围了过来,服务生也是不知所措,有管事的来吩咐赶紧清理。

“怎么回事,贝卡,”拓马穿过人群,一边不住回头,却发现视线被挡住,“淳怎么样?现在安全吗?”

“放心,她撤退的方向很正确,路线也在我的控制范围内,车子就等在侧门外。”耳机里传来贝卡的声音。“赶紧叫人上三楼,刚刚从缓台上推花盆下去的家伙已经被我打伤,跑不快的。”

在与会所一条街相隔的一栋公寓顶楼,一身黑色皮衣的筱田优子端着一柄安装了瞄准器的貌似狙击□□的东西,她正是通过瞄准镜看着藤原拓马马上抓住一名保安在交涉,一边用蓝牙和他通话。

“藤原夫人还在安全撤退中,那个什么修介很聪明,知道用人群掩护她。”说着她转了方向。

“我告诉过你不要管我,只要淳——”耳机里传来拓马的声音。

“我没管你。”她拿开那把枪,开始用红外线望远镜在四周观察。

“那为什么让我赶紧离开淳?!”

“啧啧,小拓焦急的声音难得一见,要不是情况紧急真该录下来——我让你离开她不是为了保护你,而是为了保护她。”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该死。”她低声诅咒着,扔下望远镜,似乎并没找到想找的目标。

“怎么了,贝卡?!”

“敌人不只一个人。”贝卡站在顶楼用目视看着周围,这里是远程狙击的最佳地点,她提早占领了,就是为了防范被敌人利用,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采取这种很低级的攻击方法。“除了扔花盆那个坏蛋,还有一个。我只打碎了第一个鱼缸为了让藤原夫人他们躲开,剩下那几个是第二个家伙打碎的,我不确定攻击目标是你还是藤原夫人,以防万一必须把你们分开,否则万一你是目标就会误伤她。”

“你为什么不直接打死那个扔花盆的家伙!”

“拜托小拓,这是在日本,杀人犯法的。况且我也没料到敌人会用这么又白痴又古老又幼稚的方法。”贝卡皱了皱眉毛,“不行,日本的楼为什么都盖的高的高矮的矮,视线受阻找不到第二个人在哪。”

“保证淳安全离开就可以了!”拓马大喊着。

“别对我这个专业人士指手画脚——你的淳已经快到侧门了。放心吧。”她退后一步,一手拎着枪一手从地上的背包里拿出一样东西,“小看姑奶奶我是吧,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只听碰的一声,

突然两条亮线腾空而起,在夜幕中炸开,宛如超大号的礼花,这是要比烟花亮的多,几乎瞬间照亮了大半个夜空。

“哇!”

下面不明就里的人们都仰起头,纷纷惊叹出声。

“我就不信两个照明弹还不够让你现原形。”贝卡迅速的巡视,“找到了!”

一秒间枪已经架好,瞄准镜对准街拐角的那栋三层楼顶,一个黑色的身影——

已经在侧门旁要离开的淳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猛的停住脚步,不论修介怎么用力拉她。

穿过无数人群的缝隙,

白色的亮光下,

她依稀看到了远远的站在那里的拓马,

依稀感觉他好像也找看着她,

如同很多次彼此对视时的那样,

仿佛这个瞬间目光的交汇,抵过了千言万语。

一切都发生在一秒之内,

“小拓,趴下!!”

蓝牙里贝卡的喊声几乎和子弹同时发射。

只见,

藤原拓马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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