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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第三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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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此去,成功威吓北狄,与之重新结盟,凯旋归来,京城百姓夹道欢迎。自那次京城守卫战后,人们都把击败北狄的人视作英雄,更何况燕王不损一兵一卒便吓退并降服北狄人,这令他们更加狂热了。大道上欢声震天,鲜花飞舞,英武的骑士们神采飞扬,和道旁的少女们眉来眼去。

我并没有亲见这样的光景,这是孟响跟我讲的。他原来是个随身小厮,现在跟我鸡犬升天,当了一名太子属官。接到战报后,我知道高祖会设宴封赏功臣,正忖思该送什么贺礼比较妥当,看到孟响眉飞色舞讲述当时的场面有多么壮观,满脸的兴奋,不由一笑,问道:“你也想出去打仗?”

孟响一愣,不好意思地答道:“回殿下,臣武功拙劣,谋略又不成,怕是不合适参军。”

我笑道:“你才二十岁,现在开始勤习武艺,研读兵书,三年就可以当一个军官了。”

孟响想了一想,嘿嘿笑开了:“臣这就回去习武读书!”

“等等,你还是先把手头的活干完。”我急忙叫住他,哭笑不得,“别忘了你现在好歹也是一个官,玩忽职守怎么行!”

“是,殿下!”

看着孟响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我苦笑着起身,回到书金屏所在凤临宫,询问这位聪慧妻子的意见。

三日后,高祖在麟德殿举行宴会犒赏燕王、赵王、左神武将军邓雄飞等人,文武百官也前来祝贺。我依旧不甚起眼,成了一名看客。燕王玉树临风,赵王英气勃勃,两人意气飞扬,光彩照人。我不禁深深感到,自己和他们的差距委实太大,若不是有“嫡子”这个头衔,恐怕如今已经做了一个安乐亲王。

邓雄飞虽然也在凯旋之列,可这次功劳归谁有目共睹,人人都争相向英雄敬酒,难免遭到冷落,因而显得有些落落寡合。我过去举杯道:“邓大人,祝你凯旋归来!”

邓雄飞苦笑一声:“太子何出此言,谁不知道此次胜利要归功于燕王。”

“邓大人何必自轻。虽说我们已经和北狄缔结盟约,可北狄人反复无常,本性岂能轻易改变。只是如今时机未到,我们不得已才与之和谈。况且朝廷再无比邓大人更了解北狄的武将,将来总会有邓大人边疆扬威,勒马镌碑的一天!”

邓雄飞展颜笑道:“托太子吉言!”

待到文武百官都上前庆祝得差不多了,我才来到燕王和赵王的面前,先为自己这么迟才来贺喜道歉,再将一套套的恭贺官话送上,最后才说出此次的目的:“我预备了一点礼物,现已送到各位府上,二哥、小弟若不嫌弃就收下吧。”

宗旭升笑道:“三弟如此盛情,我就不客气了。”宗旭征也笑着点头称谢。

经燕王此举,北方边疆暂时稳定,南方皇储之争早就落幕,正在休养生息,一时不会北上,高祖决定趁此励精图治秣马厉兵,开始为如何招纳人才苦恼起来。

我来这里多年,从来没有听说类似科举的制度,倒是看到不少人明明没有什么才能,却因为出身名门士族而被选拔举荐,甚至攀居高位。听书金屏说,祈朝早年这样的风气更加严重,只是历代皇帝深受门阀世族之苦,连年不断打压世族势力,逐步收回军权和朝廷人事,避开世家子弟选拔人才,如今才会有寒门子弟跻身朝廷的良好景象。

燕王开设学馆,招纳天下人才名士,并举荐其中优良之辈给高祖。楚王也不甘落后,也从军队中选拔青年才俊,充盈武将队伍。高祖大为喜悦。而我一直没什么动静,被高祖批评了一顿。

其实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曾经想过,科举制度虽然一直被诟病,然而历经千年也没有真正消亡,依旧有着强悍的生命力,而且这也是老百姓唯一能出人头地的希望。就此推荐给高祖也不错,可是我没有信心能做成这么大的事,只好回家找书金屏商量。书金屏却说正好,她以前从我这儿听说科举制度的种种后,就一直在思考能否引入这个制度,现在说不定是个好时候。她对我笑道:“夫君现在不上奏父皇,更待何时?”我点了点头,反正不是我一个人干,就这么做吧。

书金屏草拟奏疏,我抄了一遍,毕恭毕敬上交给高祖。高祖阅罢,沉吟半晌道:“这是好事啊,难得旦永也有这样的好主意,不过这文章不像是你写的,又是书家女儿写的罢。”

