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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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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京第三日,一位来自皇城的宦官手持圣旨登门,通知我于次日早朝进宫面圣。虽然来时路上有听太子提及,可宦官到来的时候,我还是吃了一惊,这未免也太快了。宦官又耳提面命教我如何在朝堂上、在深宫里进退应对,我都唯唯诺诺地领教了。直到宦官乘上马车离开,我才松了一口气。

文晴湖听下人报告宦官已走,方才从内院里出来。我惊慌地向她跑过去,问她怎么办。文晴湖看我这么恐慌,有些啼笑皆非,低声道:“夫君不是来自没有皇帝的地方吗,怎么还会感到害怕呢?”

“这可不一样!皇帝和我们那儿差别可大了,他不受法律约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是让他不高兴了,我没准就没命了呀!”

文晴湖按住我的手:“别害怕,就算是一国之君,也会经常有所忌惮,并不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的。冀飏王手握重兵,权势煊赫,又盘据一方土地。圣上就算想对你有所动作,也会顾虑到你的父王。所以,至少目前他是不可能会对你不利的。”

我虽然还有些害怕,可也在文晴湖的安慰下渐渐冷静下来,在她的指导下反复练习在皇宫里应有的礼仪,生怕哪里出现差池,到时候吃不了就要兜着走了。

翌日清晨,我早早起来,在文晴湖、香茗和芳柳的帮助下穿上朝服,再三检查身上的服饰和要献给皇帝的贡品后,方才恋恋不舍向她们辞别,登上马车,胆战心惊上朝去了。马车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到达皇宫的朱雀门。我下了马车,四处张望,啧啧赞叹。只见一道高大厚重的城墙将四处塔楼连接起来,中间开了一扇六人高的朱红大门,大门两侧又分别开了一扇小门,门前都有金光闪闪披坚执锐的御林军把守。气象宏大森严,真不愧是皇城。

一名站在左侧小门前,穿着六级品服的文官看到我,过来问道:“郎君可是冀飏王世子?”我应声说是,他拱手道:“我是起居郎罗路,今天负责接引世子上朝,还请世子随我来。”

穿越重重宫门,迈过道道门槛,走过宽广的丹墀,来到一座巍峨的大殿前。罗路低声道:“世子请在这里等待,直到里面有人宣你觐见,世子方能进去。”我点点头,好奇地打量眼前的宫殿。宫殿匾额上书“宣和殿”,屋檐厚重,斗拱硕大,柱子挺拔,走廊很宽,站在走廊上几乎晒不到太阳。护卫在宣和殿四周的御林军手拄□□,腰挎金刀,头戴羽盔,站在阳光下,看上去比守在朱雀门的卫士还要威武。未多久,一名黄衣小宦官从宫殿大门出来,高声道:“宣冀飏王世子觐见——”

我慌忙应声,整理了衣袖,紧张地跟着小宦官进去了。听文晴湖说根据官品不同,京官每月上朝的次数也不同。今天是望日,是大朝,在京的文武百官从一品到九品都要上朝。宣和殿大殿内文武分成左右两班,排得密密麻麻的,只在中央留出了一条宽阔的大道。我走在大道上,只来得及向左右匆匆扫了一眼,感到上百道目光都射到我的身上,活像我是个供人观赏的稀罕动物。

离皇帝高坐的帝座还有五步的距离,我抬起头,看见端坐在楠木金漆基台上方的天子。天子是一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还没有冀飏王来得威严。我跪下来,叩了九个头,口里高声道:“臣宗旭恒叩见天子。”

“平身。”

声音听着也很普通,我心想着,口里依旧毕恭毕敬谢恩后站了起来。我一眼瞥到站在文官方阵最前方的书宰相,当即浑身不自在起来。书宰相也低哼一声,朝我怒目而视,握着的拳头仿佛随时会揍过来。

“冀飏世子,朕耳闻你曾生过一场大病,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连话也不会说了,不知是真是假?”

“回陛下,是真的。”

连皇帝也这么爱八卦。文武百官也窃窃私语起来,大殿内嗡嗡声四起。

“朕已经从太子那里听过你做的咏月诗,做得很不错啊。”

“哪里的话,臣侥幸,陛下再叫我当场作一首,臣恐怕就不行了。”

天子呵呵笑了,又问冀府的一些事情。我一一对答,实在不知道的摇头,听着有点敏感的就装傻,不碍事的就实话实说。最后我恭恭敬敬向天子进献贡品。被问可知道这些贡品的价值,我想了想答道:“臣不清楚,既然是献给陛下的,应该很贵重吧。”

天子笑问为何,我说:“陛下是管理国家的主人,日夜操劳很是辛苦,我们做臣子的,应该将最好的东西献给陛下,作为报答。不过臣子的能力也有限,未必真能拿出很珍贵的东西,只有这份心意是货真价实的,这才是献给陛下最宝贵的东西。”

天子大笑,众人讶然,再度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书宰相瞪着我,好像在看什么古怪的玩意儿。我装作没看见,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皇帝背后的山河屏风。忽然天子压低声音,威严地问道:“朕耳闻你忠于大祈,明晓大义,能大义灭亲,甚为欣慰。但朕近日听到你又重新迎娶罪官之女进门,这又是为何?”

