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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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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上,有很多很多的故事,都有一个华丽丽滴开头,然而,不一定所有的故事,都有一个华丽丽滴收稍。

那之后,徐长卿有很长一段时间心情低落。艾莎莎看出一些端倪来,不过她从来都不会旁敲侧击,上来就直兜兜的问:“怎么啦,失恋了?”

长卿苦笑:“不算。”

艾莎莎对这个答案十分的不满:“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玩什么文字游戏,什么叫做不算。”

长卿慢悠悠:“要说失恋吧,前提是必须恋爱过,如果没有恋爱过,又何谈什么失恋。”

莎莎放下心来:“那你还苦着脸做什么。”

长卿幽幽一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情之一字,害人匪浅,虽然桃花阵中过,片叶不粘身,终究还是元气大伤啊。”

艾莎莎丢给她一个白眼:“矫情。”

寒假的时候单位有年假,正值春运高峰期,长卿也没有买到卧铺票,便在挤得满当当的硬座车厢里受难一宿,一下车就觉得浑身虚脱全身乏力,幸好一进家门就有妈妈热乎乎的汤面条,她洗了个澡倒头就睡,昏天黑地,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

北方寒冷的小城市,双层玻璃窗子上依旧挂着霜花,天是苍青色,白杨的枯枝笔挺参天,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正是阳光耀眼。妈妈盘腿坐在她的身边,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

长卿的心里小小的酸了一下,没来由的想起那一座喧嚣的城市,奔波劳碌,身心疲惫,仿佛隔世。城市中楼宇参天,人潮汹涌,然而,没有一块地方是属于她的,也没有一颗心是属于她的。

而她自己,已经失落了一颗心,奥不,是半颗,只是半颗。

毕业的时候谁不是豪情万丈,只恨天不够宽,海不够阔,明明羽毛还没有长全也要胡乱扑腾扑腾,然后一头撞在树上,头破血流。

其实比之于灯红酒绿的那一种酸凉的奢华,这个世上,更让人心动的,是另一种家常的温馨。

长卿慢慢的转过身去,搂住妈妈的腿,把脸埋在妈妈的怀抱里,懒洋洋的说:“妈,困死了。”

妈妈捏着她的肩膀,一路的捏下去,点头道:“怎么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又不好好的吃饭?”

长卿笑道:“哪里,我现在跟着天天饮食学做菜,自己调理自己营养,吃得可好了。”

妈妈也不说话,又捏一捏她的脸,忽然说:“你陈叔叔家的立文前天也回来了,找个机会去见见吧。”

陈立文与徐长卿就是传说中青梅竹马的那一类人,两家刚刚开始住一个院套,属于一个孩子哭闹两家鸡犬不宁的那种关系,打小梳歪歪桃的时候两个人就在一起玩,郎骑竹马,妾弄青梅,只不过徐长卿从小就心眼灵活牙坚齿利,干什么都拔尖凫上水,陈立文只是笑眯眯,从来也不与她争,后来陈立文大学毕业就出了国,出国这种事对于连六级都过不去的徐长卿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借此机会讹了陈立文一个星期的午饭,再后来就远隔重洋,音书断绝,一晃三年,陈立文回来了。

如今陈立文就坐在她的对面,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文质彬彬,长卿摇着头“啧啧”有声:“果然是男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么帅,走到大街上我都不敢认了。”

徐妈妈正与陈妈妈坐在一边扯闲篇子,闻言转过头来:“死丫头片子,别在那里耍嘴皮子,你立文哥回家住不了几天,没功夫陪你贫。”说着还对她眨了一下眼睛。

长卿当然知道恨不得一脚把女儿踢出门去的妈妈打的是什么算盘,却只做不知,陈立文笑道:“我也在B市找了工作,到时候上班还可以与长卿一起走。”

母女两个同时“哦”了一声,徐妈妈眉开眼笑,徐长卿意味深长,妈妈已经抢先开口道:“那可太好了立文,从小我就看着你这孩子忠厚老实又可靠,现在你跟长卿都在一个地方工作,可要互相照顾互相帮忙一起努力。”

陈立文文质彬彬的点头,十分可靠的样子:“一定的。”

徐长卿关心的比较具体:“在什么地方上班?”

