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明君忆长卿 > 10 第十章

10 第十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重生之再斗极品婆婆 枕边的男人 王子和公主的童话 天才宝宝:爹地,我是妈咪偷来的? 圆光 超级空骑 我的模特女友 重生在人间 绝版宠物 蛇宝宝:妈咪要下蛋

幸好已经是暮春时节了,这个春天很快就过去,初夏第一场的时装发布会上,长卿又遇见了朱丽玫。

那样艳光四射的女子,走到哪里都像是一道阳光,令人目眩神摇,长卿还在酸溜溜的想,自己这一辈子可能都是没有花香没有树高的一棵小小草,永远不会有风华绝代的那一天了。朱丽玫端了一杯冰水款款的走过来,劈头就是一句:“我要结婚了。”

像她的方式,直截了当,绝不拖泥带水,长卿微笑:“恭喜你。”又忍不住问:“是怎样的人?”

朱丽玫伸手指点,拿着大衣的是一个样貌普通的男人,身姿笔挺,却有一种沉稳如同山岳的气质,长卿上上下下打量他,他似乎发现了,转过头来对她举一举手中的杯子,仪态从容,长卿真心实意的赞美:“你肯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朱丽玫却叹了一口气:“走了多少弯路啊------”

长卿劝慰:“终于修成正果,那就够了。”

朱丽玫晃一晃玻璃杯子中的冰块,轻笑一声:“亏我还追求过那个桃花公子,现在想一想,就跟胡闹一样,谁都没有认真,又或者已经没有真心了,可是女人在这个世上,要是得不到一颗真心的话,是没有办法活下去的。”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奢望,总是对外型,身家这些身外的东西投注了太多的关心,然而事实上,在一场爱情中,更多的和谐是在心灵上。

她就这样淡淡的提起顾修明来,想来心中已经全无芥蒂,长卿的脸上有一点点发烫,幸好灯光明亮,也还不显,提起杯子来与她一碰:“祝贺你找到了那一颗真心。”

出门来的时候是正午时分,阳光明亮而温暖,灿烂的照在身上,她下午还要赶回杂志社里去上班,却不着急坐车,只是慢慢的向前走,楼宇林立,车流如织,城市这样的大,可人这样的小,她模模糊糊的想起来,第一次跟他见面,似乎也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

时间的流逝真的可怕,分明什么都没有变过,却又仿佛什么都变化了。最先变老的原来不是容颜,而是心。

一回到单位里就有稿子要赶,因为是一个加长版的特别策划,要求得比较严格些,整整写了一个下午还没有完结,便又临时加了一会班,等到出门就已经是六点半钟。夏日的天渐渐的长了,这个时候太阳才刚刚的落山,一周遭的高大楼宇,外层全部都是明晃晃的玻璃窗子,映射之间光流宛转,明光无限。

长卿一出写字楼的门,电话就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随手接起来,“喂”了一声:“您好。”

是一个低醇的男声:“徐小姐好,鄙姓张,有件事情想要跟您说。”

长卿“哦”了一声:“张先生好。”

那人说:“我不想妨碍您的工作,所以等了一个下午,不知现在有没有空,有人想要见你。”

说的这样温文有礼又毋庸置疑,想来并非好相与的角色,长卿狐疑的抬起头来,看一看四周:“好的,不知您在哪里呢?”

那人说:“徐小姐,请向左边看,吉野家旁边的停车场,是一辆黑色的奥迪,尾号是31。”

一上车那人还向她道歉:“徐小姐,占用您的时间实在不好意思。”

长卿微笑:“没有关系,我们做记者的,这样子都是寻常。”

一出了三环,奥迪就绕进了小小的巷子里头,七拐八绕,越走越幽静,越走越偏僻,道路两边都是高大的洋槐树,绿色的叶子掩映着朱门灰瓦,看来都是前清时候的古老建筑,长卿故作悠闲的打量窗户外头的景致,心中却也不由得打鼓,那车子又在小巷子中穿梭了一会,终于停下来,张先生下车来为她拉开车门,彬彬有礼:“请。”

一所古旧的四合院,从外头看来也不过是寻常,进门才知道别有洞天,天井朗阔,正中一株石榴树正值花期,一朵一朵的红花开得如同大绒结子一般,如火如荼。正房宅子的堂屋之中是满满的一堂红木家具,气质端雅的中年妇人眉眼弯弯的一笑:“徐小姐,我是修明的妈妈。”

其实长卿早就看出来了,顾夫人很少在媒体上亮相,然而只要亮相一次,那些个金碧辉煌的花边就足够人们记住了。

果然啊,在世界上流传的几百年的东西就是经典啊,长卿心里想,王子跟公主联姻刚刚破灭,果然后妈就找上了灰姑娘,不过她徐长卿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白面团,向来都是遇弱则强,遇强更强,她未语先笑,端正大方的颔首:“夫人好。”