皇帝果然要问这个敏感的问题,我急忙拱手道:“古人曾经说过,罪不及人,一个人犯了罪,不能说他的家人朋友也犯了同样的罪。文太傅犯罪,他的女儿难道也会和他犯同样的罪吗?臣这样愚钝,尚且明白这样简单的道理。天子圣明,比我还明白一万倍,因而才会赦免文家的亲族。”

天子面无表情,只是注视着我。我已经心里发慌,双腿开始打颤,可又不能不继续为我们辩护:“臣已经不记得前尘往事,对文晴湖娘家一概不知,不敢随便为文家人说话。可是文氏之女,臣却是日日夜夜面对的。臣认为她心中对陛下并没有怨恨,对大祈依旧无比忠心,依然是大祈的忠诚子民。陛下仁慈宽宏,一定会为罪人亲族的这番忠心感到喜悦吧。倒是臣当初害怕祸端波及自家,不好好察看妻子的人品心迹,就擅自把她休掉。这种有眼无珠、落井下石的卑劣行为,只会叫天下人耻笑。只会明哲保身,趋炎附势,不肯和至亲祸福与共,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向强权低头,这样的低下人品也不配成为陛下的臣子。”

文武众官均都敛声屏气,容色各异。天子沉吟不语。

“臣生了一场大病,不会说话,不认字,生活不能自理,和婴儿没有两样。可是文氏之女没有计较以前的恩怨,教我说话认字,学明白世上的道理,对我有再造之恩。臣每次想起来,都觉得非常惶恐,羞愧极了。我想要重新改头换面,好好做人。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报答她给我的这么大的恩情。如果她受的苦是因为以前我没有尽到保护她、爱护她的责任,那么我现在就要做我本该履行的责任,把她接回来,做一个好丈夫,做一个能为陛下做事的好臣子。臣的这份诚心,还望陛下明鉴。”说罢,我再度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叩地有声。

大殿异常安静,众人均都不说话,只听见一帮大臣的呼吸声。我正惴惴不安,心想皇帝会不会大发雷霆,给我苦头吃的时候,天子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很响亮爽朗,一下子破除了殿内充满了不安的寂静。众人好像得到了赦免,松了一口气,空气又活跃起来。

“起来吧,世子。正如太子所说,你的确叫人开心得很哪!”听天子的温言好语,我稍稍放下心来,向他道谢后站了起来。却又听他问道:“不知你是以何身份将文家之女迎回来的?”

“回陛下,原来是什么身份,现在就还是什么身份。”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混账”雷鸣般炸响。骂人的自然是我的岳丈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书宰相,他暴跳如雷吼道:“你是什么意思!”

“文晴湖和书金屏一样都是正妻,岳丈大人有什么意见吗?”

“荒唐!”书宰相卷起袖子,朝我冲了过来:“我从未听过天下人还能取两个正妻的道理!”

一直立在百官之前的太子终于出口了:“书大人请冷静,寡人是冀飏世子和文氏之女结亲的见证人,可以证明文晴湖的确是冀飏世子的妻子,地位仅次于令嫒。书大人总不至于连平妻都不知道吧。”我听到他的话,心下一沉,虽然他说的是事实,可心情还是不好受。

“那又如何!这破规矩只有没教养没廉耻的商人才干得出来!”书宰相一个巴掌刮了过来,“冀飏王的种都一样是混蛋!我真是瞎了狗眼,居然把女儿嫁给这样的流氓家族!”我急忙闪避,躲过了书宰相的耳光。

看到堂堂一国宰相公然在朝庭上动手打人,大殿一片哗然。天子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太子无奈地叹息。书宰相仍然不依不饶,一双蒲扇大手再度朝我扇了过来,我伸手格挡,且战且退。书宰相像是觉得不过瘾,转身跑到摆在大殿两侧作为装饰的武器架上,举起一把金钺朝我砍了过来。我吓了一大跳,转头就跑。书宰相在后面一边怒吼“有种别跑”,一边紧追上来。文武百官慌忙躲避,武将虽有臂力,可也不敢在大殿上动武,御林军未经传唤不能擅自入殿,皇帝和太子都目瞪口呆忘了呵斥,一时殿堂大乱,竟然无人做主。

我被逼急了,再加上当时年少,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于是怒吼一声:“老头太过分!”然后转头冲向书宰相,硬生生抓住了他乱舞的金钺,抬起脚将岳丈踹了开来。书宰相连连倒退了十几步,愣了愣,忽然回过神,气得一蹦三尺高,又狠扑了过来,和我扭打作一团。

众人看到如此景象,再度喧哗,惊者有之,笑者有之,怒者有之,呆者亦有之。天子忍无可忍,终于拍案怒喝道:“来人啊,快给朕把这两人分开!”服侍在旁边的小宦官一个激灵,急忙叫来几名御林军,把我和书宰相拉了开来。我们两人衣冠不整,气呼呼地站在大殿中央,听天子在上面怒斥不已。

因为这场意外骚动,早朝的时间比平时多拖了半个时辰。好不容易听到天子说出“退朝”二字,文武百官终于不再耷拉着脸,兴高采烈地山呼万岁。百官徐徐鱼贯走出大殿,还没远离宫殿大门,就迫不及待交头接耳起来。我跟在后面,隐约听见他们飘过来的谈话内容,基本都在说我和书宰相的笑话,很是尴尬。忽然背后有人叫我,我便应声回头,看到太子正好迈过大殿门槛,含笑向我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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