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章(1 / 1)
可能是我开始习惯那样安静的生活,又或者布兰城堡里面的书房实在诱人,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我还是很舒服的。
殇需要做的事情好像不多,但总在思考着什么。他偶尔端着红酒摇晃杯子,用手支着下颌的样子就足以让我沉醉。他的每一次触碰都让我陡然战栗,他的每一个亲吻都让我几乎融化,我开始觉得在这样的城堡中,我就像被流放到孤岛一般,却因为他的存在而甜蜜幸福。
又过半月,一个女人悄然而至。
看到她那头银色的长发,我几乎要怀疑她和殇有什么亲缘关系了。可她的眼却是左金右银的妖瞳。身穿洁白的长裙,在这样的天气里显得单薄瘦弱,但从她的白皙皮肤上可以看出,她同样是血族,精致美丽,同时带着不可磨灭的气质。如果其他女人是娇嫩的花朵,这样的女人却更像女战士一般。
我正和殇在书房,他看着文件,而我翻闲书。这女人一进门就先给了我一个瞪视,然后才行礼:“殿下,我回来了。”
殇并没有抬头,面色如常:“如何?”
女人抿起嘴:“自然一切如殿下所料。我已经安排了人去监视,一有动静会马上通知殿下的。”
殇说:“七应该也快回来了,顺便报告他的行踪给我。”
女人微笑:“自然,您的愿望就是我的目标。”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殇,从表情中可以窥见出她有多么喜爱眼前的人。那种全心全意奉献自己的神色,还有语气中的期待都显而易见。
殇这时才抬起头,露出个笑意:“想住下几天?房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女人更是满脸笑意,让那张看起来冰冷的脸略显柔和。“非常感谢,我先出去了。”
在她离去后,殇继续看他的文书,没有对我说明这女人是谁,又或者该注意什么。不过他们交流的语气亲近熟悉……我承认我有那么点别扭,却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于是放下书:“我出去走走。”
殇意味深长的微笑了一下,然后说:“好。多穿点。”
在这里的山林中行走有一件事很让我安心,那就是附近别说野兽了,就连个小鸟都不会过。动物天生就比人类更敏感,所以这里住着血族的气息会让所有动物止步不前。当然除了一些向来邪恶的,比如蝙蝠什么的。
积累了半月,这里的雪已经有些厚实,踩上去吱吱嘎嘎的响。我沿着上一次他带我走过的路,慢慢的踱步。
“夜?卡德曼。”有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可当我回头时,后面却一个人都没有。我感到有一个东西从身边掠过,然后后面一阵压迫感。再次回头,刚才那个女人就站在我身前,表情冰冷。
殇其实经常带着笑意,虽然那笑容并不到达他心里。而这个女人,应该是只有面对殇的时候才会有笑容吧?她现在冰冷的样子更适合她。那双眼睛在月光下发出诡异的光,好像某种猫科动物,仔细看起来才发觉她的发丝有紫色的光芒。
“您有何事?”
尽管对方语气不善,可面对女士自然应该保持礼貌谦和,所以我尽量让自己更亲切。
“我叫做,爱苻里?涟?尤利西斯。顺便说一下,因为我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所以接下来我住在这里的日子,希望你尽量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她说完,露出轻蔑的笑容,然后只一转身,就迅速消失。
血族动作敏捷到我完全看不到他们移动的程度……
刚才还没觉得如何,这一下是从心往外都觉得寒冷了。于是裹好披风,匆匆的往城堡里面走。
等我走回大厅,正看到爱苻里在带着两个少年和管家说话。
“这两个是我送给殿下的礼物,不知他最近有没有兴趣?”
管家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殿下最近无人侍寝,我会适时提议。”
爱苻里用很复杂的眼神看我,然后说:“那很好。希望他满意。”
两个少年面容稚嫩,看样子比我还小两岁,可是表情却平静的很。
什么控制不住食欲?爱苻里自己不还是带着两个“食物”到处溜达?她只是看我不顺眼而已。我回到房间,换了衣服。看着放在一旁的披风,这还是前些日子殇给我的。
我被带来之后,因为裁缝来不及赶制,所以很多衣服都是直接从他的衣柜拿来借用的。只是我比他矮,骨架又还没彻底长开,所以很多衣物都显得有些宽大。那披风是宝蓝色的,外面是天鹅绒的面料,里面编制了厚实的鸟羽,连滚边都是用洁白的皮毛,很是暖和。看着它,我就不自觉的想起殇,还有那两个,或许会被送去给他的少年。
殇会接受么?
