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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第七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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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金屏辞世三个月,柱国公也因为伤心过度病倒了,我特地前去看望慰问。柱国公握着我的手,含泪道:“我统共有九个儿女,可最疼的只有金屏这一个孩子。她这一去,白发人送黑发人,何等悲痛!”

我忙道:“国丈也别太伤心,至少你看到了自己的女儿是怎样走过辉煌的一生。再无人能享有她那般荣耀了。”

“唉,皇后谥号逾矩,只怕有人要刁难陛下了。”

“放心,没人异议,就连吏部尚书大人一声没吭,百姓也没有意见,这足可见天下人心。”

柱国公点头,老泪横流。我又宽慰他一时半刻,离开柱国公的卧房,在书家迎客厅中和书家眼下真正的主事人书澄、书凌见面。

我问他们何时返回任职所在地,他们互望一眼,长子书澄上前道:“如今妹妹去世,家父病卧在床,不瞒陛下,现在书家主事的便是我们兄弟二人,我们一旦离开京城,这书家就没人主持了。再者,皇后去世,我们服丧尚未期满,就此返回任地,怕有人闲言碎语。”

我默然地注视书澄书凌兄弟半晌,慢慢说道:“你们是兄长,按常理不必为妹妹服丧的,不过金屏是皇后,又和你们兄妹情深,你们愿意服丧也是情理之中。可是你们已经为皇后服丧三个月,论情论理也没有人说你们了。再说,你们恋栈京城,不返回任地继续任职,到时候御史台就要参你们一本。何况,这京城也不知有多少豪门,看到你们这样,能不起疑心吗?到时候,金屏为了兄长前途而将你们外放的良苦用心就白白糟践了。”

书澄沉默不语,书凌狠狠盯着我,咬牙却说不出话来。我心下暗叹,继续温言相劝:“你们也不用急,我也想把你们调回京城,只是碍于外人口舌才不得不将一碗水端平。不过也用不了许多年,最多后年,你们便可回京城任职了。再说,这白州、钦州虽然比不得柳、川、舒三州富庶繁华,可也是南方数得上的大州,得天独厚。听闻柳家、谢家、虞家等大族都在南方买地呢。”

书澄和书凌有些意动,我趁热打铁道:“至于书家,柱国公在一日,就不会有人敢闹腾翻天。再说还有朕照看,这里可是金屏的娘家啊。”

书澄、书凌终于拱手道:“臣等不日启程。”

我轻轻点头,又和他们寒暄一番,方才离开书府,返回太一宫。坐在马车里,四周无人,我才皱起眉头。柱国公在这么多孩子中独宠书金屏果然有其道理,看来他对自己的儿子不怎么指望,连指点都懒得。若不是书金屏去前对我交代过,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处置这档子事呢。

书金屏病中先前并未特别提起书家,直到和我长谈过后,才略略说起娘家的事,主要有三件事,不要过于放纵书家,对书家实权人物书澄和书凌的任用依旧按照当年预定的日程走,为书家留下一点血脉。

前两件事我还明白,可对最后一件事有些茫然。书金屏说:“夫君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我对娘家已经尽了本分,只希望夫君能念在我们的夫妻情分上,照顾我的父亲,为书家留下一脉香火。”

我郑重回答道:“你放心,只要我在位一天,书家一定不会有事。”

书金屏静静笑了,想了想,又对我说:“成雍性子随我,可是人还年轻,又没有夫君的温吞忍耐,继位后怕是会按捺不住惹下祸端。夫君无论如何都要坐满二十年,再让给他。有夫君培植好人脉,将来成雍做事也会顺利许多。”

“好。”

书金屏便再也没有说起政务的事。

如今书澄和书凌虽说尚未咄咄逼人,可也有些恃宠而骄了。我叹了口气,没有书金屏压制,他们便再也按捺不住,无怪乎柱国公只顾自己生病去了。看柱国公的病状,怕也活不了多长时间。虽然以前我有时候巴不得柱国公赶紧早死,可过了这么多年,现在我宁可他多活几个年头,省得书府有人闹事。

回到太一宫,李恩仲迎了上来,问我要先回含光殿,还是去双仪宫。我诧异地瞥了他一眼,想了想,便往双仪宫的方向走去。李恩仲一面急忙跟上,一面跟我唠叨后宫的大大小小值得注意的事。我闷闷应了一声,李恩仲看我不甚开心,急忙闭上嘴巴,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陛下,书家又惹你不开心了?”