顾夫人问:“徐小姐是不是还没有吃晚饭,不如就在这里,陪我一起吃一点吧。”

长卿一愣,准备好的面具没有来得及上脸,一下子僵在那里,就好像是武林高手与人对敌,哼哼哈哈的运了一身的气,金钟罩铁布衫全都上来,对方却轻飘飘的撇来一个棉花团子一样。顾夫人只当她腼腆拘谨,便微笑解释:“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宴席,只是我也没有吃,就当是陪一个长辈,一顿便饭。”

饭菜果然简单,四个菜,一只汤,白米饭吃在嘴巴里糯甜绵软,分外的清香些,幸好徐长卿做过几年的时尚类杂志,对这些上流的讲究生活并不陌生,咬了一会就认出是产在海外的猫牙米,不由得在心中暗叹,怪不得书上说三代才能生出一张能够品评米饭的嘴巴,顾氏历史悠久,财力雄厚,不只是财阀,更是贵族。

吃完饭到西厢去喝茶,顾夫人微笑着瞧着长卿,可是长卿直到这一刻,还不敢看她的眼睛,他的眼睛实在是像他的妈妈,尤其是微微一笑的时候,那样弯弯的下来,像一弯小小的月亮。

顾夫人叹了一口气:“我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了,就直接跟你说了吧,明子,唉,这孩子生了病,刚从美国检查回来。”

她的语气很严重,长卿只觉得像是有一只小手,一把就攥住自己的心脏,他能生什么病,皮炎,疱疹,再不就是她那一脚,产生了极其严重的后果,倒宁愿是这样,顾夫人还在继续说:“去年春天的时候明子做体检,在腹腔里发现了一个瘤,到了秋天的时候就已经长到拳头大------医生说,生长的速度太快,可是那个位置不好,正在膏肓之间,暂时没有办法动手术------”

去年的秋天,他们在做什么呢,长卿模模糊糊的想起来,九月的香山,叶子都黄了,他背着她下山去,一步一步,阳光那样的温暖,照在身上像是有很多小小的刺,一根一根都扎在心里头,不疼,只是痒,痒痒的。

顾夫人叫了她一声:“徐小姐。”又低声道:“自己的儿子,我知道,他在外面的风评我都知道,可是小明子不是那样的孩子,他从小做事情,如果是认定的,会非常非常的认真——他交过那么多的女朋友,可是没有一个超过四个月去,你是不同的,长卿。”

她叫得这样亲昵,长卿有一个瞬间里觉得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叫了一声:“阿,阿姨。”

顾夫人伸手替她抿一抿头发:“方顾联姻,本来就是一桩交易,明子原本就不赞成,非的要退掉,他父亲也就不想太逼他,我也知道,这孩子,这孩子喜欢了别人------真的,徐小姐,我,我只是希望他,哪怕过一天,这一天也是快乐的。”

她的眼中有泪,灿亮亮的像小小的碎钻石,长卿心中乱得像是一团麻,又结结巴巴的叫了一声:“阿,阿姨。”

顾夫人低声说:“这只是一个母亲的自私,你还年轻,有自己的选择和前途,没有必要在一个病人身上浪费自己的时间,要是不愿意,也无可厚非。”顿了一顿,她继续说:“其实我本来是想给你很多钱-----可是,一看见你,我就明白,你不是那样的人-----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帮一帮明子。”

长卿只觉得眼眶里轰的一下,就热了上来,她极快极快的吸一吸鼻子,点下头去:“我知道了。”

重新站在那一扇门前,这中间也不过是相隔了数月,然而景物依旧,人事全非,门口的两侧摆着大捧大捧的鲜切花,百合,玫瑰,满天星,一丛一丛,花团锦簇,像是一条芬芳的河流,这一头是她,而他在彼岸,距离并不遥远,可是她找不着过河的船。

走廊依旧静谧无声,门并没有关上,虚虚的掩着,里面是仿家居式格局的套间,桌子上摆着鲜花和水果,他的声音低低的传了出来,还有女声的笑语,长卿觉得眼睛里涨得发酸,扭了脸到一边去,恨恨的想,还真是桃花公子啊,都到这般田地了,还不忘风流一把。

她拿着手机掐算着时间,一分,二分-------六分三十六秒,六六大顺。

她慢慢的转过头去,准备离开。

她需要更多的勇气,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敌人,不是顾大少的风流成性,而是拿着长镰刀的死神。

身后有人走过来,脚步轻盈无声,一身洁白的护士小姐有些疑惑的瞧着她,长卿不敢抬起头来。

她怕有人看见,那一刻,她已经是泪流满面。

她又在门口站了好一刻,才伸手过去敲门,门其实没有关上,实质的木料声音分外的沉重,“笃笃”“笃笃”,一声,又一声。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清朗,很优雅,又带了一点点说不出来的倦懒味道:“哎哟护士妹妹,我虽然病了,可也毕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帅哥一枚啊,你怎么就忍心一天给我扎五针,一根胳膊都成筛子眼了,好不容易锻炼出来的肱二头肌都萎缩了,还怎么有力气抱得美人归?”