他在看到他们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他是不是也会用同样的笑容看着他们?
会不会也同样温柔的亲吻他们?
我抱着披风,满脑袋都是殇的样子。我被自己这样丑陋的嫉妒感情伤害,内心翻滚,无法入眠。
假装出来喝水,我走出房间。
走廊寂静,我不知道哪一间才会爱苻里的房间。一步步的慢行,我的心跳就响在耳边,只是想要偷听就让我如此窘迫,犹犹豫豫。
来到殇的门前,门上有曼陀罗装饰的花纹,就如这城堡的纹饰。我贴近房门,只能听到一些声音却无法听清,等我再靠近一些时,却发现门根本没有完全关闭。
我想我能体会那种秘密在前无法后退的心情,所以我打开了他的门。
一个少年的声音隐隐约约的进入我的耳朵,那盈满整个房间的味道让我很快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他被殇抱着,背坐在他怀里,让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的面容。
殇看到我进来,连停都没有停顿一下,还是继续他的动作。他在少年身上触摸,动作却一点都不温柔,甚至留下梅红色的痕迹。我看到少年眼中的迷离。
在我万分尴尬,模糊的说了声“抱歉”要转身出去的时候,殇忽然说:“你要加入吗?”
他的声音那么冷静,平和的让我以为他正穿戴整齐的坐在椅子上,让我忘了他正在少年的身体里驰骋。
“你开什么玩笑!”我没有转身,面对着房门,颤抖的说。
殇说:“你也快忍耐到极点了吧?夜……不然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摸进我的门?”他话音未落,少年就到达顶峰,突如其来的喘息让我完全慌了手脚。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感觉到被人强力的拉向后方,转过去脸,忽然看到殇的脸孔,就在我眼前,却好像很模糊。
他脸上完全没有特别的样子,仿佛只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我没有多余的气力考虑那少年是如何了,就这样和他对视,内心痛苦。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撞见他和别人的这种事情。但上一次并没有这样痛苦。
我捏着自己的袖口,在心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殇又一次吻上我,带着略显粗暴的强迫,有力的席卷我的理智,我最开始的那些抵抗全都变成了耍闹,很快就沉浸在他的吻里。
“为什么不抱我?”为什么要去抱别人?我只开口问了前一个问题,可明明后一个我更想说。
殇说:“我说过,我不想做到一半时看你昏过去。”
我瞥了一眼那边的少年,说:“他看起来比我还要瘦弱。”
殇笑了,照亮了四周:“不,你怎么可能和他一样?如果是和你做,我会让你几天几夜都无法下床。”
我知道我又脸红了,不然他不会在我脸上又亲一下。
话题该怎么进行下去?我要告诉他我不会昏?我犹豫了起来,整个人缩在他和门之间,低着头不语。
可敲门声没让我想多久,就听管家的声音说:“殿下?”
殇将我拉到一边,打开门说:“带走吧。”
管家就走进来,将那少年抱了出去,态度恭谦有礼,连看到这两人的身体和满屋子的痕迹都不会让他多有一丝表情。当然,也没有注意我。
殇重新关好门,坐回床边,说:“要陪我睡么?”
我摇了摇头:“我回去了。”
殇随意的披了件睡衣,说:“我送你回去。”
好吧,只隔了三个房间而已。我就算走的再慢,也很快就到了。我拉开房门,说:“晚安。殇。”
他将我推进去,连带着把自己也送到我床边。
“反正我的房间也脏了,今天就睡这里吧。”
被他抱在怀里,我更能真切地体会他身体的冰凉,也更衬得我浑身燥热。
他为什么非要光着身体那?
