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1 / 1）
鲁山王世子和雁汾王世子乍见两位美人花容玉貌，仪态绰约，比青楼头牌少一分风尘，又比良家女子多一分风情，果然是难得的美人，不由得面露欣赏之色，又听到姜万喜的话，忙齐齐笑道：“岂敢岂敢，夫人盛情难却，我们就不推辞了。”
我大惊失色：“这怎么行！”凤林和佳颜在王府多年，晓得不少王府内事，尤其对文晴湖和书金屏嫁入宗家后的事知道得很详细，怎么想也不能放她们出去，更不能送到外人手上！书金屏唱的到底是哪门子戏啊？
鲁山王世子和雁汾王世子惊讶地看向我，又看向姜万喜，忽然恍然大悟，露出好像被卷入什么麻烦事的表情，面面相觑起来。
姜万喜不动声色地回话：“这是书夫人的意思。”
我这下慒了，文晴湖和书金屏也不提前打招呼，我哪知道她们想要我唱什么曲牌啊。呆了半晌，我颓然地垂下头：“算了，就依她的意思。”鲁山王世子瞅着我脸色不对，试探地问道：“贤弟若不乐意的话……”我急忙打断他的话：“没事，你们各挑一个喜欢的吧。我看得出来两位兄长很喜欢她们，你们平时对我照顾有加，我时时想要报答，这会儿总算有机会了，怎能小气不给呢。”
鲁山王世子和雁汾王世子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一副“我们懂你”的样子。我心下纳闷，这是什么反应。之后他们也不客气，分别带走凤林和佳颜，临走前又对我说：“夫人娘家太硬，贤弟不要操之过急。等那老头子走了，你继承王位后，要怎么摆弄夫人都没有问题。现在你还是忍忍吧。”
我更是一头雾水，想要细问又不敢，只听他们又说：“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待你的爱姬，绝不让她们受一点委屈。”我转头看向凤林和佳颜，她们非常恭顺，只是偶尔才会流露出一丝幽怨，显然不是心甘情愿被送人的。但我也没办法，只能呆呆地送他们出门。
大门一合上，我就问姜万喜书金屏现在在哪，答曰云和院。我当即赶到云和院，连文晴湖也在，她们看到我，就笑，她们早就知道我会来。妙喜为我倒茶，我接过茶，太烫，只好低头吹气。
书金屏说：“最近无论三郎还是父亲都比较闲，我给你们找点事做。”
若不是文晴湖在笑的话，我差点就要当真了，我闷闷地回答说：“别骗我了，你有这么无聊，把两个知道家里好多事的人送给别人吗？”
书金屏看我不上当，有些无趣，一面品茶一面说：“陛下想要撤藩，恐怕就在这几年了，就是不知道会先从谁下刀。你那两个好兄弟也不是傻瓜，应该会有所动作，可他们如果真有事，依我们的现有渠道要获得消息就太慢了。”
原来凤林和佳颜是去当线人了，难怪没有找我说情。
文晴湖在旁续道：“我们也不是让她们白去的，只要她们做好工作，我们会有相应的奖励。”
“哦……”
“而且我也需要一个回娘家的机会。”书金屏这话让我吃惊不小，她淡淡地说道：“刚才不是说了么，要给你们找点事做。”
接下来的半个月内，书金屏大肆对外赠送美姬，凡是和我有来往的，手中都没落空。我没有当场发作，但人人都看得出我非常勉强。书金屏送得差不多了，我也终于大发雷霆，和她争吵起来。书金屏一气之下，登车回娘家。听说书金屏到家的时候，书宰相兴高采烈，在自家院子里跑了三圈，就差没鸣锣敲鼓大告天下了。
书金屏回娘家的那天，我忍不住问文晴湖：“她真的不在意妒妇名声吗？”
文晴湖笑了笑：“不要紧，她就算被夫君休了，也能找到更好的夫家。愿意娶她进门的人家多得是。”
“哦，看来是我多心了。”
“不过，我是绝不会让夫君休了她的，也绝不会让她离开我们。”
“哎，怎样都好。她这一走，我就轻松多了。”
