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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第三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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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天牢,外头的天是黑的,星星闪烁,秋风萧飒,枯叶飞扬,牢狱外面空旷的广场上,有数百士兵举着烛火接应。只见前头一名将军沉声喝问:“冀飏王世子带出来了吗?”

“回将军,带出来了!”

“好,带上他立刻突围!陛下的安危、大祈的兴亡全系在我们身上了!”将军转身翻身上马。众士兵虎吼一声,也跟着翻身上马,而我被将军的贴身侍卫绑缚在马背上不得动弹。大门洞开,军队立刻策马冲了出去!

突然,马队像遇到厚重的城墙一般倏地停了下来,只听将军沉声道:“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一个雄浑的声音回答道:“不错,陛下已经自裁,太子也出逃了,这京城已经不是祈朝的天下了。平远侯还是交出冀飏王世子,下马投降吧。”

“陛下驾崩了?”平远侯又惊又怒,紧握着马鞭,没有动作。

我心想这是个机会,趁众人都被外头吸引了注意力,偷偷将枷锁向外分开,抽出手开始解背后的绳结。只等绳结一开,我就能抓住机会逃跑。不料侍卫忽然将刀贴在我的脖子上,我吓得四肢俱软,不敢动弹,心内暗暗叫苦。虽然我在元开泰没命的操练下,已经有了一定水准的武技,但大家都漏算了我的胆量,连我也没想到自己竟是这样的胆小如鼠。

那雄浑的声音说:“你我总有几分同袍之情,我才向书宰相请命前来劝降。平远侯正当壮年,何不珍惜大好头颅,和吾等共同征战沙场,他日也能成为开国功臣,建一番千秋功业?”

平远侯大笑,朗声道:“鹰扬将军太小看我了。平远侯虽不才,可也是铮铮男儿,自当效忠天子,维护正统,岂能事贼偷生!”

“平远侯此话差矣,本朝先祖不也是窃国王侯,如何当得正统?且今天子偏听奸贼,猜疑忠良,昏聩无能,好高骛远。冀飏王、雁汾王、鲁山王自知功高震主,自愿献世子人质京城,镇守边疆,捍卫国土,不意换来如今这般下场。如此岂不叫天下人心冷?平远侯若将心比心,自也能体谅冀飏王的苦衷。”

“呸!”平远侯怒道,“先朝皇帝穷兵黩武,残暴多疑,哀鸿遍野,民不聊生。本朝先帝正是顺天应命,推翻先朝,自立为帝,建国百余年励精图治,宽仁爱民,可有哪一样对不起天下人!”

对方沉默不语,而我连听也懒得听了,只是拼命而小心地解开了绳结,感到箍紧身子的绳索已经松开了,随时都可以挣开来,心下大喜。突然平远侯吼道:“杀了冀飏王世子祭旗!”

“是!”侍卫一声大吼,举起大刀,刀光映着烛光分外雪亮。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急忙挣脱绳索,滚下马来。侍卫毫不犹豫向我挥动刀子,我低下头躲过刀子,发髻却不能幸免,被削去了一半。又有一道□□斜刺过来,我慌忙翻过身子,就看到枪刃堪堪擦过了我的鼻尖,背脊不由一凉,好险啊!

我抓住□□,双臂一齐发力,逼迫主人松手,硬是把□□抢了过来。再抬起头,就看到十几道雪片一样的刀光又呼啸着向我飞来,杀意一波接着一波,我吓得忙用手里□□格档,没几下就被削断了枪杆。我来不及傻眼,只好左右躲闪,使出浑身解数,又从一个士兵手上抢下一把刀,左格右档,边战边逃。

“冲锋!”

鹰扬将军发现这边军队的骚乱,没有错失时机,率军冲了过来。平远侯急忙挥刀反击,两军杀做一团。饶是这样紧急的时刻,还是有士兵不依不饶追杀我。我不敢向一片喊杀声的战场跑去,生怕会变作铁蹄下的冤魂,不得已只好一边抵挡追杀我的士兵,一边向天牢退去。

我毕竟缺乏实战经验,再加上心慌意乱,忙中出错,被人在胸前狠狠砍了一刀。我吃痛不已,几乎要晕过去,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掉。但我还活着,倒是一直砍人的士兵们都愣了一愣。别说他们了,连我也早就忘了,我身上还套着一件刀枪不入的软甲。我不及多想,趁着这个空档,反手在当头士兵的脖子上一割,取了他性命。其余士兵醒悟过来,又抢上前来挥砍,刀光一片接着一片,死命往我的身上招呼。我每每和死神擦肩而过,全身冷汗淋漓,心内又是惶恐又是凄苦。

我终于被逼进牢里头,狱卒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估计他们看到这样的阵势,吓得当场跑掉,找个安全处躲起来了。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要是狱卒和士兵们两头夹击,我没准就挂了。打了将近半个时辰,我的手脚早已酸软,只是太过害怕死亡,才强撑着精神,挥动手里的刀,试图争取更多的活命时间。就算要死,我也想多活一刻。

突然外头呐喊震天,火光映空,“平远侯死了”的声音远远飘了过来。正在追杀我的士兵们也听到了,变得不知所措,手里挥动的力度也变弱了。没多久,又一队士兵涌了进来,一阵好杀,将追杀我的几个士兵砍翻,血流遍地。

突变陡生,我紧张地握着刀,警惕地看着眼前新涌进来的士兵们,不知来者是敌是友。一名士兵看我穿着不同于普通的犯人,衣服甚为华贵,向我一拱手道:“这位郎君,可是冀飏王世子?”