我下意识摇摇头,途中看到太史院,忽然改变主意,向太史院走去。自从书金屏入陵,我还没有去太史院看望颜宽呢。虽然历经数次风波,百官终于默认书金屏“幕后听政”一事,可也始终不否定也不赞成,就和以前一样装作没看见。颜宽为书金屏撰写的哀策并没有回避此事,行文含蓄,虽未歌功颂德,言语间却持着正面肯定之意。

进入太史院的办公所,里面还是依旧那么乱,层层叠叠的书山叫我颇有些伤脑筋,看来还是叫人定时前来清理比较好。颜宽和上次一样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直到我出声,才抬起头来。我示意他不用起身行礼,寒暄了一会儿,问他:“听说你已经写完皇后的平生传记,不知朕可否看一眼?”

颜宽笑道:“臣只是拟完初稿,尚需改动,承蒙陛下不弃,臣这就奉上。”他从边上的凌乱纸堆里翻检出几张纸,交给我。

我大致阅览了一下,没有忌讳之处,也没有回避的地方,生平重要之事都有记载,其中明明白白记述了书金屏听政一事,字数大致有五千余。于是抬起头,对颜宽道:“朕有些担心,颜大人的文章在后世或许会被人篡改呢。”

颜宽默然半晌才道:“那就叫天下人都看见,那样一来即便有一两人篡改,也无法阻止人们知道真实的历史。”

我点点头:“那么你写完一本,我就发行一本吧。朕希望在百年之后,还能带着你的书进入陵墓。”

颜宽深深作揖:“臣诚惶诚恐,不胜荣幸。”

此外再无他事,我便离开太史院,去双仪宫。才来到双仪宫外围,便看到成熙带着明义玩耍。成熙为书金屏次子,如今年幼丧母,我便交给文晴湖抚养。于情,文晴湖和书金屏相识多年亲如姐妹,于理,文晴湖是皇后以下地位最高的贵妃,兼素有才名,连太后都赞不绝口,皇后嫡子由她抚养最是适合不过了,众人也不会有何异议。

我难得看到儿子如此开心玩耍,便笑着招手问他们文晴湖在哪里。成熙和明义跑过来,说母妃现在在侧殿和谢婕妤下棋。我心想近几年谢婕妤果然经常往双仪宫跑,可这样一来我就没法随意跟文晴湖说事了,这有些麻烦。可就此回去,文晴湖不介意,谢婕妤又要起疑心了,没奈何,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里走。

文晴湖和谢婕妤看我到来,当即起身向我问安。我摆摆手,好奇地凑到棋盘前面,棋盘上黑白子零零落落的,难以入目。谢婕妤笑道:“妹妹哪敢跟文姐姐比较棋力呢,也就闲着玩一玩。”

文晴湖温和地微笑:“妹妹别太谦虚了,再过数年,我也不敢说能胜过妹妹了。夫君跟我们这么多年,也就会下五子棋而已。”

谢婕妤失笑道:“陛下这也太惨了些。”

我干笑几声,咕哝道:“反正我不会跟你们下棋。”

呆坐了一会儿,看到文晴湖和谢婕妤一时半会儿没有结束棋局的意思,我索然无味地表示要去杨美人那儿。文晴湖、谢婕妤当即起身,我摆手免了她们的送行,谢婕妤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落座和文晴湖继续对弈。

是夜,我辗转反侧,总也睡不着。芳柳为我送来安神茶,看我郁闷得睡不着的模样,扑哧一声笑出来,从端茶的盘子下抽出一封信道:“这是贵妃娘娘送来的,除了三郎和贵妃娘娘,我之外便没有人知道了。”

“这信——”

“今早三郎不是让我送贵妃娘娘时鲜水果吗?”

