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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第四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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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得讯,第一时间过来察看我的伤势,又是哭又是骂,对袁娴妃和尚食局恨之入骨,要找高祖说理。书金屏和文晴湖及时挽住皇后,温言好语地劝说一番,皇后方才颔首道:“多得你们襄助,不然我也差点犯大错了。你们放心吧,我自然会挑好时机跟陛下说理,决不让我的孩儿受一丝半毫的委屈!”

书金屏和文晴湖当即施礼道谢。

紧接着,书金屏又吩咐人收集尚食局的罪状,作为证据另交他人转呈高祖,以助皇后声势。最后她方才亲自前往太一宫向高祖说情。也不知都说了些什么,高祖才恍然醒悟,重罚尚食局,撤换大批人,又命御医携上好膏药为我疗伤,总算洗了我那莫须有的“奢侈浪费”罪名。

袁娴妃及其背后的主使人,书金屏轻轻放过了。她冷冷地说,这些账总有一日会一并算清,怎能白便宜那些下作贱人!言语里罕见地溢出浓浓的恨意。我于是拍拍她的肩,以作安抚。

可是我休养了十数日,伤情不见好,反倒加重了,高烧不断,体冒虚汗,神智越来越不清醒,总发梦呓。又过了几日,我越发感到痛苦,清醒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少,气息一日比一日微弱,只能苟且偷生,连呼吸也要用上全身的力气。文晴湖紧紧握着我的手,片刻不肯离开,眸光含泪,仿佛害怕我转眼就会去了。

一日,轮到香茗为我换药,她轻轻唤着“三郎”,替我拆开绷带。我此时已经迷糊,连感到疼痛,也觉得是很遥远的事情,与已无关。虽然听到香茗的声音,却无力回应。香茗颤抖着替我清洗伤口,上了膏药,又端来药汤要喂我喝下。

忽然书金屏的声音远远传来,制止香茗喂我喝药。她和香茗说了一段时间,突然厉声大作,紧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香茗没有出声,隐约有拖重物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接着是跨过门槛的声音,最后一切归于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将我慢慢扶起,开始一口一口喂药。虽然我已经神智不清,但也朦胧感觉到,这样轻柔耐心的动作,身上散发出的好闻熏香,只能是文晴湖。

等到我恢复清醒,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这才发现香茗不见了。我有点诧异,向芳柳询问香茗哪儿去了。芳柳支吾半晌,方才吞吞吐吐告诉我,香茗死了。我大吃一惊。香茗没病没灾的,怎么就突然死了呢?芳柳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了一句:“香茗是燕王的人。”

香茗是内奸?我心内咯噔了一下,难以置信。

芳柳大约是打开了话闸子,实在关不住,又说道:“三郎这次好危险啊,差点就死掉了。若不是大夫人发现得早,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我只好扶额道:“芳柳,你能不能直说?这么爱拐弯,真不像你。我很着急啊。”

芳柳忽然哑了一样闭上嘴,半晌才涩声说道:“香茗给你下毒了。”

我默默无言,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只听芳柳说:“香茗并没有任何悔意,大夫人便叫她自裁了。”

我着实心凉,抬起头颤抖地问道:“香茗和燕王是什么关系?”

“香茗她……怀了燕王的孩子。”

那不等于香茗连同胎儿一起死掉吗?虽然差点被香茗害死,我还是不禁稍稍感到难过,为那个无辜的尚未出生的孩子。

“香茗好像把我们很多事情都告诉燕王了。”

我也就嗯了一声,忽然醒悟过来:“香茗这次下毒是燕王指使的?”

芳柳迟疑了一下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有大夫人知道。”

我想起芳柳和香茗是一块长大的,便问道:“香茗和燕王是怎么回事?”

“香茗以前曾经服侍过燕王,后来燕王出去游历,香茗就改跟皇后娘娘了。再后来……就跟三郎了。”芳柳低头轻声说道:“我都忘了,香茗以前说过,她将来会被燕王收房。”

我默默点头,又趴了下来,想起很多事。去年让我在书金屏和燕王面前露了行藏的是香茗。我做人质的时候,和文晴湖、书金屏走散的上元节晚上,居然遇见了香茗和燕王。甚至在更远的时候,香茗就一直很仰慕燕王。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问香茗的事,书金屏和文晴湖也仿佛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只有芳柳偶尔才会提及她的名字。

中毒一事让我大伤元气,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发呆,一无聊就会发现书金屏和文晴湖很少来看望我,只能从芳柳和妙喜的言谈中知道她们这次是气极了,终于下定决心要做好一件大事。这让我好奇起来,不知道她们要做的是什么,竟会忙成这样,没事好歹也看看我嘛。

