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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第四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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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离去,我和燕王的明争暗斗已经白热化,并摆到台面上。满朝文武纷纷开始站队,有立场明确旗帜鲜明的,有举棋不定故作中立的,也有明哲保身互不偏袒的。高祖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百官暗自揣摩圣意,在席卷朝野上下的皇储之争中苦苦挣扎,好不艰辛。

我和燕王争夺最厉害的地方是京城禁卫,短短两个月时间,京城禁军武将及兵员的调动次数居然不下二十次。如此异常频繁的调动终于东窗事发,闹到高祖跟前,我和兵部的人分别被叫去狠狠申斥了一顿。还有十几天就到新年了,高祖警告我们不准再闹事,我和燕王只好暂时偃旗息鼓,不去抢夺京城禁卫军的控制权。我不知如何是好,可书金屏说只要不出意外,京城禁卫军已经等于掌握在我们的手上了,当年和我一道守城的人都在上面呢,燕王才是最着急的那一个,于是我笑了。

被高祖招去训斥才过三天,书金屏在柱国公夫人的冬日酒宴上突然毒发,咯血倒下。赴宴的贵妃、娴妃、淑妃及其一干诰命在身的贵夫人们惊慌万分,连皇后也束手无策。姬光最为冷静,叫人看住现场和众人,才叫御医过来。

书金屏回到东宫,我才得知此事,慌慌张张赶了回去。御医正在寝殿里救治病人,文晴湖在一旁亲自看护。我六神无主,只能在文晴湖的暗中扶助下,问御医能否救回书金屏,几日能好,中的什么毒,是否常见,能通过什么渠道获得等等问题。接着又叫人监视现场情况,派人盯梢几个嫌疑对象的动向。

接下来的各方动静出乎我意料,燕王竟然马上跑到姬光府邸,大吵一架,完全没有掩藏自己的行踪。紧接着嫌疑犯被抓了出来,居然是关心。

我吃了一惊,关心只是朝散大夫的妾室,并无资格出席柱国公夫人的酒筵,怎会接到邀请呢?而且关心和我是相交如水的好友,和书金屏无怨无仇,怎么可能会起意下毒?再者,关心也是心窍玲珑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愚蠢到出此下策,毁掉良人的前程?

其中疑点太多,我跺脚发急,虽然为书金屏中毒而悲怒交加,但关心也令我焦急万分,这分明有人陷害她!我拜托文晴湖照看书金屏,又匆匆赶往大理寺干预审案,探望被捕在牢的关心。

关心看到我,眼里亮起光,声音虽然颤抖却坚定:“三郎,我是无辜的。”

我看到关心如此模样,心里如同安了一锭秤砣,点头道:“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我绝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说到此,我恨得牙齿咯咯作响。

经过紧锣密鼓的明察暗访,总算揪出真凶,是一名在宫廷内外都薄有名气的女官。女官死不供出指使者,咬舌自尽了。可女官这么做,我就越发怀疑燕王,能哄女人为之生为之死的人还能有几个?不过关心也随之获得释放,倒是好事一件。文晴湖看出疑点,却没有告诉我,只等书金屏醒转,两人又私下商议起来。

虽然书金屏的伤情日渐转好,我还是无法控制心里的惊惶,总觉得心悬在半空中荡悠悠的,经常长时间握着书金屏的手一动不动。幸好,这只手依旧温暖。此时我终于理解前段时间我受伤中毒时文晴湖的心情。书金屏朝我微微笑着,声音很虚弱:“不用担心我,去忙你的事情吧。”

我低着头道:“要是还有人下毒怎么办?”

“不会的,现在东宫里都是我们的人,何况芳柳和妙喜也在看着。”

“她们不会和香茗一样吧?”

“香茗是香茗,她们是她们,我和姐姐考察许多天了,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我……害怕失去你。”我忍不住滴答滴答掉下眼泪,哽咽道:“还好,你还活着。”

书金屏无奈地叹息了:“夫君真的不会说话。”她这样说着,却露出笑容,看起来非常幸福。

书金屏睡着后,我方才起身离开,在自己的寝宫里来回踱步,越是想就越是愤怒。燕王欺人太甚,向我下毒就算了,竟然连旧日思恋的人也要下毒,为了江山皇位,竟能如此绝情!文晴湖进来看我如此激动,自己静静坐了。我又来回走了几圈,嘶声问道:“这是燕王干的吧?”

