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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三五 麟之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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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之趾,

振振公子,

于嗟麟兮。

——《诗经•周南•麟之趾》

赞美贵族子孙繁衍,后人遂以麟趾喻子孙的贤能有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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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些是胤禛的原话,那他倒是说得简单明了。而个中的纠葛,又岂是这寥寥数语道得尽?

我现在只担心,等弘历走后,我如何独自面对胤禵。

“弘历,额娘当年不是不想要你。但是额娘……毕竟是八叔的福晋,你八叔对额娘情深意重,额娘不可以。”

“那皇阿玛,额娘对皇阿玛……”弘历想问,又碍于胤禵在场。

“额娘知道你皇阿玛的心意,但是额娘真的不能。发现有了你,额娘其实是不想留下的……对不起,弘历,但是额娘真的不能。你皇阿玛知道后坚持要我生下来。他或许以为这样就能留住我的心,但是我只求把你留给他作为补偿。”

“额娘,你真的好狠心……”

“弘历,额娘今生也不求你的原谅了。我现在,只想跟着你十四叔过完以后的日子。就算他不要我了,”我看着面无表情的胤禵,苦苦地说,“我也不能光明正大地作你的额娘。”

话要说在前头,我不能让弘历做胤禛的说客,现在的他,对我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

这番话,也是想让胤禵知道。即使他不能原谅我隐瞒的过去,我也要赖着他。

送走了弘历,回来看到胤禵还是坐在那里。

想抚上他的肩膀,又感觉他仿佛全身在冒着火焰,让我不敢碰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劝他才好。

只能坐在他旁边,静静地祈祷他能快些消气。

“你两次到圆明园,就是被四哥扣在那儿?”他突然问,语气中的愤怒让我不寒而栗,不敢答话。

他忽地抱住我,“从前没有保护好你,现在也没有。”我感到他的身体也在颤抖,“为什么还愿意跟着我?”

我以为他不知道的,他其实也都知道。这个男人只是一直忍在心里。

忍了这么多年。

“我们每一个都看不到完整的你,对不对?我知道是这样,但我也贪心想留住一个你,即使不是全部的你。舒儿,不要离开我。”他的手勒得好紧。

我真的累了,这一世的纷纷绕绕。这样辛苦的数十年,为什么还选择留下呢?

我或许是贪恋这个男人的怀抱。

无论是多苦多累,但被他拥抱的这一刻,总是甜蜜的、踏实的。我舍不得。

尽管与弘历母子相认了,他也不便经常来寿皇殿。但是每一次来,胤禵会知趣地把时间留给我们母子,我们便絮絮叨叨这么些年没能相聚的日子里彼此的生活,希望能将丢失的时光补起来。

我轻轻略去了这二十年中不愉快的事,我想儿子跟我在一起是开心的,也不想牵出胤禛。

毕竟他是他阿玛。

弘历会带给我一些他的习作。

他从十四岁起将读书心得写成诗文,现在慢慢地拿给我看。

我很乐意作他的读者,贪婪地从中嗅取我所不知道的他。

他作为皇子的烦恼可以尽情地向我倾吐,我是最好的听众。虽然我并不能为他在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中出些什么主意,但是我喜欢听他说,只要他肯讲,我不厌其烦。

我希望我的儿子是阳光的,阴暗的、不快的东西可以倒给我这个做母亲的。

我希望他在这个布满面具和陷阱的迷宫里,至少有一个真正的朋友、永远不会害他的值得信任的人。

我不要他像上一辈人那样,丢失了最宝贵的亲情。

雍正十年,弘历受封和硕宝亲王。从这一年起,他经常奉命祭陵、祭孔、祭关圣帝君、享太庙、祭地、祭太岁、祭大社大稷等。

我能够猜到,胤禛是要他为继承大统而准备。

我从不问弘历关于皇位的看法。好像在刻意保持母子间话题的纯净。如果我们也谈论起这些,他的生活就连一方净土也没有了吧?

我相信他平日已经够疲于此道了,我就不要再添乱了。

对胤禵,我也从未提过弘历会成为未来的皇帝。

雍正十三年八月,弘历二十四岁生辰后不久,胤禛驾崩。

他或许在历史上完全算不上个暴君,但对于我,他是。他狂暴地闯入我的生活,留下不可磨灭的一笔。

但再多的怨懑都已经随风湮灭,如今我只感谢,他至少给我带来了弘历。

胤禛登基之后即留在乾清宫“正大光明”牌匾后的密诏终于揭晓。上书“弘历”二字。

弘历作为密立的储君已有十三年而不自知。

经过了上一辈九王夺嫡那些纷争,胤禛是不想成为康熙那样的皇帝吧?早早就想好了继位之人,比起康熙,确有另一番沉重和豪气。

不过,他在弘历才十二岁时就认定其为储君,让我不敢揣测他想传达的另一层含义。

胤禛,这一世我们可不可以算作互不亏欠?来生就不要再相见了吧。

九月初三,弘历即皇帝位于太和殿,颁登极诏书,大赦天下,以明年为乾隆元年。

十月,弘历命议胤禩与胤禟子孙屏除宗牒案。

十一月,弘历赏胤禩与胤禟子孙红带,收入玉牒。

乾隆元年正月,释放胤禵和胤誐。

我以胤禵侍妾的身份随他从寿皇殿搬回了先前的府邸,结束了高级囚徒的生活。

还赶得上过个大年。

胤禵的嫡福晋完颜氏过世后,舒舒觉罗氏作为侧福晋管理着府上的事务。这么些年,她也熬成了“婆”,不再是从前那个唧唧喳喳的小姑娘了,行事颇为得体。只是多年寡居生活,她也被消磨得没什么精神了。

