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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三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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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柳又说:“书宰相听说世子被抓了,就派人接大夫人回家,大夫人带二夫人一起走了。现在府里就只有我们撑场面了。念荷、 忆菊,还有妙喜也跟着夫人们走了。”既然有书宰相在,书金屏和文晴湖应该不会有事,我稍稍放下心来。

等香茗和芳柳要走,我感到很害怕,流下眼泪,再三叮嘱她们要常来,有消息了也要来告诉我。兴许是姬光和太子的说情起到了作用,天子始终没有下令斩我的头,狱卒也很殷勤,未曾亏待我。香茗和芳柳不时会来探望我,带来外界的消息。

一日,芳柳带着小厮来了,说香茗留在府里处理一些事,小厮去给狱卒送礼,她就陪着我说话。望着芳柳的脸,我又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她们那异常陌生的冷酷脸庞,一时间不敢向她们打听文晴湖和书金屏的消息。

芳柳注意到我的反常,问我怎么了。我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她们怎么样了?”她说:“不知道。她们去书宰相家后,就一直没有消息。”我担心得要命,又害怕她们不要我了,悲从中来,不由泣下沾衣。芳柳安慰我说两位夫人不会有事,一定会想办法救我。

我哽咽地说:“你哪儿懂。”

不料芳柳跟我较劲起来:“我怎么就不懂了?三郎不就是担心夫人会出事吗?害怕自己会死吗?都跟你说了,不会有事的。”

“你果然不懂。”

芳柳愣了愣,纳闷起来:“那三郎哭什么呢?”

我抽抽搭搭地哭,回答道:“我就害怕你们会不要我了。”

芳柳一听,这算什么事,于是笑道:“三郎也太多心了,我们怎么会抛下你呢。夫人她们不是很关心你吗?”

我根本不相信:“你的话怎么能信,五年前,那个刺客要杀我的时候,为什么你们都不动弹呢?我知道你们一直很恨我,讨厌我,只不过我是冀飏王的世子,你们才会对我假装笑脸,讨好我的。”

芳柳脸上一僵,没想到我会忽然提起陈年旧事,辩道:“那天我们后来不是救你了吗?”

“别把我当傻子,你们不救我,娘就不会放过你们,到时候你们也得死。你们不过为了保命,才来救我的。”

芳柳沉默了,过了许久,才幽幽叹息:“三郎原来还记得。有时候我以为你是个没心没肺的,可你却能记得一些连我们也记不起来的小事,要说你斤斤计较,可你又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原来你一直都放在心里。既然三郎说开了,那我也说开吧。三郎你不记得以前的事,自然不明白当日我们的心情。”

我止住哭泣,抬起头,看向芳柳。芳柳正神色复杂地注视着我:“以前的三郎很可怕,完全不把人当人,也从不把人命放在心上。在我们这一批服侍三郎之前,已经有十几批姐妹走了,有的被折磨死了,有的被卖掉了,有的甚至消失了,不知道哪儿去了,我们也很害怕,不知道我们哪一天也会被糟蹋,然后死掉。所以当时我们就想,不如让你被那个女的杀死,我们也好保得清白。”

我默默听着,如此说来,当日确实不能怪她们,只能怨自己倒霉了,于是叹气道:“你们也是情有可原。这事,我就不去想了。”

“现在不一样了,三郎人很好,我们跟着你过得也很好,要是就这样眼睁睁看你去死,我们也不好受啊。无论如何,我们一定会救你的。我们早就把以前的三郎忘掉了。”

“谢谢。”我点点头,心上稍稍有些安慰。

“不过今天要不是三郎说出来,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三郎一直不曾信任我们呢。我有点伤心。”芳柳看起来确实难过,忍着眼泪,还气乎乎的。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能和芳柳相对而泣,默默哭了半天。

“如果三郎不相信我们,那三郎还能信谁呢?”

我想了想,说:“晴湖。”再想了想,又说:“金屏。”

芳柳笑了,撇撇嘴,一副对我很是瞧不上的样子:“三郎真是本性难改,谁跟你好,就信谁呗。”

我无言以对,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她们肯跟我好不就得了。”

这下轮到芳柳无话可说了。临走前,她忽然对我说:“三郎,今天的话,我不会说出去,三郎也不会对别人说吧?”

我摇了摇头,我也没傻到会对外人说真心话,刚才不过是心中太过忧虑,才会一时冲动,对芳柳吐露真言。

天牢里不见天日,没日没夜总是点着烛火,叫人分不清晨昏,我呆在牢里的日子还是书金屏告诉我的,整整六十天。这段日子过得很煎熬,牢房里面只有一张草席和尿桶,多亏元开泰的变态训练,我才能不畏寒冷,大小便也勉强解决了,再加上没有皮肉之苦,还算安之若素,只是有一样不好:饭菜太难吃。

本来经过香茗和芳柳打点,狱卒对我还是不错的,饭菜也很好,但随着时局的恶化,他们的态度也一天天变得恶劣了。可香茗和芳柳也不能再频繁出来打点了,听世子府里的所有人都被软禁监视起来,再也不能随便走动。我感到了更大更深的压力,不知道死亡的铡刀什么时候会落在头上,心里极其惶恐,只有看到香茗和芳柳到来,才能感到一丝安心。

有时我会控制不住心内的不安,质问她们:“晴湖呢?金屏呢?她们怎么不来看我?”