文晴湖苦笑起来：“金屏妹妹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事，夫君还是长点心吧。”
“知道知道。”我很是敷衍，又拉了拉文晴湖的衣袖，“好久没一起睡觉了，今晚一起睡吧？”
文晴湖好像有所顾虑，想要拒绝，但她无法抵抗我的恳求目光，心一软，就答应了。
书金屏这一去时间颇长，朝廷大事、宫廷阴谋一下子就离我很远很远了。不过分摊给我的活还是要做的，我一边给姬光画像，一边又要给太后看上的公子们画像，还要和这帮人喝酒，闲着没事还要去书府转悠一圈，日子晃悠悠地就到了夏天。
这年夏天气候宜人，很适合养病。络织院外有郁郁葱葱的竹林，满架生香的藤萝，不时响起的清脆蝉鸣，消去了炎日酷热。我好不容易偷得半日休闲，就呆在文晴湖的书房里，欣赏窗外景色，很是惬意。屋子主人正在书写家信。每逢月底和节日，或发生重要事情，我都要给家里写信，报告情况。可我写信夹缠不清，罗里罗嗦，净是大白话，叫冀飏王很是皱眉，写信过来训斥了一顿。我一遇到头疼的事，就只好委托文晴湖或者书金屏替我写信，省得冀飏王又来信批评我。
经过这些年的调养，文晴湖已经恢复健康，仿佛雨后的白桦树，亭亭玉立生机盎然，散发出动人的光彩。我再度惊觉她的容光，看得入神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过如此美丽的女人呢，也许只有变成男人才能欣赏到这样的美丽吧。
文晴湖坐在书案前，为免被墨水玷污而挽起衣袖，露出如玉皓腕，写字的仪态极为优雅秀美。我情不自禁摸向她的皓腕，沿着滑腻的肌肤蜿蜒而上，攥住了她的手。文晴湖愣了一愣，回头正好迎上我的视线，没有抽出手，慢慢地垂下了眼帘，脸颊上渐渐晕染出了鲜活的粉色。我只是呆呆地凝视着她，总觉得怎么也看不够，紧握的手里满是温柔，怎么也舍不得放开。文晴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羞涩地微微笑了。于是我们维持着这样的动作，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窗外的蝉鸣，更忘记了外面的尘世。
到了午后茶点时间，芳柳和念荷的说话声从外面飘进来。听到她们的声音，我忽然回过神，慌忙松开手，满脸通红。文晴湖也收回手，羞涩地别过头。偏偏芳柳进来，看我慌张失措的样子，嘴巴也不留情：“咦，三郎怎么一副□□被撞破的样子，又不是没经过人事。”
我无言以对，能对她们说我还真的没怎么经过人事吗。知道我的秘密，这天底下也只有文晴湖和书金屏两人啊。文晴湖忍着笑，向我投来同情的一瞥后，又迅速低下头继续写信。看芳柳还有追着我打趣的倾向，我又不擅长斗嘴，只好悻悻然逃跑了。
从那以后我变得很烦躁，坐立不安，总觉得身体里燃烧着火焰，眼前也总是晃动着文晴湖的影子。我平生第一次知道男人对女人的□□竟是这样的强烈，完全不受灵魂支配。可是我不敢去找文晴湖。我曾经对她说过，我以前是个女孩，从来没经过人事，更没法想像和女人发生关系的情景。我想文晴湖也应该和我有相同的想法，所以她对我的态度，比起妻子更像一名姐姐。如今要向她求欢，别说我了，恐怕连文晴湖也要尴尬一番。
我一连数日只在外面和狐朋狗友晃悠，晚上则留宿青楼。关心很奇怪，别人不知道，她却很清楚我是个特别老实的人，天天只想回家，讨厌在外面留宿，最不想呆的就是妓院，如果没有她的帮忙，我早就露馅了。我也是有苦难言，幸好关心看我不愿多说，也不勉强，只任由我自由来去。去妓院的次数越多，我就更加清楚地明白一件事，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能让我产生□□，即使我和别的美人交欢，也不能扑灭我对文晴湖的熊熊□□。