多日下来,又不批公文,要作画自娱,腿脚又没完全好,不能久立。可我实在闲得发慌,就跟芳柳商量,招来两名小宦官,叫他们搀着我,出去逛花园。这附近有一处水榭,水榭沿着山势建造而成,曲曲折折,上下形成三叠水榭,旁边有人工瀑布,在树木掩映中极富意趣。可惜现在是秋末冬初,虽还没下初雪,但天气寒凉,水早就冻结,挂上了冰梢。水榭旁虽然植了一些松柏等常青树木,也还有一些落叶乔木,光秃秃的枝干立在一碧如洗的青空里。

我刚刚大损元气,在外面呆久了,吹个风就难免发抖。于是一名小宦官斗胆问我,是不是要回去。我正有些发冷,打算从善如流。不料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心想会是谁呢。我又感到这样的场景未免太熟悉了点,好像以前也发生过相似的事。

小宦官凝神倾听,小心翼翼地说:“殿下,听着像是文太子妃的声音。”我也觉得像,叫他们收声,蹑手蹑脚来到水榭边沿,声音是从下方传来的,应该是在水榭的最底层,于是叫小宦官扶好我,我探出头,想看看下方是什么光景。

我看到有人跪了下来,一手拉着文晴湖的衣袖,一手紧抓着她的手腕,强行求爱。听其声音,竟是楚王。文晴湖身子柔弱,几经挣扎也无法摆脱楚王的魔爪,无奈之下软声道:“楚王,你我无缘无份,何必强求?”

“太子迟早会被父皇废掉,燕王那厮跟父皇最像,保不定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没有我,到时候谁来护你周全?”

“楚王……”文晴湖才刚出声,便被楚王堵住了嘴。观其姿势,像是楚王意欲索求一个绵长的热吻。

我勃然大怒,刚要出声喝止,却看到楚王猛然拉开文晴湖,说话也变得不利索,像是舌头被咬了:“晴湖,你——”

文晴湖勉强推开楚王,急急退开几步:“承蒙楚王错爱。我此身已为殿下之人,也决意和殿下同生共死。纵使殿下有了不测,我也绝不会苟且偷生。”

没想到会听到文晴湖这么决绝的誓言,我感动得几乎流下眼泪,起身准备吩咐身边的宦官赶走楚王。不料文晴湖忽然抬头,看到我,愣了一下。她发现我想要出声,急忙向我微微摇头。

我也吓了一跳,但又不放心楚王,于是向身旁的小宦官指了指,朝文晴湖张口但不出声:我让他们过去帮你。文晴湖眨眨眼睛,同意了。于是我对两名小宦官耳语,他们领命匆匆向水榭底层走去。

此时文晴湖的声音又响起来:“楚王就此罢手吧,万一叫人撞见,楚王的一生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楚王依旧殷切地抓住文晴湖的手:“晴湖,我只要你一句话!”

文晴湖无奈地垂下眼帘,轻轻摇了摇头。此时两名小宦官的脚步声传过来,楚王只好放开文晴湖的手,恋恋不舍地倒退几步,又沉声道:“我还会来找你的。”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我松了一口气,坐在冰凉的长椅上,却丝毫不觉得长椅冰冷,紧紧攥着手,咬牙切齿,热泪盈眶,心里的一股无名邪火不知向何处发泄。去年的燕王,今年的楚王,怎么都对我的妻子虎视眈眈,全然不将我放在眼里!

文晴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楚王的身影消失,方才吩咐赶来的小宦官一些事,把他们打发走,再上来来到我的身边。看到我这个样子,轻声安慰道:“夫君,我只有你。”

我抬起头:“真的吗?”

“当然。”

“那又为什么不明白拒绝楚王?”

“现在可不是和楚王开战的好时候。”

“楚王说的话可是真的?我会被废掉——”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哽咽着。

“楚王没有对我说谎的必要,应该是真的吧。”文晴湖也忧心忡忡,紧锁双眉,陷入沉思。

我突然抓住文晴湖的手,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头埋进她的颈间,喃喃说道:“今晚到我这儿来,我要你,我想要你。”

文晴湖的体温变得更热了,唔了一声后再不言语,只是轻轻反手将我抱住。

待到寒冬时节,我的伤终于痊愈,开始准备上朝。书金屏却让我再等一等,我很不解。望着窗外纷飞的白雪,书金屏慢悠悠说道:“夫君,我觉得你再休息一下也无妨。毕竟有很多事,我还没处理好。”

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想了想,拉住书金屏的手。书金屏吓了一跳,手刚刚有挣脱的意思,忽然又顺从地停留在我的手里,那双玲珑剔透的眼睛仿佛在问怎么了。我此时有点意外,第一次发现书金屏的手很温热,细细体味着她的温度,慢慢积聚起勇气,对她说:“对不起,袁娴妃弟弟的事,是我鲁莽了。”

“这可有点晚了。”书金屏似笑非笑。

我红了脸,结结巴巴地继续道歉:“对不起,这么晚才跟你说——”

“罢了,夫君有这个心就行。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是我太严厉了……我到底不如姐姐啊。”

“别这么说,金屏也有晴湖所没有的好啊。”

“嗯,比如?”

