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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第五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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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一名太医留下,随时待命,好处理突发状况,又吩咐一个老资历的大太监立即出宫通知大理寺卿、刑部尚书等人,叫他们翌日卯时到达东宫书房。殿里只剩下我和文晴湖两人,我握着她的手,注视她的苍白而脆弱的睡容,仿佛随时会离去。我须臾也不敢离开,生怕她真的会就此香消玉殒。

翌日一大早,理寺卿、刑部尚书等人早已在书房守候。我进入书房,等不及坐下,劈头就问他们能否在短期内破案。他们面面相觑,齐声道:“臣等尽力而为。”我撂下狠话:“若找不出真凶,又或者栽赃嫁祸叫联查出来,你们这官也别做了!”他们诚惶诚恐,连道不敢,急忙告退。

锦章宫除文晴湖本人外,所有人员都有嫌疑,全部被拉到大理寺审查,锦章宫一时无人可用,书金屏便调凤临宫的一半人员临时配给锦章宫,我也留下最信赖的芳柳,让她暂为负责锦章宫一切事宜。

昨夜没有好睡,后半夜未曾合眼,我感到有些困倦,书金屏便劝我回宫暂且休息,由她来看顾文晴湖。我不太乐意,想要在锦章宫东侧殿里小憩。书金屏下令禁止他人接近锦章宫,若有无正当理由而接近者,立即审查。有她这一番安排,我安心许多,很快就睡着了。

我没睡多久,也就一个时辰,一醒来,就急忙赶到文晴湖所在的寝殿。文晴湖受伤太深,还没有从沉睡中苏醒。我握着她的手,目不转睛地注视她的睡颜,希望她不会发噩梦。直到太阳西斜,文晴湖才悠悠醒转。她看到我,嘴角勉强勾起,想要展露出一个笑容。但她身心倶疲,情绪低落至极,最后只挤出了一张似笑似哭的表情。她好像连言语的能力也一并失去,始终没有说话,只要我稍微露出松手的意思,她就会担心地看过来,生怕我会就此离去。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告诉她我只是去倒杯茶,又或者说去如厕一下,很快就回来诸如此类的话。

我推掉次日的早朝,专心陪伴文晴湖,想要帮助她度过最困难的时候。书金屏经常来看看,只说些不会让文晴湖担心的闲话,并没有对我的罢工行为说什么。我一边陪着文晴湖,一连在心里不断转着怀疑的念头,到底是谁会这么狠心想要胎儿的命,甚至也想要文晴湖的命!

芳柳进来悄悄跟我说,成珠想来看看娘亲。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让她进来。我想了想,让芳柳帮成珠做好心理准备,别说太多的话,好好安慰妈妈。芳柳应了一声,把成珠带进来。幸好成珠很懂事,又很娇憨,净说些逗人开心的话。文晴湖握住女儿的小手,微笑起来,好像好了许多。

可惜文晴湖很容易疲累,很快就又困倦了。等她睡着,我带着成珠出去,成珠抬头问我:“弟弟没有了,母妃很伤心是吗?”

我不禁一愣,心又痛了起来,勉强笑着对她说:“是啊,所以你要乖乖的。”

成珠点点头,又说:“只要母妃好了,我不要弟弟也不要紧。”

我抚摸着她的头:“好孩子,要是想再要个弟弟,还会有机会的。”

成珠高兴起来:“那就好。”

经过三日休养,文晴湖恢复些许精神,可以说话了。她微笑着向我们道谢,我和书金屏终于松了一口气。书金屏趁文晴湖在喝药,跟我说悄悄话:“姐姐看来不会有事了,只要夫君再陪几天,再好好调养身子,姐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还是有点担心:“她受了这么大的打击,真的能振作起来吗?你不多跟她说些话?我怕我一不小心说错什么,又惹她伤心。”

“姐姐看似柔弱,可她骨子里比谁都要坚韧。当初夫君还没来,我还在京城,她自己一个人不也一样撑过来了吗?”