我方才想起的确有这档子事,便让芳柳退下,拆开信封阅读起来。文晴湖那娟秀的字立时映入眼帘,叫人分外心安。

“夫君,见字如晤。琐事待会见之时细述。今闻夫君临书府慰问柱国公,精神不复颓丧,心甚欣慰,故胆壮劝夫君二三事。

自妹去后,昭阳冷落,不复见君身影。我知君心,惟怕睹物思人尔。妙喜虽获君旨,然其为昭阳女官,不便终日游冶,念其活泼天性,料君亦不忍。且君之行动,天下人尽皆观之,若鬼神之耳目。奈何人心浮浅,见石难知其玉质,认君不念故情,反为不美。君心不为人知,请使知之。

次之,妹妹生前未尝为亲族邀恩,然君不可不遍恩其族人。书家为妹妹骨肉,人皆有情,妹妹贵为一国之母,需为天下表率,难私情,终其一世,书家罕获符其开国之勋荣。今人已去,夫君当念旧情,照拂其族。现只捡紧要,留澄、凌中一人,余事日后徐图。

再次之,夫君数月不上朝,终非善事。君当自强,莫让天下腹诽,或否,妹妹纵然已去亦不得安生。

末,虽念君心如我心,两情久长,岂在朝暮,甘苦饮水自知,且眼下多事之秋,应谨言慎行。一周两三次至双仪为宜,余者自然另谋相会时机。言虽苦,良于行,望夫君谨记在心。阅毕速毁。”

我再三读了数遍,确信都铭记在心,便将纸张放在灯下烧了。回到床上,再度辗转,别的都好做,唯独不能经常见文晴湖这一点很折磨人。书金屏已经去了,又不能看到文晴湖,面对其他外人,我该如何才能排遣心内那一丝从来不曾挥去的彷徨?

次日没有早朝,可以晚些去上书房。我醒来后,发呆了一会儿,又强迫自己振作精神,方才起身。看到我出现上书房,诸位大臣当即交头接耳,不一会儿便有数人要求觐见议事。我这些日子并未勤政,只好叫成雍将这些日子的政务捡紧急的说了,再慢慢处理其他琐事。

不觉日过午天,我便叫人先去用餐,午休后再过来议事。午休刚结束,时任礼部尚书的焦永轩便板着一张脸踏进上书房,问我何时遣返书澄和书凌至白州、钦州。我犹豫了一下,说:“朕已经示意过了,相信近日便可起程。”

“近日究竟是哪一日?”

我无奈地瞥了一眼咄咄逼人的焦永轩,故意装作沉吟的模样,半晌才问道:“柱国公如今重病不起,书澄、书凌若就此返回任地,书家便无人主事。朕想留下一人主持书家,吏部尚书大人意下如何?”

焦永轩皱起眉头道:“朝廷可没有空职供人享用。”

“上任又不急在一时。”

焦永轩看我心意坚决,无可奈何道:“也罢,臣以为可留书凌大人。”

我当即领会了焦永轩的意思,书澄继承了柱国公文官一脉,而书凌入伍接过武将一派的人脉,彼此勾连,又和其他大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掌握了国家的命脉。虽然我经营近十年,才好不容易截断大家族的经商门路,又在朝廷人事上促成寒门和世家分庭抗礼的形势,然而人事中的重中之重果然还是军队的所有权。

