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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崩溃的边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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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阳光炽烈,咖啡馆的外面热意蒸腾,嘉禾看着坐在对面的宋敏君,桌子上是两周前韩凯让她签的那份协议的复印件。

宋女士直直地盯着她道:“这份协议是怎么回事?”

嘉禾觉得汗水从额头上渗出来,看着桌上摊开的协议,她忽然了解到那个附件条款的分量。撇开宋敏君,那份协议毫无问题,但站在宋敏君的立场,自己那三个字的签名无异于侵吞施晓的财产。

宋敏君见她不言不语,冷笑着提高了声音,“郑嘉禾,我真是小看你了。”

嘉禾努力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慌乱说:“这份协议是暂时的,以后股权仍然是施晓的,我没想要施晓的东西,”

“谁信?你以为我像我儿子那么傻?你跟韩凯是不是串通好了来算计这份财产?白纸黑字的法律协议,难道是儿戏?”

嘉禾只能沉默,说自己是冤枉的?的确,谁会信?她看见宋敏君放在桌上的手死死地攥着,显然在竭力控制着情绪,只是眼底的憎恨,怕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宋敏君道:“我知道你恨我,你不想让我安生,但看在我儿子为你差点成了残废的份上,你放过他行吗?我不管你要脸不要脸,总之让韩凯把属于我儿子的股权还回来!我想你继承了你妈的秉性,这点智慧用不着我教。他眼睛以后会不会有后遗症,还很难说。你跟在他身边,你真觉得我会放心?我清楚得很,你根本不会照顾好他,你只会让他来照顾你!”

嘉禾觉得双颊火辣辣的,遭此言语的荼毒,怪谁呢?怪她没有教养?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没有道理不被人轻看。不管宋敏君这番话说得是否有失公道,施晓因为她受伤,却是不争的事实,骨肉血缘,宋敏君再怎么自私,施晓好歹还有一个妈替他着想。而她呢?什么也没有。

她拿起桌上的包,看着怒火难平的宋敏君,“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你放心,施晓的东西,我一分也不会要。”

宋敏君道:“你站住!口说无凭,你说一分钱不要,就真不要?有本事你让韩凯将晓晓的财产原封不动还回来,你爱跟韩凯怎样我不管,只要你离我儿子远点。”

嘉禾被宋敏君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当初在韩素梅面前挑拨是非的是她,现在让自己回韩凯身边的也是她。更可恨的是自己怎么让韩凯把东西还给她儿子?难道去求韩凯说:你娶我吧,你不娶我,施晓就拿不到钱?这是什么狗屁协议?当时她是脑袋被门挤了,还是被车撞了!怎么就签了这样一份协议?

嘉禾像只鸵鸟,慌不择路地逃离了咖啡馆,浑浑噩噩回到学校。她躺在寝室床上,像到了生理期,浑身虚汗,可偏偏该来的生理期却没有来,而她却像更年期的妇女一样,胸闷气短,心烦意乱,体内多余的水分无处发泄。

大学宿舍就是这样,即使你想痛痛快快地哭,也不能够。

童彤见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颇能理解地道:“嘉禾,失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发现自己失恋的同时,还要面临着失业,你看咱们这组毕业论文没交的,就你一个了。你还想不想拿到毕业证,找工作了?”

“我最近不太舒服,能不能延期答辩?”

“你自己跟导师说吧,你知道我们这一组的谢导最严,你我分到她手里还是不要搞特殊的好。”

说曹操,曹操就到,嘉禾的手机响了,谢惠珊亲自在电话里问道:“我在办公室,你能把论文第一稿交给我过目一下吗?”

谢导用辞极谦,不过但凡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种正话反说,物极必反的征兆。

嘉禾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那篇论文一时半刻也磨叽不出花来。她从床上爬起来,洗了把脸,谢惠珊对她还不错,她不想在谢博士面前,弄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形象。

谢惠珊有下班后有留守办公室的习惯,好事的学生纷纷揣测谢博士婚姻不幸,不幸的婚姻,导致这位女博士宁愿蹲守办公室,将时间花在修剪祖国花朵上,也不愿回家面对丈夫,而更不靠谱的消息则是谢博士看上了本院的院长,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总之,谣言就跟霍乱一样,不仅传播快,而且很难找到源头。

嘉禾走进只剩下谢慧珊一个人的办公室,不安地将打印好的论文交到治学严谨到苛刻的女博士手里。

谢惠珊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看的时候,用红笔来回在上面划着,用力之猛,以至于“刺啦”一声,划破了4A的稿纸。

嘉禾惶恐不安的心灵也如这稿纸一样,被划了一道裂纹,受残害的力量,不亚于广岛上空升起的蘑菇云。

终于,谢慧珊转向了嘉禾,“你是在写教科书吗?一篇论文三分之二都是纯理论,你这是写编年史?还是写论文?”

