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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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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只给我三天时间处理事情,自然也包括婚事。我很庆幸之前有和王妃商量,王妃又有事前筹备好婚事一应事项。

翌日早晨,冀飏王找我过去,坐在书房里问我这两年都怎么过的。我也不敢胡说,老老实实一一道来。待我说罢,他才沉声道:“如此说来你已经记不得过去的事了,这也好,省得我再费力气打死不肖子。”

我不寒而栗。

“现在你已经脱胎换骨,我宗家也算后继有人。”他眼中可惜之色一闪而过,说道:“你要迎回文晴湖,我没有意见。倒是书家女儿,你打算怎么办?”

我把文晴湖教的事情拣着说了,他颔首道:“这才像话。你到了京城,必须想办法讨得书家的欢心,如此你方能活得长久。现在有文晴湖在旁扶持你,我也没什么可交代了。”

我唯唯诺诺,退了出去。

我又听从文晴湖的建议,一本正经地找书金屏商量,说明我要当着大家的面向她正式道歉,以及让文晴湖以正妻之位重新进入宗家的事情。她沉默地倾听着,很爽快地同意了。

当日下午,太子、冀飏王、王妃、侧妃们、宗旭成、宗旭升、王府幕僚等人齐聚后殿,我当着众人的面恭恭敬敬向书金屏道歉,敬酒敬茶,发誓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对待她,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期间被人起哄多次。书金屏难得笑了一回,问我作诗。我甚囧,这吹的什么风,都怪太子先开的坏头。可惜我不复当日灵光大放,搜肠刮肚总也凑不成一首像样的诗来,被罚酒三杯,日后补上。

次日,我和文晴湖成婚。

太子作主婚人,冀飏王夫妇坐在高堂,一位幕僚做赞礼,两位兄长作见证。元开泰也回来了,和其余幕僚一同观礼。念荷当陪嫁娘,扶着文晴湖的花轿来到庙堂前,我亲自迎接。虽然一切从简,但紧要的地方并不曾省去,按王妃的话说,不算委屈了文晴湖。可我却不能不遗憾,一生一次的婚礼就这么简单地过了,而且这对文晴湖也不公平。可我又能怎样呢?

书金屏亲自向文晴湖恭喜,笑语晏晏,望去真如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妹。文晴湖经过数月的调养,肌肤渐丰,白里透红,行动如弱柳扶风,披上嫁衣,敷上红妆,艳惊四座。我也看傻了眼,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文晴湖是个如画的绝代佳人呢?

许是嫉妒我娶了两个如花似玉秀外慧中的美人,酒宴上人人都争着向我敬酒,恨不能立马把我灌趴下。太子、宗旭成、宗旭升也不能免俗,拉住我一个劲灌酒。我二十几杯下肚,头就晕晕的,看得元开泰连连摇头。

最后还是大哥宗旭成厚道,挺身而出为我挡酒,笑道:“诸位别再灌三弟了,好好的洞房花烛夜,新郎冷落新娘子呼呼大睡,多杀风景!大家就怜香惜玉,看在新娘子的面上放过三弟吧。”

可怜见我总算逃脱灌酒地狱,不禁感激起才见过几面的大哥。送我回洞房的时候,宗旭成已经醉得东倒西歪了,搂着我的肩膀道:“我总算尽力了,明儿你可得好好谢我!”

“谢大哥,明日我一定和晴湖向你敬茶。”

“三弟,你有福!有福啊!”宗旭成醉眼迷离,喃喃地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摇晃着离去了。

宗旭升倒还清醒,笑道:“大哥醉了,三弟且去享受吧,别叫新娘等久了。要是有人闹洞房,我替你拦着。”虽然脸上已有酡色,举止飘忽,却不掩其俊美,反而更显玉树临风光彩照人。

我心中感激更盛,再次向他道谢后,开始往回走,脚步虚软,像踩棉花一样,摇摇晃晃地进入了洞房。洞房里两支红烛静静燃烧,文晴湖端坐在桌前正在沉思,看到我进来,习惯性地起身。念荷在旁提醒:“新娘不用起身。”她恍然,笑着坐回去了。喜婆唱完祝词,喝过交杯酒,丫环们纷纷上前恭喜,又一一退了出去,只剩下我和文晴湖独处。

我问什么时候可以上床睡觉,文晴湖说要等蜡烛燃尽。我看看红烛,粗粗的还剩一大截,只好坐下,盯了烛光好久,忽然对文晴湖道:“我还是觉得隆重举办婚礼好。”

她静静地笑了:“我不需要。”

“可我需要。”

文晴湖知道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无言以对。我非常委屈:“这可是我今生唯一一次的婚礼,晴湖你知道吗?我——”我忽然记起宗旭升说过有人会来闹洞房,急忙起身察看门窗外面,确定无人后才回来,对文晴湖说:“我又不是宗旭恒,这还是我头一次结婚哪!”