文晴湖颔首道:“应该是,夫君打算怎么办呢?”

“我决定了,我要杀了燕王!”

“夫君知道怎么做吗?”

我愣了一下,迟疑道:“这个……你和金屏会告诉我吧?”

文晴湖安静地笑了:“金屏妹妹已经筹划好一切,就等夫君的执行了。”

我郑重地点头。

根据情报,燕王已经调动兵马分批潜入京城,或者混入禁卫军,或者加入王府护卫军,目前人数已有三千余,都在暗中等待发动兵变的日子。而我们占据地利,已经掌握了京城禁卫军的大部分将领,他们都能随时听命出击。我收到消息,心地一沉,就算没有书金屏中毒一事,我们最终还是会兵戎相见。

高祖喝令我们不得调动兵马,燕王只能暗中筹备,动作进度缓慢,预计开春时节人员才能全部到位,那时才是他发难的时刻。书金屏决定先发制人,抢先除掉燕王,决不让燕王看到新年的太阳。

新年除夕前夜,我默默换上戎装,来到望天门。望天门是文武百官进朝面圣必经之路,出于固守皇宫的战略考虑,此处也设立了高大的门楼、城墙和瞭望塔,虽然装饰豪华尽显皇家气派,基础的军事用途并没有因此削减半分。

元开泰已恭候多时,背后则是他从左羽林军里千挑万选出的精英,虽然才三千余人,可他们散发出的森严气息让人感到自己面对的是无坚不摧的利剑,是不可撼动的钢山。我冲元开泰点头,转身朝三千余的左羽林军将士朗声道:“我们的未来,大冉的江山就托付诸位了!”

左羽林军战士没有出声,颔首作为回应,战意勃然迸发,连天空也为之失色,零零落落飘下了雪花。

“这雪下得真是时候。”我看向飘雪的阴霾天空,聆听皇宫深处传来的弦乐钟鼓声,转头对元开泰笑道。

“不错,只要下得再大一些,我们的踪迹都将被雪掩盖。”

我们登上望天门楼,默默等待翌日清晨到来。自远处飘来的鼙鼓钟磬、宫嫔笑语渐渐沉寂,灯火一个接一个熄灭,只有巡逻的将士点燃的一排排火烛静静燃烧,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响起鸡人报时的梆梆声。我抬起头,看到外头夜空一片漆黑,飘落的雪花不知何时已经变成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洒下。

“殿下安心休息吧。不然好不容易等到早朝,却没有力气对付燕王,那可怎么行。”

听元开泰如此说,我点点头,安静睡去。才觉得睡着了,又听到悠长的晨钟声,我猛的惊醒,坐起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还有一段时间才轮到燕王上朝,请用餐。”元开泰递来干粮。

我匆匆解决干粮,屏气敛声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望天门楼外的一切。按书金屏的计划,此时燕王和赵王应该会被绊住,比其余百官更晚上朝。他们出现的那一刻,就是我们发难的时机!

天色微亮,文武百官陆陆续续到来,下了车,整理好朝服,等到钟声响起,便肃穆容姿,排成长队依序鱼贯而入。转眼间下面又是一片空旷的广场,只余下凌乱的足迹。我越发紧张,握紧手中的剑,忐忑不安,却又迫不及待看到燕王和赵王出现。简直就像在殷切等待心上人的情人哪!我自嘲地笑了。

终于,热望中的马蹄声响了起来,燕王和赵王匆匆赶来。我当即起身,左羽林军的精英早已箭在弦上蓄势待发。燕王和赵王下了马,环顾四周,迟迟没有放开本应交给小官吏接收的马儿,好像察觉到弥漫在望天门四周的杀机,盘桓不前。

我一直注视着燕王,看到他们准备上马,终于挥下手。上百羽箭立刻迅雷般射向燕王和赵王。

燕王和赵王突遭此变,惊慌失措之余扬起马鞭,奋力挥开激射而来的箭矢。然而他们仓促应战,还是很快被数枝箭矢射伤。两匹马儿早就重重倒在地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雪地。

左羽林军依旧训练有素地轮流放箭。

“继续射!”我吼道:“一个也不要放过!”

像是听到我的声音,燕王抬起头,又惊又怒地看向我所在的门楼,发出吼声:“宗旭恒!”

我冷酷地挥动手臂:“继续放箭!”

