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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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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房还没收拾完,我看得累了,打算登上小楼去看看病人。忽有小厮跑来报告元开泰找我,我才想起下午的练习没做完,只好慌张跑去校场,心道元开泰今天又要生气了。一到校场,我一点都不意外地看到元开泰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直到晚餐上菜时分,我才带着满身的疼痛晃了回来。香茗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当即和忆菊一起为我宽衣解带,之后我急忙跳入木桶里,浸泡着药汤,让忆菊帮我按摩酸痛之处。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我方才恢复过来,摸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问香茗病人如何了。香茗说今天下午病人一直在睡眠,王妃留下了几个丫环,她们按医生留下的药方炖药,等到了时辰就会让病人服下。

翌日早晨,我做完早操,用了早饭,登楼上去看望病人。才刚掀开分隔内屋和外屋的竹帘,就看到端丽女子正坐在床前,督视下人服侍病人用餐,昨天和她们一起的小丫头换了一身新衣,神采奕奕地陪在端丽女子的身后。

端丽女子听到响动,向门口望来。我一对上她的目光,就不由得自觉矮了一头,浑身不自在起来,不知要进去还是不要进去。端丽女子看到我呆在门口的形状,淡淡说道:“你傻站在那儿做什么?”我又不好就这么退出去,只好乖乖进来,尽量站在能看到病人,又离端丽女子比较远的地方,窥着病人的脸色,小心问道:“昨天,睡得好吗?”

病人闻言,朝我露出了微笑:“很好。昨天的事,我听妹妹说了,谢谢你。让你住东厢房,太委屈你了,我想……”端丽女子好像不喜欢听病人接下来的话,立刻叫了一声姐姐。我呆了呆说:“你说什么,我都听不太懂。”接着,我一点都不意外地看到她们哑然的表情,很快病人温和地问我:“哪里听不懂呢?”我回想她刚才说的话,慢慢复述听不懂的单词:“嗯……谢谢……委屈……这两个我没听过,是什么意思?”这下,端丽女子也好,病人也好,小丫头也好,王妃派来的丫环也好,本来就在小楼里干活的丫环们也好,都不说话了,屋子里静得压抑极了,难道我很有冷场天赋吗?

病人慢慢露出了一个我难以形容的微笑,好像有着怜悯,又有着苦涩,又好像还有着宽容……总之,充满了我很害怕,又很向往的一种感情。但是大家的目光和神情让我如坐针毡,幸好芳柳及时出现,爽利地跟端丽女子和病人问好后,跟我说元开泰又叫人来催了,要我做好准备,她们会备上充足的跌打药膏和药汤等我回来。我苦着脸,朝病人点了点头,急急忙忙奔下了楼梯,向校场飞奔而去。

我跑到校场后,元开泰已经听说了昨日的事情,脸上也挂着和别人一样的古怪表情,上下打量我。为什么人人都要对我露出好似活生生看到大变活人的表情?我真恨不能拍桌子大喝一声:呔,尔等为何如此大惊小怪!不过我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哪敢真做出来。

元开泰折腾了一天,傍晚才允许我回去休息。我一瘸一拐地回院子,心里破口大骂元开泰这个大变态,居然在我跑步中变着法使绊子,还美名其曰提高注意力,他扔的那些玩意儿一不留神就会成为杀人凶器啊!香茗她们肯定又要在为我上药时在一边幸灾乐祸了,真是,这样没大没小的还叫丫环吗?干脆叫小姐算了。不过又一次出乎我的意料,香茗、芳柳等今晚很乖,一面嘘寒问暖一面熟练小心地为我上药和按摩。可能是因为有了外人在,她们就不敢没规矩了。

晚上还有一趟练习,我用完晚餐,踱出西厢房,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小楼灯火通明,人影晃动,我有点踌躇要不要上去。虽然我很想看看病人,另一方面又很害怕碰见端丽女子。但转念一想,如果我不做出实际行动的话,说不定病人就要被王妃,还有那些趋炎附势的丫环们轻慢了。于是鼓足勇气进入小楼。进了外屋,我没敢直奔内屋的卧房,便问问我分派去服侍病人的丫环念荷。念荷晓得我的意思了,向着内屋扬了扬下巴。我当即知道端丽女子就在里面,可又不好掉头就走,只好硬着头皮进入卧房。

病人刚用完晚饭,还没有马上睡下,正在和端丽女子闲聊,她们看到我进来,便住了口。我向她们拱了拱手,结结巴巴问病人一些诸如身体好点没,吃饭了没,饭是否合胃口等等可有可无的家常话。病人始终微笑着回应,端丽女子依旧保持沉默。问完所有能问的寒暄话后,我再无话可说了,只好冲她们点点头:“很好,我走了。”病人轻轻颔首,我也不去看端丽女子的反应,当即转身离开,飞奔去练习了。