听高祖带歪了话题,我急忙回答道:“回父皇,奏疏确实是金屏草拟,可主意是我和金屏一同想出来的。只是事关重大,儿臣写文又夹缠不清,生怕父皇不耐,只好叫金屏帮我写了一个。还请父皇见谅。”

高祖笑道:“牝鸡司晨总非好事,你这般过于依赖妻子,将来如何统御江山?书金屏背后是赫赫名门书家,若要科举取士,这书家便是第一个大障碍。”

我默然,半晌才回道:“科举取士一事难以一蹴而就,可以从长计议。儿臣以为可以先下诏令地方官根据科目择取贤良,如此数年,逐渐撤换朝廷人事,到时无人能够阻挡民心所向,再定为规矩,以此为江山永计。父皇觉得此举是否可行?”

高祖颔首道:“如此可行,这事他日早朝跟百官商议,再令中书省拟诏吧。”

我立刻称谢,又议事半个时辰,方才走出太极殿,长舒了一口气,如此算是在招纳人才之争上占了小小上风,总算能向书金屏交代了。

自然我也把高祖的话一字没改告诉了书金屏。书金屏默默无语。文晴湖正好也在,忧心忡忡地说:“科举确实利在千秋,可是这事必然会动摇门阀士族的根基,如果有人在科举未成之前,看出此事利弊并极力反对,只怕有人会将箭头直指夫君啊。”

书金屏道:“不错,这事需要父亲的支持。夫君马上着手准备筵席,务必请父亲过来,我来说服他。”

“不告诉他不行吗?”

“我不是不想,可是父亲在朝廷文武都有人脉,若能说服他就会减少一半阻力。而不让父亲知道,小心他倒戈一击,扯你的后腿。”

“唔……”我不禁语塞,的确,这种损事书宰相绝对干得出来。

“严重的话,科举可能会推迟几十年,这对夫君可是非常不利。”

“好吧,我这就去叫人备宴。”

年关又到了,这是高祖登基后的第一个新年,意义重大。皇宫到处张灯结彩,宫女穿梭如织,处处衣香鬓影,欢声笑语。高祖宴请群臣,众人尽兴而归。我一如既往偷偷退席,在年关将过前赶回东宫,亲自为文晴湖和书金屏放烟花。

京城门阀世族王孙公侯遍地皆是,从新年到上元节的这一段日子酒宴不断,是人际活动最为频繁的日子。我找了个由头,邀请书宰相、三省长官,六部尚书、十二卫共二十四位将军等赴宴,由于请的都是朝廷重量级人物,人们都异常关注。我倒不怕,人物越重量级,书宰相就不会越突出,即所谓的藏木于林,只是要提防他人的眼线。

酒宴过后,我问书金屏事情怎么样了。书金屏说还算顺利,她在言语间也隐瞒了点重要的事,书宰相才会同意帮忙。末了,她还警告我不要说溜嘴,免得书宰相变卦。我松了一口气,就等上元节过后高祖下诏,现在暂且安心享受节日吧。

上元节到来的那一天,我本打算与民同乐,和文晴湖、书金屏一同观看烟花大会。可燕王突然请我一同出去观赏花灯,我不假思索答应了,回去被书金屏批评了一通,譬如不遵守约定云云,半个时辰后才被放出。临走前,我问道:“你们不一起来吗?”

“不了,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看烟火……只是,夫君要对燕王提防点。”

最后的声音低于平时,以至于我差点听漏,可书金屏已经转身离开。我只好到文晴湖那里再报告一遍,同时向她表示歉意。文晴湖笑道:“新年已经遵守约定为我们放烟火了,今日就随夫君的意思吧。不要太晚回来,不然父皇会不高兴,我们也会担心的。”

我一面听文晴湖的话,一面换上便装,笑问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去买回来。金屏说她要外面做的汤圆子,宫内的太精致了,反而没外面的有嚼头。”

文晴湖想了想道:“我记得东面有做灯谜的花灯,很精巧,夫君就为我要一个吧。”

“好的。”我高兴地出门了。

燕王约我见面时间在华灯初上时分,如今太阳依旧光芒灿烂,我出门有点早。难得有空不用理会政务和人际关系,这段独处时光将会非常愉快。于是叫护卫们离我远一些,自己慢悠悠地逛着街市。

虽然经历了北狄的围攻和数年内乱,京城一如既往四衢八街车水马龙,酒楼人家鳞次栉比,街头摊贩人声鼎沸,这就是百年王朝的底蕴。祈朝灭亡其实挺冤的,我不禁这样想,可是一旦危及自己的性命,就顾不上祈朝冤不冤了。