嘉禾脑袋嗡嗡直响,明知道要受到智力的凌迟,却不得不送来凌迟,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跟骨灰级别的谢师太相比,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羞愧到切腹自杀。

“你们现在的学生,就没有一个是安心做学问的!除了抄,没有一点自己的见解,你这能叫论文?”

嘉禾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塞进地缝里。

“你功夫都用哪去了?你们辅导员还跟我推荐说最好能让你的论文评优,你看你写的,拼拼凑凑,比修补匠都不如,这是从哪抄的吗?”

嘉禾小声道:“我最近太忙,写的是有点马虎,我回去重写。”

“你在忙什么?找工作还是谈恋爱?你们这些女孩,长得漂亮不是错,但功夫不用在学习上,漂亮也不能当饭吃……我是没有女儿,我要是有女儿,肯定叫她将心思多用在学习上。”年近四十几的谢教授盯着她,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她不提女儿还好,一提“女儿”两个字,嘉禾像是被触动了痛觉神经,隐忍多时的眼泪,忽然决堤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谢导被她吓了一跳,被她批哭的学生不在少数,但绝大部分是为了蒙混过关,装装样子,绝没有郑嘉禾这样,哭得肝肠寸断的。

“你怎么了?不过就是批你两句,我批评你,也是为你好,你哭什么呀?”

“我知道,我就是忍不住,喜欢一个人有错吗?”内心柔软的时候,情感也特别真实,她对着年近四十多岁的谢博士,提出了一个无比深刻的人生问题。

谢慧珊瞪着眼睛,半天回了一句,“没有错。”

“因为喜欢一个人,所以牺牲另一个人的健康和幸福,是不是就有错了?”

“嗯……只要不触犯法律就没有错。”

谢慧珊被嘉禾的眼泪,套入了一个心理辅导师的角色,且丝毫不缺乏耐心,不断地安慰、开解、诱导、深入,在挖觉别人秘密隐私的同时,谢导也不乏忆苦思甜,嘉禾的遭遇仿佛勾起了她消逝已久的青春与萌动,谆谆开导了半天,在反复举证与自我例证之间,嘉禾和谢慧珊达成了除了学生和老师之外的另一层情感同盟,并且惺惺相惜,共同慨叹命运的捉弄,深感爱情的国度,智商再高的人,也无法轻易拿到毕业证书。

嘉禾在办公室里站了两个多小时,在谢博士不厌其烦的开导下,像是负载过量的海绵,终于将体内的水分释放完了,拿着自己的论文,头晕脑涨地走向门外,还没出门,便晕了过去。

等她从眩晕中清醒一些的时候,人已经被被童彤的男朋友背进了出租车。她听见谢慧珊说:“我怎么没听说她有心脏病?”

“辅导员没让说,校医院检查不了,还是送省立医院吧。” 童彤建议道。

陈思静和朱磊对车外的谢慧珊道:“老师,我们先去医院,呆会打电话给您。”

“我不去医院,我没事。”嘉禾睁开眼睛,挣扎着想下车。

“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谢教授轻微责备地关上了车门。

嘉禾身不由己被送进了医院,朱磊搀扶着她下了车。嘉禾因为害怕心脏病的谎言被拆穿,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被放在门诊大厅的椅子上时,她听见自己有气无力地道:“我要联系一下韩凯,我的病只有他可以安排治疗。”

电话打过去,她听见韩凯在那端道:“你等我一会。”

嘉禾“哼”了一声。他又问:“你在市院还是在省院?”

“省院,怎么,怕你妈知道我有心脏病吗?”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不知这极度混乱的一天,究竟该由谁来负责。

他在那边竟然道:“你同学还在身边?是不是安排一下身体检查,比较像那么回事?”

嘉禾攥着手机,觉得自己像是放出了魔鬼的渔夫,要想魔鬼再化为一缕青烟,回到瓶子里恐怕已绝无可能。

韩凯来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被安排在病房里静静地躺着,脸色苍白,头发汗湿,挂着盐水,看起来确实挺像那么回事。

她看见韩凯身后还跟着项楠和一个陌生人,陌生人进门的时候,满脸堆笑,看样子几乎像是要塞给她一张名片似的。

韩凯进入病房,注意到了她正在挂水,眉头略微皱了一下,“这挂的是什么水?”