“话是这样说……”

“不要紧的,现在不是当年,我们经常陪着她,又有太医和地方献上来的珍贵药材,怎么可能会让姐姐出事呢。”

我想也是,书金屏看到我总算开窍,就离开了,她还要代替我去查案子,毕竟文晴湖这次受害是宫廷丑闻,不宜外传,由皇后出面处理更合适。

锦章宫人少,大家都在避嫌,又有我的命令,很少有人靠近文晴湖休息的后殿,宫女们都在外面候命,偌大宫殿里只剩下我和文晴湖两人。文晴湖没有力气,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和她默默相对。

忽然,她出声了,神色黯然,深深地自责:“我太大意了,恐怕以后再也没法生孩子了。”

听到文晴湖这样失落,我急忙紧紧攥住她的手,让自己的声音分外坚定有力:“不要担心,穆太医说过,你只要好好调养,把身子养好,日后还能再怀胎的。我是这天下的皇帝,全天下的东西都是我的,更没有我们得不到的东西。只要能治好你的病,养好身子,哪怕是天上的仙草,我都会叫人送来!我们只要还有能生孩子的希望,就比什么都强。”

文晴湖微微笑了:“可不能太兴师动众,不然夫君当了祸国殃民的暴君,我就是罪人了。”她总算有了笑容,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示意我坐上床,依偎在我的怀里,合上眼睛。我以为她想要睡觉,忽然听到低低的呜咽声,很快就感知到她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衣裳。

“……我心疼那个孩子……那可是一条生命啊……再怎么恨我,也……不应该去害一个孩子啊……”

听着文晴湖断断续续的饮泣声,我心如刀绞,热泪盈满眼眶,当下搂住她,低声道:“不要紧,我会为孩子报仇的。”

“孩子呢?”

“我已经叫人好好安葬了。”

文晴湖再没有说话,她哭累了,心也累了,再度沉沉睡去。

我又在锦章宫呆了三天,几乎不曾离开文晴湖的身边。我取消了这几天的早朝,只让宦官把奏章送到锦章宫,待我批阅完,再由宦官送回门下省。书金屏代我和大理寺打交道,期间常来锦章宫坐坐,只和文晴湖说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没对我不上早朝一事发表任何议论。看到书金屏默许,我的胆气就更加壮了。

文晴湖对我非常依赖,又或者精神受到的刺激太深,没有注意到我不务正业玩忽职守。直到精神状态大度好转,终于可以起身行走,她才发现我居然一直呆在锦章宫里,几乎寸步不离,狠狠吃了一惊。

“夫君怎么可以不上朝呢?有没有好好做事?谏官上疏,有没有好好回应?”

她一连串的发问和唠叨,反而让我欣喜万分,原来的那个爱为我操心的文晴湖回来了!我满面笑容,回答说没问题,公文有好好批,明天就会恢复早朝,谏官的奏疏不过是苍蝇哼哼,完全不必担心。

文晴湖还想说什么,我一把按住她的手:“明天开始我就会好好做事,你就别太操心了。”她欲言又止,最后朝我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

文晴湖刚恢复一点精神,第一件事就是把赶我走。我很无奈,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只能一再要她多加小心,好好养身体,把锦章宫托付给芳柳,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锦章宫。

当天晚上,我在凤临宫留寝,向书金屏问起案情进展。得知大理寺还在排查嫌疑犯人,我气得连连摇头:“太慢了!”

“这很正常,锦章宫和尚食局的人总共加起来,少说也有四五百人之众,如果他们没有疑点,就要排查其他殿里的人。如此一来想要全部排查完毕,还要费些工夫。这个后宫,终究太过人多手杂了。”书金屏没有把另一种可能性——大理寺在敷衍了事——告诉我,日后才略略跟我提了一下。我知道的时候,早已时过境迁,只能苦笑了之。我早就知道我没什么皇帝威严,很多人喜欢,也有那个胆子,更有后台,就敢来敷衍我。

我当时却没想那么多,只对后宫里的人太多一事深有同感:“日后还是要精简一番,我可用不着这么多人。”

“这个还是日后再议吧,倒是夫君这些天一步也不曾离开锦章宫,对姐姐的恩宠这会儿可真的是天下皆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书金屏的这番话感到很不乐意,下意识拍打着手边上的桌子:“打从我立晴湖为贵妃,全天下人早就知道了!竟然还有人敢对晴湖下这样重的毒手,我真是不明白,她们把我当成什么了!”

“那也不代表有人明白你对姐姐究竟有多恩宠,何况她们和姐姐不一样,背后都有娘家支持呢。不过,这会儿她们也该知道姐姐动不得了。”书金屏说到这里,沉吟起来,问道:“找出指使人的话,夫君打算怎么办?”

“还用问!”我恨不能将其剥皮拆骨挫骨扬灰,可现实中又没有这样的酷刑,我也不能真这么干,“以命偿命!”