文晴湖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转为释然:“果真如此,旦永可是借尸还魂?”

“借尸还魂?”见我不解,文晴湖便略略解释了一番。我犹豫道:“可能吧。因为我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宗旭恒身上的,我敢保证我以前没病没灾,活蹦乱跳得很,等等——你早就怀疑我了?”

“是的,你和宗旭恒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我和金屏妹妹都曾经怀疑过。只是没有证据,而且说破也没有好处,就没有问你。没想到你现在却说出来了呢。旦永是非常相信我,才告诉我的吧,我很高兴。”文晴湖看起来非常开心,笑容异常动人。

我害羞地点头,继而狐疑地问道:“书金屏也发现了?”

“还记得她曾经问过你的,那个杨生谈鬼的典故吗?”

我点点头。

“几百年前曾经有位葛生,他宣称世上不存在鬼。一名姓杨的书生前来论理。可他口才不如葛生,败阵下来,无可奈何之下,说出一件葛生的秘密。原来葛生曾经假扮山贼,杀死了朋友。葛生大惊,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杨生是怎么知道的。杨生说,他就是被葛生杀死的那个朋友,借杨生的身体暂时复活,来找他说理。葛生受到惊吓当场死掉,杨生则飘然离去,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这才知道书金屏那日问话的深意,又惊又怕,幸好文晴湖为我将此事压了下来,不然我当时肯定会露馅。我又好好想了想,又觉得问题不大。书金屏对宗旭恒不知有多厌恶,知道他死了只会更高兴,没有理由向别人揭发我借尸还魂的事。我又想起一件事,有点不安,小声地问道:“晴湖,想问你件事。”

“什么事?”

“我看起来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文晴湖不由一愣,奇怪地打量着我:“确实是有的。”

我心里一紧,更加忐忑了,不禁嘀咕起来:“果然很明显吗?看起来不够像男的吗?”忽然我心中咯噔一下,文晴湖怎么这么安静,心里更加慌乱了。我硬着头皮抬起头,果然看到文晴湖正惊讶地注视着我,语声里有着一丝迟疑:“昊永,你——以前不是男人?是女人?”

我尴尬地点头,文晴湖却愣住了,垂下了眼帘,我没能看到眼帘后究竟是怎样的波光,不知她是何种心境。这时我再迟钝也醒悟过来了,没想到会上文晴湖的当,她刚才分明是在诳我,而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个可能性。我有些后悔刚才的鲁莽,一时间我们尴尬极了。

看到文晴湖有些低沉,我想总要做点什么,结结巴巴地对她说:“我还有个秘密,你们一定猜不到。”

文晴湖奇怪地抬起头:“什么秘密?”

“我原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文晴湖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嗯,我来自另一个和这里完全不同的世界。”我开始向她讲起了故乡的事情,银河、太阳系、地球、五大洲、许许多多的国家,天上的飞机、地上的火车、海里的潜艇……文晴湖听着我的话,惊异之色渐渐跃然脸上,对世上还有这等天马行空之事半信半疑。

“你不相信吗?”

“有些突然……旦永真的不是发梦吗?”

我有些郁闷,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来自另一个时空,左思右想,觉得还是说故乡话比较容易令人信服。于是我故意用普通话对文晴湖说:“你居然怀疑我,我很生气。”文晴湖愣了一下,我没等她回神,又说:“你这样子让我很伤脑筋,要怎样教训你才好呢。”我不禁窃笑出来,以往只有她教育我的份,没想到我还能有回敬的一天。

文晴湖再茫然,看我的表情也懂了,嗔道:“你欺负我听不懂,一定说我的坏话了。”

我笑嘻嘻道:“哪有。”

此时文晴湖终于相信我的话了,叹道:“料不到世上还有这等奇事。”

“你想不到的事多着呢。”我顿了一下说:“我还会说另一种语言呢。”

“哦?”文晴湖产生了兴趣,“你说,我听听。”

“How are you?Fine,thank you。”

“什么意思呢?”