我皱着眉头,在黑暗中都不敢喘气,也不敢动弹,生怕某一个动作会碰到……我转过身,背对着殇,不断的背着圣经的段落,争取让自己早点入睡。
“即使行过死荫的幽谷,亦不怕遭害……”我轻声说着。
“因为我与你同在。”
殇为我补上后半句,却歪曲了原文。
我连忙闭上嘴,却被他从身后环住。他的手伸进我睡袍的里面,从锁骨开始向下抚摸,很轻柔却暧昧的很。当手指穿过肚脐还在往下时,我终于按耐不住的挣扎起来。可整个人都在他怀里,完全没法动弹,越反抗越往他身边贴去。
睡袍在挣扎中掉落,他的吻落在我后颈上,好像被烫了一样,我不自觉的叫出声。就一瞬间,身下落在他的手里,我浑身都颤抖起来。
“太敏感了……你有这样的身体,怎么可以浪费时间在女人身上。”他的声音贴着皮肤传来,让我更是难耐。从没被别人触碰的地方落在他手里,后背又被亲吻袭击,我都不知道该先去解救哪里。
“殇……”我只能喊他的名字,希望得到救助。
睡衣在磨蹭中滑到腰间,整个后背都露在他的视线下,我整个身体都缩成一团,却让他更加容易亲吻我的后背。何况殇的手还在缓缓的动作,一会轻柔一会粗暴,让我反反复复的攀升降落,整个人都如进了热水中一样。
“放开……我……”
“严格遵守教义的话,你该是连自渎都不会吧?我来教你,所有这一切都让我来教你,因为你是我的。”
我蜷缩在他怀里,大口的喘气,这刺激又甜蜜的感觉一簇簇的窜进脑海,然后燃烧掉所有理智。
我也只能屈服在欲望之下,哪怕它本应是可怕的。
不多时我就释放在他手里,脑海一阵空白,呼吸被殇封在口中。在我还失神的时候,他就压着我亲吻,疯狂暴戾。他的下面也坚硬如铁,好像随时能刺穿我的腹部,让我就此死亡。
可他只是亲吻我,用沾了我液体的手紧紧按着我的手腕,浓重的味道让我觉得羞耻不堪,身体的热度一点都没有降下去,反而再度燃烧。我心里甚至冒出了一点点小小的期盼,往他身上贴去。他吻了我很久,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等他撑起身体,从上面俯视我时,我才在朦胧的光线里注意到他的变化。
银白的发丝和眼眸都泛起红色,好像被血浸入一样,从低端慢慢滑到上面。一寸一寸的,慢慢改变,从粉红到猩红,竟如魔法一般。
在雪中他超脱的样子瞬间剥落,这样的模样更像恶魔,嗜血残忍。
我紧张的喉咙动了动,他咧开嘴角,竟忽然低头在我喉结上舔了一下。
我几乎一下子就僵住了。
血族是吃这里的血液的吧?我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殇开口:“忘掉你的宗教和圣经,你以后的信仰就只是我而已。”
我说:“作为血族必须信仰族长?”
殇静静的看了我片刻,说:“对。”
他说完,翻身躺在我身侧。
我觉得整个房间的气氛忽然变得凝重,却不知是因为什么。
殇坐起身:“我去沐浴,你先睡吧。”
听到他这么说,我也跟着坐了起来。脑海中浮现的是刚才在他房里看到的情景,还有刚才他没有释放的欲望。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等了很久,身体明明疲惫,可精神却没法入睡。
他没有回来。
后来我吃饭的时候,有遇到过那两个少年。
他们毫不在意的袒露脖颈上的牙印,安静麻木。可我在意的却是那些或许存在于身体上的红痕,殇留下的痕迹。
无法不在意。
爱苻里在城堡中,我也真的没有再到处乱走。去殇书房的次数几乎没有,所以也很难得看到他。
我在等什么,我自己并不清楚。
等着看自己的身体先崩溃,还是精神先崩溃。
每到睡前,我都会自渎。按照他教的方法。叫着他的名字。
这就是他要做的,让我从里到外都属于他。
或许从那时起,他就已经是我的信仰。再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