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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苦卧床榻倍寂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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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秋铃醒的时候就感到破损的额头像是被撕裂开再缝合那般隐隐作痛,脑袋里像塞满了浆糊,粘乎乎的朦胧,身体飘得好似一大团棉花,大概是麻醉药的后效,高度近视的眼睛因为没有挡风窗户的协助更是看不清楚,只知道是白茫茫的一片,大概是身在病房,眼神再往旁边挪,床边像是趴着一个人。

秋铃奋力侧过软绵绵的身躯,斜着头不断凑近直到能够看清那个人的脸,竟然是,何云。他在这里守了我一夜?这大约是很显而易见的。秋铃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儿,说没有欣喜是不可能的,只是,这样的甜蜜夹杂了太多苦和酸。

每个暗恋者都希望那个人能够对自己好,可是当他真正对自己好的时候,反而会觉得很怕,怕自己更加眷恋他的好,怕自己深陷到不能自拔,更怕自己贪恋更多。于是坚信,这段情应该埋藏在心底,除非不爱否则到死都不表白。

想到这里,秋铃叹了一口极为幽怨的气,心疼地看着何云英挺浓郁的眉正别扭地纠结着,双眉间紧紧挤出胶结的“川”字,在做噩梦吗?这样子皱着眉,忍不住伸出手温柔地抚平,她正努力的时候,何云撑开了上眼皮。

秋铃看着,一阵心慌,却意外地看到何云正朝她微笑。秋铃呆住了。

何云温和地笑着,温柔地问她额头还疼不疼,秋铃突然就觉得今天的阳光真是温暖和煦善解人意。不过,胃却很不解风情地大声朝她叫嚷着饿。当然胃没法说出来,于是,只好由她破坏这温馨的气氛,“我肚子好饿。”

像是为了照应她所说的话,何云还没有说话,耳边就传来敲门声,像是吴恒提了什么东西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夏泠,两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心,齐齐向秋铃走来。

当然,秋铃是看不见他们的脸色的,盯着吴恒拎着的乳白色塑料袋。吴恒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渴望,“看来秋铃已经好了,都能惦记着吃了。”说着掏出面包片,牛奶交给饥肠辘辘的二人,满意地微笑看着秋铃狼吞虎咽。

在他们吃的时间里,也不能闲着,夏泠带来了一个极为不寻常的消息,何星昨晚整晚都没有回家,这是他仅有的第二次夜不归宿,吴恒充分的展露了他的惊讶,何云却显得很镇定继续斯文地吃早餐,而秋铃差一点噎住了,何星竟然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接着严肃地安慰了夏泠一番,再继续不文雅的吞食。

终于吃饱喝足,何云竟很体贴地问秋铃家里还有没有备用的眼镜,他可以去帮她拿,秋铃自然是高兴地把钥匙交给他并告诉他放在哪里,欢欢喜喜地乐见何云立刻消失。

忽然想到了什么,秋铃笑容凝固,暗骂自己真的是被打昏了头,忙不迭朝吴恒大叫:“吴恒!你,快跟着何云,千万千万别让他进我房间。拜托拜托你!”

吴恒虽然不解她的慌乱,但还是立刻就去追赶何云。

夏泠偷笑,“怎么,在家里写了什么不能让何云看到了的东西吗?是咒骂,还是……”故意拖长了尾音,却不说出后面的话,一个劲地挤眉弄眼。

秋铃忍不住了,“你也不怕把眼睛挤歪了,将来没人要。其实也没什么,一个人住,家里收拾得不大整齐。”“嗯,我懂。”夏泠夸张地点头配合。

秋铃默默翻着白眼,半晌,忽然就发出感叹,“作伤员的感觉还真不错。”“是呀是呀,有人疼有人爱的,还有人送早餐。”

秋铃碰碰夏泠胳膊,“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明明是在开玩笑,心里却突然就紧张起来,“对呀,我就是在吃醋,没有人对我那么好啊。什么时候我也去撞撞?”夏泠说得一本正经,我吃什么醋啊,他是你的哥哥。

你果然是在吃醋,这么正经的告诉我。不过,我不会妨碍你们的。秋铃暗自想着,仍然和夏泠说说笑笑消磨时间。

何云在秋铃家楼下停好车,便发现了紧跟而来的吴恒,挑挑眉,“怎么?是怕我找不着,还是怎么?”还是更相信你,不相信我吗?吴恒笑着不接话,何云也没有再说什么,一前一后走上楼去。

何云开了门,轻易的就在茶几下的抽屉里找出了眼镜盒,顺便检查了里面装有眼镜,吴恒在旁边随意地看着房间的布局,一个客厅兼饭厅,配有厨房洗手间,另外只有一间卧室,虽然不大,也不能说收拾得井井有条,放了许多东西却也不显得拥挤,比家里空荡荡的感觉好多了,再转过身准备再仔细看看一些物什,却看到何云已经走到了卧室门边,想起此行的任务,立马奔过去拉住他。

何云拿着眼镜盒就立刻想要看看秋铃的房间,走近门边,迎面就是一幅画,他很眼熟,很喜欢,也记得很清楚的那幅画――《向日葵》,双腿不由自主地便迈了过去。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干嘛趁人不在闯进人家闺房啊。”随着这句话,何云被吴恒拖走了,他很遗憾地想还没来得及看是不是每朵向日葵都写有“林”字,接着就释然了,以后会有机会的,原来秋铃就是她。

秋铃在医院里坐着,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运送眼镜归来的二人,连聊天说话都有些不甚在意,夏泠可就有些不乐意了,“别这样吧,不过是一会不见,就想念成这样啊。”还没说完,门锁转动,门开了。