“若只是这样就好了。”

我不由一愣,书金屏话里有话啊,说不定她已经知道这次下毒事件的幕后指使人了。在几年前,书金屏也曾经被下了毒,她明明知道真凶是谁,却联合文晴湖一起瞒着我,任由我怒气发作冲昏头脑,引导我一步步走向她所期望的结局,干下骇人惊闻的弑兄大罪。这次难保她不会故技重施,对我瞒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我刚要开口向书金屏细究刚才话里的含义,她却表示夜深了,想要早点就寝。我不好违拗她的意思,只能干瞪眼。幸好到目前为止书金屏所做的一切都于我无害,反正处处为我着想,还是由她去吧。

没有等太长的时间,我就理解了书金屏话里的深意。

文晴湖流产半个月后,大理寺和刑部终于找到目击证人,追查到了下毒人,凶手的供词又指向美人夏寰。人证物证俱在,大理寺等部门当即向我请命拿人,夏寰起初抵赖,又经不住刑讯,终于招认。然而大理寺没有立即定罪,而是向我汇报:“夏寰美人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臣等不敢擅自定罪。”

我根本不关心夏寰,“只要是死,你们愿给判什么死刑都行,别再拿这人来烦我。”

大理寺、刑部官员们面面相觑,踌躇了一时半刻方才进言:“陛下,律法有规定,孕妇可免一死。”

“够了,哪怕罪恶滔天,只要是孕妇就可以不死了?哪有这么荒谬的道理!”我冷笑一声,“两个月,都不知道有没有个人形,就这样还妄想祈求可怜?”

官员们于是告退。

我独自坐在书房,怒气渐消,开始忖思起来。夏寰怀孕一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但她的孕期确实符合文书房的记载,书金屏那时没有说出来的就是指这件事吧。夏寰虽然该死,可是她肚子里的生命毕竟和母亲的罪孽无关哪。

但我实在忍不下这一口气,怎能叫夏寰逍遥法外!我怎能不为那个尚未出生便夭折于恶毒妇人之手的孩儿报仇呢?何况她也才刚怀上孩子,胎儿尚未成形,抵不得我那可怜的,已经成形的孩儿一命。我咬咬牙,还是决定维持先前的决定。

两日后的早朝,我问完南方战报和占领区的人事安排,察院监察御史马阳州出列,把夏寰一事抖搂出来,非要跟我辩上一辩。我不耐烦想要打发他,但此人和者甚众,两三句话的工夫,就有十几人出来为他撑腰。我涨红着脸,又不好发作,希望他们见好就收,但他们无视我的情绪,又有人跳出来斥责。

我定睛一看,又是焦永轩,不由大怒:“焦卿家,朕记得你是吏部郎中,并非谏议大夫,何必越俎代庖,干这狗拿耗子的多管闲事!”

焦永轩不卑不亢,朗声道:“天子有过,臣等自然要直言进谏,不分吏部郎中谏议大夫。”

我气得发昏,不想再听焦永轩的话。可焦永轩无视我的怒气,依旧高声道:“陛下可有想过,今天处死一个夏寰,开了恶例,日后便有十个、百个、千个、万个犯案孕妇被处死,到时候死的可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两条生命!若其中又有冤案假案,被错杀的无辜冤魂又要翻倍数之。陛下今日为泄愤而杀一个夏美人,日后可能担当得起千万枉死的无辜冤魂?”

焦永轩说的极对,我一时语塞,渐渐被说动了,可是胸中就是有一股恶气无法咽下。我正寻思要怎么找台阶下,眼角余光瞥到户部侍郎夏治生低垂着头,如泥雕木塑一般,对外界充耳不闻。我不觉又涌起一波怒气,气冲冲问焦永轩:“照你这么说,朕的孩儿就白死了?朕的贵妃就白白受苦了?”

焦永轩毫不畏惧,继续昂头道:“夏美人犯下的罪行确实令人发指,难以宽宥,不能因为胎儿的无辜而免于刑罚。臣以为可让夏美人生下胎儿满三年,再执行死刑。”

焦永轩的提议确实两全其美,可我总觉得亏了,缓刑的时间也太长了点,再瞥到户部侍郎夏治生悄悄爬上喜色的嘴脸,怒气又一次高涨起来,于是站起拂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退朝!”

我怒气冲冲,本想到锦章宫去,可转念一想,文晴湖耳目其实很灵光,她说不定正在宫里坐等我过来,好进行说教。照她温和宽容的性子,怕是会求我放过夏寰,我怎能自投罗网呢,于是掉头回自己的寝宫。

一名宫女匆匆迎面上来,是锦章宫的人,她朝我施了一礼道:“陛下,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请你到锦章宫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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