世家的可怕在于其手中掌握的武装,可以随意更换朝廷。先朝覆灭迄今仍然是活生生的教训,当年经历政变的人物大半都还健在。因此高祖登基后,便大力推行将兵分离的制度,又想方设法驱逐世家在武官中的势力,保证自己的统治地位,后来这一棒便交在我的手上。虽然我有好好的执行将兵分离的制度,可世家盘踞朝廷近千年,要崩解他们的枝干根茎终非一日之功,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

如今书凌在钦州担任司士,虽非武将,可到底和地方军队关系过于密切。与其放他在地方培植武装力量,还不如将他召回做个没兵的将领。我便对焦永轩说:“这事你是专长,就交给大人了。”

焦永轩拱手告退了。

紧接着又有数人求见。我喝了一杯茶,叫他们进来,开始下午的工作。自此,我终于振作起精神,如常上朝亲政。

春华秋实,时光倏忽,转眼间书金屏去世已满一年。这一年里我都有乖乖按照文晴湖的吩咐时常去昭阳宫缅怀故人,陪妙喜打发时光;倍加照顾书家人,授予书凌四品武职,又将书澄擢升为刺史,预计今年底调回京城授予三品文职,其余族人也各得其所,甚至有人犯案,我也特意关照,减轻其罪刑。焦永轩为首的大臣们颇有些微词,可都保持缄默,并未摆到台面上跟我抗议。

年底是任期期满的地方官上京述职的时期,我便发信给书澄叫他准备准备,然后招来尚书令和吏部等人,问可否将书澄擢升为尚书右丞。焦永轩扬起眉,当即上前振振有词将我驳斥一顿。

我早就料到会被骂,只闷头装听不见,直到焦永轩说完,才悠悠说道:“书澄大人身为下州刺史,已是从四品,以书澄大人的才干,完全可以胜任正四品的尚书右丞一职。这究竟有何不妥?”

焦永轩气道:“书澄任白州刺史不足一年,尚无显赫业绩,便擢升至京城任尚书右丞,臣等不服。”

我想了想道:“咳,朕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当。何况,当年皇后在世,书大人为了避嫌不得不退居二线,埋没才华。朕甚心觉不忍,想给予补偿,这又有何不可?”

焦永轩张口欲言,可转眼还是作罢,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勉强同意。尚书令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意见,看到为首的吏部尚书同意,吏部四司等官员便默认了。

离开上书房,我本想去双仪宫,可掐指一算,昨天已经去过双仪宫,这一周已经去了三回,只剩一回留待慢慢享用,只好作罢,转道去谢婕妤处,两日后才去文晴湖处。当然,见到文晴湖我免不了大倒苦水,希望她能网开一面。

文晴湖只是静静地笑,温言哄劝,就是不答应,还问我可有好好照拂书家人。我气鼓鼓地说:“当然了,不然那帮老头子怎么会老是背后议论我呢?”

“辛苦你了。”文晴湖一面笑,一面抚摩我,又道:“近日你不怎么去昭阳宫了,这可不行。”

我干咳两声道:“明日再去。”

老实说,我有时候也不甚明白,书金屏都已经走了,为何还要做这些动作呢?天下人的嘴舌,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要说忌惮的,无非是书家的影响力罢了。只要我照拂书家到位,就算不怎么去昭阳宫又如何呢?

我不太愿意去昭阳宫,每到那里便会想起书金屏的点点滴滴,又回想起她临走前对我所说的一切话语。那些话太伤人心了,我心里深处也知道,伤心的不仅仅是我,书金屏比我更受伤。我明知对方是在人生中的最后时光,却依旧深深伤害了她。我或许是在逃避自己犯下的错吧。如今我所能做的,也就是对那时书金屏的话语保持缄默,不让他人所知,文晴湖也不能例外。

可是文晴湖又在催我,我无可奈何,只好于翌日乖乖去昭阳宫。进入正殿,没有看到妙喜,我诧异地问边上的小宫女。对方答曰,妙喜正在寝殿。我便抬脚过去,掀开珠帘,看到妙喜正在整理书本,不禁哭笑不得:“你在做什么呢?”