金乌西坠,街市一个接一个点亮灯火。不知不觉,我身处的东大道已经变成降落在人间的星河。若不是人世的喧闹,我一定以为自己身处仙境。正在恍惚间,燕王终于出现,拍我的肩膀笑道:“三弟怎的出神了?”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燕王,笑道:“我只是被眼前的美景迷住罢了,太平盛世也不外如是。”

燕王望向繁华的街市,出神道:“确实非常美丽,可是现在还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南方尚未收复,北狄之患不时发作,这里的繁华只是一场幻梦。如此大好河山,谁才能真正主宰其命运?”

我一时无言,燕王回神笑道:“三弟尚未用过晚餐吧,我已叫人到丰平楼定了雅座。”

于是两人动身前往丰平楼。才走了几十步,儿童唱歌的声音飘了过来,我听着耳熟,不由得停下脚步凝神聆听。燕王也听到了,听了一会儿笑道:“这首童谣我以前也听过,不知是什么意思。”

儿童们已经唱过一遍,如今又从头唱了起来:“北地有紫城,紫城有皇宫。有凤天外来,有凰双舞空。中央起高楼,楼上有人愁。凤凰相和鸣,两处栖梧桐。左边东皇后,右边西皇后。凤兮求其凰,今儿去哪头?”唱得实在乐此不彼,还夹杂着拍手声和踏地声。

我忽的想起以前和文晴湖、书金屏一起在酒楼上听到童谣,当时店小二还讲了一个野史,便转述给燕王听。燕王深感兴趣:“先朝……莫不是郓朝吧,郓朝废帝的确同时封了两位皇后,不过这两位皇后的去向,史书可不好写呀,那样的香艳昵事可上不了台面。不过呢,我认为这首童谣应该和她们没有关系。”

“哦,为什么?”

“你看,这首童谣是在先朝出现的,到现在才传了三十来年,而郓朝废帝皇后至少也是百余年前的人了,时间不对。再说,过了这么多年,还要毁伤已经故去的两位皇后的清誉,这是只有不敬鬼神,不怕遭到报应的畜生才能做出的事情啊。而且这首童谣不合辙押韵,应不是文人所作,说不定是小孩自己编出来的。”

“小孩编出来的玩意儿,还能传来传去?”

“也有好事者帮忙整理一番,又叫人唱开了吧。”

“那好事者水平一定很差。”

“也就粗通文墨的水平吧。”

我和燕王大笑起来。

笑过后,燕王说:“三弟眼光也变高了啊。”他抬头仰望天空,那里已经出来一轮如盘银月,光辉弥漫在漆黑夜幕中,和人间的热闹温暖相比,有着不一样的清冷。他忽然回过头,对我说:“说起来,三弟大病过后做的第一首诗,也在上元节,说的就是这月亮呢。”

我挺不好意思的,难不成燕王也和书金屏一样记得清清楚楚?接着又听燕王说:“愚兄不才,现临时作了一首,请三弟指教。”

我急忙摆手道:“二哥太抬举我了,我哪有那个水平啊。”

燕王笑道:“你先听再下结论也不迟。”接着吟道:“仙人今日磨玉盘,千里孤踪影自寒——”尚未吟完,便有人高声叫道:“二郎,可来迟了!”

我和燕王均都一愣,发现一名中年清癯男子正站在丰平楼门前含笑等待,而出声的是二楼一名探出脑袋的壮实男子。

燕王对我笑道:“这两位都是我最为钦佩的人,瘦的那位是焦永轩,那个壮的是崔植,三弟一定听说过他们的名字吧。”

我确实听过这两位的名声,都是北国大名鼎鼎的才子学士,于诗文上深有造诣,在燕王的戎马生涯中屡建奇功,那一道道檄文可都是广为传颂的奇文佳作。心中不由一动,里面难不成都是燕王开设的学馆招纳的天下英才?那还真得见上一见了。

进入丰平楼,燕王就没再提起他的咏月诗了,这叫我暗暗松了一口气。雅座里英才济济,果然都是燕王招纳来的贤人才子,且都个性鲜明,有妙语连珠者,也有木讷寡言者,有严肃者,也有诙谐者,叫人大开眼界。