之后,我每天早晚用餐后,都会上小楼探望病人。日日如此,她们的目光里探寻研究的趣味也越来越深,我都只装做不知道。

时光如梭,转眼已是夏末,还有几天就到立秋了。有一日元开泰做得太过火,害得我摔伤了腿,于是得了□□日的休憩。我闲来无事,便坐在桌前作画。此时病人经过近两个月的调养,已经脱离病亡的危险,渐渐能够下地散心了,听说我受了伤,便下来看我。我急忙叫人招呼病人,为她搬凳子,沏茶。病人笑着道谢,在桌边坐下,看我画牡丹花。没多久,端丽女子出现在门口,像是在找病人。病人招呼她进来,她却只和病人聊了几句,又回书房读书写字去了。

休息三天,病人每天都会过来看我,我倒不好意思了,跟她说不用来看我,她也只是笑笑。端丽女子一日也没来看我,每次来只是来接病人回屋,生怕她累着了。每次对上端丽女子的漠然目光,我都不自觉低了一头,惴惴不安起来,我是不是在哪里得罪她了?可是我自问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又过一日,病人来看我,喝了几口茶。茶杯见底,我正好看到,便随手拎起茶壶为她倒水。病人看我做得这么自然,晃了晃神,微笑着说谢谢。又听到这个词了,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道:“你经常说谢谢呢,那是什么意思?”

“以前没有人对你说过吗?”

“没有。”

“也没有人教你说吗?”

“没有。”

病人凝视着我,眼光里像是有点怜悯,慢慢说道:“谢谢的意思呢,就是有人做了一件对你有帮助,让你高兴,让你感动的事情的时候,你要对那个人说的话。”

“我做的事情让你高兴吗?”

“嗯。”她笑了。

我脸红了,做的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也不至于道谢吧。“那我也要对你说……谢谢。你是第一个对我说的人,我很高兴。”眼睛开始发酸,我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忍住了就要溢出来的眼泪。

“你是个孤独的人呢。”她又说了我听不懂的话,看到我迷惑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凝神思考起来。

我不敢惊动思考的人,便继续画今天的定例。我每天都要画一幅完整的图,希望能磨砺自己的画技。当我抬起头,发现病人又和之前一样,凝神注视我作画。看到我住了笔,她微微笑着,先是称赞我画得好,然后缓慢而清楚地问我:“我教你习字读书,好吗?”

我呆了呆,听她的细心解释,懂了,踌躇着说:“元师傅那边怎么办?”

“你自己,或者让王妃跟他说,你要学习识字,以后留半天的时间读书,剩下的早、中、晚时分跟他练习。你觉得怎么样?”

“……那样的话,就没有玩的时间了。”

她不禁笑了:“我会为你留出玩的时间。”

我也不乐意当个文盲,便点点头。

择日不如撞日,病人当即开始授课。第一堂课从我的名字开始。她提起笔饱蘸墨汁,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下“宗旭恒”三字,运笔行云流水,字体娟秀饱满。她说:“宗是姓,旭恒是名。旭,是初升的太阳;恒,是一直不变的意思。父母为你取的这个名字呢,是希望你能永远像初升的太阳一样光辉灿烂,照亮世界,是非常美好的名字。”

“嘿——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呢。这名字的确不错……”后半句我差点没说出口,比我以前的名字强多了。

她又写下了两个字,说:“旦永,是你的表字。表字,就是你的另一个名字,是让比你大的人,或者和你不熟的人叫的名字。和你的名字的一样,也是永远光辉灿烂的初升太阳的意思。”

我居然有表字。我诧异地接过她手中的笔,开始练习写自己的名字。如果我记得没错,如果这个世界和古代□□差不多的话,表字应该是有身份的成年人才会有的名字吧?看来宗旭恒家不仅很有钱,好像也很有地位啊。那个时候我对王爷、王妃、世子等词,只知其发音,却不知其义,以为跟老爷、夫人、少爷一个意思,直到后来才知道,我错得很离谱。不过那是后话了。王妃还曾经说过,我今年就年满二十二周岁了。我这才想起,我平白无故老了几岁,成了成年人了,不由得悲从中来,老天太可恶了!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写完了堪比学龄前稚童的歪斜字体,皱皱眉头,不甚满意。不过眼下还有比写好自己的名字更重要的事情。病人、端丽女子相遇后已经过了两个月,而我居然还不知道她们的名字,何其失败!但是我一直没好意思去问,眼下正是个好机会。

“你叫什么名字?要怎么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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