陈立文说了一家跨国大公司高层技术的职位,徐长卿一听就笑:“太好了,以后可有地儿蹭饭了。”

陈立文慷慨点头:“好说,吃什么尽管言语。”

他们两个在这里说的投机,两个妈妈看着也高兴,往外赶他们:“出去说话,一直在屋子里坐着有什么意思,哪怕去学校转一圈也好啊。”

外面在下着雪,雪花轻飘飘的落下来,就像是记忆中很多很多个下雪的日子一样,地上也是一样的洁白,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沿着长长的街道走过去,他们一起读书的小学校门口的大黑铁门紧闭着,学校已经放假,雪地上连一个脚印也没有,二人伫立良久,陈立文叹道:“都这么多年了。”

长卿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终于小心翼翼:“楚冉回来了没有?”

陈立文摇一摇头:“她不愿意回来了。”

长卿叹息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陈立文道:“有时候想一想,人生也就是这样,就算再轰轰烈烈,也只是一时,更多的时候都是平平常常的生活。”他语音黯然:“当年那么努力的出国,只是为了和她在一起,可是与她在一起之后,才发现两个人之间有那么多的不同,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远远观望着,反而更美丽。”

长卿默然良久,才慢慢的说:“如果是我,我宁愿伤心一场,两个人之间能否相处,终究是需要证明的。”

最害怕的,就是连这样一个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得到。

七天的假期不过弹指,终究还是要恢复原来的生活。上班的第一天艾莎莎就过来八卦:“你知不知道新海的大小姐回来了?”

长卿摇头:“不知道。”

艾莎莎叹息:“可真幸福啊,我今年过年没有回家去,大年二十九被老板抓来加班,就为了这位大小姐回国,要抢报个头条。”说着递过来两页纸:“你瞧瞧,版都排出来了,二校是你的。”

长卿接过来,开始检查上面的错别字和版式,二校的稿子还是黑白的,新海集团大小姐一张大幅照片登在上头,风姿嫣然,仪态高雅,艾莎莎没活干,在一旁监工,一面忙忙的把自己掌握的八卦情况都告诉她,小嘴巴巴的:“方大小姐嫁了个金龟婿,这一次回来就是特意订亲的,只是消息还没有发布,绝对独家新闻哟。”

长卿笑她:“瞧你兴奋的,就跟你自己钓了个金龟婿似的——”

艾莎莎道:“我哪有那本事,其实也不是钓的,人家早就安排好的,据说从小就定了,现在不过是回国来结婚——横竖都在那个圈子里,想要嫁个有钱人还不容易。”

徐长卿点头:“莎莎你说了这么多,就这句话有点头脑。”因问:“那只金龟是谁啊?”

艾莎莎忽然有点心虚,声音有一点点的小:“听说,听说,是方顾联姻。”

果然,果然,拉场戏唱完,正主登场,童话故事中王子与公主的故事鸣锣开场,徐长卿笑吟吟:“嗯,那位桃花公子终于不再荼毒生灵了,可喜可贺。”

等到艾莎莎拿着稿子走了,长卿呆呆的坐了半晌,本来想拿着水杯去浇仙人球,不想手指一痛,差点拿仙人球浇了水杯,她把花盆一丢,气恨恨:“分明就是一只土龟!”

下班之前她给陈立文打电话,结果敲诈了一顿日式料理,长卿本来不怎么喜欢冷冰冰的日本菜,只是把芥末拼命的洒下去,一口鱼生一口酒,陈立文终于瞧出不对劲,把手按住她的酒杯子,问:“丫头,怎么了?”