燕王和赵王到底武功高强,在万箭齐发的险境中犹能逃出生天,跌跌撞撞逃向外边。可是门口有我预先埋伏的五百死士,他们亮出了长刀。我和元开泰飞奔下楼,可一来到城墙外面,却都放慢了脚步,如同闲庭信步一般悠然而去。

赵王为掩护燕王已经战死,然而燕王也好不到哪里去,垂死犹斗,奄奄一息,最后跪倒在地上。我扫了一下五百死士,已有数十伤亡,心下不由敬佩燕王的强大,但这不可能构成我放过他的理由。我拔出长剑,直视着燕王那双充满无尽的不甘、悔恨和愤怒的眼睛,感慨万千。昔日燕王对我的友善,守城之战的千里驰援,上元节助我寻人,谈论古今指点江山,助我从马蹄下逃生,追求书金屏诸事在眼前一闪而过,最后化为云烟。

我平静下来,终于挥动长剑,砍下了燕王的头。随从也割下赵王的头献上。我拎着燕王和赵王的头,转过身面向瀚宸殿,冷漠地说:“元将军,还请你为我带来袁娴妃。”

“臣听令,殿下。”元开泰似乎在笑着,不待我看清,便转身带几十名士兵前往后宫。

我定了定神,提着燕王和赵王的头,率领一队人马径直面圣。

文武百官看我率领一队杀气腾腾的士兵大步走来,纷纷露出惊异的神色。高居御座的高祖正要呵斥我,我抢先一步,将燕王和赵王的头扔到御座前。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失声惊呼。高祖猛地站起,难以置信眼前的场景,失声道:“你、你——”

我平静地施礼,说道:“启禀父皇,儿臣于今朝闻讯燕王和赵王有谋反意图,欲在今日起兵叛变谋杀父皇。儿臣大惊,无暇禀告父皇,只得仓促点起几千精兵前去讨逆,幸而不曾出现差错,取来燕王和赵王的人头。”

高祖颓然跌坐,文武百官惊骇不已。

“燕王和赵王表面孝敬父母、兄友弟恭、礼让人才,背地里却秽乱宫闱、嫉贤妒能、残害兄弟、觊觎皇位,实乃大逆不孝之人。儿臣已经着人捉拿袁娴妃,父皇只消和她对质便知一二。”

我话音刚落,元开泰已不负期望将袁娴妃拖来。我随手抓起袁娴妃的头,将之重重摔在台阶前的地上,义愤填膺道:“父皇问问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她怀的孩子生父是谁!”

袁娴妃本欲挣扎向高祖哭诉,忽闻此言,身子瘫软下来,惊恐地看向我,随即又看向高祖,再也说不出话来。高祖面色变了又变,又急又怒又悲,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忽然觉得高祖真的老了,又想起兄弟阋墙的悲剧,默默流下眼泪,哽咽道:“儿臣实在不甘,为何会和兄弟自相残杀。儿臣是真心敬爱二哥、小弟的,可是大义不容情,只能、只能——”

众官好似受到感染,纷纷垂下头,有的甚至开始擦拭老泪。高祖也眼眶含泪,闭上眼睛,沉重地叹息道:“燕王叛逆之事,就由太子处理吧。”

我颤声接令道:“儿臣遵命!”

武成三年的除夕,燕王、赵王、安乐公主及一干亲朋党羽尽皆伏诛,皇城皑皑的白雪被流不尽的鲜血染红。

柯远臣清理毕京城里埋伏的燕王党羽,回来对我说起姬光的事。姬光在府邸里独自面对军队,在众目睽睽之下恨声道:“二哥何其愚蠢,若肯听我的话,这天下怎会落在三哥的手上!书金屏,我到底还是斗不过你!”说罢当场服毒自尽。

“姬光的孩子呢?”

“死了。”

我默默点头,忽然想通了一些事,给书金屏下毒的其实是姬光吧,只有她才会把书金屏视作眼中钉,书金屏和文晴湖瞒得我好苦。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她们也太多心了点。我又问道:“刘工儒可平安无恙?”

“毫发无伤。”

“这两年辛苦他了,叫他休养几日,择日到吏部领职吧。”我对另一随从道。

“太子宽宏。”柯远臣笑着拱手退下了。

武成五年夏,楚王于讨伐郦国途中战死,国礼葬之。

至此再无人能撼动我的皇储之位,高祖终于真正承认我,文武百官拜服,天下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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