我下意识点头。

“快去报告,冀飏王世子找到了!”

“是!”有士兵转身跑了出去。

不久一个威武的将军走了进来。我小心打量他,的确是以前见过的,平远侯口中的鹰扬将军。可是这人和我没半点交情啊!鹰扬将军看到我不肯扔刀,依旧保持着警惕,笑道:“看来还得世子妃亲自前来,才能让世子安心了。来人,快去请世子妃过来。”当即有人领命而去。

我环顾四周,地上净是染血的战死将士,多名士兵把这些死人拖了出去,开始清点战绩,打扫战场。我战战兢兢地望着鹰扬将军,想找话说,可又说不出来,只能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而鹰扬将军只笑吟吟地坐在椅子上,听进来的士兵们报告诸事。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名士兵匆匆进来向鹰扬将军报告:“报告将军,世子妃到了。”我又惊又喜,这是真的吗?鹰扬将军朝我笑了笑,挥一挥手:“你们下去吧。”士兵们于是鱼贯退去,只剩下我和鹰扬将军。

我不敢动弹,生怕刚才听到的是错觉。未几,门外洒了一地的晓光,书金屏和文晴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在光芒的簇拥下一前一后迈过门槛,照亮了幽暗的房屋。我注视着她们光辉的身姿,不知不觉松开手,“咣铛”一声刀落在地上,眼睛变得酸涩起来。

文晴湖朝我露出安抚的清浅微笑。书金屏很平静地瞧了我一眼,便向鹰扬将军道谢。鹰扬将军笑说这是他的本份,不必客气,又说了一些寒暄话,没多久就退了出去,只留下我们三人。我朝她们走了几步,想要说什么,却自先哽咽了。

书金屏向我走了几步,一副打好了腹稿的样子。文晴湖静静望着我,眼里泛着水光,却没有动弹,只站在那里,目光飘向书金屏。我看得清清楚楚,愣了一愣,直奔向文晴湖的脚步也不自觉停了下来。我随着她的视线落在书金屏的脸上,那些日子里她对我耳提面命的话忽然在耳畔响起。我蓦地明白过来,一种无言的委屈和伤痛,还有这些日子里一直担惊受怕的哀惶迅速在心内交织,并飞快膨胀起来,转眼间填满了胸膛。我忍着就要决堤的泪,移开目光,看向书金屏。

书金屏大约是考虑到我一直在牢狱里备受煎熬,又刚刚经历一夜的变乱惊魂,急需安抚,因而表情比平时更加柔和,目光也带着安慰之意。我战抖着走过去,不敢有些许的迟疑,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住,泪水刷地流了下来。书金屏吓了一跳,半晌才慢慢腾出手,轻轻安抚我的后背。

“……现在真的没事了?”

“是的。”

“我不会死吧?”我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不会。”

“我还活着吗?”

“当然。”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我忽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扶着书金屏的肩膀慢慢跪了下来,像孩子一样抱住她,放声大哭:“我还以为这下死定了……我好害怕……呜呜……这是做梦吧……这一定是在做梦……”

书金屏的身子很僵硬,任由我哭了半晌,轻轻将手放在我的头上抚摩着,很罕见的用非常柔和的嗓音安慰我:“夫君现在没事了,我们很安全,已经不需要再害怕了。”

我流着泪,如果我还在故乡,又怎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可是我现在却生活在这个战乱频仍的时空里,虽然锦衣玉食,却时时刻刻在死亡的阴影下苟且偷生,何等悲哀,何等孤独。我强烈地思念起遥远的故乡:“我想回家……这里太可怕了……我好想回家…………这里是一场梦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能从梦中醒过来了……为什么回不去啊!为什么啊!”

书金屏的手顿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文晴湖终于过来了,从背后环抱住我,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悲伤:“不要紧,我们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她哽咽着搂住我的头,眼泪一滴一滴打在我的头发上。我痛哭不已,好久好久才收了声,啜泣着拿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在文晴湖和书金屏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书金屏看我已经回复平静,提议道:“我们先回去吧。”

在外守候的鹰扬将军派人护送我们回府,据说现在虽然已经镇压了大部分军队将领,但不能排除还有漏网之鱼趁乱袭击的可能性。幸好一路上非常平安,我在车上就问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晚上都能看到外面映红了天空的火光,今上驾崩,太子出逃又是怎么回事。

书金屏淡淡说道:“夫君还不明白吗?我们谋反了。”

“我们终于反了?”我喃喃地说着,并没有太多的惊讶。经过昨晚的骚乱,我隐隐约约猜到外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一到了宵禁时分就会变得黑沉沉的京城,怎么会彻夜被火光映红半边天空。现在知道了明确的回答,我反而安静下来了,从现在起我们就是反贼了。

“原来你们说的后着就是谋反么?”

“对。”书金屏似是心事重重,又说:“现在暂时没事了,一切有父亲处理,夫君就先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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