吴恒正听到了那句话,嬉笑道:“怎么,一会不见就想我了?”何云跟着进来,像是刚收敛了笑容,连伸手把眼镜盒交给秋铃的动作都有些机械,秋铃心中哀叹,之前果然是没睡醒,刚才去吹吹风,还是回复了黑金刚脸。不过,他到底有没有看见那幅画呢?戴上眼镜偷偷抬起眼,脸色没有变化,应该是没有见到吧,我太多虑了。

四个人坐了一会,几乎就只是吴恒和夏泠在说话,秋铃偶尔插上一两句,何云更是在旁枯坐。于是,秋铃总算意识到浪费大家时间了,劝他们都回家,毕竟都是要参加吴恒父亲的寿宴的。他们可不像自己。

秋铃挺乐意地欢送着大家,只是有一个人还坐得稳稳的,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吴恒,你告诉吴叔我今天有事去不了。”“好。”吴恒和夏泠都必须回去准备,尤其是吴恒还是主人,没有再客套,朴实地退场。

“你真的不去吗?”秋铃明显的不确定,看到何云毫不在意的点头又分析到,“可是他是吴氏的功臣,你不去,会出现对你不利的舆论的。”“我知道。”没有温度的回答让她清醒过来,打心里鄙视自己,人家都不急,你急什么。

无言无言,沉默沉默,无聊无聊,他留下来干什么啊?一直就是那么深不可测的眼神,审视着自己,偶尔牵动一下嘴角,直看得秋铃毛骨悚然。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本以为能够放松一会儿了,叫何云买饭,结果别人一个电话,什么都送过来了,几分钟一切搞定。

秋铃终于彻底忍不了了,尽量用很温和很商量的口吻来请愿,“我想出去走走。”“你受了伤,要好好修养才行。”“可是,吃了饭应该散散步,否则会不消化,不消化就会更不舒服,那就不是在修养了。”秋铃想以长篇大论说服何云,她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喝了一大杯水。

“你还是那么倔强。”这七个字让秋铃大吃一惊,飞快地看向何云,可那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已经开始向外移动了,声音飘渺地传来,“再不走我可能会反悔哦。”

秋铃急急赶上,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啊,怎么会说出那样一句话啊?

阳光明媚,微风阵阵轻拂面颊,绿草如茵,一些病人由亲属或护士陪同着散步,医院的草地效果竟有这么好,像是早晨的公园,会有打太极的老爷爷,逗鸟儿的老爷爷,坐在树荫下打盹的大叔,一群可爱的小孩子嬉戏追逐打闹,到处都弥漫着悠闲自在的气息,呼吸着新鲜空气,人也轻松许多。

只是,随着呼吸,秋铃却吐不出心底的疑问。

何云蹲下,伸出手指朝地上一指,“秋铃,你知道吗?我们都好像是在这世上满地爬的蚂蚁,不停地探寻着自己的路,在某一刻遇见了谁,然后不会有丝毫改变的继续自己原来的旅途,不知道下一刻又会遇到谁,不知道下一次再见又会是什么时候,更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再见。”

抬起头来直视秋铃,“所以,其实我觉得我们很幸运,竟然再见了。”何云的一贯沉稳中竟也带有几分欣喜。

秋铃直觉得想继续装蒜,一副不解的样子,却不敢看着何云的眼睛。终于别过头承认,“第一天见到你我就知道是你了。”她的语气很无措,他没有太大变化,于是她很轻易地辨认出他来,“只是你没认出我来,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我……”就算再怎么不见,都不至于完全不认得了。只有一个解释,他已经忘记了她。

何云不知气从何来,“所以,你就执意不让我知道,所以还让吴恒来拦住我!”秋铃没有说话,算是默认。“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何云郑重其事地向她宣布这个事实。

秋铃不开心也不看着他,闷着声小声说,“是吗?那何星和吴恒不是你的朋友吗?”还有夏泠,她不是他的朋友吗?他没有必要说这样的谎言。

“何星和吴恒都是我的兄弟,兄弟和朋友是不一样的。”何云没有语言来描述到底有多么多么的不一样,但他相信秋铃一定可以懂。

“其实,你也是我第一个朋友。”秋铃轻轻地说着,轻得何云刚来得及听清,那话就立刻被风撞碎散落了。

“我知道的。”很久很久以前,你就告诉我了。

秋铃小时候没少被同龄的小朋友欺负,笑话她是没有爸爸的孩子,是不会幸福快乐的,甚至常常会被捉弄得伤痕累累,回到家还会装作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因为她怕妈妈担心伤心。那个时候起便学会了坚强,不管受到怎样的伤害都不哭,都要笑脸迎人,笑容时时刻刻都会挂在脸上,告诉自己,我很快乐,久而久之,当装作快乐已经成为习惯,便以为自己真的快乐。但是她的快乐是强加上去的,总会和别人保持距离以免被戳穿,最后,一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何云,你……还去过那个美术馆吗?”秋铃问得很小心翼翼,像是珍藏已久的问题终于能拿出来沐浴阳光,有点开心有点担心。

“第二天我在约定的时间去了,可是没有见到你。”何云不敢说他只是坐在他爸爸的车上在那段时间路过那里,不过,真的没有看到她。

秋铃“哦”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那天她为了搀扶一位老奶奶过公路迟到了一分钟,却在那里等了一天,充满希望的等待被失望一点一点的吞噬,却又担心他会不会是在路上出事了,在天色暗下来时终于说服自己,他不会来了。绝望地离开。

幻想过许多次重逢的场面,却独独没想到过会是在夏泠的生日聚会上,而他那一记轻蔑的眼神更是把她的重逢的兴奋击退,她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镇定到什么都不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把夏泠拉走,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欣喜若狂。

而之后一段时间她也只是把他当作陌生人一般的重新认识,于是自己潜伏了那么久的爱慕被重新点燃。现在,也只能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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