胤禵回府,舒舒觉罗氏和长子弘春领着众妻妾子孙,聚了一堂等候。

我跟着胤禵,却没有回家的感觉。看到那黑压压的家人,更是害怕。

被囚的时候可以算出离尘世的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但从今而后,要面临的是大家庭的生活。他还有这么多妻妾子孙,我……到底能不能适应?

胤禵感到我的迟疑,拉了拉我的手,不容我退缩。

都是年近半百的人了,我还怕着争风吃醋呢?笑自己太不服老,跟着胤禵走上去。

有些个从前见过我的,都露出疑惑的表情。或许觉得很像是那个已被焚尸扬灰的八福晋吧。

舒舒觉罗氏最不可能认不出我,当下被钉在那里。

我上前向她和两位伊尔根觉罗氏行礼,我是后入门,地位又比她们低,自然称呼姐姐。

我心里也好笑,哪有这么老入门给人做妾的。莫不也能评上个“史上最年老色衰之妾”?

晚上说给胤禵听。不料他觉得一点也不好笑,倒紧张我是不是觉得受了委屈。

“我哪里委屈了?多光荣啊。你都听不出我在偷笑呢?说明我宝刀未老、魅力无边。”

“宝刀未老说的是我吧?”胤禵翻身压上我,“你想不想当‘史上最年老之产妇’?”

这个、这个,也不是我想不想就能的啊。

或许是大家都老得没争宠的心力了,或许是舒舒觉罗氏管得好,我在府里并没有吃什么苦头。胤禵跟我住在一起,根本就是专宠,我还并非年轻貌美,倒也没遭恶语。

我跟胤禵的生活就跟之前一样不被打扰,再加上有了自由,更潇洒了。可以去骑马划船,只要不担心闪了腰扭了胳膊。

我们平时身子就好,倒也没那么衰老不中用。

不过我的月事已经不规律,看来要孩子之事会是永远的遗憾了。

终于离开了胤禛的控制,却也不能如愿。

二月,□□喇嘛遣使来朝贺。

也有使者来到府上求见胤禵。

□□喇嘛也算是我跟胤禵的媒人。我手上镯子这个谜,不知何时能解开?

胤禵带着我见使者,两个喇嘛。

□□喇嘛送来的话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还有这盒药丸,尊佛说是给见我们的夫人的。”我接过,惊诧于他的料事如神。

使者交待了用法,并不提功用。匆匆离去。

想到□□喇嘛的话,猜他一定知道我们现在所求,对于这个药,我心下已知个□□分。

我的身体状况自己最清楚,胤禵并不尽知,所以还不明白这药来得时机恰好。

再晚些,恐怕就没用了。

我开始按时服药。能够觉得皮肤好些,容光焕发。但是两个月后,月事停了。

我心慌,莫非是误解了□□喇嘛的意思?我本以为此药可以延缓我身体的衰老。但终究还是拖不住了么?

不敢告诉胤禵我的担心,直到一天当着他作呕起来。

“舒儿,你莫不是有了?”胤禵倒喜出望外。

我无法相信,胤禵请的大夫也是将脉把了又把,才确确实实地告诉胤禵,我真的有了。

我没有应该的那样欣喜,更多的竟是胆战心惊。我太想保住这个孩子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跟胤禵的孩子。

胤禵亦是比上一次更加小心地照顾我。

弘历知道后,竟也很高兴,说是会有兄弟姐妹了。从太医院挑了最有经验的御医来给我看视。宫里的上等补药也让御医随意使用。

我们每天都在期盼着肚子里的孩子,希望他(她)能平安地来到这个世上。

肚子越来越大,渐渐地,能感到小家伙在里边动了。

胤禵贴在我肚子上,能听到我都烦得要推开他。不料弘历也学到了,一来看我就也听个不停,我无可奈何,只能等胤禵来骂他:

“你捣个什么乱?我还不让听那么久呢?我可是孩子的爹!”

“朕是孩子的兄长!”弘历摆出一副君王的样子,可是没谁被他吓到。他马上又和颜悦色地跟胤禵商量:“十四叔,朕不容易来一回是不是?你让朕多听一会儿嘛。你等朕走了再听个够。”

我终于发话了:“别抢了。今天宝宝戏院休息了,客官们赶明儿再来吧,谁也别听了。”

“不行!”老小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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