“比晴湖严厉多了。”

“这也叫优点?”书金屏又气又好笑,掐了我一下。

我吃痛收回手,看书金屏不像生气,又重新拉起她的手:“是啊,你看母后对宗旭恒有多宠,结果他就坏成那个样子。晴湖太宠我了,幸亏还有金屏你在旁边敲打,不然我也一定会变得很糟糕。”

书金屏微微笑了:“夫君很有自知之明嘛。”

我急忙乘机告白:“以后国家大事就交给你了。”

书金屏听罢,立即白了我一眼。

没多久,楚王领兵南征的消息传遍朝野,据说这一去誓要收服南方土地,数年内都不会回来了。我非常震惊,这么大的事,书金屏和文晴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了防止楚王、燕王、赵王掌握实权和军队,免得他们有朝一日可以起兵篡位,书金屏才安排他们呆在京城任职,有事出去打仗,没事在京休养。可是为什么现在会突然改变方针,平白给楚王一大助力?

我匆匆赶回东宫,找书金屏询问。书金屏正和文晴湖下棋,她信手放了一子,慢悠悠说道:“楚王是我放出去的。”

“为什么?”

“虽然楚王也有竞争皇位的意思,是有些危险,可是他争不过燕王,燕王才是真正的敌人,此是一。他们的同盟有明显的破绽,此是二。”

“我不懂。”

“燕王对姐姐动手动脚的事,我已经叫人传给他了。楚王和燕王不一样,他是个痴情种子,对姐姐一往情深。他们结盟的时候自然会打如意算盘,一旦夫君不在,他们便会瓜分我们,譬如我归燕王,姐姐归楚王。楚王这会儿听燕王这么做,他自然要恼了。”

书金屏说得淡淡的,文晴湖正在思考棋局,听她这样说,也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

我拉来一个凳子坐在她们旁边,皱眉道:“那,为什么楚王不直接找燕王算账呢?”

“那样的话就打草惊蛇了,毕竟我们的目标是燕王。燕王调戏姐姐的事情做得可是非常干净,这事恐怕只有姐姐、我、你,还有香茗知道了。你想楚王得知此事,燕王能不怀疑到我们身上吗?”

“我真不明白燕王为什么要调戏晴湖。”

“燕王好色,和父皇一个样。”书金屏皱了一下眉头,又道:“即使如此,燕王还是很爱惜自己的羽毛,才会做得如此隐蔽。可是他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了,以为姐姐不会让夫君知道这事。因此我认为可以从此入手,令楚王自动放弃皇储之位。”

“我还是不懂,燕王调戏文晴湖和楚王放弃皇储之位有什么关系?”

“楚王争夺皇储之位,无非不甘心居于夫君之下,想要建功立业留名青史,抱得美人归罢了。可是呢,楚王空有武功,却无文治,在文官一脉里并无人缘,在这点上他不如燕王,也不如夫君。即使夫君不在,皇储之位绝不可能轮到楚王。这点燕王也看得很透,因而才会放心和楚王结盟。以管窥豹,可见一斑,燕王明知楚王属心于姐姐,却敢调戏姐姐就是最好的明证!”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

“我想在近日内除掉燕王,所以请姐姐说动楚王离开朝廷,令燕王失去一大臂助。”

“等等,晴湖又去见楚王了?”

文晴湖此时方才说道:“不错,我的确去见楚王了。只是怕夫君不同意,所以我们才瞒着你。”

我当即盯着文晴湖,心想楚王有可能没对她动手动脚么。文晴湖看出我的意思,微微摇头道:“楚王并没有用强。而且这事的确只能由我亲自来,不然还能有谁说服楚王呢?”

“那燕王不会知道吗?”

“怎么可能让他知道。”书金屏回头,看到文晴湖已经下了一子,沉吟一会儿方才落子,说道:“只是我还未布好局,暂时不能动手。夫君就和往常一样,安心等待吧。”

听到书金屏这样说,我忽然有些犹豫,真的要除掉燕王吗?到时候要怎样解决他呢?然而没多久,我就彻底抛弃这点迟疑,断绝了对燕王的“兄弟之情”。书金屏中毒和燕王干系甚大,对燕王真的不能再手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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