“你好吗?我很好,谢谢你。”

文晴湖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看到她终于露出了笑脸,我松了一口气,也笑了:“这是英语,是大家必须学习的一门外语,是很重要的一门考试,如果考不好,就没法考上好学校,以后就找不到好工作。为了考好英语,我可是学了很多年啊。”回想起当年高考备战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全国第一流的美术最高学府,才刚拿到录取书就突然穿越了——我这不是白考了吗!

我不知不觉开始唠唠叨叨抱怨起来,从小学说到高中,从早自习说到晚自习,从小考说到大考,从英语说到数学,从数学说到物理化学地理生物历史,又从历史说到语文。文晴湖只是温柔地倾听着,眼中不断闪动着感慨之色。红烛摇曳,越来越低,流下数不尽的蜡泪,我却不知疲倦,依旧说个不停,想要把多年的怨念一股脑儿倒出来。当我从现代语言说到古代文言文的时候,文晴湖忽然打断我的话,看上去有点害羞:“等等,旦永,你刚才说的能再说一遍吗?”

我愣了一愣,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你说学文言文和跟我学习时的感觉一模一样,之后说的那些文章。”

我不由得抖了一抖,文晴湖啼笑皆非,温言说她没生气,让我尽管说。我才结结巴巴说道:“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这个吗?”

“对,那是什么意思?”

我大概翻译了一下,文晴湖妙目连闪,又希望我再多说一些。

“……我背不全了。”

文晴湖抿嘴微笑:“别的也可。”

没想到文晴湖居然和古文产生了共鸣。我搜肠刮肚,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一篇完整的古文,忽然记起诗词也是古文,灵光一闪。可也不知是哪根线搭错了,我念了一段艳词:“春日游,杏花插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文晴湖眼中一亮,惊喜道:“这段文辞音律和谐,字韵铿锵,字字都分外动人,又是何意?”

我尴尬极了,这可是艳词啊。我自幼学习国画,知道一些古代常识,自然清楚艳词在古代不登大雅之堂,当着女人的面吟诵艳词绝对会被骂流氓。偏偏韦庄的这首《思帝乡》内容非常大胆泼辣,要是说给文晴湖听,后果真不堪设想。可是我都念了,她也在等我的解释,只好将内容说了。文晴湖听罢,果然面露异色,拿眼觑我。

为了转移话题,我干笑几声说:“事到如今,我想嫁人也不可能了,我妈做梦也想不到我没能嫁人,反倒有了两个老婆吧。”我不期然想起了宗旭升,如果我还是一个女孩子,也许还会做做嫁给白马王子的梦吧,可惜现在已经美梦破灭,毫无希望了。文晴湖没有出声,或许是看出我此时的复杂心境,也默默无言了。

“我啊,觉得晴湖有点像我的妈妈。”

文晴湖听到我忽然这样说,呆了一呆。

“晴湖对我很好,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我虽然笨,可也能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对我好,感觉好像有了一个很可靠的姐姐。我想和晴湖成为真正的家人,想对你更好一些,不想让你在这个家里过得委屈。”

文晴湖静静地听着,温柔地微笑了,眸子里闪动着星光:“谢谢你。”

我害羞地低下头,双手不知道要放在哪里,眼泪忽然落了下来。文晴湖担忧地靠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哽咽着回答说:“我……想家了……我想妈妈了……这里的人对我不好……”

“傻瓜,王妃对你不好吗?香茗她们对你不好吗?”

我哭得更厉害了:“王妃只是对儿子好,香茗她们真对我好,我也不用学武功,来这么长时间还不会说话写字了!”接着我将那天晚上刺客的事断断续续述说了一遍。

文晴湖变得沉默了,最后伸出双手轻轻地抱住我:“不要紧,我会一直对你好。”

“嗯……嗯……”我点点头,哭得更厉害了,哭着哭着就渐渐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只穿中衣,和文晴湖并肩睡在床上,吓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我的响动太大,文晴湖被惊醒了,睁开眼睛,也坐起来了。我不好意思地向她道歉,为惊醒她的事,也为她帮我脱下外衣扶上床睡觉的事。她笑了笑,说不必为这点事道歉,该说谢谢才对。我从来都搞不清楚像这样道歉和道谢容易混淆的场合该说什么,只好支支吾吾蒙混过去。

文晴湖也不打算在此事上继续教育我,起身看了看窗外,东方还未出现鱼肚白,回身坐在床上对我说:“我想了一个晚上,觉得夫君借尸还魂的事最好不要告诉别人。不过有一个人,你是必须告诉的。”

“书金屏?”