有人接口:“住在这里你还挺享受啊,又勾搭上几个护士妹妹,编上号码了没有。”

他的身上一震,猛地回过头去,她靠在隔间的磨砂玻璃门上向他微笑,那微笑一点都没有变过,就连表示不屑时一撇嘴的那个小动作都是一样,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一下子就安定下来,笑眯眯的弯下眼睛去:“我就说今天一大早晨起来眼皮就一直跳,这只跳完换那只,总是不安分,果然你就来了。”

她“切”了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这么久没来了,你就不说说想念我啥的。”

他点头:“我才知道,原来你的嘴里是能够吐象牙的,吐一个我瞧瞧。”

她顺手就抡了他一巴掌,他一抬手擎住她的腕子,他的手很大,也很热,那样熟悉的感觉,什么什么好象都没有变过,他还是那个斤斤计较的花花公子,一句话都不让着她,长卿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却很快很快地放下手来,斜挑着眼睛打量着她:“你什么时候烫的头发啊?”

她甜甜一笑,顺手理一理头发,眨着眼睛问:“好不好看。”

他笑得很奸诈:“好看,就跟那——”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不等他说完,一个抱枕就抡了过去,威胁的:“你敢说。”

他嘻皮笑脸:“不敢不敢,真的不敢,我要是一老虎,你就是武松那哨棒,把我打得服服贴贴的。”

她“切”了一声:“算你知道。”

时候已经渐渐的晚了,黄昏的阳光倾泻着照进来,她的半边脸上都笼罩着一层暖融融的光晕,长长的卷发垂下来,披垂在肩膀的两侧,茸茸的像是蝴蝶的触须一样,他没有说,她烫了头发很好看,很柔和,很温暖,她其实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女人,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锋芒毕露,甚至还很温柔。

她正抬起头来,猝不及防的对上他的眼睛,不由得有些疑惑,连忙拢一拢头发,问:“看什么?”

他咳嗽一声,面不改色:“看傻子。”

她难得没有发火,一本正经的歪了头:“好看吗?”

他笑咪咪:“好看,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傻子。”

她是傻,他知道,她也知道。

走廊里有轻巧的脚步,伴随着压缩空气“扑嗤扑哧”的轻响,顾修明忽然把手比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等到没有声音了,又悄悄的走到门口去,探头探脑的瞧了一瞧。

长卿笑得喘不过来气:“啊唷哟,你还真像,真像,就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就跟那贼祖宗似的。”

他还知道,回过身来掸一掸衣裳襟子,十分优雅的微笑:“你看我是象白展堂还是楚留香?”

不知是不是阳光太耀眼,他站在那里,穿了一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皱皱巴巴的衣裳也风流倜傥,就像是被镀了一层金边一样,晃得她的眼睛发酸,她声音有一点点的异样:“就你,哪来那么高的段位,也就是个时迁,窜房上梁,狗盗鸡鸣。”

他大笑:“徐长卿啊徐长卿,我有那么好吗?你瞧瞧,你把我夸得跟一朵花似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她点头:“还算没白活这么大,知道我是在夸你,有前途。”

他定定的瞧了她一会,她一直都在微笑,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就像往常一样,一句都不肯饶他,他忽然叹了一口气,命令道:“你出去。”

她有些不解,冲口就出:“做什么?好好的下什么逐客令。”

他不怀好意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忽然挑着眼睛一笑:“我要换衣裳了,你确定要在这里参观么?我不介意。”

她一下子就红了脸,连忙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去问:“你换衣裳做什么,你是病人,在住院,要到哪里去?”

他一只手撑着沙发,一只肩膀微微的抬起来,长腿交叠着向后靠着,只是笑吟吟的不说话,另一只手放在胸前的纽扣上,忽然一动。

那个姿势,那个神态,那一对桃花眼睛-------

简直,简直,简直就是风情万种啊。

变态。

长卿的脸红得像要烧起来,逃也似的出门,“哐”的一声带上门。

门关上了,最后那一声太大,似乎还在嗡嗡的响,他很仔细的听了一听,是隔壁病房里的空调。

他脸上的微笑慢慢,慢慢的褪下来,习惯性的伸出手指去,按在额头上。

他的手指很漂亮,修长优雅,在暮晚的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一点一点的光流涌动,像是一种诱惑。

目 录
新书推荐: 不正经事务所的逆袭法则 至尊狂婿 问鼎:从一等功臣到权力巅峰 200斤真千金是满级大佬,炸翻京圈! 谁说这孩子出生,这孩子可太棒了 别卷了!回村开民宿,爆火又暴富 我在泡沫东京画漫画 玫色棋局 基层权途:从扶贫开始平步青云 八百块,氪出了个高等文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