关心终于受不了，气道：“三郎，我是很欢迎你来这里做客，可你也不能天天对着我们唉声叹气啊。我知道你有心事，可是其他姐妹们不知道，都以为你瞧不上她们，正气得慌呢，就差没找机会教训你。”
“有那么严重吗？”
“是个男人就果断点，优柔寡断的像个女人算什么回事。”
突然被关心打痛心事，我惊得目瞪口呆，痛苦不已。我要真能像个男人，岂会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进退两难。
老鸨忽然进来，一脸为难地对我们说：“唉，有个贵客非要点名关心，你们看……”我听了，很不痛快：“什么贵客，还能比我贵？”老鸨急忙陪笑：“是书家的大公子。”我一听，这不是书金屏的大哥，我的大舅子书凌嘛。我笑了笑：“就跟他说今天关心姑娘由我包了，叫他下回再来吧。”
老鸨不敢得罪我，更不敢得罪书家大公子。正左右为难间，书凌已经上来了。他一看到我就勃然大怒，我也对他怒目而视。不用说了，只要扯到书金屏，就算是亲家也要大打出手。只是苦了关心，她的绣房被破坏得一塌糊涂。关心一气之下，叫来其他交好的公子们，把我们给轰了出去，谢绝见客。
书凌乘兴而来，却遇到此事，败兴至极，也懒得继续和我斗殴，登车归去。我被赶出挽云楼，又无处可去，无奈之下，只好叫来一直跟着我的小厮，一起回家了。
我一回到家，就被以香茗为首的大丫环们连环炮轰，她们本来就牙尖嘴利，这会儿更是发狠，嘴上丝毫不留情，简直要把我说成宗旭恒再世，吓得我连连告饶，仓皇逃窜。不料她们又追了上来，还要继续□□大会。这个府邸里也就文晴湖能镇得住她们了，我也顾不上害羞尴尬，急急向络织院跑去。
文晴湖听到外面的喧哗声，亲自出来看是什么情况。见到这般光景，忙出声制止香茗、芳柳等人，又让我进屋内，再责备她们逾矩之处，又安排她们分别打热水，准备膏药。她亲自为我搓澡上药，又问我在外面生了什么事，弄得鼻青脸肿的。
“没什么，就是在挽云楼和大舅子打了一架。”
文晴湖幽幽说道：“你这些天到处鬼混，也不能怪香茗芳柳她们说你啊。”
我乖乖低头，老实受教。文晴湖又扶起我的头，往我的伤处上药，动作轻柔，神情专注，正好和我面对面。一时间，我的眼里只有文晴湖的俊美容颜，鼻子里又嗅到了从她身上散发的香气，不由得意乱情迷，再想起关心责备我的话，忽然心头冲上一股气，也不管她正在为我上药，一把就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了。
文晴湖不防我有此动作，手里的药落在地上。她看我没有后续，便轻声试探我：“夫君？”我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抱住她后就傻了，半晌才嗫嚅着说：“我想要你。”文晴湖本来有些僵硬的身子忽然一震，随即又好似水一般软了下来，贴着我的胸膛，低低应了一声。我松开双手，看见文晴湖那充满温柔和喜悦的脸庞，她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傻傻地问：“我要怎么做？”文晴湖羞红着脸，起身坐在我的腿上，双手环抱住我的脖子，声音低柔而媚惑：“我教你。”
在她的引导下，我笨拙地行使着雄性的本能。以前我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我居然也会近乎膜拜，贪婪地注视着、抚摸着文晴湖的胴体。这三年来，我的女性意识本来就一天比一天少，在这一刻更是被我对眼前女性的欲望燃烧得只剩下了灰烬。在进入文晴湖的身体的时候，我终于真正而彻底地成为一个男人了。
那一夜，我们极尽缠绵，温柔缱绻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