她无奈地笑了:“不要说得那么见外,就像叫我那样叫她的名字吧。”

文晴湖这么说算是默认了,我说:“那也要人家的同意啊,以后再说吧。”

“还有几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你以前是女孩子的事,再不可对第二个人提起了,尤其是金屏妹妹,你以后要依仗她的事可是非常多的呢。”

“嗯……好吧。”我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不能说,不过从文晴湖的严肃面容来看,这好像真的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还是管紧自己的嘴巴比较好。昨夜文晴湖的反应已经叫我心有余悸了,真不知道书金屏知道后会做何感想。

“你现在是宗旭恒,身上流着宗家的血脉,是冀飏王和王妃的儿子,谁也无法否定你的身份。你尽可光明正大享受王妃的宠爱,以后夫君也把她当成亲娘对待,她终究是真心对你好的。过去的事,对谁都不要说。”

“嗯,我知道。”

文晴湖又想了想道:“剩下的事,以后慢慢教给你吧。倒是等会儿去见王爷王妃,你别忘了该怎么做。”她又不放心,一一教我如此这般,直到我都记得滚瓜烂熟为止。我记起昨晚宗旭成和宗旭升的仗义之举,便跟文晴湖说了。她听后寻思道:“如此,在大哥和二哥前面更要多几分礼数。”我听着别扭,半天才醒悟过来,为什么不是好好道谢,而是要多几分礼数呢?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香茗在外面道:“三郎,夫人,需要沐浴吗?”我先看向文晴湖,看到她点头后才扬声让她们进来。香茗、芳柳、念荷、忆菊便抬着大木桶和若干洗浴用具进来了。等她们放好东西,我让她们退出去,芳柳心直口快:“不用我们伺候啦?”

“不用。”

“看来能很快抱上儿子了。”她们嘻嘻哈哈退了出去。

我回过头,认真对文晴湖说:“你生不了孩子,我会说是我的错的,就说□□坏了。相信娘也说不了你什么。”文晴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过来帮我宽衣。我问她要不要一起洗,她腼腆地轻轻颔首,在我光着身子爬进木桶后,也自行宽衣解带,进入木桶里。

小半个时辰后,我们起身离开木桶,换上新衣,梳好发型。文晴湖化妆,我在一边看着。文晴湖的化妆比以往更加着力,眉如墨黛,唇点朱丹,眼挑飞红,心想好看是好看,可我还是喜欢她平时薄施淡妆的模样,那样的她才更像她。我忍了半天,还是按捺不住,发表了意见。她听罢笑道:“这个是有缘故的,新嫁娘化妆是传统,夫君暂且忍忍吧。”

我知道文晴湖喜欢古文,想要卖力讨好她,正好记起一首极应景的诗,便眉飞色舞为她念道:“昨夜洞房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文晴湖果然惊喜,笑问是什么意思。我便为她讲解内容,说起了诗歌的典故:“唐朝人参加科举考试前,都会向高官名人献上自己的作品,希望获得他们的赏识,然后主考官就会注意到他们,这样一来他们就能高中。这首诗的作者朱庆馀在考试前,已经得到当时的大官张籍的赏识,但是他没有信心,于是写了这首诗给张籍。”

“想必结果一定很圆满。”

“嗯,张籍看到后,非常高兴,于是也写了一首同样很有名的诗回答他。”我顿了顿,念道:“越女新妆出镜心,自知明艳更沉吟。齐纨未足时人贵,一曲菱歌敌万金。”

文晴湖听罢解释,沉吟良久,叹道:“我现在不奇怪夫君为何能做那首咏月诗了。”我还没听清,她已经梳妆完毕,在发髻上插了一支金步摇,又问我再念一遍那两首诗,自己也跟着念了一遍,回头向我嫣然笑道:“我可好看?”

我认真仔细端详她的脸,大力点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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