妙喜笑了笑道:“我只是看看有没有遗漏,三郎给的画全陪皇后娘娘了,现在觉得有些无聊呢。”

“想要画,就问我要呗。”

妙喜为难地想了想道:“可是三郎自从皇后娘娘走了,便不怎么画画了呢。”她翻检出一摞纸,迅速浏览一遍再展示给我看:“对了,三郎你到现在也没告诉我皇后娘娘在上面写的是什么呢!”

我一愣,接了过来,发现是妙喜以前给我看过的书金屏的习字,都是我曾经教给她的诗词。翻了两张,一首诗便跃入眼中。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当年我曾经想过,为何书金屏写这首诗字和字之间并不连贯,反倒有些迟滞之感。如今想来,怕是她心中正在感叹,我心中的故人究竟是谁吧。

“别弄脏了呀!”

突然被妙喜斥责,我回过神,发现纸张不知何时已经为我的眼泪所沾湿,将那清楚的字迹润成一片。慌张将纸张扇了几下,希望能扇干水,然而已经无济于补,书金屏难得的遗物还是就此模糊了。

我只好千道歉万赔罪,许诺画一张书金屏的肖像才哄回妙喜的笑容。只凭着记忆为真实存在过的美人画像,我还是第一次,何况对方还是端丽无双的书金屏,数次铺开绢丝都难以下笔,行走坐卧都在冥思苦想,费心揣摩如何描绘出她的神韵。

不知不觉,这个月最后一次的大朝到了。

成雍如常站在左侧,百官分成文武两班左右分列,舞蹈呼应一番后,开始朝议。我看看时辰,已经巳时过半,差不多该散朝了,而且也没人奏议值得百官商议的大事来,便叫司仪高声询问可有事呈奏,准备退朝。不料一人闪了出来,“陛下,臣有事要奏。”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中书侍郎虞琛,论起辈分是虞婕妤的三叔。他毕恭毕敬地奏道:“兽有牡牝,禽有雌雄,天有地,日有月,云随风,雷从电,万物莫不相伴相生,此乃天之道也。”我好生莫名其妙,而他发表了一通阴阳和合的长篇大论,才点题道:“自先皇后薨逝,陛下形单影只,后宫无主,天下无母。臣以为不可,日有月辉照夜晚方能普照白昼,陛下有皇后掌管后宫方能治理天下,臣大胆进谏,望陛下迎娶新皇后,为天下之母,以慰天下拳拳人子之心。”

我愣住了,不待细想,已有十数名官员闪出趋前附议,不一会儿又有数名大员也之撑腰。我皱起眉头,心道这又唱的是哪一出戏?不知道成雍是何想法。我不由得瞥向站在一旁的成雍,发现他也深深地皱起眉头,一双承自生母的丹凤眼勃然迸发出极其强烈的不悦和愤怒。

我打算拒绝,门下省的一位左散骑常侍忽然上前道:“臣以为皇后人选当属贵妃娘娘。”我又一愕,连成雍也不禁气势为之一滞,一时说不出话来。那一刻,我在脑海里不禁闪过“那也不错”的念头,随即又想到,这事不问过文晴湖便贸然答应,怕是要挨批。何况这帮人在这种时候突然议立新后,有些奇怪。仔细看看,书家派系的人至今还没吭一声呢,如今连成雍也沉默不语了。

我摇头道:“皇后才去一年,你们就急着为朕找新皇后了,这叫朕情何以堪?”

成雍抬起头,定定望向我。百官沉默,无言以对。我当即宣布退朝,摔着袖子快步离开,以此昭显自己内心的怒气。离开宣和殿,我抬起脚便想去双仪宫,幸而李恩仲追了上来,问我去上书房,还是回含光殿,我才醒悟过来,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去昭阳宫。”

李恩仲当即低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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