芥末味道冲,从喉咙里一直通到鼻子,长卿眼泪汪汪:“立文哥,我忽然想找个人嫁了。”

陈立文很认真的想了一想:“我倒是有几个同学一起归国,都算青年才俊,年龄也相当,到时候介绍几个给你认识。”

长卿抹干净眼泪,斜着眼睛瞅着他:“立文哥,你未娶我未嫁,不如干脆咱们两个凑和在一起算了,还遂了我妈你妈的心。”

陈立文呛了一口酒,憋得咳嗽,却依然很认真的道:“这个事情我没有想过,况且我现在没有那个心情。”

长卿“切”了一声:“没意思。”

说话这一桩事情也是一样,要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才有说下去的兴趣。

冬天已经过去了,春装正要上市,这一期做的新品发布,服装编辑是艾莎莎,徐长卿负责文字,两个正在现场盯着模特走秀,忽然电话响了。

现场很吵闹,长卿捂着电话出门,接起来是陈立文:“长卿,下班之后到国贸来,收拾得漂亮点。”

长卿声音很大:“我现在就在国贸附近呢,什么事啊?”

陈立文说:“那太好了,你过来吧。”报了个地名,最后说:“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挂了电话长卿才回过味来,原来前天开玩笑的一句话,陈立文已经当了真了。

等她赶过去的时候才知道,约定的地点居然不是想象中的咖啡店西餐厅,而是一家火锅店,构思很巧妙,一圈高高的桌子在店堂中央,就像吧台一样,一人一个锅,又干净又卫生,长卿有点饿,要了一个咖喱锅子,一边吃一边赞:“真是好地方,既自由自在,又有气氛。”

陈立文笑道:“因为听说你还没有吃饭,是邹远提议的。”

长卿这才知道相亲对象原来叫做邹远,心中暗笑,她这个老实的立文哥可能从来都没有干过这等说媒拉纤的事情,居然连介绍这个基本步骤都忘了,她笑眯眯的抬起头来,落落大方:“您好,徐长卿。”

那个人微微颔首,却没有笑:“徐小姐。”

原来是个没趣的人,这是长卿的第一印象。

相亲这一码子事其实从来都是十分尴尬,认真的话显得虚伪,不认真的话显得草率,紧张的话显得小家子气,不紧张的话又显得不像相亲了,陈立文完成牵线搭桥的工作之后就适时告退,那个男人不说话,长卿也没有话说,只是闷着头吃,粉带鱼丸豆腐皮油麦菜,流水价下锅,偶然一抬头,看见对面坐了两个女生,都像是大学女生的模样,正在那里指指点点,说说笑笑。

果然还是成为了别人的观赏对象,想一想就好玩,长卿“扑哧”一笑,邹远倒还细心,低声问:“徐小姐,怎么了?”

长卿低头:“有人在看呢。”

邹远闻言抬头,一眼看见了两个女生,便也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好像是熟人之间打招呼一样,那两个女生毕竟年轻,见状一愣,随即臊了个大红脸,匆匆忙忙的走了,长卿不敢大笑,憋得肚子抽筋,出门刚想对他这种行为表示赞赏,一眼瞥见他淡淡的脸色,一句话也给憋了回去。

回到家里陈立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怎么样啊长卿?”

长卿想了一想:“看起来挺没趣的,不过有个性,属于,属于比较-----”

她踌躇了好一会,到底没有敢把“闷骚”这个词语吐出去,最后换了一个比较柔和的措辞,这才继续下去“比较外柔内刚型-----恩,不不不,外刚内柔型-------”似乎也不对。

陈立文才没有管她哪里刚哪里柔呢,径直自己说下去:“他对你印象不错,倒是还可以继续交往一下。”

徐长卿一想到邹远那张淡淡的脸就觉得没有趣味,不是他不好,这世上好男人何其多,只是和她不搭,她小心翼翼的措辞:“立文哥,是不是你们学工科的男生,嗯,那个,都比较的,嗯,有涵养,讲究泰山崩于前面不变色-----”

一句话还没说完,陈立文在那头已经泫然欲泣:“别说了长卿,我都明白,你说这话,楚冉原来都跟我说过。”