芳柳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和理解,毕竟她知道我是怎么想的。香茗看起来有点生气,但她没有发作,耐心解释她们在外面不能轻易行动,但她们一直在努力营救我。

我也知道不能太任性,只能恳切求她们转告文晴湖和书金屏,尽快把我从这个该死的地方弄出来。香茗和芳柳总是答应着,但我总也看不到狱卒带着钥匙对我说可以出来的那一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不知道外面时局究竟如何,只能从狱卒们和不时来探望的香茗和芳柳的只言片语里面了解情况。十月初,北狄大举入侵,比往年还要深入境内。镇守北方门户的鲁山王无动于衷,雁汾王举起了叛旗。内忧外患同时发作,估计现在朝廷上下已经乱作一团了。在这样纷乱的时局中,冀飏王出奇的平静,这让我非常不安。

狱卒过来送饭,我向他打听冀飏王的消息,他说:“冀飏王正在调兵,如果他没有奉命攻打雁汾王的领地,而是北上的话,世子你的头就要落地了。”我当即吓得魂不附体,跌坐在地,恐惧又一次占据了身心。

我在朝廷手中可以起到震慑并牵制冀飏王的作用,一旦他做出任何不利于朝廷的动作,我——冀飏王的嫡子就会马上人头落地。因此我主动向太子提出进入大牢,甘愿予人宰割,为朝廷所用,才能向皇帝和太子证明我的忠诚,从而暂时保住一命。但这也要冀飏王配合才行。如果他不顾我的性命也要和朝廷作对,那我就真的要玩完了。老实说,我从以前就隐隐觉得,冀飏王似乎并不喜欢我这个儿子。考虑到父子情薄,书金屏给我出的这一招实在太过凶险。

一个人独处,就会胡思乱想,更何况是在暗无天日的牢狱。我以前曾听说过,这里也有给临死的犯人一顿好饭好菜,好好送人上路的习俗。一看到狱卒给我的饭菜变破,心里就开始打鼓了。万一某一天突然看到好吃的饭菜怎么办?到时我会被拉出去砍头呢,还是被下毒七窍流血死掉呢?到时候是吃,还是不吃?我越想越可怕。

后来我又想书金屏和文晴湖都说过会尽最大努力来救我,在她们来救我之前,我不如多想想要如何自保吧。

现在冀飏王已经接到天子的命令,随时会开拔军队讨伐叛军,天子将根据他的动向来决定我的生死。然而三位异姓藩王一向同气连枝唇齿相依,既然另两位藩王出事,冀飏王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他迟早会踏上和雁汾王、鲁山王一样的道路。这件事,在雁汾王世子出事的那天晚上,书金屏和文晴湖就对我说明白了。我不可能在冀飏王举起反旗的时候还能安然无恙地坐牢,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里被拉出去,和雁汾王世子一样枭首示众。

现在问题在于冀飏王会否顾虑到我,从而拖延时间。他起兵的时间越晚,我生存的希望就越大。但我不能只指望冀飏王。换另一种思路去考虑,我必须赶在冀飏王叛变之前逃出生天。可是眼下我被关在守卫森严的天牢里,我也不认地,又无人在外头接应,怎么可能逃得出去?我左思右想不得其法,只好依旧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一日,专门看守我的狱卒突然端来很精致的饭:一碗饱满的白米饭,红烧排骨,热腾腾的三鲜汤,以及换成上好木材的筷子和瓷碗。我心惊肉跳起来,仔细观察着这一顿饭,犹豫不决。

狱卒笑问:“世子怎么不吃了?”

我强笑反问道:“怎么突然给我好吃的了?”

“有人拜托我对你好一些。”狱卒不经意地拍了拍腰间,“你也是个世子,想必吃不惯牢里的饭,我特地叫外面的摊子做了来。”

这也是书金屏、文晴湖她们做的吗?我迟疑了一会儿,心想还是做个饱死鬼得了,于是拾起筷子吃了起来。万幸,直到下一顿饭菜前我都没什么事,看来没下毒。之后的两顿饭也都是好饭好菜,我吃得满足不已,对有人托看守照看我的事也全盘相信了。

晚饭过后,我闲得慌,就睡着了。我睡得正香,突然就被人拎了起来,又被扇了几个耳光。我惊醒过来,还没来得及捂发疼的脸,就看到好多全身武装的士兵提着刀,举着火把,将牢里照得一片光明。牢门大开,两个士兵过来给我套上枷锁,把我硬拖了出去。我一边被拖着走向外面,一边惊慌地四下乱看。押解我的士兵们一副焦急的模样,杀气腾腾,随时都会投入战斗。我心凉了,这些人恐怕是来杀我的。我不敢胡乱挣扎,只盼能寻到合适的时机逃出去。现在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给我上的是木制手枷,以我现在的体能是可以挣开的,得好好感谢元开泰,如果我能逃出生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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