病房里的护士说:“医生说她有点低血糖,加了葡萄糖补充……”

韩凯并没有等她说完,而是握着嘉禾的手,将针头拔了。

骤然的疼痛让嘉禾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攥着手直吸气。站在一边的同学看得莫名其妙。护士道:“你怎么可以随便把针头拔掉!”

韩凯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看都不看她一眼,只盯着嘉禾,“你吃了饭没有?”

“今天没有。”

韩凯原本按在她针眼的手越发用了力,嘉禾痛得呲牙。他转身对一旁的项楠交代:“你去买点巧克力、另外叫份外卖,顺便把她的体检报告拿给我。”

护士这半天,还是没明白过来,生硬地道:“体检报告今天不可能出来。”

韩凯轻描淡写地道:“我今天就要。”

护士脸上的表情一时僵硬得有些挂不住。项楠好心地对护士道:“化验单在哪?你带我去一下可以吗?”

项楠身后的那个陌生男子识趣地道:“项助理,化验单二楼就可以拿到,东西我去买。护士,你们这最近的超市在哪呀?”

三个人一起出了病房,项楠没有理会护士,径自下楼,就像早知道报告在哪拿一样,刚才不过是为了打个圆场。

陌生的男子和护士一道等电梯,年轻的护士犹自不愤地说:“他是谁啊,今天就要?就算是关系户,医院也不是他们家开的。”

陌生的男子笑,“你就当是他们家开的好了,那是韩院长的儿子。”

“韩副院长?我听说她不搞偏私在医院是出了名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

“呵呵!这你就不清楚了吧,韩院长在医院孤家寡人也是出了名的,多亏有了她儿子,你看不惯她儿子不要紧,只要正院长看得惯就行。”

小护士听完了,多少算开了点窍,转而又道:“你是做什么的,怎么知道我们医院的事?”

陌生的男子笑,作为医疗器材一线的销售经理,干这一行这么久,什么猫腻不知道,为了签笔订单,他已经跟狗皮膏药似地贴了项楠一个多星期,偏偏项大助理不吃回扣,只答应帮他安排见个面。他这边刚准备进办公室见面,韩凯就出了办公室往医院跑,害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项楠走后,韩凯对病房里的人道:“今天谢谢你们把她送进医院,她确实不能太累和太闹。”

他的话表面听起来平静,不过在场的人却觉得不对味,好像缺乏热情,更像在下逐客令

嘉禾连忙给童彤递眼神,童彤却冲她眨了眨眼。

陈思静在床头放下一本故事书道:“闷的话你就看书,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朱磊跟着说:“你好好休息,谢教授还在等我们电话。”

三个人溜得很快,当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她的时候,她拿起陈思静放在桌上的书,挡着脸。

韩凯道:“我说过,你想怎样都可以,但至少要知道照顾自己。”

她就是不想善待自己,反正努力也没有结果,想爱却不能够,现实、责任跟算计已经让她不堪重负。

“你根本让我没有选择,你骗我签协议、下药,将复印件传给施晓的妈,每一步都那么精准到位,你到底想干嘛?是不是想玩死我才甘心啊?”

韩凯没有生气,对她的指责似乎早有所料,“看见刚才那个销售经理了吗?为了一个签单,他可以在仁福守一个星期,除此之外,他至少花了更多的时间去认识项楠,只为了能签单。今天他本来是来见我的,即便见了我,我也不一定会签,他跟到这来,又无功而返,你觉得他不辛苦吗?你的自尊就是自尊,别人的就不是?我妈一句话就让你变成了缩头乌龟,难道宋敏君的话,你倒反而甘之若饴?”

“那不一样,我不喜欢宋敏君,但你妈妈是好人,她不喜欢我,我觉得难受。”

韩凯失笑,自己妈不过是给她剥了一个桔子,就被定为好人了,她界定好坏的标准可真够简单,“你不喜欢施晓的妈,却要跟施晓结婚,难道你以后打算让施晓在他妈和你之间分出个高下?”

她正想反驳的时候,项楠进来了,手里拿着化验单和吃的,脸色却耐人寻味。

韩凯接过单子,一双眼睛亮了一下,眼底呈现出笑意。

嘉禾皮肤起了一层寒意,觉得他笑得很可疑。

“你明天让那个销售经理将东西送到我办公室来,我看过再说。”他交代完项楠,又对她道,“吃点东西,我带你出院。”

项楠知趣地告辞离开。

嘉禾道:“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有,我快要当父亲了。”

嘉禾发颤地道:“孩子妈是谁?”

“你。”

“怎么可能?我明明吃过药。”

“是维生素E。”他看着如遭雷击的她,温和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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