徐长卿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连忙细声细语:“立文哥,我的好哥哥,你可别多想,我只是就事论事,啊不,口不择言,你妹子年纪小不懂事,口不择言,您大人大量,忘了我这一遭吧。”

陈立文说:“没事,我也要好好的思考一下问题出在哪里,你说的这话正是给我提醒。”说着“嗒”的一声挂了电话。

长卿赶忙想要拨过去,那头已经关了机。

这件事让徐长卿十分的内疚,毕竟在别人刚要结疤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是不怎么厚道的事,虽然是无心的,但是伤害已经造成了。正好周末去图书大厦买书,路过哲理励志那一个图书专柜的时候还十分好心的驻足,琢磨着是不是带一本《XX励志学》《XX鸡汤》之类的东东回去抚慰一下青梅竹马受伤的幼小心灵。

然后她看见了邹远,不得不说,邹先生身高七尺,昂藏挺阔,也算是都市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故此长卿还是非常高兴的打招呼:“邹先生好。”

邹远手里捏了一本《XX感悟》,也正交了钱出来,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眼镜片教阳光晃着,脸上平静无波:“徐小姐难得碰上,一起吃个饭吧。”

用的是肯定句。

说完他大踏步的就在前头,走了。似乎笃定她一定会在后面小跑着屁颠屁颠跟上一样,不过长卿也确实就是跟上了,已经对陈立文有所愧疚了,总不能再故意的冷淡他的朋友不是。

太阳虽然已经落了下去,然而毕竟是春天了,在外头跑了几步,就觉得脸上蒸蒸的热上来,徐长卿小脸红扑扑,没鬼也带了三分不自在。餐厅很高档,属于杀人不见血宰人没商量不吃饭只吃环境的那一种地方,还不到晚餐的时间,故此吃饭的人不是很多,疏疏落落,长卿刚一坐下来就觉得身上不对劲,狐疑的抬起头来。

厅堂里很宽大,玻璃屏风,水晶廊柱,窗户上有玫瑰紫的帷幕,鱼缸里的银龙一条一条悠闲的甩着尾巴,那样的距离,遥遥相对,所谓的相思相望不相亲,似乎是隔山穿海,他在那一头微微一笑,对她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她早该想到的,城市再大,毕竟只是一座城市,只要还在,那么毕竟还会见面的。

只是时候太早,她还没有来得及理清自己的思路。

果真是桃花公子啊,长卿酸溜溜的想,日子过得多潇洒啊,花天酒地,美酒笙歌,你瞧瞧你瞧瞧,左边一个衣香鬓影,右边一个长袖善舞,都是妆容精致举止优雅的上层美人,顾修明双眼弯弯,看来十分陶陶然,虽然早就知道他风流,可是这样狭路相逢,终究心里还不很是滋味,她不由得对着空气翻了一记白眼,转过头来笑靥如花。

这一餐饭对于徐长卿来说无异于水深火热,所谓说话说话,有说有话,都是成双成对出现的,二者缺一不可,这个世上能够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还滔滔不绝的人实在不多,而如果面对着一张任你说破大天去还淡然而无动于衷的脸,那简直无异于对着那个啥啥弹琴,而相信邹远也同样是挠头无比——法国人吃蜗牛虽然变态了些,可毕竟也是举世闻名的美味啊,怎么就堵不上这个女人一张嘴巴呢?

邹远送长卿到了她住的那个小区的门口,长卿笑靥如花的摆手,刚要走开,忽听邹远叫:“徐小姐。”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却有几分迟疑:“如果明天有时间的话,同一个地方,老地方见。”

还是肯定句。

肯定句的力量有时候真的是让人无法想象,简直可以拖着一个人的脖子往前走,长卿刚要习惯性的点下头去,忽然回过味来,连忙说:“邹先生------”

小轿车已经绝尘而去,空留一阵汽车尾气。

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世上总是有许多的阴差阳错,让人哭笑不得。

长卿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有些怅然,有些苦涩,一个人慢慢的走回去,走到楼前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向着他惯常停车的那个地方看了一眼。

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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