酒宴过后,我们一同去观赏街灯,众人都说要作诗比赛,有的举手便得了一首,有的冥思苦想也凑不成一句来。我直接不战而降,袖手旁观,就算燕王和一帮才子轮流过来撺掇,也婉言拒绝了,心道:“我才没那么傻出来丢乖露丑呢。”于是在一边看好戏,顺便买了一盏别致的猜谜花灯,好送给文晴湖。

月过中天,游人渐散,我便和燕王一行告辞,包下了一个摊贩的汤圆,命护卫送到东宫,自己在后面跟着。回到东宫,发现书金屏和文晴湖都还没睡,我心疼道:“你们怎么不去睡觉呢?”又命人把汤圆热了,给大家各盛一碗。

书金屏白了我一眼,自行吃了汤圆。文晴湖笑着为我吹了吹碗上的热气,勺了一个汤圆送到我嘴边,打算侍候我吃。我急忙摆手,端过碗自己动手,又招呼大家一块解决汤圆好去睡觉。

第二天,我才把和燕王出行的种种跟书金屏和文晴湖说了。书金屏微微蹙起眉头:“燕王雄材大略,志向高远,着实叫人好生佩服。可是居然当着夫君的面露出问鼎意向,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幸好有人打断他吟诗,不然夫君如何过关?”

文晴湖也难得露出了不快的神色:“燕王这次有些过了,这么外露不太像他的个性。”

书金屏沉思道:“确实如姐姐所说,燕王如真有问鼎意向,不应该向夫君表露出来。后日早朝,夫君要注意了,燕王可能会在那日有所动作。”

“为什么?”

“夫君在那天不是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向父皇提议各地开科举荐人才吗?燕王说不定已经得到风声了。”

文晴湖笑道:“皇宫确实不缺乏耳报神。”

书金屏也笑道:“姐姐这么一说,岂不连我们也笑话了。”

文晴湖抿嘴笑道:“至少夫君不知道。”

我闷闷地说道:“别把我当透明人哪,我只是想不起来。”

不过我也有点担心,燕王当真不服我这个弟弟当太子吗?书金屏和文晴湖曾经跟我剖析过放弃皇储之位的弊端,那可是危及身家性命的大事,如今我又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上,再放弃当太子,难免会给人们不负责任、软弱可欺的印象,也对不住把前程押在我身上的众多跟随者。

“我不明白……既然不服气我当太子,为什么当时立皇储不提出来呢?”

书金屏冷笑道:“历来立皇储都以嫡长子优先,母后又出身大门阀,夫君也在父皇平乱中建立了功勋,没有理由不成为皇储。况且皇家本为天下人表率,若在选择继承人上不按礼法来,令得下人竞相效仿,庶子可以对嫡子不敬,长幼尊卑无序,家族继承顺序没规没距,天下岂不要大乱?漫说天下,连我们现在所依恃的门阀士族也要反对。楚王和燕王自然不能提出异议。”

“喔……”我只是觉得对不起楚王和燕王,这世上不公平的事情确实太多了,难怪他们都想争一争。

书金屏看我这个样子,欲言又止,沉思起来。文晴湖一面为我们剥橘子皮,一面说道:“总之,夫君先看看燕王的动向,我们这边也尽量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我接过文晴湖递来的橘子肉,一瓣一瓣吃了,嗫嚅道:“我真是受够了,自从当了太子,净讨论政治问题,也不谈些风花雪月。”

“什么政治问题,夫君净生造词语,我们又听不懂。”书金屏不着痕迹踩了我一脚。

我醒悟过来,周围还有宫女们在,实在不方便,便讪笑道:“我这不是忘词了嘛,只好先造一个应付。我只是对钩心斗角的事情感到厌倦。”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为免尴尬,我急忙说:“我好久没画画了,难得休息几天,我给你们画像好不好?”

书金屏还未开口,文晴湖便笑道:“好,我这就叫人取来笔墨纸张,妹妹先请吧。”

我于是等人铺开纸,磨好墨,便提起笔开始临摹肖像作画起来。一个时辰后,请她们鉴赏。然后又低着头画更为写意的水墨画,随意挥洒,不亦乐乎,不一会儿雪中红梅便跃然纸上。我左看右看很满意,便兴高采烈地对她们说:“你们看,我这么长时间没画画,技术一点没退步。我果然是绘画的天才吧!”

书金屏没有回答,妙喜插口道:“三郎真喜欢自卖自夸,羞羞。”

我苦着脸看向书金屏:“我看你还是把这个多嘴的妖精送走吧,这样一来你好,我好,她好,大家都好。”

书金屏和文晴湖支撑不住,都笑出声,周围的宫女们都窃窃笑了起来。唯独妙喜大大的噘起嘴,一脸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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